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月子,老公把患流感的表妹接回家?!杆聝汗涯笡]人照顧,你多擔待?!?/p>
我抱著女兒拒絕:「會傳染孩子,我安排她們住院?!蛊牌偶饨校骸羔t(yī)院多臟!
住家里你伺候!」老公甩我一耳光:「以前沒發(fā)現你這么自私?」
我抄起菜刀剁過去:「以前沒發(fā)現你腦子有泡?」后來他和小三母子一起病倒,
跪著求我救命。我晃著新男友送的跑車鑰匙:「死透點,別耽誤我二婚?!?1“砰!
”臥室門被粗暴地撞開,震得窗玻璃都在嗡嗡響。我懷里剛滿月的女兒小團子猛地一哆嗦,
細弱的哭聲剛冒頭就被我死死捂住,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了。王剛強,
我結婚三年的丈夫,像頭蠻牛似的杵在門口,呼哧帶喘,腦門子上全是亮晶晶的汗。
他身后跟著個抱著孩子的陌生女人,那女人臉色蠟黃,嘴唇干裂起皮,
懷里裹著個毯子的嬰兒正有氣無力地咳著,小臉燒得通紅。
一股混雜著汗味和病氣的渾濁味道猛地沖進鼻腔,我下意識地抱著女兒往后縮,
脊背緊緊抵住冰涼的沙發(fā)靠背。“林晚晚,這是我遠房表妹陳莉莉,”王剛強喘勻了氣,
大手一揮,語氣理所當然得像是吩咐傭人,“她們娘倆得了流感,沒地方落腳,
在咱家住幾天,你給收拾個房間出來?!薄安恍?!”那兩個字幾乎是從我喉嚨里炸出來的,
帶著我自己都沒想到的尖利。懷里的小團子似乎被我的聲音嚇到,小身子又抖了抖。
“王剛強!你瘋了嗎?小團子才多大?剛出月子!你弄個得流感的回來,傳染給她怎么辦?
?。克歪t(yī)院去!”我的目光掃過陳莉莉那張透著病氣的臉和她懷里咳個不停的孩子,
心里的火苗蹭蹭往上冒。王剛強的眉頭立刻擰成了個死疙瘩,臉上堆滿了不耐煩:“林晚晚,
你怎么這么冷血?那是我表妹!她在這城里舉目無親的,去醫(yī)院誰伺候?
在咱家住幾天怎么了?能掉塊肉?。俊痹捯粑绰?,廚房那邊又炸開一道尖利的女高音,
我的婆婆,張金花,舉著個沾著菜葉的鍋鏟就沖了出來?!叭メt(yī)院?你掏錢?。?/p>
”她那雙三角眼斜吊著,剜了我一眼,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醫(yī)院里那地方,臟死了!
全是病毒!能有家里干凈?在家養(yǎng)著,咱們自己注意點不就完了?就你生的丫頭片子金貴,
別人家孩子都是泥捏的?”“媽!這根本不是注意不注意的問題!
”那股熟悉的惡心感又頂了上來,我強壓著翻騰的胃,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這是傳染病!小團子才多大?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你們……你們帶人回來,事先跟我商量過一個字嗎?”王剛強像是被我這句話徹底點著了,
他猛地一腳踢開腳邊的拖鞋,幾步就跨到我面前,粗糙的手指頭幾乎戳到我鼻尖上:“商量?
我王剛強做事,用得著跟你一個娘們兒商量?你以為你是誰?這是我家!
我看你是生個孩子把腦子生傻了!”他臉上的橫肉因為激動而抖動著,
眼睛里全是蠻橫和輕蔑?!澳鉚M才傻!”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抱著孩子猛地站起來,
聲音都在打顫,“王剛強!你一聲不吭就把你這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妹’弄回家,
你想過我沒有?想過你閨女沒有?現在什么時期?流感!萬一傳染了……”“得了吧你!
”王剛強嗤笑一聲,那眼神像在看一個跳梁小丑,“林晚晚,
我看你就是懷孕那會兒手機看多了!網上放個屁你都當圣旨!流感怎么了?不就個重感冒嗎?
讓你說的跟要命似的!現在的孩子金貴,都是你們這種當媽的慣的!以前我們那會兒,
誰管這個?照樣活蹦亂跳!”他唾沫橫飛地說完,不耐煩地伸手用力推搡我的肩膀,
想把我扒拉開,好讓陳莉莉進屋。那力道很大,我抱著孩子踉蹌著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倒,
心口那片地方,像是被這狠狠一推給徹底推成了冰窖?!巴鮿倧?!
