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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怎么可能?你明明說過最愛我的!”
“一定是他糾纏你、脅迫你結的婚對不對?我們去民政局,我給你撐腰,離婚!”
“別自欺欺人了?!?/p>
我平靜的看著謝懷商滿臉眼淚發(fā)癲,轉頭又看向一臉怒意的父親。
“父親,您當初收了彩禮便將我的后半生托付給他,甚至沒有半分過問?!?/p>
“既然您這么舍不得彩禮,不如讓妹妹嫁給他。”
“反正我只是賠錢貨?!?/p>
說罷我不再理會現(xiàn)場的烏龍,僅回頭看了容祁一眼,便被他穩(wěn)穩(wěn)抱起。
謝懷商反應過來想要拉我,卻被岳父扣住肩膀。
到現(xiàn)場的都是來往親戚與朋友同事,父親自覺臉上無光壓低聲音沒有底氣。
他看向自己從小到大捧在掌心寵愛的寶貝女兒,頭一次冷了臉。
“阿寧,你說你到底喜不喜歡小謝!”
姜以寧身形一頓,楚楚可憐的抬頭望向謝懷商,臉色羞紅的低了頭。
父親沒想到二人竟然真的有私情,瞬間氣的眼前一黑。
“小謝啊,既然你和阿寧兩情相悅,不如今天順著儀式辦了吧?!?/p>
“阿寧交給你,我很放心?!?/p>
“不可能!”
謝懷商紅著眼看向我離去的背影,一把甩開岳父。
“我這輩子只愛阿清一人,當初是您說讓我好好照顧阿寧,才會把阿清嫁給我!”
“我這輩子只會有阿清一個妻子!”
姜以寧瞬間白了臉,聽到周圍議論紛紛推開母親捂著臉跑出了教堂。
父親母親趕緊跟了出來,卻見她一個失足從百層臺階摔下,整個人如同斷翅的鳥兒重重跌落。
“小寧——!”
只可惜后面的烏龍我沒能親眼見證,只能從閨蜜嘴里聽聞。
我坐在容祁醫(yī)院的休息室,抿唇低頭看著他耐心按摩著我刺痛的腿根。
“小清進步很大,已經(jīng)能很熟練的行走了?!?/p>
“謝謝你,容祁?!?/p>
對于容祁,我總是抱有愧疚,從他毫不猶豫答應我結婚的離譜請求開始,我便總想為他做些什么。
“雖然謝懷商是個人渣,但他有一點沒說錯。”
“和你結婚這一點我確實是在賭你還喜歡我,但很抱歉我暫時還沒有辦法回應你同樣的愛?!?/p>
“如果你覺得不合適,可以隨時和我提,我尊重你的想法?!?/p>
容祁低著頭看不清神情,握著我丘丘彈彈的腿根放在掌心揉搓。
“我知道的,你不喜歡我,所以現(xiàn)在你是想和我離婚嗎?”
“不是的!”
我焦急地捧起他的臉,目光專注。
“我會對你負責的!只是這份感情不對等,我不希望你在這段婚姻扮演犧牲的角色?!?/p>
“你覺得我會因為你利用我不高興?!?/p>
我低頭不語默認了。
他卻很高興的抱住我,在我額頭留下一個吻。
“被利用也是我心甘情愿?!?/p>
“大學時僅憑一支舞便俘獲無數(shù)目光,那天的電話如果不是我也會有其他人。”
“我很高興?!?/p>
容祁眉眼彎彎,目光溫柔。
“謝謝你給我一個走近你的機會?!?/p>
我有瞬間被他的話蠱惑,但腿部的刺痛卻清醒的將我拉回現(xiàn)實。
我搖搖頭苦笑。
“可終歸是不一樣的,我如今是個殘廢,而你是事業(yè)有成的海歸醫(yī)生?!?/p>
“我這副模樣,旁人怕是避之不及?!?/p>
“小清,不要自怨自艾?!?/p>
容祁堅定的看著我,溫熱的手撫上我的臉頰。
“你還記得大學時跳過的那支【殘荷】嗎?向死而生、生命循環(huán),而愛你的人會愛你的靈魂與你殘破的身軀?!?/p>
“重新登上舞臺吧。”
看著容祁從柜中取出一副義肢,我荒蕪的內心再度吹起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