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允許你去東北!”
不出意外,當(dāng)天晚上,梁璐就殺到了醫(yī)院。
“梁老師,我們很熟嗎?你憑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祁同偉悄悄地按下了錄音鍵。
錄音機是中午買的。
目的是為了防止梁璐作妖。
祁同偉也算是幸運,再過兩年,私自錄音就不能當(dāng)證據(jù)了。
“我是你的老師!”梁璐雙目圓睜,“你應(yīng)該聽老師的話!”
“況且,你身上還有傷,不適合繼續(xù)參加戰(zhàn)斗。”
“我覺得沒問題!”祁同偉故意站起來,蹦了兩下,哪怕很疼,他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你是我的老師,沒錯!但那是在學(xué)校!我現(xiàn)在是巖臺縣公安局緝毒大隊的警察,我的直屬上級,是緝毒隊長。”
“梁老師,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家吧!大晚上的,一個人在外面,比較危險。”
“你是在關(guān)心我嗎?”梁璐笑了。
祁同偉差點忍不住沖過去扇她兩巴掌!
“我只是不想讓別人誤會!”
“你、”梁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今晚就要睡在這里,看你能怎么著!”說著,梁璐就開始脫衣服。
祁同偉立馬拿出飯盆,在地上敲打起來,“大家都來看??!這里有個騷娘們兒跳脫衣舞!”
“混賬!”梁璐穿起衣服就走,還不忘威脅一番,“你給我等著!”
“呸——”
祁同偉收拾好衣物,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醫(yī)院。
再住下去,指不定梁璐還得鬧什么幺蛾子。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三十六計走為上。
到了火車站以后,他才給高林聲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
“欺人太甚!”
“老弟你放心,哥保證把你弄過來。”
“那咱們就呼嵐再見?!?/p>
從巖臺到京州,再從京州到呼嵐,長達(dá)2500多公里,祁同偉還是第一次跑這么遠(yuǎn)。
人在火車上待了兩天一宿,下車的時候,腳下都是軟的,冷風(fēng)一吹,他就犯迷糊,緊接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醒來,人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旁邊還坐著兩個小伙子。
“多謝救命之恩!”
“祁同志,你醒了!”
“你們認(rèn)識我?”祁同偉掙扎著坐起來,掃了一眼左右,伸手就要摸槍。
“警惕性不錯!不愧是戰(zhàn)斗英雄?!?/p>
瘦高個起身敬了個禮,十分嚴(yán)肅的說道:“呼嵐局,刑偵大隊,一組組長,鄭北!”
他指著旁邊的圓臉小子,說道:“我同事,趙曉光!”
“祁同志,你好!”趙曉光也敬了禮。
祁同偉抬手回禮,笑道:“抱歉,身體不便,還請諒解?!?/p>
“對了!鄭組長,我的槍呢?還有我的證件,錢包和衣物?!?/p>
“都在這里!”
鄭北從床頭柜里拿出了槍和證件。
祁同偉拿到槍,才松了口氣。
“你們收到高局的通知了?”
“對!”
鄭北笑道:“我們本來在出站口等你,聽說有人暈倒,就過去看看,沒想到一看證件,竟然是你!”
“醫(yī)生說了,你是沒休息好,導(dǎo)致傷口發(fā)炎,再加上這邊太冷,突發(fā)高燒。現(xiàn)在你感覺咋樣了?”
“好多了!多謝你們!”
“嗨~都是一家人,客氣啥!”
“既然如此,你們也別叫我祁同志了!叫我大偉就行?!?/p>
“行!”鄭北一拍巴掌,笑道:“我就喜歡你這種人,不矯情!”
“哈哈哈哈——”
“大偉,你跟我們說說,跟毒販干仗的事兒唄!”
“就是!現(xiàn)在局里都傳開了!一個人單挑二十多個持槍毒販,在山里打游擊,太牛逼了!”
“你簡直就是我們的偶像!”
“別別別!”祁同偉連連擺手,對于東北老鐵的熱情,有些猝不及防,卻又欣喜萬分。
兩個剛認(rèn)識的兄弟,讓他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他突然萌生出一個念頭,要是能一直待在東北該多好???
“其實吧!我跟毒販的戰(zhàn)斗,真是莽撞了!我當(dāng)時也沒想到他們有那么多人!手里邊端著AK,真他媽嚇人?!?/p>
他掀開被子,露出大腿上的傷口,“看看!醫(yī)生說了,幸虧是貫穿傷,不然,我就廢了!”
“牛逼!”
……
時間飛快,轉(zhuǎn)眼就到了晚上。
祁同偉的肚子咕咕叫,讓他羞紅了臉。
“對不住??!這兩天沒吃啥東西!”
實際上,他是沒錢吃飯!
他在巖臺縣公安局工作,每個月的工資是230塊錢,其中200塊錢,他要寄回村里。
當(dāng)初,為了供他上大學(xué),村里人是一分一毛的湊夠了他的學(xué)費,他欠村里的太多,太多!
剩下的30塊錢,他基本上沒動過,平日里就是吃食堂,住宿舍,穿警服,把消耗降到了最低。
沒想到,一張車票,掏空了他的錢包。
趙曉光大叫:“北哥,趕緊整雞架!”
“那必須的!”鄭北笑道:“是我考慮不周,大偉,你稍等啊!”
說完,他就走了。
“大偉,我給你說,北哥家的雞架老畢了!”
趙曉光仰著頭,豎起大拇指,“整個呼嵐,我北哥家的雞架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知道我北哥外號是什么嗎?”
“什么?”
“雞架小王子!”
祁同偉忍俊不禁,“那我可要好好嘗嘗了。”
“那必須的!”
趙曉光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然后說道:“你好好待著,有事兒叫護士!我出去一趟?!?/p>
“好說!”
祁同偉走到窗邊,看到趙曉光跑進小賣鋪,拿了兩瓶白酒,冒著大雪跑回來,心里頓時一熱。
等趙曉光跑回屋里,他主動接過了趙曉光的棉服,“曉光,用不著這么破費!”
“說啥話呢?你不遠(yuǎn)千里來我們這兒,幫忙破案,那是仗義!我們還能餓著你?那說出去都丟臉!”
趙曉光放下酒,就把祁同偉按在了病床上,“你別下來!醫(yī)生說了,你的傷口還沒好呢??刹荒茉僬垓v了。”
“我這不是為了辦案嘛!”
“你是真拼!”趙曉光豎起大拇指。
“我要是遇上持槍的歹徒,還不知道會是啥樣呢?”
“你就穩(wěn)住心態(tài),跟他干!說實話,我也怕,但是,你想想,大家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咱手里的家伙也不是吃干飯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你敢玩兒命,敵人就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