”我沖著他已經開始往客房搬箱子的背影嘶喊,“小團子就不是你親生的?!”他頭都沒回,
聲音里滿是不耐煩的敷衍:“夠了!別沒完沒了!這不都是親戚嗎?幫一把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氣,把翻涌的怒火和委屈死死壓下去,
盡量讓語氣聽起來像個正常人:“她們這樣住家里真不行。這樣,我出錢,
在附近找個干凈的酒店,讓她們先去住著,等病好了再說,行不行?”“不行!
”王剛強想都沒想,一口回絕,猛地轉過身,臉上的橫肉兇悍地抖動著,“酒店?
一天好幾百!燒錢呢?再說那地方人來人往,能有家里安全放心?你正好在家,
幫媽搭把手照顧一下怎么了?”“就是!”張金花立刻在旁邊幫腔,雙手叉著腰,
活脫脫一只斗雞,“自家人,住幾天怎么了?能要你命?。孔【频??你說得輕巧!
錢大風刮來的?你個敗家玩意兒!我看你就是不知道柴米貴!”她撇著嘴,
眼神像淬了毒的針。看著眼前這對母子一唱一和、理直氣壯的嘴臉,
胃里那股惡心感再也壓不住,直沖喉嚨口。懷孕時,這母子倆把我捧在手心里,噓寒問暖,
家務半點不沾手。王剛強更是甜言蜜語不斷,說什么生男生女都一樣,只要我平安就好。
可自從小團子落地,一切都變了。我還在月子里,張金花就開始指使我干這干那,
抱怨自己腰酸背痛腿抽筋,五十歲的人渾身是病,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我拖著剖腹產還沒完全恢復的身體,累得直不起腰,他們卻視而不見。
可上次我回娘家住了一周,王剛強隨口說想吃紅燒肉,張金花立刻精神百倍地鉆進廚房,
那股麻利勁兒,哪還有半點病痛纏身的樣子?現在呢?這個陳莉莉一來,
張金花更是像打了雞血,忙前忙后地收拾客房,鋪床疊被,甚至人還沒到,
就做了一桌子據說陳莉莉愛吃的菜。那股殷勤勁兒,簡直刺眼。這個家,
只有我和小團子是外人。02我抱著女兒,身體里的溫度一點點褪去,聲音冷得像冰:“媽,
你不是說你渾身是病,干不了活,照顧不了我們娘倆嗎?怎么現在伺候別人,
就這么有精神頭了?”張金花被我突然的質問噎了一下,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被戳破的惱怒,
但下一秒,她猛地一拍大腿,扯著嗓子就嚎開了:“哎喲喂!我的老天爺啊!
我這是造的什么孽??!娶了個這么不孝順的兒媳婦回來??!我這一把老骨頭,
為這個家操碎了心吶……到頭來還落埋怨!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啊!
不如死了算了啊……” 她一邊干嚎,一邊一屁股坐到地上,雙手胡亂拍打著地面,
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演得那叫一個投入。沒等我再開口?!芭尽?!
”一聲極其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臉上!巨大的力道帶著一股腥風,我眼前猛地一黑,
耳朵里嗡嗡作響,整個人被打得向旁邊踉蹌了好幾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墻壁上。
懷里的小團子被這劇烈的震動驚醒,“哇——”地一聲爆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臉頰上火辣辣地痛,嘴里彌漫開一股淡淡的鐵銹味?!澳阍趺锤覌屨f話呢?!
”王剛強暴怒的吼聲震得我耳膜發(fā)疼,他指著我鼻子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再怎么樣也是你長輩!懂不懂尊重?!陳莉莉是我表妹!現在有難處,
我們幫一把怎么了?就你屁事多!”右臉像是被烙鐵燙過,耳朵里的蜂鳴聲一陣高過一陣。
我看著眼前這個同床共枕了三年的男人,那張因為暴怒而扭曲的臉,此刻陌生得可怕。
他明明知道小團子才剛滿月,是朵最嬌嫩的花苞,一點風吹雨打都可能夭折,
卻為了這個所謂的“表妹”,毫不顧忌地把致命的病菌帶回家!他猙獰的表情,
仿佛下一刻就要撲上來把我撕碎?!巴鮿倧?!你混蛋!
”我抱著哭得小臉通紅、幾乎喘不上氣的女兒,聲音嘶啞地罵回去。就在這時,
張金花又猛地從地上彈起來,一把拉住王剛強的胳膊,哭腔里透著十足的虛偽:“剛強!
