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起奄奄一息的雪球,滾燙的淚水從眼角落下。
魏知秋眼神微閃,剛要伸手,沈悅可便輕笑著挽住他的胳膊:
“姐姐演技還是這么好,聽說貓的恢復能力很強呢?!?/p>
魏知秋收回手,冷漠轉(zhuǎn)身:“小題大作?!?/p>
我抱著身體漸漸僵硬的雪球,一顆心仿佛被浸泡在暴雨中。
打開手機,朋友圈里魏知秋正陪著沈悅可在寵物店挑選昂貴的品種貓。
心尖猛地一疼,我自嘲的合上雙眼。
埋葬好雪球后,我回了一趟陸宅。
既然決定要離開,那么我想,有一件事,他們應該知道。
剛踏上樓梯,轉(zhuǎn)角就撞上了沈悅可。
“姐姐!你回來了...雪球還好嗎?”
“聽哥哥說你下周要去參加學術(shù)大會?”沈悅可仰著臉,眼睛里閃著期待的光,“可以帶我一起去見見市面嗎?”
換做以前,我會溫柔地牽起她的手答應。
但現(xiàn)在,想起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我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在發(fā)冷。
“讓開?!蔽乙话淹崎_她。
沈悅可踉蹌著后退幾步,突然從旋轉(zhuǎn)樓梯上摔了下去,她的身體撞在樓梯扶手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悶響。
“悅可!”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樓下站滿了人。
為首的陸之寒扔掉手中的禮盒,沖上前抱住蜷縮在地的沈悅可。
“夏如枝!”向來穩(wěn)重的陸之寒第一次對我厲聲呵斥,“你他媽還是人嗎?”
“不是我推的?!蔽衣曇舾蓾?/p>
沈悅可在陸之寒懷里虛弱的抬頭,額角滲著血:“是我不小心...姐姐不是故意的...”
她蒼白的臉上還掛著淚痕,卻強撐著為我辯解。
陸父陸母看向我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尤其是陸之寒,目光簡直要將我千刀萬剮。
“夏如枝,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慣我們偏愛悅可,但我沒想到你竟然恨她到如此地步!”
他抓起地上的禮盒,狠狠砸向我的額頭。
“陸家收養(yǎng)你,不是為了讓你欺負弱小的,平時假惺惺的一口一個妹妹,背地里這么欺負悅可?”
溫熱的鮮血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抬頭看著面前這些我珍愛了二十年的家人,他們的眼神比北極的冰還冷。
“管家!把這個賤人扒光了拖出去!通知媒體,我要讓全城都知道,陸家沒有這樣的義女!”
我被陸之寒的保鏢從后門扔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只穿著一條內(nèi)褲。
門外不知何時堵滿了舉著攝像機的狗仔,見我出現(xiàn),閃光燈如暴雨般襲來。
“夏小姐,被陸家親自除名,當垃圾一樣扔出來是什么感覺?”
“聽說你連陸家的衣服都不配穿走?”
“回應一下畢業(yè)典禮艷照門事件可以嗎?私底下真的反差那么大嗎?喜歡穿女仆裝嗎?”
“夏小姐請問你多少錢一晚,我姓魏,可以給我免費嗎?”
刺耳的白光讓我眼前發(fā)黑,耳邊全是快門聲和譏笑聲。
我抿緊嘴唇,赤著腳快步往前走。
腳底被碎石硌得生疼,卻比不上心口萬分之一。
一個帶著金絲眼睛的記者突然攔住去路,鏡頭幾乎要懟到我的私密部位。
我認得他——上周還在陸家私人晚宴上還對我阿諛奉承。
“滾開?!?/p>
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引來更放肆得嘲笑。
不知是誰突然伸腿絆了我一腳,我踉蹌著摔進路邊的綠化帶。
尖銳的灌木劃破大腿,溫熱的血順著小腿往下淌。
我痛苦的抬起頭,余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魏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