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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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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沖刷著現(xiàn)代都市的玻璃幕墻,

米其林三星主廚蘇嫣然的指尖還停留在分子料理噴槍的扳機上。

她能看見操作臺邊緣的馬卡龍塔正在滲色,藍紫色的食用色素像血管般爬上純白瓷盤,

就像她此刻正在滲血的鼻腔。手機屏幕上閃爍著未發(fā)送的辭職信,

屏幕裂痕如蛛網蔓延過"世界太大,我想帶著味覺去看看"的字樣。

意識墜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

她聞到了焦糖過度焦化的苦香——那是她堅持手工熬制糖漿時才會出現(xiàn)的獨特氣息。

再睜眼時,粗糲的稻草扎著后頸,混合著灶膛余溫的濁氣涌入鼻腔,

其中夾雜著明顯的動物油脂酸敗味。"嫣然姐姐!您可別嚇我們啊!

"帶著哭腔的少女嗓音刺痛耳膜,蘇嫣然被迫撐開眼皮,正對上三張放大的青澀面孔。

居中的圓臉少女梳著雙股垂髫,發(fā)間別著半朵枯萎的石榴花,衣襟上還沾著新鮮的面屑,

顯然是從揉面中途趕來。"水...水..."她發(fā)出沙啞的單音節(jié),

立刻有粗陶碗湊到唇邊。溫熱的姜湯帶著未化開的顆粒,滾入喉嚨時燙得她舌尖發(fā)麻,

卻也讓混沌的思緒逐漸清晰。原主的記憶如受潮的古籍,

在意識里逐頁洇開:大胤朝景元元年,御膳房最低等的灑掃宮女蘇嫣然,

因連日趕制太后壽宴點心,在搬運蒸籠時被沸水燙傷右小臂,暈倒在灶臺角落。

"現(xiàn)在什么時辰?"她抓住圓臉少女的手腕,

觸感如同抓著一把未經打磨的細竹——這是長期從事粗活的痕跡。"回、回姐姐,

已過未正三刻..."答話的小宮女躲在同伴身后,露出半張雀斑臉,

"掌事姑姑說若申時前送不出壽宴點心,就要拿我們去慎刑司立威..."蘇嫣然猛地坐起,

頭暈目眩間扶住土墻。低矮的磚房內,四根松木柱支撐著熏黑的梁架,墻根結著霉斑,

地面中央嵌著直徑三尺的圓形灶臺,三口銅鍋正冒著熱氣,其中一口的棗泥餡已泛起焦糊味。

案板上堆著至少五斤未揉制的面團,

旁邊的陶盆里泡著發(fā)黃的豬油——這根本不是宮廷御膳該有的食材水準。"春桃,

你去把窗臺上的桃花蜜取來。"她站起身,扯下濕透的中衣,露出右小臂上猙獰的燙傷。

原主顯然沒有處理燙傷的常識,傷口已經開始紅腫潰爛,若不及時處理,必定引發(fā)感染。

但此刻更緊迫的是——她掃過墻上懸掛的漏刻,距離申時只剩不到兩刻鐘。"雀斑妹妹,

你叫什么?"她捏起面團,發(fā)現(xiàn)竟用的是粗糙的全麥粉,不禁皺眉。"回姐姐,

奴婢叫小杏...""小杏,去把東側櫥柜第三層的杏仁碎取來,再找塊干凈的細棉布。

"蘇嫣然將面團分成三份,突然想起原主記憶里的關鍵信息:三日前,

她因拒絕替太后身邊的周嬤嬤偷運宮外的胭脂水粉,被對方懷恨在心,

刻意調換了壽宴點心用的豬油。那些本該用來起酥的豬板油,

實際是從泔水桶里撈出的變質油脂。春桃捧著桃花蜜回來時,

正看見蘇嫣然將其中一份面團浸入竹炭粉溶液:"姐姐,這黑乎乎的是什么?