別動手!晚晚啊,你說這話,是不是怪媽月子沒伺候好你?現在故意找茬,
不讓莉莉在家養(yǎng)?。俊彼贿叀翱蕖?,一邊偷偷拿眼角的余光瞟我,
“結婚前真是沒看出來啊,你是這么個心腸狠的!我兒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我看著張金花那夸張的表演,那假得不能再假的眼淚,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鞍ミ?!
大家快來看看??!兒媳婦要造反啦!欺負我這個老婆子??!”她拍著大腿,聲音拔得更高,
試圖召喚根本不存在的觀眾,“晚晚,是媽不好,媽沒本事,伺候不好你……”“行了!
”王剛強被TM這一通“哭訴”徹底點燃,眼珠子都紅了,惡狠狠地再次指著我,“林晚晚!
我才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我和我媽想做什么,輪得到你在這兒指手畫腳?放屁!
”他像頭被激怒的野獸,猛地朝我逼近一步,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我,
那眼神兇狠得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我被他這副模樣嚇住了,下意識地抱著孩子又往后退。
可看著他這副恨不得我立刻消失的猙獰,腦子里閃過的,卻是他曾經最愛我的樣子。結婚前,
他對我百依百順,甜言蜜語不要錢似的往外倒,發(fā)誓要一輩子對我好。我懷孕時,
他更是體貼入微,端茶倒水,按摩浮腫的腿腳,說只要我平安,生男生女都一樣。那時候,
我真的以為找到了可以依靠一生的港灣??尚F子出生那天,護士抱著孩子給他看,
他只瞥了一眼,是個女孩。那張臉瞬間就垮了。緊接著,就是他和張金花日復一日的催促,
明里暗里地暗示,要我趕緊調養(yǎng)身體,再生個兒子。
現在又是這樣……“你在家就給我好好伺候我媽、照顧莉莉!要么就給我滾!
別在這兒蹬鼻子上臉!生個賠錢貨還敢在我家撒野,真TM晦氣到家了!
”王剛強繼續(xù)咆哮著,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進我心里。心口那片冰窖,
徹底凍成了萬年寒冰。03我看著他,只覺得無比諷刺。這就是我選的男人?
這就是我女兒的父親?那些曾經的誓言、溫存,現在想起來,像個巨大的、冰冷的笑話。
“我去NM的!”我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用盡全身力氣吼回去,
“你愛給人當牛做馬當保姆是你的事!別TM拖上我!”怒火燒光了最后一絲理智,
我猛地彎腰,抄起放在桌腳邊的一個空啤酒瓶,狠狠往旁邊的桌角一磕!“嘩啦——!
”瓶底應聲碎裂,參差不齊的玻璃碴子在燈光下閃著寒光。
我緊緊攥著那半截帶著鋒利斷口的酒瓶,直直指向王剛強,因為極致的憤怒,
手臂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著。“來??!繼續(xù)說!我倒要看看,你們的臉皮能有多厚!
”王剛強看到我手里那閃著寒光的兇器,囂張的氣焰瞬間被澆滅了大半,
臉上掠過一絲明顯的慌亂。“林晚晚!你瘋了?!快放下!”他的聲音都變了調,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懼?!隘偟氖悄銈儯 蔽乙е?,一字一頓。說完,
我抱著哭得聲音都嘶啞了的小團子,轉身沖回臥室,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小床上。然后,
我拉開衣柜,胡亂地把我和女兒幾件當季的衣服塞進一個大背包里。我要回家!回我爸媽家!
這個地獄,我一分鐘也待不下去了!04回到熟悉又溫暖的娘家,剛踏進客廳,
還沒等我站穩(wěn),爸媽的目光就膠著在我紅腫的半邊臉和懷里哭累了、還在抽噎的小團子身上。
“晚晚!你這臉……”我媽的聲音瞬間就哽住了,沖過來拉住我的手,那手冰涼。
我爸騰地一下站起來,眉頭擰成了疙瘩,焦急地看著我。一直強撐著的堤壩,
在這一刻徹底崩塌。眼淚決堤般涌出,我把在王剛強家發(fā)生的一切,原原本本,
帶著屈辱和憤怒,一股腦倒了出來。爸媽的臉色隨著我的講述越來越沉,越來越難看。
我爸猛地攥緊了拳頭,手臂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牙齒咬得咯咯響:“反了天了!
王剛強這個畜生!還有那個老虔婆!我這就去找他們算賬!不能讓我閨女受這種欺負!
”他氣得渾身發(fā)抖,說著就要往外沖。我媽也氣得臉色發(fā)白,嘴唇哆嗦著:“對!找他們去!
