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伙子到底什么背景?
聽他提起何世昌欠他們和聯(lián)勝的錢,該不會真是和聯(lián)勝的人?
但為什么和聯(lián)勝會有這種厲害角色,她卻一點風聲都沒聽過?
再看他身旁那些兇神惡煞的人物,包括那兩位相貌不遜色于她的女子,隨便放在哪個社團,都絕對是響當當?shù)拇笕宋铩?/p>
偏偏,這些人卻對他言聽計從。
難道和聯(lián)勝真藏著這么一尊大佛?
王鳳儀心里翻江倒海,既害怕又忍不住好奇。
就在她思緒紛飛時,洪天龍輕輕轉動老板椅,轉向王鳳儀的方向坐下,俯視著她。
“你,你到底想怎樣?阿昌欠你的,不是已經(jīng)還清了嗎?” 王鳳儀低著頭,聲音微弱地說道。
“阿昌是阿昌,你是你。” 洪天龍靠在椅子上,帶著玩味的笑容說。
“我?還有我的事?” 王鳳儀身體微微顫抖,問道。
“別怕,王鳳儀小姐,我是來跟你談合作的?!?洪天龍語氣緩和了些許。
聽到“合作”兩個字,王鳳儀緩緩抬起頭,無助地看了洪天龍一眼。
她實在不明白,對方既然能輕易對付阿昌,還能跟她談什么合作?她又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價值?
正當她疑惑之際,洪天龍開口道:
“我記得全興社以前叫紅花亭,這個名字是為了紀念當年洪門五祖在紅花亭聚義的事跡。
“嚴格來說,無論是紅花亭還是和聯(lián)勝,都與洪門有著深厚的淵源。
“我想讓紅花亭并入我旗下,記住,是我的旗下,而不是和聯(lián)勝?!?/p>
洪天龍的聲音嚴肅起來,似乎真的在認真商量。
王鳳儀內心的緊張稍微緩解了一些,但聽完洪天龍的話后,又皺起眉頭:
“全興社是我父親托付給我的,我還打算讓它轉型正行……”
話還沒說完,洪天龍便打斷她:
“醒醒吧傻妞,你以為轉正行是那么容易的事?
“阿昌雖然混蛋,但他的話倒是句句屬實——你不顧現(xiàn)實地大刀闊斧改革,侵犯了多少人的利益?
“出來混講的是利益,也是實力。現(xiàn)在你老豆都被關進赤柱吃牢飯,撈偏的打不過人家,你用腦袋能嚇唬誰?”
洪天龍瞥了王鳳儀一眼。
聽到這話,王鳳儀頓時沉默了。
經(jīng)歷過何世昌那檔事后,她總算意識到,自己轉行的念頭確實太趕了。
細細一琢磨。
就算何世昌在全興社稱王稱霸,要是其他元老們靠譜點,他哪敢如此囂張,甚至還打她的主意?
顯然,這種事背后少不了社團其他元老的縱容。
“該死,全興社真的沒可能走上正路嗎……”王鳳儀滿心沮喪,直接癱坐在地上。
“有這條路,不過時機未到?!?/p>
天龍擺擺頭,開口道。
“什么門路?”王鳳儀聽到這,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把全興社的所有產業(yè)交給我,我來操盤?!?/p>
“當然,凡事得有個名義。你當我女朋友,事情就順理成章,別人也不會瞎議論。”
洪天龍將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
“啥?這……”王鳳儀聽完,當場怔住。
兩人認識才一天,見面方式還這么特別。
她瞄了眼旁邊瞪大眼睛的阿昌尸體,還有外面的小弟們。
想說不,卻又不敢拒絕。
“我、我還在想……”
話還沒出口。
“飛虎,去赤柱找?guī)讉€機靈的小子,把東叔從樓梯上扔下去?!?/p>
“我同意!”
……
最后,王鳳儀只能接受洪天龍的要求。
畢竟,
以洪天龍的狠勁,在九龍大廈殺人都敢。
更別說跑去赤柱把她老豆推下樓,就算讓人踢他屁股,她也不敢不信。
為了老豆,她不得不點頭。
再說了,王鳳儀根本無路可退。
雖然她是女人,江湖歷練不多,但這次也看出了洪天龍的手段。
她心里清楚得很。
要是敢說不,下一秒就會像阿昌一樣完蛋,而洪天龍肯定會用更殘暴的方式吞并全興社。
到時候還不知道要搭上多少條人命。
不管怎么算,她只能低頭。
至于洪天龍這邊。
這一趟收獲不小。
不僅從阿昌那弄到了軍火,還撈了一筆額外收益。
全興社雖然現(xiàn)在衰敗,但在賈炳達道附近還是有不少場子,加上近千個四九仔。
另外,王鳳儀也是個意外之喜。
按照洪天龍的想法。
社團走向企業(yè)化、家族化是大勢所趨。
王鳳儀雖然不懂江湖,但好歹是國外金融名校畢業(yè)的高材生,跟吉米仔一樣都是商界人才。
總的來說,這次行動不但拿到了錢、軍火、場子,還有額外福利——一個像祖賢的女人隨叫隨用。等以后把她洗腦到位,還能幫忙打理生意。
就算是那些資本家到場,都要被嚇得肝顫,直呼賺到瘋。
“之后我會派人來處理這些垃圾,奧摩、賽斯,你們留守此處看著。”
“另外,獵狐會協(xié)助你掃除全興社的一些麻煩?!?/p>
洪天龍剛說完話。
獵狐已經(jīng)朝王鳳儀的方向走過去。
王鳳儀本能地往后退了兩步,不動聲色地與獵狐拉開距離。
她剛剛親眼目睹,獵狐把阿飛活生生釘死在墻上!