莫不是要做臟臟酥?""是墨燕銜春酥。"蘇嫣然頭也不抬,指尖翻動間,

粉色面團已被搟成薄如蟬翼的花瓣狀,"桃花蜜和入面皮,竹炭粉調作墨色,棗泥杏仁做餡。

春桃,去把劉掌事的刻花模子偷來——要那套刻著雨燕銜枝的。"兩個小宮女面面相覷,

卻在接觸到她冷凝的目光時齊齊轉身。蘇嫣然揭開焦糊的棗泥鍋,一股酸腐味撲面而來,

證實了她的猜想。她從懷里掏出塊水晶糖,在石臼中碾成粉末,

混入新熬的麥芽糖中:"以甜壓腥,也只能如此了。"當劉掌事帶著四名太監(jiān)闖入時,

蘇嫣然正在給最后一只"墨燕"鑲嵌黑芝麻眼珠。三十八只酥點整齊排列在蒸籠里,

粉白的桃花點綴墨色羽翼,尾羽處還用食用金箔勾勒出纖細紋路,在搖曳的燭光下栩栩如生。

"這是...墨燕銜春酥?"劉掌事的聲音發(fā)顫,

他腰間的十二道銅鈴隨著顫抖撞擊出細碎聲響——那是御膳房管事的身份象征。"正是。

"蘇嫣然擦了擦手,將銀鐲推回腕間,"劉叔可知,此點乃前朝周太后壽宴專供,

需用清晨帶露的桃花、九華山百年老竹炭、東海杏仁,缺一不可。

"她故意省略了原配方中需要的人乳和面環(huán)節(jié),卻在提到"周太后"時,

看見劉掌事瞳孔驟縮。這是個 gamble。原主記憶里,劉掌事曾是先皇的貼身御廚,

因得罪太后被貶至此。而周太后,正是被現(xiàn)任太后毒殺的政敵。

"你從何處得知..."劉掌事的聲音低如蚊吶,卻被突然闖入的秋菊打斷。

"還不快搬去長春宮!"秋菊甩著帕子尖叫,"太后娘娘已經派人來催第三遍了!

要是誤了吉時,你們全都要去填井!"蘇嫣然在秋菊的推搡中踉蹌半步,

右小臂的傷口擦過門框,疼得她倒吸冷氣。春桃見狀,連忙扯下自己的衣袖,

替她簡單包扎:"姐姐忍忍,等過了這關,奴婢去御藥房給您偷燙傷膏...""不必。

"蘇嫣然按住她的手,從發(fā)髻取下銀簪,

在掌心刻出十字——這是她前世在極端壓力下的習慣動作,疼痛能讓思維更清晰。"記住,

等會兒無論發(fā)生什么,都要寸步不離地跟著食盒。"長春宮的漢白玉臺階在暮色中泛著冷光,

蘇嫣然跪在丹墀下,聽著殿內傳來的贊嘆聲。她數(shù)著自己的心跳,第十九下時,

終于聽見那個雍容的女聲:"傳做點心的宮女上來。"鎏金獸爐的龍涎香過于濃烈,

掩蓋了食物本該有的自然香氣。蘇嫣然抬頭時,先看見太后足上的珍珠云頭履,

再順著繡著丹鳳朝陽的裙擺往上,對上那雙嵌著翡翠的鳳目。年近五旬的太后保養(yǎng)得宜,

眼角的珍珠粉卻遮不住緊繃的肌肉——這是長期處于權力巔峰的人才有的神態(tài)。"抬起頭來。

"更清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帶著不屬于這個年齡的沉穩(wěn)。蘇嫣然對上玄燁的目光,

瞬間被那雙丹鳳眼里的暗潮驚到——帝王之姿已成,卻仍有未褪的少年銳氣,

像一把鞘中利劍,鋒芒偶爾泄出,便足以傷人。"你叫什么名字?"太后敲擊著紫檀木案,

護甲在案上留下細長的劃痕。"回太后娘娘,奴婢名喚蘇嫣然。

"她刻意將"嫣"字咬得極輕,尾音拖出桃花蜜般的甜膩,"取'嫣然一笑,

春桃羞惱'之意。""倒像是讀過書的。"太后挑眉,"這墨燕銜春酥,你怎會做?

