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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jié)_1

入骨相思知不知 爆炒話梅 9156 字 2025-06-05 20: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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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為醫(yī)瘸腿夫君,我自愿成為人形藥簍,吞下三年毒藥只為換他一句'永生永世'。

最后一次試藥時(shí),數(shù)名刺客闖入我房中,挾刀將我欺在身下,凌辱了一整夜。

府中眾人趕來,爹娘扇我巴掌罵我蕩婦,將我丟出王府。

夫君將我抱起,不顧眾人反對立下誓言:

“你永遠(yuǎn)是我妻,我蕭衍絕不棄你,必將刺客斬于刀下?!?/p>

起夜想找夫君提供線索,卻看到瘸腿夫君站了起來,將心上人摟在懷中:

“明東瀛王就貶姜氏為妾,迎你為正妃,那群刺客已被滅口,絕不會留下蛛絲馬跡?!?/p>

“若非姜氏有個(gè)貴妃嫡姐,本王又何至于毀她清譽(yù)。多虧她日日試藥,才將你的嗓音治好?!?/p>

七日后,我跳入鱷魚池中,化為血水。

他為了給我報(bào)仇,把有孕的心上人丟進(jìn)了鱷魚池。

遭受打擊昏迷后,睜眼便看見御醫(yī)替我把脈:“恭喜王爺,王妃有喜了!”

“有喜?”

我頓時(shí)瞪大眼,掙扎著虛弱的身體坐起。

蕭衍沖到了御醫(yī)面前,面色極其難看:“你說什么?王妃有喜了?”

御醫(yī)以為他擔(dān)心孩子與昨夜刺客的事有關(guān),特地解釋道:“王妃已有身孕三月?!?/p>

沒等我出聲,蕭衍立即命人熬了碗墮胎藥,掐著我的脖子逼我服下:

“阿寧,這孩子不能留,你日日試毒,身體不好,當(dāng)務(wù)之急是養(yǎng)護(hù)身體?!?/p>

我沒有反抗,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蕭衍喜歡小孩,曾在無數(shù)個(gè)夜晚纏著我替王府開枝散葉。

大夫說我常年試藥身體極差,不可能懷上,除非祖墳冒青煙。

我不想讓他失望,服用各種藥,卻屢屢失敗。

他見我沮喪,便會溫柔地?fù)崦业念^:“阿寧,我們慢慢來,以后會有孩子的?!?/p>

可現(xiàn)在,他根本不給我選擇的機(jī)會,毅然決定讓這個(gè)來之不易的孩子胎死腹中。

“蕭衍……你不想要這個(gè)孩子嗎?”

我睜大雙眼,認(rèn)真地看著他,想知道昔日將我呵護(hù)在掌心、事事以我為主的夫君到底為何會變成這樣。

還是說,我從未看清他的真面目。

蕭衍含情脈脈地握著我的手:“我當(dāng)然想要這個(gè)孩子,只是昨夜的事鬧太大,我不想腹中胎兒遭人非議。

我會迎娶笙笙為正妃,貶你為妾。你知道的,我愛的人是你,對笙笙只有愧疚。”

我笑著看向他,不知是心疼自己蠢,還是喝了墮胎藥后腹部鉆心的疼,蹦出了淚珠,身子蜷成了一團(tuán)。

他心疼地將我摟在懷里,對著御醫(yī)呵斥:“趕緊開些止疼的藥給王妃服用,她的身體本就虛弱,要是有個(gè)三長兩短我唯你是問!”

