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宴并沒有要停車的意思,反而淡淡的開口。
“時間還早,陸小姐,我替你解了圍,你陪我逛一逛海市沒什么問題吧?”
陸聽晚這次倒是答應(yīng)的干脆利落。
“可以,靳先生人生地不熟,應(yīng)該找一個人帶你?!?/p>
“不過,這樣一來,我也算是兌現(xiàn)我之前的承諾了,之前答應(yīng)你的,從此一筆勾銷,怎么樣? ”
陸聽晚試探著問道。
她摸不準(zhǔn)靳宴的脾氣,也不想真的給他做導(dǎo)游。
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和他撇清關(guān)系。
靳宴聽完輕笑了一聲,他不緊不慢的說道:“陸小姐,難怪你工作能力這么出眾。我?guī)土四悴恢挂淮?,你卻找了一個機會,把之前的債都一筆勾銷。”
“確實很會精打細算。”
靳宴心情好的時候說話,總是帶著一股慵懶,他神色如常地笑著,辨不出真實情緒。
陸聽晚擺出自己公式化的笑容, “靳先生過獎了。你我之間本就萍水相逢,我也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給你添麻煩。而且,您看得出來,我最近的運氣不太好?!?/p>
靳宴單手放在方向盤上,英俊的側(cè)臉在光影下有種別樣迷人的味道,他沉默了幾秒。
“陸小姐,你不是運氣不太好,而是被人算計了。你在我面前這么聰明,也能被傅慎行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確實挺令人意外的。”
陸聽晚這次聽懂了。
她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是啊,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
靳宴看的比誰都清楚。
如果換做是別人,都不會有這樣的機會能夠傷害她。
可偏偏,她曾經(jīng)認真的喜歡過傅慎行。
喜歡一個人就是給了他傷害自己的權(quán)利。
見她沉默了,靳宴試探著問道:“陸小姐不高興了?”
“沒有,你也沒有說錯?!?/p>
陸聽晚倒是不至于為了這點事情生氣。
她只是替過去的自己不值得罷了。
“靳先生,你……”
她本想岔開話題,卻沒有想到手機響了。
陸聽晚低下頭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眸子冷了冷。
她直接點了掛斷,對面的人還不死心,又打了過來。
兩人像是進行無聲的拉鋸戰(zhàn)一樣,如此反復(fù)了四五次,傅慎行這才作罷,沒有繼續(xù)打過來。
陸聽晚直接給手機設(shè)置了免打擾模式。
另外一邊傅慎行聽著電話里冰冷的女聲,整張臉冷的跟冰塊似的。
以前陸聽晚從來不會這樣不接他的電話。
“林峰,”他轉(zhuǎn)頭說道,“給我查查陸聽晚現(xiàn)在的地址?!?/p>
“好的,傅總?!?/p>
……
市中心。
靳宴把車子停好,他剛剛目睹了陸聽晚和傅慎行的拉鋸戰(zhàn),很紳士地沒有多問。
“聽說這里是海市最好玩的地方,陸小姐有推薦的嗎?”
陸聽晚也有很久沒來市中心了,她大大方方地說:“海市最大的擊劍場就在那里,靳先生想去嗎?”
她有個習(xí)慣,壓抑的時候喜歡瘋狂運動來發(fā)泄自己。
本來她想回家去健身房,剛好和靳宴來了市中心。
就當(dāng)是給自己找了一個機會好好放松。
陸聽晚這一次也沒了顧忌,眉目之間罕見的放松。
靳宴看了她一眼:“客隨主便,只是陸小姐,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好巧,我也是。”
陸聽晚和靳宴并肩進了擊劍廠,各自換上了衣服。
隔著面罩,兩人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陸聽晚先一步出招。
她喜歡做那個下棋的人。
沒想到靳宴動作很快,她的每一次出擊都被對方輕而易舉的化解掉了。
陸聽晚一直對自己的擊劍技術(shù)很有信心,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棋逢對手的,她越發(fā)的專注起來。
兩人你來你來我往,十幾分鐘之后,靳宴看著她,淡淡說道:“陸小姐,你輸了?!?/p>
陸聽晚揚了揚眉:“才一句而已,靳先生,我們繼續(xù)?!?/p>
她是個勝負欲很強的人,在自己自信的領(lǐng)域輸?shù)?,激起了她的斗志?/p>
兩人再次較量了起來, 陸聽晚就像是被制裁了一樣,一直輸。
到了最后一局,一直處于下風(fēng)的陸聽晚突然變奏,靳宴輸?shù)袅吮确帧?/p>
陸聽晚摘下面罩,露出那張清麗精致的臉,眉眼彎彎, “靳先生,我贏了?!?/p>
靳宴也摘了面罩,因為運動過大,他的頭發(fā)不似平常那樣一絲不茍,多了幾分凌亂的帥氣。
陸聽晚遞給他了一杯水,擦著汗,覺得現(xiàn)在全身上下舒服極了。
已經(jīng)很久她沒有這樣酣暢淋漓的贏過了。
她喜歡贏得感覺。
靳宴看著她,抬手看了一眼腕表:“陸小姐,時間不早了,一起吃個飯吧?!?/p>
這一次陸聽晚倒是沒有拒絕。
兩人的比賽她很盡興,多少也應(yīng)該盡點地主之誼。
“那我請你,不知道靳先生有沒有什么忌口的?”
“都可以,陸小姐決定就好?!?/p>
靳宴看起來人冷冷淡淡的,倒是博聞多識,兩人吃飯的時候也沒冷場。
飯后,靳宴開車到了小區(qū)門口,陸聽晚道了謝,下車走回去。
她那些壞心情不翼而飛,整個人放松極了。
她倏然想起來自己的手機開了免打擾,她怕有工作上的事情,于是把免擾關(guān)了,一眼就看到未接電話那里,傅慎行打了很多個。
陸聽晚也沒回電話的意思,進了電梯。
一出電梯,她就聞到了樓梯里濃郁的煙草味兒。
陸聽晚皺眉,出了電梯,一眼就看到她公寓門口站著的男人。
陸聽晚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
傅慎行怎么來了?
還真是陰魂不散,這么快就找到了她新的住址。
陸聽晚冷著一張臉走了過來。
“傅慎行,你怎么在這兒?”
“聽晚,我給你打了那么多電話,你為什么不接?”
“我不接你電話犯法嗎?”陸聽晚冷眼看著他,嗤笑了一聲,不給面子的諷刺道,“你來我的住處就不怕葉扶搖生氣,轉(zhuǎn)頭告訴她家里人?!?/p>
“聽晚,我們好好談?wù)劊袉???/p>
傅慎行聽著她的冷嘲熱諷,心里不是滋味兒。
好像陸聽晚確實超出他的掌控和意料了。
他有種從來沒有了解過她的感覺。
“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麻煩你離開?!?/p>
陸聽晚越過他就要開門,傅慎行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奪過了她手里的鑰匙。
“聽晚,你那么喜歡我,現(xiàn)在我主動來找你,你發(fā)脾氣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