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罵土鱉的劉子廉,更是不服氣,扭頭就要罵人。
“他是誠王,你說話可要三思。”
慢條斯理道出季承霖的身份,劉子廉要罵人的嘴硬生生閉上了。
“誠王?”
劉子廉錯愕瞪眼,“你連誠王都敢打?!”
瞧趴著的樣子,分明是屁股開花了。
林瓊?cè)A不否認(rèn),挺直腰桿,看向兩人。
“你們兩個在我這兒最好老實些,不然......”
說罷,掃向床上的季承霖。
“就是他的下場?!?/p>
那婦人一臉不忿:“等我家老爺來了,定把你活剝了!”
聞言,劉子廉身子一抖,往旁邊挪了挪。
“話是她說的,你可不能牽連我?!?/p>
見他如此窩囊,婦人更是氣急敗壞。
“你可是戶部尚書的嫡子!”
“在她面前,這般窩囊作甚!”
“怪不得你爹瘋了一樣要生兒子,原來,你這獨苗是個窩囊廢!”
劉子廉一把捂住她的嘴,神色驚恐瞥向林瓊?cè)A。
“你懂個屁!”
“這女的可是林瓊?cè)A,京師中,除了皇家,就沒有她不敢打的人!”
林瓊?cè)A?
名字有些耳熟。
猛然,婦人白了臉。
“她就是南疆的那個......”
殺神?!
對她驚恐的目光,劉子廉肯定的點頭。
“沒錯,就是她?!?/p>
幾乎是瞬間,婦人端正坐姿,一臉崇拜望著林瓊?cè)A。
“林將軍威名如雷貫耳,妾身仰慕多日。”
“能來府中做客,是妾身的榮幸,一定安分度日?!?/p>
瞥了眼她顫抖的手,林瓊?cè)A眸中閃過一抹譏諷。
“只要安分,我不會動你。”
之后,這頓飯吃的寂靜非常。
直到送走了婦人和劉子廉,林瓊?cè)A拿了一杯奶茶,遞給季承霖,隨即坐在腳踏上。
嚼著Q彈的珍珠,季承霖一臉滿足。
“我饞這口好久了?!?/p>
香噴噴的奶茶,讓他覺著,屁股都沒那么疼了。
抬頭望月,林瓊?cè)A低笑一聲。
“可惜,我父兄沒能喝到。”
她從異世學(xué)到了許多本事,父兄皆看不到了。
感受到她身上的孤獨,季承霖有些好奇。
“剛才那人,為什么叫你‘殺神’?”
林瓊?cè)A轉(zhuǎn)頭看他。
眼底一片澄明,天真又純凈。
好似從前的她。
“因為,我殺了太多的人,也曾經(jīng),埋了數(shù)萬人。”
有人畏懼她的威名,就只能用輿論,來引導(dǎo)民眾對她心生厭惡。
“那你很帥啊!”
季承霖一雙眼眸燦亮,興奮的開口。
“我以前看小說的時候,就覺得馳騁沙場的女將軍特別帥!”
“是嗎?”林瓊?cè)A笑了。
那笑,有幾分落寞。
他覺得很帥,可旁人只會認(rèn)為,一介女子,不配領(lǐng)軍。
“當(dāng)然!”
“保家衛(wèi)國的可是英雄!”
“就算是‘殺神’,那也是神耶!”
季承霖吸了口奶茶,一雙星星眼崇拜的看她。
“還有,我聽說......”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聊著,時間慢慢流淌。
等到了子時,林瓊?cè)A才恍然回神。
竟然和季承霖聊了這么久。
她已經(jīng)......
太久沒和人聊過天了。
她就像緊繃的弓弦,時刻準(zhǔn)備迎敵。
奶茶已經(jīng)見了底,林瓊?cè)A轉(zhuǎn)頭看他。
“你喜歡喝什么口味的?下次我給你做?!?/p>
看他不知何時趴著睡了,林瓊?cè)A緩緩起身。
拿過倒在一邊的杯子,為他掖好被角。
“謝謝?!?/p>
有他陪自己聊天,心里覺得松快多了。
次日一早。
天色微亮,林瓊?cè)A已經(jīng)在后院練起了武。
一把長槍舞得虎虎生威,目光如鑠,周身氣勢萬千,讓人不敢靠近。
一套下來,額上沁出薄汗,渾身舒坦。
常勤捧著一套朝服,早已恭候在外。
“將軍,陛下有旨,請您入朝議事。”
將槍頭擦好,直接扔給一旁的將士,林瓊?cè)A轉(zhuǎn)身入房。
終于讓她等來了。
依著規(guī)矩,大軍得勝還朝,朝廷要擺宴慶賀。
如今已過數(shù)日,遲遲不見禮部準(zhǔn)備。
下面的人,已經(jīng)有所怨言。
想必,這些話,已經(jīng)傳入宮中,引起陛下不滿。
馬車在宮外停穩(wěn),林瓊?cè)A下車。
就見,諸公皆是側(cè)目而視,目光不善。
林瓊?cè)A也不惱,站在后排,便不再做聲。
見她隱忍,那些文臣反倒愈發(fā)囂張。
“哼!”
“一介女子,不在家修身養(yǎng)性,卻妄圖議論朝政,可笑至極!”
“殺虐過重,應(yīng)該禮佛以求心安?!?/p>
“聽聞,她剛回京,就將長輩攆出家門,大大的不孝??!”
“這樣的人,連生母都容不下,可見私心甚重!”
呸——
一口唾沫落在腳尖,林瓊?cè)A皺眉。
抬頭看去,見一名文官,疾言厲色看她,手中笏板直指面門。
“似你這等不忠不孝不善的之人,怎能上朝議政!”
“你若還有廉恥,就該自絕于你父兄墳前,以全孝道!”
多虧了她那善于示弱的妹妹林詩華,如今全京師皆知。
她林瓊?cè)A,是個將生母趕出家門的不孝之女。
當(dāng)今陛下,向來以仁孝治天下。
一頂不孝的帽子,足以壓垮脊梁骨。
可偏偏,她不吃這一套。
林瓊?cè)A緩緩行至那人面前,“你是誰?”
應(yīng)是這三年內(nèi)任職的新人,不然,她不會不認(rèn)得。
那人仰頭,朝著宮門方向握拳。
“不才張仁發(fā),于去年恩科中得探花,蒙陛下隆恩,位至翰林院編修!”
林瓊?cè)A恍然大悟,隨即手指捏起。
“探花,才得七品編修,可見,你的才學(xué)不過爾爾?!?/p>
“不然,就憑你口誅筆伐的勁頭,該直上青云,封為二品學(xué)士才對?!?/p>
她的冷嘲熱諷,讓張仁發(fā)紅了臉,
“牙尖嘴利!”
“你這等女子,若能上朝議政,我等文人臉面何存!”
說罷,舉起笏板,就要砸去。
林瓊?cè)A抬手握住對方手腕。
冷眸望去,“對女子動手,便是你的文人風(fēng)骨?”
“文人風(fēng)骨是對那些賢惠女子,而不是如你這般的殺神!”
“你確定,要對我動手?”
林瓊?cè)A又問。
“我打的就是你!”張仁發(fā)繼續(xù)叫囂。
見狀,林瓊?cè)A笑了,轉(zhuǎn)而看向諸公官員。
“諸公皆在,可瞧見了,是他先對我動手的?!?/p>
“我還手,也只是自保而已?!?/p>
她要的,就是對方動手!
“我......”
不等張仁發(fā)開口,林瓊?cè)A一巴掌上去,就將人打懵了。
隨后,巴掌就不曾停過,不忘嘲諷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