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求您一定替我家小姐做主啊?!鼻飪耗贸霰纫酝实难菁?,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把崔府小榭的事情告訴了江望舒。
而秦綰柔,則是全程捂住臉,遠遠地躲在了一邊,低垂著頭,那副委屈至極的模樣,當(dāng)真令人心碎。
“此話當(dāng)真!蘇宛!我一定不會輕饒你!”江望舒作了雷霆之怒,心中卻隱隱生出擔(dān)憂,什么時候蘇宛都搭上了蕭家的人?
那可不行,蘇宛不能接觸那樣身處頂端的人。
“柔兒,你放心,我一定要蘇宛給你道歉,簡直放肆,讓我看看你的臉,還疼嗎?柔兒。”江望舒一下變得溫柔至極。
“世子爺,怎么不疼呢,小姐臉上現(xiàn)在都是巴掌印,嗚嗚嗚嗚……”秋兒火上澆油。
“無事的,望舒哥哥,都是柔兒不好,柔兒只是太羨慕蘇姐姐了,想和你和姐姐在一處,以后怕是不能了?!?/p>
秦綰柔哭得迷離,背過身,把鐲子取下:“望舒哥哥這個還你,柔兒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和哥哥和蘇姐姐在一起度過的時光?!?/p>
“小姐你怎么這么傻,步步退讓,你做錯了什么!”秋兒輔助。
阿紀(jì)鼻頭都有些酸,這秦小姐,想不到對世子爺這么的情深義重,而且,好懂事啊。
不爭不搶,處處替別人考慮。這樣對比一下,他更覺得平時世子爺說蘇宛這不好那不好都有原因了。
蘇宛慣來喜歡說自己喜不喜歡,愿不愿意,看看人家秦小姐,處處替別人考慮。
“世子爺,周公子昨日不也說收到了崔府請?zhí)麊?,不如把那張要過來,去崔府替秦小姐討個公道?!?/p>
“望舒哥哥不要,那是崔府,不能生事的。”
“柔兒夠了!你要忍讓到什么時候,我身邊不能沒有你,阿紀(jì),速去拿來,那個蘇宛有哪一點比得上你,柔兒,切莫妄自菲薄?!?/p>
江望舒憐惜地盯著秦綰柔,大手握住女子小手,不由對方拒絕地把她手拿下,果然,還算清晰的巴掌印映入眼簾。
“望舒哥哥,別看柔兒,丑……”秦綰柔再度展現(xiàn)了一把深情。
江望舒臉都氣紅了:“她怎么敢的!柔兒,我定要蘇宛跪著向你道歉!秋兒,你去我母親從前閨房,趕緊找塊面紗來,柔兒,走?!?/p>
蘇宛不是不知道秦綰柔對自己的用處,他也不是沒有叮囑過她,簡直不把他的話放在眼里了,這一次,蘇宛太出格!
江望舒一路都想著這些,蘇宛這些日子著實反常,看來以前對她的掌控還不夠……
而剛到崔府藥典鑒香會閣樓,江望舒的這個念頭便更重了。
懸著各種各樣五色藥囊的房梁下面,蘇宛眼蒙黑布,正和臺上的其他貴女一起,拿著面前擺放的藥材在憑香辨藥。
少女個雖不高,還看不到她眼睛,但僅憑其余五官就能感覺得到是個美人,加上她氣定神閑的模樣,絲毫不輸給同臺的任何一人。
“這個定然是白曼陀羅。”
“是白曼陀羅?!?/p>
“我也認(rèn)為是?!?/p>
到了蘇宛,她卻裊裊鞠了一禮:“小女不才,自以為是洋金花?!?/p>
“這是哪家的貴女,我怎么沒見過?!币蝗诵毖劭戳诉^來。
“確實不知,這位小姐,不知你學(xué)醫(yī)認(rèn)藥多久了?”另一人質(zhì)問。
蕭昭兒在臺下,立馬站了起來:“怎么了,鎮(zhèn)南侯府,我蘇宛,蘇姐姐!”
那架勢,和護犢子沒有區(qū)別。
頓時,沒人再吭聲。
結(jié)果宣布:“這一輪,只有鎮(zhèn)南侯府蘇小姐辨對了,確實是洋金花?!?/p>
“耶,蘇姐姐最棒!”蕭昭兒的贊美落在其余人耳中,皆是刺耳。
秦綰柔后牙槽都快咬碎,蘇宛也有在這樣的門第出盡風(fēng)頭的一天,到底她努力了這么久,就一下,就被甩開?休想!
她偷偷拿出懷里揣著的防身的迷藥,倒進了身前的茶盞之中。
“望舒哥哥,叫蘇姐姐坐到我們身邊來可以嗎?我還是想和姐姐好好解釋一下,一定是有什么誤會的。”
秦綰柔無辜而可憐地望了江望舒一眼,男子眸中寒意冰冷,看得出是真的生氣。
“嗯,阿紀(jì),去,請?!彼又亓俗詈笠粋€字,他可沒有忘記,這是崔府。
日后他走向權(quán)力巔峰,少不了和崔府打交道。
“蘇姐姐,別去,他們不配坐前面,以后昭兒都不會讓別人欺負(fù)你的,堂兄也是。”蕭昭兒記著蕭回的安排,這次宴會,也是要讓別人看到,鎮(zhèn)南侯府,以后蕭家罩的。
“妹妹,謝謝你,”蘇宛心里很暖,“可是姐姐要去,我不是什么好人,有仇,還是要報的?!?/p>
“那我也去?!?/p>
于是,到江望舒和秦綰柔面前來的,還多了一個蕭昭兒。
“蘇姐姐,對不起,柔兒可以敬你一杯嗎?”秦綰柔盡量真誠。
旁邊皆是都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辨香還沒結(jié)束呢。蘇宛不是要裝大度嗎,那就裝唄。她不是認(rèn)識洋金花嗎,剛好,蒙汗藥里面就有洋金花。
那就看你辨唄。
不出秦綰柔所料,蘇宛確實喝了,只一口,她就嘗到了異樣,洋金花。
她的身體迅速有些發(fā)軟。
強撐著,她坐下:“昭兒,你坐里面?!?/p>
這是曲水流觴宴,菜飲都是通過流動的溪水傳送,崔家有錢,溪水中還放了很多冰塊,蘇宛坐外面不容易被蕭昭兒看清動作,她要放血延緩藥性,也方便些。
早知道就不穿白衣了,蘇宛想,她原以為蕭家這種和睦公正的世家,應(yīng)該最喜歡看女子穿白衣,這才一直以白衣形象出現(xiàn)在蕭家人面前。
奈何白衣染血,最是扎眼。只能握住頭上綴了花朵的銀簪,劃破手掌,藏于袖中,暫時避過了。
好不容易撐了會,雙目眩暈的蘇宛實在有些累,趴在了臺上:“妹妹,什么時候結(jié)束啊,有點困......”
“姐姐,你不是很喜歡吃食嗎,怎么沒興致了,這個,這個,你試試。”蕭昭兒一個勁地給蘇宛夾菜。
“蘇宛,什么場合,你做何姿態(tài)?”江望舒冷聲。
秦綰柔默默不語,她就坐蘇宛身邊,一直緊緊地盯著呢。
“江世子你……”
蕭昭兒話剛出口,一個丫鬟就過來了:“蕭小姐,這是我家小姐特意讓人為您準(zhǔn)備的百藥酒,請您一定嘗嘗。”
蘇宛起身幫蕭昭兒接過,晃過鼻尖的那瞬,她聞到一絲微澀的苦杏味。
什么情況,又來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