"蘇嫣然膝頭的青磚沁著寒意,卻讓她格外清醒:"奴婢曾在浣衣局拾得一本舊食譜,

上面畫著此點的形制。今日斗膽一試,不想竟入了太后娘娘的眼。"她頓了頓,

指尖輕輕叩地,"只是這豬油...奴婢斗膽,請?zhí)竽锬锲镣俗笥遥性捪胝f。

"殿內氣氛瞬間凝固。玄燁往前傾身,龍袍上的金線繡蟒在燭火下仿佛活了過來。

太后抬手示意,除了貼身嬤嬤,其余人等盡數(shù)退下。"說。"蘇嫣然解開包扎傷口的布條,

露出紅腫潰爛的小臂:"三日前,奴婢在御膳房后巷撞見周嬤嬤的侄兒周福,

他往食材庫搬運的豬油...有酸敗味。"她注意到太后眼皮微跳,知道自己踩中了關鍵點,

"奴婢當時想換,卻被周嬤嬤警告'不要多管閑事'。今日做點心時才發(fā)現(xiàn),

那些豬油根本無法起酥,不得已用了桃花蜜和杏仁碎補救...""夠了!"太后猛地拍案,

護甲崩斷一根,"來人,傳周福!"蘇嫣然垂眸,聽見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知道,

自己賭對了——太后絕不會讓"壽宴點心用變質豬油"的消息傳出,而周福,

這個太后安插在御膳房的眼線,即將成為最好的替罪羊。"皇上覺得,這宮女如何?

"太后突然轉向玄燁,語氣里帶著試探。玄燁凝視著蘇嫣然腕間的銀鐲,

那朵刻痕淺淡的嫣然花正在燭火下微微顫動:"機敏過人,廚藝了得。"他頓了頓,

"這樣的人才,留在御膳房可惜了。"太后的嘴角揚起冷笑,卻在看見蘇嫣然小臂的傷口時,

突然換了語氣:"既然如此,就賞她月銀二十兩,擢升為御膳房三等宮女。

至于周福..."她看向被拖進來的小太監(jiān),"杖責三十,發(fā)往辛者庫。"走出長春宮時,

春桃?guī)缀跏潜钠饋淼模?姐姐你看見太后的臉色了嗎?就像吃了黃連的老母雞!還有皇上,

皇上竟然夸你...""噓。"蘇嫣然按住她的嘴,抬頭望向宮墻上的角樓。一輪彎月斜掛,

她清楚地看見屋脊上有黑影閃過——那是太后的暗樁。"今晚別回御膳房,

去劉掌事那里借宿。""為什么?""因為..."蘇嫣然摸了摸腰間的銀鐲,

那是原主母親留下的唯一遺物,內側刻著的"明遠"二字硌著皮膚,

"有人不想讓我活到明日。"回到臨時安置的雜役房,蘇嫣然借著月光檢查傷口。

現(xiàn)代醫(yī)學知識告訴她,這處燙傷必須用消毒藥水清洗,否則極有可能引發(fā)敗血癥。

她翻出原主的木箱,在最底層找到個油紙包,

面竟是半塊已經發(fā)霉的香灰——這是宮里奴才常用的" healing method"。

"砰!"木門被撞開的瞬間,蘇嫣然抓起木箱砸向來人,接著迅速吹滅燭火。

黑暗中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以及熟悉的酸敗味——有人將變質豬油潑在了地上。"抓住她!