我疼得說不出話,好似有人拿著錘子敲打我的小腹,淚水將枕頭浸濕,腿間一陣溫意,鮮血淋漓,將被褥染紅。

這便是口口聲聲愛我、會呵護(hù)我一生的夫君。

為了醫(yī)治白笙笙的嗓子裝瘸三年,口蜜腹劍,親手將無數(shù)碗毒藥喂我服下。

被刺客侵犯后,他力排萬難,悉心呵護(hù),替我開導(dǎo)心結(jié)。

可這一切的苦難,都是我最信賴最心愛的夫君造成的。

我越想越窒息,嗓子襲來陣腥甜感,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耳畔傳來了敲鑼打鼓聲,交織著洪亮的鞭炮聲,很是喜慶。

我覺得聒噪,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瞧見貼身丫鬟芙蕖躲在角落里哭泣。

周圍的環(huán)境濕漉腥臭,令人作嘔,隨處可見腌臜的糞便,這里是豬圈。

座椅床榻像是臨時(shí)擺放上來的,看上去十分違和。

“芙……芙蕖?!?/p>

我扯著嘶啞的嗓音,腦袋沉重而又混沌,并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出現(xiàn)在這。

芙蕖將淚珠抹掉,紅腫著雙眼,看到我病患在床,又開始落淚:

“王妃,他們欺人太甚!您身子未愈,王爺竟將那個(gè)狐貍精娶為正室,只因狐貍精一句喜歡,便將您的院子讓給狐貍精,還……還將您……”

她說不下去了,大串淚珠嘩嘩下落。

“王爺將白笙笙娶為正室了?”我愣了愣,立即看向豬圈外。

喜慶的鞭炮聲十分刺耳,不斷地折磨著我的雙耳,像在宣告我已淪為棄子,在這王府唯一的容身之所便是豬圈。

“今日是王爺和狐貍精的大婚之日,王爺當(dāng)著賓客的面站起來,還說多虧白笙笙三年試毒,才能讓他的腿康復(fù),我還瞧見狐貍精大著肚子,瞧著有五六個(gè)月了?!?/p>

芙蕖越說越委屈:“明明替王爺試毒的是您啊!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王爺怎能如此?”

我張了張嘴,半晌道不出一個(gè)字。

心臟仿佛被無形的手攥緊,指尖發(fā)麻蔓延至全身,耳鳴聲尖銳如刀,身子蜷縮成團(tuán),止不住顫抖。

我因體質(zhì)特殊,百毒蝕骨不死,甘愿活作人形藥鼎。

世間沒有毒能毒死我,碗碗毒藥卻能將我疼得生不如死。

他輕飄飄一句話,三年試毒功勞成了白笙笙的。

難怪蕭衍不要我腹中的孩子,原來是白笙笙已有身孕。

“好……好極了!”

我哆嗦著唇,擠出一道比哭還難看的慘笑:“準(zhǔn)備馬車,我要入宮找貴妃姐姐,請她替我做主?!?/p>

貴妃姐姐是我的嫡姐,是當(dāng)今最受皇上疼愛的寵妃。

兒時(shí)我和她形影不離,長大后也時(shí)常入宮陪她閑談解悶。

成親時(shí),貴妃姐姐前來祝賀,不許蕭衍欺負(fù)我,還許我入宮告狀,承諾會替我做主出氣。

這句話,也成了我現(xiàn)在的救命稻草。

翌日。

天色未亮,我便坐上馬車前往皇宮。

車夫是府中小廝,曾受我恩惠,見我落難主動(dòng)駕車。

馬還沒跑上幾步,便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車夫被拽下馬車,而我和芙蕖被發(fā)狂的馬甩出了車廂。

本就傷痕累累的身子這一摔閃到了腰,動(dòng)彈不得,一只手將我從地上拽起,往我臉上甩了兩記耳光。

來的是貴妃姐姐的貼身嬤嬤,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gè)賤蹄子,得王爺寵愛卻不知足,還與外男茍合,害貴妃因你污名受牽連,被皇上告誡?!?/p>

被扇巴掌我不怒,一心想見貴妃姐姐,顧不得身子疼痛,急忙看向她:“許嬤嬤,求你帶我見姐姐,我有要事與她商議!”

“姐姐?誰許你這么稱呼貴妃?就你這種腌臜貨色也配喚貴妃姐姐?”

