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沖鋒槍全力開火,守軍倉促還擊。
但中正式步槍射速慢,夜間準頭極差,火力被完全壓制。
“噗噗噗——”子彈穿透血肉,戰(zhàn)壕里慘叫連連。
兩側(cè)守軍的輕機槍開火,但也只是‘突突’幾聲就被鬼子的沖鋒槍壓了下去,距離太近。
第一道戰(zhàn)壕十分鐘內(nèi)陷落,守軍損失慘重。近距離和自動武器對抗太吃虧了,往往槍栓還沒拉開,敵人子彈就來了。
面對如此密集的火力,許三也無能為力,只能仗著強化過的身體靈活躲閃,并趁機丟出幾顆手榴彈。
許三拽著兩名傷兵跌進第二道戰(zhàn)壕,掌心黏滿鮮血。
日軍向后幾條防線擲出煙霧彈,遮掩遠處機槍的視線,他們則在灰霧包裹下快速突進。
“手榴彈!”許三嘶吼,又甩出兩枚系統(tǒng)里的手榴彈。
轟響中殘肢飛濺,但更多日軍涌上。
“守不住了!”有人哭喊,這種火力的攻擊從來沒有遇見過。
第二道戰(zhàn)壕在十分鐘后崩潰,殘存三十余人撤向最后防線。
“頂??!頂??!機槍,機槍射擊!”最后防線的軍官怒吼。
可是距離太近,機槍打了幾槍就被火力壓制了。
日軍緊隨守軍后撤的步伐,步步緊逼。
第三道戰(zhàn)壕是最后防線。
日軍已經(jīng)逼近二十米內(nèi),沖鋒槍的火力網(wǎng)幾乎覆蓋每一寸土地。
許三深吸一口氣,從系統(tǒng)空間取出兩把MP34沖鋒槍,輪流開火。
“噠噠噠噠——”
日軍猝不及防,前排瞬間倒下七八人。
“他哪來的沖鋒槍?!”戰(zhàn)友驚愕,但沒人多問,哪里有這個時間?
畢竟跟敵人用的一模一樣,可能是剛才后撤時撿來的,因為他的手榴彈炸死了幾個鬼子是很多人都看到了的。
子彈打光,許三變換幾個位置,利用躲避敵人射擊的機會,又換了兩把加了彈鼓的。
“噠噠噠噠——”
繼續(xù)開火,在同等火力下,敵人也不是鐵打的,一個個瞬間倒下。
不過很快子彈又打光,只是四把MP34清空后,陣地前橫尸三十幾具。
對方領(lǐng)隊的少佐還活著,他看到許三的槍啞火,就知道機會來了。
他舉刀狂吼:“殺光支那人!”
許三拔出背后大刀,同時甩出兩枚拉了線的手榴彈,緊隨著在炸響的那一刻,翻身躍出戰(zhàn)壕。
系統(tǒng)提示閃過:【破鋒八刀·精通激活,力量增幅100%】
許三只覺得渾身一震,仿佛有股使不完的勁在身上流轉(zhuǎn)。此時,暴虐的因子充斥著大腦,他只想著沖過去殺個痛快。
當?shù)谝粋€鬼子想舉槍射擊,許三側(cè)身第一刀斜撩,削斷刺來的槍管,刀刃順勢劈開日軍咽喉。
第二個鬼子正要扣動扳機,許三閃電般欺近身前,刀鋒斜劈,連槍帶人斬成兩段。
第三刀回旋,兩顆頭顱滾落。血霧彌漫,許三如絞肉機般推進,刀鋒撞上步槍便迸出火星,持槍者虎口崩裂。
第四個、第五個…...
“怪物……”少佐踉蹌后退,許三已突至面前,刀光自下而上,少佐從左胯至右肩裂成兩半。
日軍驚恐后退,但許三如鬼魅般穿梭,刀光所至,血肉橫飛。
“魔鬼!他是魔鬼!”有日軍崩潰大叫。
戰(zhàn)斗又持續(xù)二十分鐘,許三已經(jīng)殺紅了眼。
鬼子的沖鋒槍在近身白刃戰(zhàn)吃了大虧,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陣地上會有一個神一般存在的人。
快得近距離連槍都打不到,而且刀法凌厲,真是挨到死碰到亡。
當他們終于想通了,準備撤退的時候,整個特戰(zhàn)隊已經(jīng)死傷得差不多了,僅剩二十余人拖著岡本的尸體倉皇撤退。
但是,在陣地上,兩百守軍也僅存十余人。
個個都渾身是血,呆滯地望著滿地尸體。
很不幸的是,那位胡營長也犧牲在最后的這道防線上。
許三拄著刀,喘息著,他的手腳、甚至腰腹都有些顫抖,完全是用力過猛的現(xiàn)象。
此時系統(tǒng)的加持已經(jīng)退去,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一種抽空了力量的感覺。
全身上下,已經(jīng)被紅色染得看不出其他的顏色,連頭發(fā)都被漿糊般的紅色浸透。
那雙新的高筒皮靴更是像涂了紅漆,甚至連里面都是黏糊糊的。
但這些血都不是自己的,除了疲倦,他沒有疼痛感。
環(huán)顧四周,180多名戰(zhàn)友犧牲在這里。
后續(xù)增援部隊此時才陸續(xù)趕來,剛才情況不明,環(huán)境黑暗,他們是不敢貿(mào)然上來的。
許三艱難地邁動腳步,突然打了個冷戰(zhàn)。
寒風呼嘯,卷走硝煙,秣陵關(guān)只剩血腥味一直凝滯不散。
看他走得踉蹌,一個醫(yī)護兵趕緊跑了過來,攙住了他,“長官,你哪里受傷了。”
靠近了許三,才發(fā)現(xiàn)一股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沖得人鼻子難受。
他注意到許三的高筒靴,判斷他是一位軍官,至于其他的都看不清楚了,全部被血紅色給模糊了。
“我不知道,就是太累了?!痹S三到現(xiàn)在還沒有喘勻氣。
“那我要幫你清理一下,否則你身上太臟了,容易被感染?!贬t(yī)護兵說道。
“我想先洗個澡,有地方洗澡嗎?”許三問道。
“有!我立即命人幫你燒水洗澡,要是沒有人手做,我親自幫你燒水。”
這句話當然不是醫(yī)護兵說的,而是趕到最前線的紀團長。
“三伢子,好樣的,你不但守住了陣地,也守住了我國軍人的臉。”團長毫不嫌棄的拍了拍許三。
可這一拍壞事了,許三毫無征兆的向后倒去,他暈過去了。
這是他看到團長上來,有了股安心的感覺,情緒放松的他,只覺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張行軍床上,天色已經(jīng)放亮了。
遠處不時傳來炮火的爆炸聲,但可以聽出,不是自己守的那塊陣地。
再看一下自己,雖然還有一股血腥味,但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換過了,頭上也被洗過,渾身上下檢查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有繃帶,或者傷口的地方。
許三長舒了一口氣,自己是真不想受傷,即使受傷能去后方,他也不想。
自己來這里干嘛的?不就是殺鬼子嗎?
而且還能通過這個變強,要是因為受傷不能在前線戰(zhàn)斗,那就真是糟糕了。
所以,如果是死和受傷擺在他的面前。
許三都寧愿選擇直接戰(zhàn)死,這樣來得更加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