太后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三道黑影闖入,蘇嫣然卻早已翻上屋頂。

她踩著瓦片狂奔,聽見身后傳來春桃的尖叫:"姐姐小心!"低頭時,

正看見一支弩箭擦著發(fā)梢飛過,釘入廊柱的箭桿上,赫然綁著周嬤嬤的翡翠護甲。

景仁宮的宮燈在夜風中搖晃,蘇嫣然躲在假山后,心跳如擂鼓。她摸出袖中殘留的桃花蜜,

在掌心抹開——這是她唯一的武器。當殺手追來時,她突然跳出,將糖漿甩向對方眼睛,

接著抓起假山旁的太湖石砸去。"?。?慘叫聲中,她趁機逃向御花園。

湖水的涼氣撲面而來,她突然想起前世在普羅旺斯的星空下,

自己曾用迷迭香和薰衣草調制出能讓人短暫失明的醬汁。此刻,她竟在這深宮中,

用同樣的原理保住了性命。"誰在那里?"前方傳來巡夜侍衛(wèi)的腳步聲,

蘇嫣然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栽進了一片溫暖的懷抱。最后一刻,

她聞到了龍涎香與檀香混合的氣息,聽見玄燁在頭頂?shù)蛦荆?蘇嫣然,

你果然不讓人省心..."太醫(yī)院的薰艾香過于濃烈,蘇嫣然在昏迷中皺緊眉頭。

指尖觸到的不是預期中的稻草褥子,而是柔軟的織金緞面,鼻間還縈繞著若有若無的龍涎香。

她猛地睜眼,正對上玄燁放大的臉。"醒了?"他穿著常服,袖口挽起露出小臂,

腕間纏著的布條上沾著藥汁,"太醫(yī)說要冷敷才能消腫,朕讓他們煎了馬齒莧水。

"蘇嫣然試圖起身,卻發(fā)現(xiàn)右小臂已被細心包扎,

雪白的紗布上滲出淡淡藥香:"皇上萬金之軀,怎能做此等事...""在朕面前,

不必說這些虛話。"玄燁打斷她,遞來一碗溫熱的粳米粥,"昨夜你在朕懷里昏迷時,

可是叫了'阿徹'這個名字。"空氣瞬間凝固。蘇嫣然握著瓷勺的手懸在半空,

原主記憶里并沒有這個稱呼。但她清楚地記得,七歲那年在破廟,她給受傷的小皇子裹傷時,

曾問過他的名字。男孩咬著牙說:"我叫阿徹,以后會成為最厲害的人。""皇上聽錯了吧。

"她低頭喝粥,掩飾眼底的波瀾,"奴婢從小在市井長大,哪里懂得什么'阿徹'。

"玄燁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銀鐲與他腰間玉佩相撞,發(fā)出清脆聲響。蘇嫣然這才看清,

那枚羊脂玉雙魚佩上,竟刻著半朵嫣然花,與她銀鐲上的紋路嚴絲合縫。

"這是母妃留給我的。"他的聲音放柔,"她說,若遇到戴相同花紋的人,

便是命中注定的緣分。"蘇嫣然想起昨夜殺手使用的弩箭,

箭桿上的翡翠護甲:"皇上可知道,昨夜刺殺奴婢的人,用的是周嬤嬤的護甲?