太欺負人了!”“爸!媽!”我趕緊攔住他們,
把哭累了睡過去的小團子小心地放進我媽懷里,聲音異常冷靜,“你們別去。放心,這口氣,
我自己出!”我看著爸媽擔憂又憤怒的眼神,深吸一口氣:“你們幫我照顧好小團子就行,
其他的,我自己來!他們怎么對我的,我就怎么加倍還回去!”爸媽對視一眼,
眼神里交織著心疼和不放心,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從小,
他們就教導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拿主意,包括嫁給王剛強?,F在,這場仗,
也必須由我自己打完。為了隨時能看到女兒的情況,我早就在那個所謂的“家”里,
偷偷裝了隱蔽的攝像頭。當初王剛強嫌浪費錢,死活不同意,是我借口擔心月嫂,
自己花錢找人裝的。沒想到,現在成了我手里最有力的武器。打開手機APP,
連接到監(jiān)控畫面。當客廳里的景象清晰地呈現出來時,我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沖上了頭頂,
氣得渾身發(fā)顫,牙齒不受控制地磕碰著,發(fā)出咯咯的輕響。什么狗屁遠房表妹!
分明就是他的白月光,他的舊情人!監(jiān)控畫面里,陳莉莉正拉著王剛強的手,
身體幾乎貼在他胳膊上,聲音又軟又嗲:“哥哥,我住在你們家是不是不太好呀?
害得你和嫂子吵架了……嫂子她不會因為我就跟你鬧脾氣吧?”她說著,
還故作俏皮地眨了眨眼,裝出一副天真無辜又有點委屈的樣子。王剛強得意地哼笑一聲,
伸手在陳莉莉油膩膩的頭發(fā)上摸了一把:“放心,寶貝兒,她?哼,隨便哄哄就好了。
你是不知道,這半年我沒上班,花的都是她的錢!她心里門兒清著呢,就她那樣的,離了我,
還能找到什么好的?諒她也不敢翻天!”他語氣里的輕蔑和篤定,像一把鈍刀子,
反復切割著我的神經?!昂搴寰秃昧恕??“花她的錢”?“離了我找不到更好的”?
我為他掏心掏肺,付出一切,在他眼里,竟成了可以隨意拿捏的籌碼?
巨大的憤怒瞬間吞噬了我,我死死攥著手機,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監(jiān)控那頭的聲音還在繼續(xù),像毒蛇的信子舔舐著我的耳朵?!吧┳诱媸巧碓诟V胁恢?,
”陳莉莉的聲音更甜膩了,帶著刻意的討好,“哥哥你這么好,要是我老公,
我疼你還來不及呢,哪舍得惹你生氣呀……” 她一邊說,
一邊用那種含羞帶怯的眼神瞟著王剛強。王剛強顯然很吃這一套,臉上的得意更濃了,
甚至伸手捏了捏陳莉莉的臉頰:“還是我的莉莉懂事!那黃臉婆,生了孩子之后,
看著就倒胃口!”透過冰冷的屏幕,王剛強那副貪婪無恥的嘴臉,陳莉莉矯揉造作的表演,
還有張金花在一旁樂呵呵看著、仿佛默認這一切的麻木,都清晰地攤開在我眼前。
這一家子令人作嘔的丑態(tài),在這一刻暴露得淋漓盡致!05還想花我的錢?做夢去吧!
我聽著監(jiān)控那頭傳來的小孩一陣緊似一陣的咳嗽聲,心頭那股暴戾的怒火奇異地平息了一瞬,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算計。他們不是口口聲聲說流感不嚴重嗎?
那就讓他們自己好好嘗嘗這“小感冒”的滋味!事情的發(fā)展果然不出我所料。沒過兩天,
王剛強和張金花這對母子,毫無意外地被陳莉莉母子傳染了流感。這天中午,
我和爸媽正圍著餐桌吃飯,王剛強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
看著監(jiān)控里他們母子倆蔫頭耷腦、咳聲不斷的樣子,我早就猜到了這通電話的目的。
我慢條斯理地咽下嘴里的飯,才接通視頻。屏幕上立刻跳出王剛強那張浮腫慘白的臉,
眼窩深陷,胡子拉碴,整個人透著一股油盡燈枯的虛弱。
“晚…晚晚……”他有氣無力地叫著我的名字,聲音嘶啞得像破風箱,
了……家里…家里一點吃的都沒了……你快回來……給我們做點飯吧……”他說得斷斷續(xù)續(xù),
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巧得很,我和爸媽面前正擺著四菜一湯,
紅燒排骨、清蒸魚、蒜蓉菜心、番茄炒蛋,香氣四溢。
我故意把手機攝像頭對準了那桌豐盛的飯菜,還特意夾起一塊油光紅亮的排骨,
在王剛強眼前晃了晃。王剛強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塊排骨,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
臉上瞬間涌起一股被羞辱的怒意,但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那點怒氣又硬生生被壓了下去,
換上了一副更可憐的表情?!巴硗怼彼撊醯卮鴼?,
你看在我和媽都病成這樣……你就回來……照顧照顧我們吧……”看著他那張憔悴痛苦的臉,
我忽然覺得胃口特別好。我慢悠悠地把那塊排骨塞進嘴里,嚼得津津有味,然后才對著鏡頭,
扯出一個極其諷刺的笑容:“喲,現在知道難受了?當初是誰信誓旦旦地說,
流感就是個小感冒,死不了人,非得把陳莉莉接回家供著的?這才幾天啊,就扛不住了?
