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床單后，我到幼兒園去接女兒莊妍下課。
莊妍只有五歲，但像是敏銳地感覺到了自己的媽媽從國外回來后，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她時常眨巴著眼睛看我，對我不親不疏，但十分聽話。
回到家，她也會乖巧地叫張琪琪“張阿姨”，但滿眼都是警惕。
莊斯年拉著她的小手，皮笑肉不笑道：“張阿姨好還是媽媽好？”
莊妍看了看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都好?！?/p>
“那以后叫張阿姨媽媽，叫她秦阿姨好不好？”
這幾天，莊斯年反復給莊妍洗腦，嘗試讓她接受現在的家庭模式，并把我當成是家里的仆人。
但這對一個五歲的小孩來說，始終難以理解。
莊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張琪琪，不知所措地揉著衣角。
張琪琪不屑地嗤了一聲。
“誰要當她的便宜媽，我自己不會生嗎？”
莊妍眨巴著眼，眼眶濕潤。
莊斯年瞪了她一眼：“叫你說話不會說，快去給張阿姨道歉！”
我在一旁看著，胸口有些酸酸的，卻不知道應該做些什么。
晚上，我照常按照莊斯年定好的菜單，為他們做好了一桌子的菜。
張琪琪愛吃海鮮，飯桌上每天都少不了魚蝦螃蟹。
我注意到莊妍呆呆地咬著筷子，卻沒有怎么吃。
她前幾天也是這樣的，被張琪琪說是挑三揀四，還被莊斯年罵了一頓。
這個畫面刺激了我的腦神經。
我倏地站起身，不顧張琪琪和莊斯年還在大快朵頤，將一桌子的海鮮都倒進了垃圾桶。
“秦淺陌，你抽什么瘋？”莊斯年叱道。
我沒有理他，重新下廚，做了莊妍最愛的紅燒肉。
香噴噴的紅燒肉上桌后，莊妍就吃了兩碗飯，像是餓急了。
我抬起眼皮，看了看對面瞠目結舌的兩人。
“莊妍不能吃海鮮，我給她做點紅燒肉。”
莊斯年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她不吃海鮮？”
我扒了兩口飯。
“幼兒園老師說的?！?/p>
莊斯年沒有再說什么，反而是張琪琪一直在小聲怨懟。
其實，幼兒園老師什么都沒說。
是我讀取到的。
【記憶讀取進度：50%】
我同時還學習到——
有時候，說謊是自保的必要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