"玄燁眼神一凜:"朕已命人徹查。周嬤嬤是太后的奶娘,

這些年在宮中安插了不少暗樁..."他突然停住,從袖中取出個錦盒,"打開看看。

"錦盒里躺著支鎏金步搖,鳳凰銜珠的造型栩栩如生,鳳尾處綴著九顆東珠,

正是后宮主位方能佩戴的形制。蘇嫣然指尖輕顫:"皇上這是...""明日起,

你便搬去延禧宮偏殿。"玄燁為她戴上步搖,指腹劃過她耳后肌膚,"朕要封你為司膳女官,

掌御膳房采買之權。"這個任命遠超常理。司膳女官為正六品,通常由世家女眷擔任,

從未有奴才出身者獲此殊榮。蘇嫣然剛要開口,

卻聽見殿外傳來尖細的通報聲:"太后娘娘駕到——"玄燁迅速退開,恢復帝王威儀。

太后在四名宮女的攙扶下踏入,目光在蘇嫣然腕間的銀鐲上停留三秒:"皇上倒是心急,

這才一夜,就把哀家賞的東西戴上了?"蘇嫣然這才注意到,

太后今日穿的是茜素紅云錦宮裝,領口處露出的珍珠項鏈,

正是十年前蘇明遠進貢的"明月照江心"。"皇額娘說笑了,這是她自己的東西。

"玄燁不動聲色地擋在蘇嫣然身前,"兒臣覺得,這樣的人才不該埋沒在御膳房。

"太后輕笑,從袖中取出份卷軸:"哀家今日來,是要告訴皇上一個好消息。"她展開卷軸,

蘇嫣然瞥見"蘇明遠"三個字,心臟猛地收縮,"當年的謀逆案,終于有了新線索。

"玄燁的聲音冷下來:"皇額娘不是說過,此案已成定局?""可哀家最近收到密報,

"太后看向蘇嫣然,"當年蘇明遠私通敵國的密信,其實在一個宮女手中。哀家想,

或許這宮女就在皇上身邊?"殿內溫度驟降。蘇嫣然終于明白,

太后這是要將她與逆臣之女的身份捆綁,逼玄燁在皇權與感情間做選擇。她指尖掐入掌心,

面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惶恐:"太后娘娘明鑒,奴婢從小在宮中長大,

從未見過什么密信...""哦?"太后逼近半步,護甲幾乎戳到她眉心,

"那你腕間的銀鐲,為何會刻著蘇明遠的表字'明遠'?"空氣瞬間凝固。玄燁猛地轉身,

眼中翻涌著蘇嫣然讀不懂的情緒。蘇嫣然知道,此刻若否認,便是坐實了嫌疑;若承認,

只會讓玄燁更難辦。"回太后娘娘,"她取下銀鐲,放在掌心細細摩挲,

"這是奴婢十二歲時,在浣衣局撿到的。當時覺得刻花好看,就一直戴著。

"她抬頭直視太后,"至于'明遠'二字,奴婢愚鈍,從未想過與逆臣有關。

"太后盯著她的眼睛,試圖找出破綻。良久,她突然輕笑:"哀家自然相信皇上的眼光。

只是這御膳房嘛..."她看向玄燁,"哀家覺得,還是讓周嬤嬤的侄女接管更穩(wěn)妥。

""不可!"玄燁脫口而出,意識到失言后,又恢復平靜,"兒臣覺得,蘇嫣然更合適。

"太后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蘇嫣然癱坐在床上,這才發(fā)現(xiàn)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玄燁伸手替她攏了攏被子,指尖在她發(fā)間停留:"別怕,有朕在。"深夜的御膳房空無一人,

蘇嫣然借著月光翻找食材庫。她需要找到當年蘇明遠進貢的記錄,

或許能從中發(fā)現(xiàn)洗清冤屈的線索。當她在最底層的木箱里翻出本《膳食志》時,

扉頁上的朱砂批注讓她瞳孔驟縮:"蘇明遠所貢珍珠,實乃南海鮫人淚,可解百毒。

""姐姐,你在這里做什么?"春桃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嚇得她迅速合上書。

"找些藥材治傷。"蘇嫣然將書藏入衣襟,"對了,

明日你去幫我做件事..."景仁宮的晨霧未散,淑妃對著銅鏡冷笑。

她接過嬤嬤遞來的翡翠鐲子,在腕間轉了三圈:"司膳女官?一個奴才也敢騎到本宮頭上?

""娘娘別急,"嬤嬤湊近,"老奴打聽到,那蘇嫣然是蘇明遠的余孽。

咱們只需如此這般..."次日卯時,蘇嫣然剛到御膳房,

就看見周嬤嬤的侄女周珊站在案板前,正指揮宮女們將她昨夜藏的《膳食志》扔進火爐。

"你在做什么?"她沖上前,試圖搶回書。周珊冷笑:"奉太后娘娘懿旨,

清理御膳房閑雜物品。蘇嫣然,你不過是個低賤奴才,也敢對本宮大呼小叫?

