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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周庭安驀地瞪大眼睛。
他一把奪過圣旨,看了又看,眼睛像是要噴火一般。
“皇兄定是寫錯了人選,許淮竹,她,她怎么能當(dāng)皇后呢?”
“她區(qū)區(qū)一個五品言官之女,便是給本王做妾都十分勉強(qiáng),有什么資格做皇后!”
那來宣旨的,是周鶴棲的貼身內(nèi)監(jiān)。
他古怪地掃了周庭安一眼,尖著嗓子道,
“王爺真是說笑了,您連一個奴婢都能娶回家做王妃,咱們陛下又如何不能立阮小姐為后呢?”
說完,面對我,他又換上一副諂媚的笑臉。
“皇后娘娘,和奴才這邊來吧,陛下已經(jīng)等候您多時了~”
我淡淡點了點頭,緩緩張開寬大袖袍,扶著侍女的手坐上喜轎。
可周庭安卻突然攔在我身前,聲嘶力竭地吼道,
“許淮竹,這算什么?算你對本王的報復(fù)嗎?!”
“本王不娶你,你便用狐媚手段勾引了皇兄是嗎?對你來說,榮華富貴就那么重要?難道你忘了先前說過,此生非我不嫁嗎!”
我十分不理解,周庭安何必如此情緒激動。
我嫁予旁人,不再糾纏他,難道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今日同樣是你的大喜之日,王爺,你的心上人還在等著你,還是莫要再糾纏本宮了。”
我特意咬重了“本宮”這個字眼。
可看著我淡然的樣子,周庭安的眼眶卻更加紅了。
“不,你不能嫁給別人!”
我皺眉,
“為何?”
周庭安死死咬著唇,
“許淮竹,京城誰人不知,你愛本王如命。如今你嫁皇兄,無非就是想讓本王吃醋罷了?!?/p>
“本王可以答應(yīng)你,以平妻之禮娶你進(jìn)門,讓你和漱玉平起平坐?!?/p>
“這般,你可是滿意了?”
我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直接轉(zhuǎn)身踏進(jìn)喜轎。
“清河王真是說笑了,陛下圣旨已下,我為皇后是既定事實?!?/p>
“難道,王爺想讓本宮抗旨不成?”
周庭安僵在原地。
神色滿是懊悔。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就發(fā)展到了今天這一步。
明明無論是李漱玉,還是我,都應(yīng)該是他的囊中之物。
區(qū)別無非就在于,他更想要哪個罷了。
“淮竹......”
周庭安還想說什么,突然,一個尖銳聲音響起。
“王爺,您方才在做什么?”
“您在我們的大婚之日,將我一個人拋下,就是為了來對許淮竹說,想娶她做平妻?”
李漱玉倚靠在門框上,雙目仿佛失了焦距一般。
她本以為,這次周庭安也會同之前一樣,第一時間安慰她。
可下一瞬,周庭安竟不耐地皺起了眉頭,
“你來做什么?難道從今往后,本王去哪里都要向你報備嗎?”
“讓開,別來礙事!”
李漱玉驟然僵直了全身,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周庭安卻不再理會她,而是一把掀開我的轎簾。
“許淮竹,若我說,只要你不嫁皇兄,我便不娶漱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