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順安還在氣頭上呢,蕭勇已經(jīng)眼冒精光。
“爹,答應(yīng)他!”
五百兩雖然多,卻可以換來整個蕭家的家業(yè),與一個美嬌妻。
這生意,劃算呀!
“蕭老爺,五百兩而已,你不會拿不出來吧?”
蕭寒火上澆油,手上再次用力。
痛得楊柳哇哇大叫,不斷地給蕭順安施壓。
“老爺,給他,全給他,不然妾身會死的!
他可是個傻子,下手沒個輕重!”
“逆子!”
蕭順安握著拳頭,殺了蕭寒的心都有了。
“快,準(zhǔn)備馬車,另備五百兩銀子!”
蕭府的下人,動作很快。
當(dāng)馬車和銀子送到蕭寒跟前的時候,前后也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陳伯,上車!”蕭寒心中大喜,催促著陳滿倉。
蕭順安見蕭寒仍舊將柴刀架在自己妾室的脖子上,忍不住喝道:“逆子,東西已經(jīng)給你了,還不放人!”
“蕭老爺莫不是當(dāng)我是個傻子?”
“怎么,你想反悔不成?”
“蕭老爺盡管放心,出了城,我自會放人。”
蕭寒不傻,這可是蕭府門前,那么多家丁拿著棍子,盯著他呢。
這個時候放人,憑他這柔弱的身子,哪能逃得出蕭家的手掌心?
“都閃開,放他離開!”
蕭順安臉色難看,卻拿蕭寒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看著馬車,緩緩出城。
而他,也只能眼巴巴地跟在后面。
蕭家大少爺挾持自己的姨娘,在這大街上威脅蕭家,要與對方斷絕父子關(guān)系。
而且道出了這家人的所作所為。
不管這件事情是真是假,蕭家今日算是丟盡了臉面。
……
直至馬車出了城,蕭寒一把將楊柳推出,同時拋出了婚書。
“蕭老爺,從今日起,我與蕭家恩斷義絕,后悔無期!”
說完,人已經(jīng)鉆進(jìn)了馬車。
看著馬車快速離去,蕭順安立刻上前,扶起了楊柳。
同時罵道:“這個逆子,簡直跟他娘一樣,無法無天!”
一旁,蕭勇則是快速地?fù)炱鹆嘶闀?/p>
看著那完整的婚書,臉上的喜意,掩飾不住。
“父親不必?fù)?dān)心,如今他沒了我們蕭家的庇護(hù),必然無法在這世道上活下去。
咱們眼下的事情,是怎么應(yīng)付蘇家?!?/p>
脖子上還有血跡滲出的楊柳,也跟著附和道:“勇兒說的沒錯,蘇家業(yè)大,咱們可得罪不起。
依我看,讓勇兒代替那畜生,迎娶蘇家大小姐?
反正都是我蕭家的兒子,也不算違背諾言?!?/p>
這話一出,蕭勇立刻拱手,道:“爹,一切都是為了蕭家?!?/p>
蕭順安看著自己這個兒子,微微嘆氣,道:“也只能如此了。
記住了,今日之事,誰也不許再談,否則……
家規(guī)處置!”
楊柳摸著自己脖子上的血痕,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連忙上前,說道:“老爺,這蕭寒從小到大沒出過青陽城,此去最多也只是到郡城,因為只有郡城可以保住他。
現(xiàn)在玉容還在郡城王家,不如讓玉容……”
蕭順安深吸一口氣,道:“給玉容去一封信,把家里的情況告訴她。
另外,勇兒這兩天也準(zhǔn)備一番,拿著婚書,前往蘇家,下聘禮。
蕭家能否在郡城站穩(wěn)腳跟,就看他們姐弟二人的了。”
……
青陽城外。
一輛馬車在官道上疾馳,掀起了陣陣煙塵。
足足跑出了幾里開外,方才停了下來。
蕭寒看著遠(yuǎn)去的縣城,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絲笑意,朝著駕著馬車的陳滿倉說道:“陳伯,直接去郡城!”
