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季婳毫無準備，被他這一巴掌扇的往后踉蹌了幾步，淚水愈發(fā)洶涌，幾乎泣不成聲，“爹爹......”
這破碎的眼神可把尚書夫人心疼壞了，忙推了自家相公一把，匆匆上前攙扶季婳。
“婳兒也是無心，她已經夠難過了，你何必再怪她？”
眼看著夫人不分輕重維護，季連山更加怒火攻心，“她無心？那高/德福是皇上身邊的人，親王見了都要禮敬三分，她倒好接連失禮，平時的規(guī)矩全血狗肚子里去了！”
說罷，又惡狠狠看向季婳，“你還有臉提自己干的好事，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不是？”
“身子都給出去了，到頭來只得到個側皇子妃，我怎么會生出你這么沒用的女兒？”
原本以為三皇子妃十拿九穩(wěn)，結果卻鬧出這樣天大的笑話。季連山心里憋了一肚子氣，無處施展通通發(fā)泄在了季婳身上。
余光瞥到一旁面色自若的季錦眠，看著她手中的圣旨，季連山心里的氣才稍稍順了一些。
好歹有個名正言順的王妃，也不算太差。只可惜那淵王是個殘廢，否則的話將會是何等風光。
對季錦眠，多少是要籠絡些的。
他擠出一個不算自然的笑，努力裝的和藹可親，“你這次表現的很好，不像婳兒那般無用?！?/p>
聽了這樣的夸贊，季錦眠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反倒替季婳感到悲涼。
季婳能做的都做了，幾乎為季家付出所有，到了季連山口中卻成了無用。
也是因為他的這句話，季婳看過來的目光中更多了對她的恨意。
好似她搶占了原本屬于她的東西一般。
“女兒倒不覺得小妹無用，眼下木已成舟，再多傷心也是枉然，不如好好盤算以后徐徐......”
“用不著你假模假樣假惺惺！”
不等季錦眠話說完，季婳便匆匆打斷了她。在她看來，什么徐徐圖之，都是借口。
“你現在心里很得意是不是？不過一個殘疾王爺的王妃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眼見她油鹽不進，好心當成驢肝肺。
季錦眠也不慣著，當即冷下臉來，“季婳，注意你的態(tài)度。”
“論里，我是季家大小姐，嫡出親女，論外，我不日便于淵王成婚，堂堂正正當得起你一句皇嬸。”
“你若再這般出言無狀，目中無人，本王妃便好好代尚書大人和夫人好好管教你，教教你什么是規(guī)矩！”
眼下圣旨到手，塵埃落定，季錦眠不再避其鋒芒，所有強勁氣場外放，當即震住了季家人。
季錦眠話里話外，句句提的是職務。
王妃之尊，確實遠遠高于季連山一個小小的尚書。看著眼前壓迫感極強的季錦眠，季連山竟覺得背后隱隱發(fā)涼，莫名有種臣服的沖動。
這個不被他看好的女兒，總會有這般氣勢？
難道她一直在隱忍不發(fā)，暗中藏拙？
季連山心里咯噔了下，無盡的恐慌將他吞沒，有那么一瞬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但很快，季連山就抹除了內心疑慮，一個小小的鄉(xiāng)野之女，斷不可能有那樣的心機和算計。
這時，府中的下人匆匆來報，“老爺，王爺派人過來了。”
季連山當即振作精神，哪怕私底下如何輕視淵王，明面上他都不敢有任何怠慢。
“快去請?！?/p>
說罷，季連山又剜了眼季婳，轉而對夫人說：“帶她回院子去，免得在這里丟人現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