"蘇嫣然注意到她袖口露出的青色印記——那是長期接觸砒霜的痕跡。

她突然想起《膳食志》里提到的"鮫人淚珍珠可解砒霜之毒",心中有了計較。

"既然是太后娘娘的旨意,奴婢自然遵辦。"她退后兩步,"不過這火爐太臟,

奴婢去換個干凈的來。"當她抱著新火爐回來時,周珊正在調配酥油茶。

蘇嫣然故意將火爐撞向她的手肘,銅壺中的熱茶潑在周珊手上,她發(fā)出一聲尖叫,

袖口的青色印記徹底暴露。"這是什么?"聞訊趕來的劉掌事皺眉。

"奴婢...奴婢不知道..."周珊臉色慘白。蘇嫣然趁機翻開她的袖袋,

里面掉出個紙包,正是砒霜。"掌事您看,她要在今日的膳食里下毒!"劉掌事臉色大變,

立刻讓人將周珊拿下。蘇嫣然撿起《膳食志》,發(fā)現(xiàn)書頁間夾著張紙條,

上面是太后的筆跡:"鮫人淚一事,務必保密。"延禧宮的暖閣內,玄燁聽完她的匯報,

將紙條拍在案上:"原來當年皇額娘毒殺先皇,用的就是砒霜。而蘇明遠進貢的鮫人淚珍珠,

正是解藥。"蘇嫣然跪在地上:"皇上,奴婢斗膽猜測,太后之所以陷害蘇大人,

就是為了掩蓋弒君之罪。"玄燁起身,在室內踱步。良久,他停在她面前,

伸手將她扶起:"明日便是端午宴,朕要你做一道'五毒餅',當著滿朝文武的面,

揭開真相。"端午宴當日,太和殿內燭火通明。蘇嫣然端著食盤走上丹陛時,

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太后坐在上位,今日她穿的正是十年前那件茜素紅宮裝,

頸間的珍珠項鏈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幽光。"這是奴婢新制的五毒餅,"蘇嫣然揭開食盒,

五毒蟲形狀的點心栩栩如生,"取蝎子、蜈蚣、蜘蛛、毒蛇、蟾蜍之形,寓意以毒攻毒,

祈愿國泰民安。"太后盯著點心,眼神突然慌亂:"慢著!這...這五毒不祥,

怎能擺在宴席上?"玄燁輕笑:"皇額娘向來不信這些,今日為何怕了?

"他示意蘇嫣然將餅分給眾人,當分到太后時,特意多放了一塊。太后不得不接過,

指尖在餅上留下淡青色痕跡。蘇嫣然看在眼里,

故意大聲道:"太后娘娘的手...怎么青了?"全場嘩然。太醫(yī)用銀針試毒,

銀針瞬間變黑。玄燁猛地起身:"皇額娘,這是為何?"太后顫抖著指向蘇嫣然:"是她!

是她下的毒!""太后娘娘可曾記得,"蘇嫣然取出鮫人淚珍珠,

"當年蘇明遠大人進貢的珍珠,正是解砒霜之毒的良藥?"她將珍珠碾成粉末,

撒在太后的茶盞中,黑色的茶水竟逐漸澄清。玄燁的聲音冷如冰霜:"皇額娘,

現(xiàn)在可愿說說,當年先皇究竟是怎么駕崩的?"太后癱坐在椅子上,終于崩潰大哭。

蘇嫣然退到殿外,望著漫天晚霞,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春桃跑過來,

手里拿著從周珊那里繳獲的密信:"姐姐,這是周嬤嬤和藩王的通信!

