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眠艙內(nèi)，巴基的指尖輕微地顫了一下。
他并沒有完全昏睡。
那少女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時那雙滿是詭異笑意的眼睛，以及輕聲的呢喃，那句話像一根尖刺，扎進腦海。
‘你能看到，對吧？’
破碎的記憶如漏水的管道中緩緩滲出：
塵封的合照里，站在他身邊的男人笑得很輕松，那笑容……他應(yīng)該記得的。
爆炸的列車、冰冷的水，喉嚨中嗆滿鮮血與泥沙。
有人伸出手，不顧一切想把他拉回來，那人的聲音……
‘Bucky?！?/p>
他睜開眼，瞳孔微縮。
他的眼中短暫地浮現(xiàn)出混亂與痛苦，像是掙脫繩索的野獸。
‘?dāng)橙?？朋友？Bucky……是誰？我……是誰？’
一旁的研究人員察覺到了異常，紛紛圍攏在控制臺前。
“腦電波波動異常?！?/p>
“他在進行潛意識自我回溯！”
朗姆洛站在觀察窗前，臉色陰沉：“那就再洗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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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Желание.”（渴望。）
電極刺入太陽穴，巴基的身體猛地繃緊。
——金發(fā)的士兵在雨中對他伸出手：“Bucky！抓住我！”
“Ржавый.”（生銹。）
電流穿透神經(jīng)，他咬緊牙關(guān)，金屬臂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火車。斷裂的欄桿。墜落時呼嘯的風(fēng)聲。
“Семнадцать.”（十七。）
他的瞳孔劇烈顫抖，冷汗浸濕鬢角。
——某個實驗室，他們按住他的頭，尖叫被悶在金屬面罩下。
“Рассвет.”（黎明。）
機械臂砸向束縛帶，艙內(nèi)警報尖銳響起。
——“我會陪著你到最后的。”藍眼睛的承諾。
“Печь.”（火爐。）
研究人員驚慌后退：“他在反抗??！”
——布魯克林的公寓，爐火旁，有人笑著喊他‘ Bucky ’。
“Девять.”（九。）
束縛帶崩裂一根，巴基的喉嚨里溢出嘶吼。
——“不是你的錯?！?雪地里，那人丟下了盾牌。
“Добросердечный.”（善良。）
朗姆洛猛地按下緊急按鈕，休眠倉注入高壓鎮(zhèn)靜劑。
每一個詞落下，巴基的瞳孔都如針刺般劇烈顫動。
他的呼吸逐漸放緩，身體掙扎的頻率變得遲鈍，眼神再度失去焦距，回歸到那種“被凍住的沉默”。
“……認知重置完成?！毖芯繂T長出一口氣。
朗姆洛冷聲確認：“你是誰？”
巴基緩緩抬頭，聲音如機械程序：
“冬日戰(zhàn)士，等待命令?！?/p>
“很好?！?/p>
朗姆洛瞥了他一眼，卻沒發(fā)現(xiàn)那灰藍色的瞳孔深處，還殘留著一縷微不可察的掙扎。
那張合照。
那只伸出的手。
那少女的低語，像根沒拔干凈的刺，悄無聲息地，卡在意識最深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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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風(fēng)管道內(nèi)，一只機械蜘蛛復(fù)眼閃爍，將一切傳輸回佐伊手中。
系統(tǒng)：【洗腦比預(yù)期更徹底?！?/p>
【無所謂，種子已經(jīng)種下了?！?/p>
系統(tǒng)：【你故意刺激他？】
【我只是幫史蒂夫·羅杰斯省點時間?！?/p>
【畢竟……】
【“英雄”總是需要點動力，才會拼命奔跑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