馬車的速度逐漸降了下來。
此時的陳滿倉也知道,跑了這么遠(yuǎn),對方不可能追過來。
五百兩而已,對他們來說很多,但是對蕭順安來講,真不算多。
再加上蕭家擺脫了大少爺這個累贅,又拿到了婚書,巴不得他們遠(yuǎn)走高飛呢。
所以,蕭家不可能再追。
“少爺,婚書真給他們了?”
“給了,如果不給,咱們后面的麻煩會很多,給了他們,才能真正斷干凈。”
“那可是夫人留給您唯一的念想,給了他們……”
“一紙婚書而已,誰知道那蘇婉婉是什么人,讓給他們也好?!?/p>
“可是……”
“行了,從今天開始,咱們過自己的日子,與他人無關(guān)!”
陳滿倉聞言,微微嘆息,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下去。
馬車緩緩行駛,蕭寒也從馬車中走出,來到了陳滿倉的旁邊坐下。
他從小便沒了母親,連城門口都沒去過。
如今看到外面的風(fēng)景,心情自然暢快。
“陳伯,你知道咱們現(xiàn)在首先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不?”
陳滿倉嘆息,道:“如今少爺與蕭家斷絕關(guān)系,咱們手里還有五百兩銀子。
首先要做的,自然是想辦法改籍為農(nóng),想辦法參加科考。
要知道,老夫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大少爺能入朝為官。”
原本還意氣風(fēng)發(fā)的蕭寒,在聽到這番言論之后,頓時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了。
入朝為官,在朝堂上與哪些人爾虞我詐?
他可沒有那種閑心。
他既然來到了這個世上,自然想過著那紙醉金迷的富裕生活。
如果只是為了科考,他何必費(fèi)這么大心思?
“錯,大錯特錯!”
“大少爺?shù)囊馑际???/p>
“搞錢!”
蕭寒哈哈大笑,笑聲在這官道上回蕩,引得路人頻頻觀望。
還以為遇到了傻子。
陳滿倉見他如此,面色同樣有些不太好看。
他還以為自家少爺腦袋真的好了。
現(xiàn)在看來,好的還不算太透徹。
“我還以為大少爺去郡城,是去蘇家求救呢?!?/p>
“去蘇家?”蕭寒先是一怔,接著說道:“以我現(xiàn)在的身份,到了那里也落不到好?!?/p>
“少爺,其實蘇家老夫人,還是很不錯的?!标悵M倉出言提醒。
蕭寒揮動馬鞭,揮舞了一下,試圖讓馬車更快一些。
“陳伯,你說就咱們現(xiàn)在這種情況,除了被人甩臉色,誰會真正的幫你?
人性就是如此,若我還是蕭家大少,如果我娘親還在,她們自然認(rèn)這份親。
現(xiàn)在嘛,根本不可能!”
陳伯一時無言。
細(xì)細(xì)回味大少爺?shù)脑?,雖然有些無情,但現(xiàn)實就是如此。
“白馬紅纓彩色新,不是親者強(qiáng)來親。一朝馬死黃金盡,親者如同陌路人?!?/p>
就在蕭寒感慨之時,一股香風(fēng)襲來。
回頭看去,一輛豪華的馬車,從他們一旁經(jīng)過。
車簾掀開,一名少女正朝他看來。
雖匆匆一瞥,卻驚為天人!
“小姐,看什么呢?”
馬車內(nèi),傳出了丫鬟的聲音。
“沒什么,就是覺得此人有點意思?!?/p>
“您還有心思管其他人呢?”丫鬟有些不滿,“咱們還是想想,這次去青陽縣,怎么開這個口吧?!?/p>
“還能有什么好說的,要么跟我回蘇家,要么退回婚書!”
“我可是聽說了,這蕭家大少爺是個傻子。
如果真傻,他肯定選擇跟小姐回蘇家。
老夫人也真是的,為何非要把小姐往火坑里推?”
“娘親有自己的用意,你這丫頭,休要多嘴!”
馬車內(nèi),丫鬟吐了吐舌頭,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