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991年,丈夫要以兩萬元賣掉祖?zhèn)鞯牡V山。
上一世我為了托舉他,將小學老師的名額讓給了他,他卻要辭掉工作打算用賣礦的錢作為本錢下海經(jīng)商,被我攔了下來。
彼時他已經(jīng)升到校長的位置。
不久后那礦竟然挖到了金子,短短一夜他就身價過億。
所有人都說我運氣好能嫁給這樣的潛力股,我也覺得如此。
所以甘愿當好賢內助,照顧他癱瘓的媽,將兒子送進了清北。
直到我為這個家累倒在醫(yī)院命懸一線時,他帶著外面的女人出現(xiàn)在我面前。
“當初要不是你攔著我賣礦,希文怎么可能被賣到鄉(xiāng)下吃盡苦頭,你欠我們兩的你這輩子都還不完?!?/p>
他親手簽下放棄治療的同意書,兒子親手拔了我的管。
再睜眼我回道丈夫要賣家里礦的這一天。
“這礦一賣我就有本錢經(jīng)商了,到時候你也能跟著我吃香喝辣,你不會攔著我發(fā)財吧?”
“不會,我們離婚,這礦我買?!?/p>
既然你這么急著和那個女人一起受窮,我怎么能攔著你們呢?
......
周學國一臉震驚的看向我,不敢相信我說的話。
“你買,你買這個破礦做什么?”
這礦從他們家祖輩就傳了下來,經(jīng)歷了幾代人的開發(fā),早已沒了價值。
而且這個時代下海經(jīng)商才是主流,守著一個沒有用的廢礦自然沒什么用處。
所以當有人出價兩萬要買下這片礦山時,周學國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可他壓根沒有經(jīng)商經(jīng)驗,而且我爸活著時候曾對礦山做過檢測,說里面有重金屬,很有可能是金子,再三叮囑這礦繼續(xù)開發(fā)不要賣。
以至于上一世我沒同意,但這一世我不但同意,還要將這礦買下來。
“這礦我覺得以后會值錢,想要留著。”
周學國仿若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不屑的道。
“你爸不過隨口一說,也就你當真,這礦要是真能挖出金子,早就挖出來了,值錢?你就別做夢了?!?/p>
可轉瞬又反應過來,皺眉問道。
“你剛剛說什么,你要和我離婚?”
“對,你想賣礦我不攔你,我買,但是前提你要跟我離婚,否則我不會同意你賣礦的。”
周學國似乎還是不太相信我說的話,俊朗的面容揪在了一起。
“你真的要離婚,你可想好了?”
“你沒有文化,又沒有什么固定工作,離了我你能活嗎?”
那我這是拜誰所賜呢?
當年我同他一起參加縣里小學老師的考試。
我第一名他第二名,可學校只錄取一名。
那時我們剛結婚,他總說怕我考上不要他,為了他的自尊心,我求學校瞞下了我的成績,讓他成功頂替了我的位置。
而我則是找了一個臨時工的工作。
白天我拼命賺錢,晚上回來又要伺候婆婆輔導兒子,更要熬夜替他做備課材料。
在他們周家當了三十八年的牛馬,最后只換來一場背叛。
既然老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就說同不同意吧?”
“我同意,但是你要買礦從哪兒弄來的錢,不會是用離婚做引子,拿我的錢出來買我家的礦吧?”
我被這無恥的話逗笑,“你的錢,你有那么多的錢嗎?”
周學國被嗆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反應過來氣急敗壞的道。
“這些年要不是你吃我的喝我的,我家里的錢怎么會被你敗光,你現(xiàn)在倒是拿這話來挖苦我,你要不要臉?”
他一只手憤怒的指著我,另一只手插 進他料子西褲的兜里。
這條褲子是我攢了三個月的錢又托了不少關系才買來的布料,點燈熬油給他做出來的。
反觀我身上的衣服,補丁都要連成排了,可我始終不舍得換掉。
婆婆說周學國在外打拼要面子,所以家里的東西都緊著他來。
周學國說婆婆年紀大,不能委屈了她吃穿,所以我一天打四份工,一袋袋給她買奶粉買紅糖回來孝敬她。
如若沒有我,周學國的那點工資怎么可能維持他們如今的風光?
可到頭來,倒是成了我敗家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先將錢捋清楚,該怎么分怎么分,分完我把買礦的錢給你,這樣總可以了吧?”
周國學將信將疑的看著我,半響點了點頭。
“行,先離婚,在買礦?!?/p>
我們去了民政局,在同 志的鑒證下,很快分割了財產(chǎn)。
我們這些年存款并不多,一共也就九百塊錢,對半分每人四百五十塊。
房子是學校分的,周學國要從學校辭職,房子也會收回。
從民政局出來后,我借遍了周圍的朋友,又將我娘家留給我的那些壓箱底物件都賣了。
一共湊了兩萬塊錢去找了周學國。
他很詫異我能這么短時間湊夠錢,倒是沒猶豫直接同我將礦山所有權過了戶。
辦理好手續(xù)出來時,他還不忘冷嘲熱諷一句。
“你今天做的這么決絕,不就是想要逼我放棄下海經(jīng)商嗎,我告訴你做夢,你就守著那個破礦吧,等我以后發(fā)達了你可別后悔?!?/p>
我沒回答他的屁話,轉身就走。
一周后我邀請了幾個借我錢的街坊鄰居去飯店,想要好好感謝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