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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醫(yī)生宣告媽媽離世的那一刻,我心中的防線轟然倒塌。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病床前,顫抖著握住媽媽已經(jīng)冰冷的手,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多么諷刺啊,我未出世的孩子,和我最愛的媽媽,竟在同一天因同一個人而離去。
忽然,病房門突然被人被推開。
“哭什么哭?”季臨川牽著季婉瑜的手慢悠悠走進(jìn)來,“你欺負(fù)婉瑜的時候,她可沒像你這樣哭哭啼啼。”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是不是忘記給婉瑜道歉了?”
難道...就因為我剛才的反抗,他就停了媽媽的特效藥?!
可我剛剛連碰都沒碰季婉瑜一下,甚至還挨了她兩記耳光!
我明明才是受害者!
“我憑什么道歉?”我猛地抬頭,聲音嘶啞,“我做錯什么了?!”
我指著他們,渾身止不住地發(fā)抖:
“季婉瑜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憑什么拿人命當(dāng)兒戲!”
季臨川突然大笑起來:
“那又怎樣?”他滿不在乎地聳肩,“誰讓你不識相,敢跟婉瑜頂嘴?”
我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被他們狠狠踹在曾經(jīng)骨折的小腿上。
這個傷,是幾個月前季婉瑜硬拉我去飆車留下的。
曾經(jīng)的他,連我光腳踩地板都會心疼地把我抱起來。
如今的我剛經(jīng)歷流產(chǎn),又被迫抽了800cc血,虛弱得連呼吸都費力。
這一腳下去,我疼得眼前發(fā)黑,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裝什么死?”季臨川冷笑著用鞋尖碾我的傷處,“剛才不是挺能喊的嗎?”
看著他猙獰的表情,三年前的記憶突然浮現(xiàn)。
那時媽媽剛確診,他緊緊抱著我,在我耳邊輕聲安慰:
“別怕,有我在?!?/p>
而現(xiàn)在,他為了另一個女人,親手奪走了我媽媽的生命。
我再也無法忍受了。
“季臨川,”我抬起頭,用盡全身力氣說道,“我們離婚吧。”
恍惚間,我似乎看見季臨川眼底閃過一絲動搖。
可下一秒,季婉瑜就紅著眼眶扯住他的衣袖:“姐姐...你們要離婚是因為我嗎?”
她的眼淚瞬間點燃了季臨川的怒火。
“離婚?”他一把掐住我的下巴,“你休想!”
多可笑啊。
明明他早就不愛我了,卻還要像拴狗一樣拴著我。
望著他們依偎的身影,我忽然覺得自己像個荒誕的笑話。
原來在這段感情里,我連喊停的資格都沒有。
深夜從殯儀館回來時,母親的遺體已被運走。
推開臥室門,床上赫然扔著一條蕾絲內(nèi)褲,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的特意留下來的。
浴室的水聲剛停,隔壁就傳來令人作嘔的搖床聲。
我死死閉著眼睛,可那些甜蜜的過往卻一股腦地鉆進(jìn)腦海。
這一夜,噩夢如影隨形。
第二天去殯儀館籌備葬禮時,工作人員的話讓我如遭雷擊:
“遺體已經(jīng)被家屬提前火化了。”
“這不可能!”我渾身發(fā)抖,“我是她唯一的女兒!”
“怎么?”季臨川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替你盡孝,不滿意?”
我發(fā)瘋般撲上去,卻被他輕松躲開,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行這么大禮?”他俯視著我,“我可受不起。”
我抬頭瞪著他,眼神充滿了而已。
這個曾經(jīng)在雷雨天會溫柔捂住我耳朵的男人,竟連母親最后的體面都要剝奪。
“既然都跪了,”他忽然提高音量,“不如學(xué)兩聲狗叫助助興?”
四周漸漸聚攏看熱鬧的人群。
就在我咬緊牙關(guān)時,他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盒子。
“你猜猜,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