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淵根本沒聽清老仆后面哭嚎了什么，“搬空”二字如同千斤巨錘，

狠狠鑿在他太陽穴上！他一把推開那老仆，腳步踉蹌地往里沖。

眼前的景象讓他眼前發(fā)黑：影壁倒了一角，抄手游廊下原本擺放的名貴盆栽盆碎泥污。

庫房重地大門洞開，陽光照進(jìn)去，空得能跑馬！青磚地面上，空箱子?xùn)|倒西歪，

破碎的瓷片與撕裂的綢布散落滿地。

第14章 兩藥錢的諷刺“沒了……全沒了……”有仆婦癱在路邊嚎哭，

手里死死揪著幾綹被扯下的、原本掛在博古架上的絲綢流蘇。楚凌淵一路往正院奔去，

腳步越來越沉，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鐵手死死攥緊。正堂內(nèi)，

那象征他將軍威儀與功勛的紫檀交椅不翼而飛，巨大的桌案位置上只剩塵土印痕。

墻壁上懸掛的寶刀位置空空蕩蕩，

連供在祖先牌位前的兩尺高赤金佛龕也不知去向……目之所及，如同蝗災(zāi)過境！

他最后的目光，如同受傷的困獸掃視著這滿目瘡痍的家園，

終于落在那唯一還算完整的影子上——是謝沉璧。

她被丫鬟和幾個(gè)瑟瑟發(fā)抖的管事婆子簇?fù)碇?，一步步從那傾倒的門框影子里走出來。

她步履虛浮，像是隨時(shí)要倒下去，素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只有雙唇微微翕動(dòng)著，

細(xì)看還在打顫。可當(dāng)楚凌淵的目光猛地攫住她時(shí)，那雙深如古井的眼眸深處，

卻沒有半分淚意或哀戚，只有一片冰封的沉寂。

“夫……君……”謝沉璧的聲音被周遭的哭嚎襯得越發(fā)纖弱，卻有著奇異的穿透力。

她抬起手，遞過一張輕薄卻重逾千鈞的紙，指尖那一點(diǎn)細(xì)微的顫動(dòng)，與其說是驚懼，

不如說……帶著一絲被強(qiáng)行壓抑的嘲諷，“藥……冀兒今日的‘九轉(zhuǎn)回魂散’，一日份，

照方子上……是二十兩雪花紋銀……”她的眼睫低垂，復(fù)又抬起，死死看向楚凌淵，

仿佛要將這張臉徹底剜進(jìn)心底：“府庫……已經(jīng)被那些人搬得精光……。

砸開了所有錢匣……碎銀銅錢倒是勉強(qiáng)湊出了五十幾兩零頭……可這藥……一日都耽擱不得。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