她將我推到地上,往我身上重重踩了一腳:“從今以后,貴妃與你再無瓜葛,你已被姜家除名,姜家沒有你這種沒了男人就會死的二小姐!”

芙蕖撲了上來,擋在我身前:“縱使你是貴妃的眼前紅人,也不許你打王妃!”

許嬤嬤揪住了芙蕖,朝著身后的幾名侍衛(wèi)丟去:“主子是騷貨,仆人定然也是一身騷骨頭,這丫鬟就賞給你們了!”

侍衛(wèi)立即眉開眼笑,撕扯著她的衣服。

“住手!誰許你們這么做!”

我氣得渾身顫抖,撲上去救人:“姐姐向來疼我,等見到姐姐,我要她治你們殺頭之罪!”

許嬤嬤一把扯住我的頭發(fā),不顧我的嘶吼掙扎,將我的衣裳扒下,露出潔白的香肩:“姜寧,今日我來是奉了貴妃的旨意將你送往怡紅院,圓了你著騷皮的心愿,讓你日日夜夜都能伺候男人。”

“胡說!姐姐自幼與我交好,絕不會這般待我!冒充貴妃旨意是要?dú)㈩^的!”

我歇斯底一吼,視線一轉(zhuǎn)瞥見一位身著華服的女子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來。

我使出全力逃出了許嬤嬤的桎梏,拉著貴妃的衣裙,跪在了她面前:“姐姐,許嬤嬤冒充你的旨意欺辱芙蕖,你快救救她,芙蕖無辜,不該受辱!”

貴妃嫌棄地抽回衣裙,憎恨的眼神似在看待生死之仇:“別亂攀親戚!你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不配當(dāng)本宮的妹妹,今夜你便去怡紅院接客?!?/p>

我想近身卻被宮女阻攔,只得用力地磕頭求饒:“貴妃,刺客之事另有隱情,請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芙??!我可以去怡紅院,但芙蕖不該受辱!”

被刺客侵犯,遭人唾棄,我生不如死,同為女子,我清楚芙蕖有多痛苦。

我寧可自己受苦,也不愿將芙蕖牽扯進(jìn)來,同時(shí)也在心中痛恨自己無能。

芙蕖忠心耿耿,我卻救不了她。

貴妃悶聲一哼,厲聲呵斥:“許嬤嬤,速度點(diǎn)將人丟去怡紅院,把她帶去大街小巷,讓全京城的百姓都看看這萬人可騎的騷貨今夜要在怡紅院接客!”

救命稻草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許嬤嬤按住我的雙手,強(qiáng)押著我走。

我徹底絕望了,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如同飄零落葉,無依無靠,腦海中不斷回放著與姐姐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刺客是蕭衍安排的,明明我也是受害者,為何成了不守婦道的蕩婦?

耳邊傳來芙蕖的慘叫,我被扯著頭發(fā),無法回頭。

“住手!阿寧是我的人,誰都別想將她帶走!”

許嬤嬤被人推開,蕭衍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來,將我摟在懷里,將一件帶著雪蓮香的披風(fēng)蓋在了我身上。

這是白笙笙最喜歡的熏香,也是我親手調(diào)制贈給她的香料。

貴妃皺著眉:“姜寧放浪形骸,待在這只會辱沒王府,王府已有新的王妃,你還要將她護(hù)到什么時(shí)候?”

蕭衍看向我的眼神盡是憐愛,不假思索道:“貴妃,當(dāng)初我與阿寧成親時(shí),你要我護(hù)她一生一世,不得欺她負(fù)她,我是來信守承諾的?!?/p>

“你!”

貴妃妝容精致的臉頰染上了慍怒,死死地盯著他:“蕭衍,你別后悔!”

他疼惜地替我抹去淚珠,指尖帶著余溫:“我從不后悔娶阿寧,不能與她攜手同白頭才會讓我后悔。”

我沒工夫看他演戲,也沒耐心思考他有幾分真情,對著他苦苦哀求著:“只要你肯救芙蕖,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給白笙笙當(dāng)牛作馬我也愿意!”

