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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靳寒夜回國后,程若若三番五次以死相逼意圖讓他回頭。
靳寒夜處理完靳氏動蕩果然回了老宅。
他破天荒地應(yīng)下了婚事。
為了防止變故,以及顧及網(wǎng)上風(fēng)評,這次連婚禮都沒有辦,兩人倉促領(lǐng)了證。
程若若以為靳寒夜會和她算賬,沒想到網(wǎng)上的事靳寒夜回國后提都沒提。
她得意于自己拿捏靳寒夜的手段,在得知靳寒夜去德國后遭受到穆婉音冷眼后越發(fā)快意。
任憑誰經(jīng)歷過那么深刻的背叛都不會回頭。
再者,靳寒夜天天往返老宅精心照顧,程若若徹底放下戒備,以為靳寒夜回心轉(zhuǎn)意,她又能做回以前的程若若。
于是,她放心地搬進(jìn)了靳寒夜的別墅。
然而當(dāng)天晚上她突然驚醒,看到靳寒夜站在床前,從身后掏出一把寒光凜凜的匕首。
“??!”程若若尖叫出聲,然而已經(jīng)晚了,肩胛骨傳來劇痛。
對上靳寒夜猩紅的眸子,陰冷的視線落在她隆起的肚皮上。
她驚惶捂住肚子后退:“小叔,我還懷著你的孩子,你不能這么對我!”
靳寒夜步步緊逼,單手掐著程若若脖子拎起來,冷寒的刀尖輕點(diǎn)著她肚皮。
程若若身體止不住顫抖,驚恐地瞪大雙眼,呼吸都輕了幾分。
“現(xiàn)在你得償所愿了?也該滿足我的愿望了。”
靳寒夜的聲音宛如鬼魅。
“小叔!你不能這么對我!”程若若聲音破碎,窒息感讓她恐懼得渾身發(fā)抖。
“我有什么不能!都是因?yàn)槟阃褚舨艜x開我,都是因?yàn)槎亲永镞@個野種她才不肯原諒我!”
“我和她之間也曾有過一個孩子!”提到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他如困獸般嗚咽出聲。
“靳家對你不好嗎?!為什么恩將仇報!為什么這么惡毒!”
鮮血染紅了床單,劇烈的疼痛讓她明白過來靳寒夜不會輕易放過她。
結(jié)婚就是把她從老宅接出來任他磋磨的借口!
看著以往清貴的男人此刻癲狂懊悔的模樣。
她忍著肩膀劇痛和脖頸間越收越緊的窒息感忽然大笑出聲。
“那又怎么樣?我有什么錯!我父母為了靳家犧牲,你們害我成為無依無靠的孤兒,憑什么我還要當(dāng)犧牲品?!”
“老爺子寵我也不過是想利用我綁住你!他愛的只有靳家,只有權(quán)勢!”
靳寒夜怔然。
程若若趁機(jī)逃開他的桎梏,遠(yuǎn)離他,壓在心底的怨似乎終于找到了出口,她字字如刀。
“你又能好到哪去?你們靳家蛇鼠一窩,就是吃人的魔窟!”
“穆婉音所遭受的一切不都是你默許縱容的結(jié)果嗎?”
“閉嘴!”靳寒夜暴怒,“我讓你閉嘴!”
他沖過去拖著她將她重重甩在地上,雙手死死掐住她。
程若若不甘示弱,摸到了爭執(zhí)間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朝著他心口狠狠扎進(jìn)去。
靳寒夜吃痛躲開。
兩人渾身染血。
程若若眼中涌動著瘋狂的笑。
“當(dāng)時宴會你也在場,是你從她手中硬生生奪走錄音筆斷掉她的希望,祠堂那九十九鞭你也知情?。 ?/p>
“祠堂那晚你不爽嗎?怎么?現(xiàn)在想抹過所有罪孽把所有過錯都推到我身上?”
“你不過是惱恨她當(dāng)眾揭穿你我的奸情罷了!”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為了名聲不肯和她離婚。等她死了你又覺得愛她了?可我還是懷孕了!”
“靳寒夜,你敢說穆婉音死后你和我上床的那天晚上,你真的不知情嗎?!”
“賤人!我讓你閉嘴!”靳寒夜暴怒,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匕首,狠狠插進(jìn)她小腹。
程若若張著嘴巴痛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世界終于清凈了。
靳寒夜看著滿手血污,順著墻壁癱坐在地上。
程若若渾身血液冰涼,她感覺到生命漸漸流逝,死死抓住靳寒夜褲腳,聲音染上恐懼:“小叔,救救我!”
然而他卻像是一尊被抽走靈魂的雕塑,眼睜睜看著血流了滿地。
最終還是留在別墅里的王嬸和管家叫了救護(hù)車,將兩人送去了醫(yī)院。
程若若受傷最重,搶救了兩天兩夜才勉強(qiáng)保住性命。
靳寒夜簡單包扎便去公司忙碌,冷血至極的模樣讓助理也忍不住膽寒。
當(dāng)他得知程若若保住了性命,要帶她回家時,醫(yī)院醫(yī)生打來電話。
“不好了,程小姐跑了!”
靳寒夜很快便查到了程若若的蹤跡。
程若若不敢再跟靳寒夜待在一起,離開醫(yī)院后開車往靳家老宅跑。
京北也只有靳老爺子還能保她。
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夜色中老宅的輪廓,她喜極而泣,就在她被以為終于獲救時,身后緊隨而至的熟悉的車讓她絕望。
她被攔住了去路,透過玻璃窗看著男人一步步逼近的樣子,她渾身顫抖。
她絕對不能被抓回去!
劇痛的傷口讓她神情恍惚,想到靳寒夜的絕情,她眸中迸發(fā)出一抹決絕。
她狂笑著將油門踩到底:“靳寒夜!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