”我又夾了一筷子清蒸魚,故意在他面前晃悠:“沒事兒,王剛強,多大點事兒啊?
不就是個小感冒嘛!多喝熱水,扛扛就過去了!反正也死不了人,對吧?”“你——!
”王剛強被我噎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臉憋成了豬肝色,劇烈地咳嗽起來。
好不容易平復一點,他喘著粗氣,
音里帶著哀求:“晚晚……算我求你了……回來吧……我和媽……真的不行了……”“求我?
”我冷笑一聲,眼神像淬了冰,“王剛強,你當初是怎么對我的?怎么對小團子的?
扇我耳光的時候,罵我女兒是賠錢貨的時候,那股狠勁兒呢?你說我女兒嬌貴,
一點病都生不得,你看看你和張金花,吃得腦滿腸肥的,生這點病怎么了?你們倆的命,
難道比我女兒的還金貴?”“林晚晚!你個沒良心的賤人!
”視頻那頭猛地傳來張金花尖利刺耳的咒罵。鏡頭晃動了一下,
勉強掃到她披頭散發(fā)、臉色蠟黃如鬼的臉,她正掙扎著想從床上爬起來,
渾濁的老眼里全是怨毒,“我兒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我們娘倆病得快死了,
你連看都不看一眼!你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你還是人嗎?!我是你婆婆!我是你媽!
你個不孝的東西!你會遭報應的!”她一邊罵,一邊重重地打了個噴嚏,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那副尊容讓人看了直犯惡心。我嫌惡地皺了皺眉,懶得再看她表演,直接把鏡頭轉向自己,
對著她,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大口排骨,故意嚼得很大聲:“真香啊……還是我媽做的飯好吃。
不像某些人,又懶又饞還心毒,做的飯跟豬食似的,喂狗都不吃?!薄澳悖?/p>
你個小賤……”張金花被我氣得渾身哆嗦,指著鏡頭想罵,
話沒說完就被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打斷,
“咳咳咳……咳咳……”我連聽她咳嗽都覺得臟了耳朵,直接切斷了視頻。
電話剛掛斷沒一分鐘,王剛強的電話又追了過來。這次,他聲音里的虛弱少了幾分,
多了點慣常的蠻橫:“林晚晚!你別太過分!我媽說得有錯嗎?你嫁給我,
伺候我、伺候我媽就是天經地義!現在我病了,正是需要你的時候!你立刻給我滾回來!
好好伺候我們娘倆!把我媽哄好了,我就原諒你之前的忤逆!
”聽著他在電話那頭大言不慚地發(fā)號施令,我差點氣笑了?!叭M的!
”冷冷地吐出三個字,我再次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順手把他的號碼拖進了黑名單。
世界瞬間清凈了?!巴硗?,”我媽擔憂地看著我,欲言又止,
“他們……要是真病死了……會不會連累到你?”我知道我媽在怕什么。
她怕王剛強母子的死,會和我扯上關系。06可這一切,難道不是他們自找的嗎?我搖搖頭,
眼神平靜無波:“媽,你忘了當初他們是怎么逼我的嗎?這是報應。放心,就算他們真死了,
那也是被陳莉莉傳染的,跟我林晚晚一毛錢關系都沒有。賴不到我頭上。”隔天下午,
陽光正好,我抱著小團子在小區(qū)附近的街心公園散步,享受著難得的清凈。小家伙吃飽了奶,
在我懷里睡得正香,小臉紅撲撲的?!傲滞硗恚 币宦暭饫潭呐曄癜彦F子,
猛地扎破了這份寧靜。我心頭一跳,抱著孩子猛地轉過身。只見陳莉莉像個索命的厲鬼,
披頭散發(fā),臉色因為憤怒和病態(tài)而顯得更加蠟黃猙獰,正惡狠狠地朝我沖過來!
“你個沒良心的賤人!給我回去!”她不由分說,上來就一把抓住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