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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成家來下聘。
聘禮排了整整一條街,紅綢鋪地,鑼鼓喧天。
沈清清穿著嫁衣,珠翠滿身,故意晃到我面前:
“姐姐你看這金釵,成公子連夜讓人為我打的......”
她湊近我耳邊,聲音淬毒:“那群畜生對我做的事,我要十倍百倍還在你身上!”
“你給我好好活著,等著明日的結(jié)果!”
我瞥了一眼她脖頸上未消的淤青,那自然河神里留下的“恩賜”。
“我等著!”我輕聲道,“不過妹妹,我不是很明白,那群畜生是指......”
院外突然傳來吵鬧聲,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徐有尋喝得爛醉,跌跌撞撞沖進(jìn)來:“清清!你說過等我......”
沈清清臉色一變,“徐公子請自重,我現(xiàn)在是成家未過門的媳婦了!”
徐有尋愣在原地,酒醒了大半。
他現(xiàn)在終于知道,自己不過是她攀附權(quán)貴的墊腳石,用他時甜言蜜語哄著,榨干價值后,便一腳踢開。
“清清,你當(dāng)真被河神賜予了醫(yī)術(shù),當(dāng)真就不要我了......”
“徐公子,祭神儀式前我說得很清楚了,只要我醫(yī)好成公子,他就要娶我為妻,你當(dāng)時不也在場么?”
“可我以為......”
可他以為,成姜的病根本治不好。
結(jié)果這才短短幾日,外頭都在傳那廢人沉寂多年的腿有了知覺......
“行了,我就不打擾你和姐姐了!”
她轉(zhuǎn)身離開,一眼都沒有給他。
徐有尋備受打擊,轉(zhuǎn)頭看向我,眼中竟泛起淚光:“阿棠,我......”
“滾?!蔽翌^也不抬。
他撲通跪下來:“你還記得小時候你發(fā)燒,你娘出診了,我背著你走了十里地去求醫(yī)......”
“我也記得在選河神祭品時,你親手把寫我名字的竹簽,換給了村長。”
“你、你怎知......”他瞳孔驟縮,踉蹌后退。
我輕笑著起身。
忽然指尖銀光一閃:“我知道的事多著呢?!?/p>
細(xì)針精準(zhǔn)刺入他后腰要穴。
“啊——”他如遭雷擊般跪倒在地。
“你本來有一次逃走的機(jī)會的?!蔽腋┥碓谒呡p語,“這一針下去,你日后......可就與太監(jiān)無異了!”
看著他因劇痛扭曲的面容,我愉悅地整理衣袖:“可惜啊,沒人看見是我動的手呢。”
......
翌日清晨,成家派來的仆從如狼似虎地闖進(jìn)沈家。
不由分說將我與沈清清帶往成府。
“姐姐可要瞧仔細(xì)了?!鄙蚯迩迮ぶ叩匠山囊巫忧埃骸俺晒樱@個時辰差不多了,您試試看?”
無論是時辰還是話術(shù),她都模仿我上一世所為。
我抬眼掃了一眼周圍。
成府正廳擠滿了看熱鬧的村民。
村里各色人物都不想錯過這場戲。
平常要集齊這么多人,可不容易!
真是天助我也。
成姜在沈清清的指引下,手指攥住輪椅扶手。
滿堂賓客屏息凝神。
隨后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他竟真的顫巍巍站了起來!
“天爺??!”
“成家公子竟真站起來了!”
“河神顯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