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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dāng)天,霍靳舟突發(fā)車禍,從此下肢癱瘓。
為湊齊手術(shù)費,我退回了全部聘禮,變賣了所有首飾。
爸爸媽媽更是將棺材本也拿了出來,只為給他治病。
但高昂的治療費用如無底洞,當(dāng)黑市賣腎的消息傳來,我瞞著所有人簽下了協(xié)議。
爸爸為了省下住院費,扛著心絞痛,倒在了搬磚的路上。
媽媽為了分擔(dān)負擔(dān),去做保潔的途中,連人帶車摔進河道。
醫(yī)生說有治愈希望,可媽媽卻拔掉了輸液管,在臨終前還念叨著。
“把錢留給靳舟。”
我忍著失去雙親的劇痛,沒日沒夜的照顧他,累到身體變形,也從不敢怠慢。
直到有一天,我攥著剛結(jié)的工錢,準(zhǔn)備給他買補品時。
霍靳舟給我打來電話,他說要給我一個驚喜。
打開大門,霍靳舟完好無損的站在我面前,張開雙手向我表示歡迎。
“晚晚,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現(xiàn)在你可以跟我回去當(dāng)陸太太了?!?/p>
旁邊濃妝艷抹的女子,一臉嗤笑。
“真是個大傻子,連癱瘓這種蠢話也信。”
原來,霍靳舟根本就沒有癱瘓,從頭到尾都是他為了考驗我而設(shè)的局。
可我爸媽卻因為他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霍靳舟,我們之間,以后只剩下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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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靳舟一聲令下,幾個女傭朝我走來。
手里拿著幫我梳洗打扮的東西。
“來,讓我們給你打扮一下,看你這一身臟兮兮的?!?/p>
“哎喲媽呀,這女人臭死了,身上衣服粗的跟麻木一樣,硬邦邦的?!?/p>
“你這是給我們霍總下了什么藥啊,他怎么會看上你這種女人?”
幾個女傭的譏笑聲從耳邊響起,我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
她們手中的名牌包包、璀璨首飾,隨便一件的價格都高得驚人。
就連我腳下踩的這塊地毯,都足以繳納爸媽這些年的手術(shù)費。
而我卻為了存錢救他,累死累活。
曾經(jīng)?;ò愕娜菝?,如今卻滿是滄桑。
見我有意避開,霍靳舟揮手示意那些女人退下。
臉上揚起溫柔的笑,走到我面前。
“晚晚,不用這么拘謹(jǐn)?!?/p>
“我的真實身份是霍氏的繼承人,你恰好通過了我的考驗,以后我們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幸福?
可沒了爸媽,我根本就不覺得幸福。
我甚至覺得苦澀,我的婚姻,成為了他們有錢人的游戲。
說話間,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黑卡塞到我手上。
“這里是一個億,你是我的霍太太,以后想怎么花就怎么花?!?/p>
我緩緩抬頭看向他,仿佛從未認(rèn)識過這個人。
他明明富可敵國,而我為了給他治病,卻落下一身疾病。
腹部那道 20 厘米長的疤痕,時刻提醒著我自己有多愚蠢。
見我遲遲沒有回應(yīng),他皺起了眉頭。
“怎么,一個億都不夠?”
他刻意壓低了嗓音,沒有了剛剛那副示好的態(tài)度。
“別太過分了,我霍靳舟是有錢,但是你這拜金的形象未免太過明顯?!?/p>
嘴上雖抱怨著,但是卻掏出了手機給我又轉(zhuǎn)了一筆。
我看了下銀行卡余額,又是一個億。
有錢人的金錢單位原來都是用億來做單位。
“拿著錢回家收拾下自己,我到時候帶你去見下我的父母,第一次見面得留個好印象?!?/p>
父母?我心里不禁燃起一絲涼意。
當(dāng)年婚禮上,我不是已經(jīng)見過他的父母了嗎?
他心虛地咳嗽了兩聲。
“你當(dāng)時還在考驗期,所以......”
他欲言又止,我瞬間明白。
原來當(dāng)初他的父母也是假的。
我只覺得荒唐,談了這么多年戀愛,到頭來,我竟對他一無所知。
壓抑的氛圍讓我喘不過氣,我隨便找了個借口想要離開。
“不好意思,我有點事先走了?!?/p>
這時,一個妙齡女子突然從背后撲來,我猝不及防被撞倒在地。
她直接跳到了霍靳舟的身上,聲音嬌嗔。
“靳舟哥哥你終于回來了,我好想你??!”
霍靳舟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都這么大人了,還冒冒失失的?!?/p>
兩人旁若無人地曖昧,完全沒注意到摔倒在地的我。
我緩緩從地上爬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掌心被玻璃碎片劃出了血。
那女人挑釁地看了我一眼,而后與霍靳舟四目相對。
“靳舟哥哥,這就是你要娶的女人?”
“眼光怎么越來越差了,像個村里來的鄉(xiāng)下婦人一樣,哪點像你老婆的樣子?”
霍靳舟摸著她的眉心,耐心解釋著。
“是我們家蓉蓉起點太高了,不是什么人都能和你相提并論的。”
從旁人的聊天中,我才知女人叫沈蓉,是霍靳舟的青梅竹馬。
聽到霍靳舟的安慰,沈蓉滿臉得意。
撒嬌似的讓他陪自己去逛街,霍靳舟笑臉相迎,沒有拒絕。
臨走前,他面色不悅的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蓉蓉說話直,你別往心里去。不過,你確實該好好打扮打扮了。”
“如果不知道怎么打扮的話,我把蓉蓉的聯(lián)系方式推給你,你多跟她學(xué)學(xué)?!?/p>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滿心苦澀。
既然他這么嫌棄我,又為何要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