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文拿著刀「撲哧」「撲哧」的殺瓜,突然斜瞥著我露出個詭異的笑。
「姐你還沒說,你大半夜來我房間做什么呢?不會是因為我搶了姐姐喜歡的人,姐你就要半夜來殺死我吧?!?/p>
「胡說什么!」
我渾身一抖,解釋道:「我是喜歡馮俊,但你是我親妹,一個男人還不至于讓我們自相殘殺。」
聞言,孟文文樂不可支,笑得前仰后合,上氣不接下氣道:「哎呀,我當然知道啦?!?/p>
「姐你最好了,什么都能讓給我,別說一個男人了,就算我要的是你名下所有財產,姐你也會眼睛眨都不眨給我的吧?」
黑暗中。
我看著孟文文那副異常鬼魅的笑臉,下意識道:「當然,我是你姐啊?!?/p>
可話一說出口,我便后悔了。
爸媽在我剛考上大學那年就車禍去世了,那年孟文文才十三歲。
這些年,我既要兼顧學業(yè),還要又當?shù)之攱尩匕衙衔奈睦洞蟆?/p>
可好容易等文文長大后,她卻非常缺乏安全感,老是通過向我索要貴價物品來證明姐妹情。
三年前,她要我一個剛踏入社會的窮社畜請她去馬爾代夫旅游,我咬碎了牙網貸也要供她去玩。
之后,我一天打五份工還完了網貸,還買了房子接孟文文一起住。
她卻像是不知滿足一樣,今天要稀有皮名牌包,明天要付小公寓首付。
甚至最近她有意無意地提到要繼承我所有的財產。
從小到大,周圍人都說我是天生和善,一點脾氣都沒有。
但孟文文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打我家底的主意。
我莫名控制不住脾氣,罕見地朝孟文文發(fā)起了火。
「你能不能別一天天說這種晦氣話,一天天賴在我家吃白食,還張嘴閉嘴要錢,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孟文文臉色一僵,笑容也露出一絲皸裂。
那表情一閃而過,她很快牽著我的手撒嬌道:
「姐,長姐如母,你死了,又沒有孩子,你的財產理應歸我啊?!?/p>
聞言,我更氣了,一把甩開她的手。
「你有病?。≡龠@么不會說話,就搬出我家!」
「還有那些晦氣的小陶瓷人偶,我不管是不是你拿來給男人下情蠱的,都給我統(tǒng)統(tǒng)帶走!」
被我劈頭蓋臉一頓罵,孟文文不但沒露出被戳穿的惶恐表情,反倒不在乎地呵呵一笑。
「孟詩詩,沒想到你這么封建迷信,我說著玩的嘛!你不開心,我再也不提了好不好?」
「而且這些小陶瓷人偶都是我在大學陶瓷選修課做的殘次品,掛在窗戶上是為了顯示我手藝的進步嘛?!?/p>
「你忘了,我第一堂課做的小陶瓷人偶就是姐你啊?!?/p>
是有這么回事,孟文文大學的確有這門選修課。
我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又想起那時孟文文下了課,滿臉興沖沖地送我陶瓷小人做禮物的樣子。
我心底一軟,原本被勾起的一絲懷疑也被打消了。
我們姐妹這些年來相依為命,她是我親妹妹,又怎么會害我呢?
都怪那個滿嘴跑火車的主播,搞得我一晚上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