半小時后。
洪天龍直接返回和聯(lián)酒吧。
一進門,
“踏馬的,何世昌那個撲街,我一定要讓他好看!”
一聲帶著怒火的罵聲傳來。
洪天龍順著聲音看去,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東莞仔。
只是,此刻的東莞仔顯得格外狼狽。
頭上纏著紗布,胳膊也打著繃帶,一邊猛灌啤酒,一邊破口大罵。
東莞仔此時也發(fā)現(xiàn)了洪天龍。
“龍哥,在這兒呢!”東莞仔朝著洪天龍揮揮手。
兩人都是大浦底下做事的大佬。
不過洪天龍比東莞仔年長,平日里關系還算融洽。
然而,雖然洪天龍商業(yè)頭腦一流,把大浦黑交托的幾個場子經(jīng)營得風生水起。
但大浦黑自己就沾染毒品,甚至在自己的場子里散貨。
由于洪天龍拒絕在場子里賣毒品,所以大浦黑更信任的是東莞仔。
洪天龍坐下,目光看向狼狽不堪的東莞仔:“這是何世昌干的?”
東莞仔點頭,動作扯到了傷口,齜牙咧嘴地說,“那個何世昌簡直瘋了,今天上午我去九龍大廈討賬,他直接用消音槍打我,幸好我從窗戶跳下去了?!?/p>
“那你腦袋……”洪天龍又看向東莞仔頭上的紗布。
看他精神抖擻的樣子,胳膊應該是被擦傷,并未傷及骨頭,但如果腦袋中槍,基本沒命。
“是跳樓時摔的。”
東莞仔放下啤酒瓶,“我遲早要找回這個場子?!?/p>
“不用找了,從今天開始,港島再無何世昌這個人?!焙樘忑垟[擺手說道。
“什么情況?”
東莞仔愣了一下,隨后似乎明白了什么,震驚地看著洪天龍。
“龍哥,你該不會想告訴我,那筆錢已經(jīng)被追回來,而且何世昌已經(jīng)被你解決了吧?”
洪天龍含糊地點點頭。
東莞仔呆了好一會兒,隨即哭笑不得。
“別鬧了龍哥,說到賺錢,確實沒人能比得過你,我東莞仔第一個服氣,誰都知道你是我們九龍?zhí)米顣嶅X的?!?/p>
“可是論打架……”
講到這,東莞仔擺擺手。
要承認,他對陳耀龍撈錢的手藝真是服氣。
拜入師門后,他卻從未見過陳耀龍動過手。
而且陳耀龍身邊也缺少能打的小弟。
收回何世昌那幫不要命的人欠的賬,談何容易?
突然間。
大門被推開,CF小隊邁步而入。
“老板,九龍大廈那邊已經(jīng)收拾妥當?!?/p>
飛虎走到洪天龍前報告。
“這些人……”
東莞仔注意到,這些家伙全是陌生面孔,多數(shù)還是洋人。
但很快,當他瞧見他們手指上的厚繭時,瞬間睜大了眼睛。
這是玩槍的老手!
“我靠,龍哥,你不是只管賺錢嗎?怎么找來這么多狠角色?”
沒等陳耀龍開口。
“都警醒點!”
門外吉米的聲音響起。
他的手下搬著幾個大木箱進來,他手里還拎著一個大皮包。
“天龍哥,事情已辦完?!?/p>
吉米上前匯報,將皮包遞給洪天龍。
拉開拉鏈,里面全是嶄新的百元港幣。
看到這一幕。
旁邊的東莞仔雙眼圓睜,“你真的把賬收回來了?”
洪天龍一點頭。
東莞仔像是想起什么,臉色突變,“剛才你說江湖上再無阿昌這個人……該不會是拿了錢就直接干掉他了吧?”
“還能怎樣?等著他反擊?”洪天龍反問,語氣理直氣壯。
“糊涂??!”東莞仔嘆氣,“阿昌那些手下可都是亡命徒,你就真不怕他們來找……”
“全解決了?!焙樘忑堉苯哟驍唷?/p>
聽完,東莞仔瞪大眼珠子。
全解決?
才兩個小時?
怎么可能!
回想自己之前去討債時,被何世昌打得抱頭鼠竄。
東莞仔一時說不出話來。
洪天龍不理會東莞仔,對吉米吩咐,“關門!”
吉米立刻讓心腹拉下酒吧鐵閘,鎖緊大門。
“打開看看,我想知道阿昌弄了什么好東西回來?!焙樘忑堉钢厣系南渥?。
“這……”吉米瞥了眼東莞仔,有些遲疑。
“你什么意思,把我當外人嗎?”東莞仔隨即表現(xiàn)出不滿,瞥了吉米仔一眼。
“既然是同一個堂口的兄弟,就不用藏著掖著?!焙樘忑垞]了揮手。
察覺到此,
吉米仔只好從箱子旁邊抽出一根撬棍,把箱子打開。
當看到箱子里的東西時,
東莞仔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箱子里竟然裝滿了各種槍械!
其中有AK-47、緊湊型AKM這樣的長槍,還有一些西蒙諾夫SKS精確射手步槍和SVD狙擊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