他無視了我的請求,仍是一副含情脈脈的姿態(tài):“阿寧,別說胡話,我怎會舍得你給他人當(dāng)牛做馬?”

我瞬間死心了。

沒人愿意救芙蕖,也沒人愿意救我。

“你們不救,我來救!”

我義無反顧掙脫了他的懷抱,沖向了絕望痛哭的芙蕖。

我想救的不僅是芙蕖,還有身陷囹圄的我。

后腦勺卻被人用力一砸,昏迷前我聽到了蕭衍失望地嘆息著:“阿寧,你不該輕賤自己替下人出頭,回去喝藥吧?!?/p>

芙蕖被侵犯的畫面一遍又一遍在我眼前放映著,我被嚇醒了,猛地坐了起來。

豬圈已被打掃干凈,地面沒有腌臜的豬糞,空中仍舊飄蕩著刺鼻的臭味。

我立即下床想要去找芙蕖,正好瞧見端著藥進(jìn)來的芙蕖。

芙蕖面色慘白,清秀的臉消瘦了圈,身子單薄似隨時(shí)可被風(fēng)吹倒。

“王妃,快喝藥吧,喝了藥身子便能快些好起來了?!彼首鲌?jiān)強(qiáng)宛若什么都沒發(fā)生,把藥端給我。

我顧不上喝藥,一把抱住了她,哽咽著嗓子啜泣:“芙蕖,對不起……是我無能護(hù)不了你,讓你平白被欺負(fù)!我是廢物,你不該跟著我!”

“王妃,你沒錯(cuò),有錯(cuò)的不是你,是他們!”

芙蕖被我的哭聲傳染了,與我抱頭痛哭:“芙蕖命賤,不怪王妃,若非王妃,我早就死在十年前的寒冬里。

王妃是宰相之女,身份尊貴,又是好人,不該受此屈辱!芙蕖只恨不能替王妃受苦!”

十年前,我將流浪街頭身患重病的乞兒帶回府邸,賜名芙蕖。

從此以后,她認(rèn)我為主,忠心耿耿。

我抹去她的淚珠,輕聲開口:“我在錢莊存了些銀兩,拿我的玉佩可取錢,芙蕖,你走吧,王府已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

她搖著頭,緊緊地拉著我的手:“王妃,要走一起走?!?/p>

沒等我開口,院外傳來了傲慢的女聲:“賤種身上的騷味可真大,尚未靠近,大老遠(yuǎn)便能聞到腥臭味?!?/p>

“王妃,這里臟,您就在外頭候著,奴婢去將姜姨娘喚來?!?/p>

我剛調(diào)整好情緒,就瞧見白笙笙的侍女趾高氣揚(yáng)地來到我面前:“聽聞姜姨娘做糕點(diǎn)的手藝一絕,王妃想學(xué)習(xí)做法,往后做給王爺吃,姜姨娘跟我走吧!”

蕭衍嫌外面的糕點(diǎn)太甜,我便翻閱各種書籍跑遍茶樓學(xué)習(xí)。

最后,制作出來的糕點(diǎn)香軟酥口、甜而不膩,也成了蕭衍的心頭好。

“我身子不適,改日吧。”

我清楚白笙笙學(xué)糕點(diǎn)是假,實(shí)則為了刁難、落井下石,便拒絕了。

侍女嗤笑著,打開手上的木匣子:“姜姨娘先看看我手里的東西,再決定是否要拒絕?!?/p>

木匣子躺著一個(gè)小小的胎兒,約莫拳頭大小,已有初步的人形,皮膚透明,手指腳趾區(qū)分分明。

“孩子?這是我的孩子!”

我猛地伸手,想奪回木匣子。

這是我的孩子。

我那尚未出生,僅有三個(gè)月就被墮掉的孩兒。

侍女收起木匣子,鄙夷的視線居高臨下:“想要這死嬰,那就跟我來?!?/p>


更新時(shí)間:2025-06-05 20: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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