"信紙上的字跡讓蘇嫣然瞳孔驟縮,那赫然是父親的筆跡。

原來當年蘇明遠發(fā)現(xiàn)太后與藩王私通,準備上奏時,被太后搶先一步誣陷。

她撫摸著信末的"明遠"二字,淚水終于奪眶而出。"蘇嫣然。"玄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他已換下朝服,眼中帶著從未有過的溫柔,"朕已下旨,為蘇明遠大人平反。明日,

朕要昭告天下,你是朕的...""皇上不必說了。"蘇嫣然轉身,

將銀鐲與玉佩放在他掌心,"奴婢只愿做皇上的司膳,為皇上調制天下美味。

至于其他..."她抬頭望向星空,"就讓一切,從這頓晚膳開始吧。"玄燁看著她的背影,

突然輕笑出聲。他知道,這個女人終將成為他最堅實的后盾。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景仁宮的鎏金燭臺上,九枝紅燭燒至一半,淑妃盯著銅鏡里自己涂了三層胭脂的臉,

突然抓起翡翠簪子砸向鏡面。"砰"的碎裂聲中,她看見自己扭曲的面容,

與鏡中倒映的蘇嫣然冊封禮場景重疊。"娘娘息怒..."嬤嬤連忙撿起碎片,

"皇上不過是一時新鮮,等那賤人年老色衰...""住口!"淑妃揮手打翻妝奩,

珠釵滾落滿地,"你知道嗎?今早皇上用的晨露,都是那賤人親自采集的!還有御膳房,

現(xiàn)在連劉掌事都要對她行半禮..."她突然按住嬤嬤的手腕,"你說,

當年先皇是怎么寵愛宸妃的?"嬤嬤眼神一凜:"娘娘是說...巫蠱之術?

"延禧宮的偏殿內,蘇嫣然對著青銅鏡插上七鳳金步搖。鏡中女子身著湖藍云錦宮裝,

領口處用金線繡著細密的嫣然花,正是玄燁命人按她銀鐲紋樣定制的。春桃捧著金冊進來,

眼睛亮晶晶的:"姐姐現(xiàn)在可是正三品容妃了,連淑妃娘娘見了都要行萬福禮呢!

""越是高處,越要小心。"蘇嫣然摸了摸金冊邊緣,

想起昨夜玄燁在她耳邊說的話:"明日冊封禮后,朕要帶你去個地方。

"冊封禮的繁瑣遠超想象。當蘇嫣然跪在奉天殿接受皇后賜宴時,

淑妃的眼神始終停在她腰間的鮫人淚珍珠墜子上——那是玄燁為表彰她平反之功特意賞賜的。

"容妃妹妹果然好手段,"皇后舉起酒杯,嘴角掛著標準的微笑,

"竟能讓皇上為了一個廚子,不惜與太后反目。""皇后娘娘說笑了,

"蘇嫣然輕抿一口葡萄酒,這是她按現(xiàn)代配方改良的甜釀,"奴婢不過是個做點心的,

皇上看重的,不過是奴婢這點手藝罷了。"她故意將"手藝"二字咬得極重,

看見淑妃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酉時三刻,

玄燁果然派小順子來傳旨:"皇上命容妃娘娘換便裝,在御花園東門等候。

"春桃?guī)退龘Q上淡青色襦裙時,發(fā)現(xiàn)她內襯上繡著的并蒂蓮——那是玄燁今早親手繡的。

"姐姐和皇上真是恩愛..."春桃忍不住感嘆。蘇嫣然輕笑,想起昨夜他在龍案前批奏折,

卻非要她坐在腿上陪讀,結果墨汁濺了兩人一身的荒唐事。御花園的東門外,

玄燁穿著藏藍色勁裝,牽著兩匹西域寶馬??匆娝邅?,

他眼中泛起笑意:"帶你去個朕小時候常去的地方。"馬蹄踏過露水未干的青石板,

兩人一路出了宮城。當蘇嫣然看見眼前的破廟時,心跳驟然加速——斷壁殘垣間,

她認出了當年藏小皇子的那處佛龕。"還記得嗎?"玄燁翻身下馬,聲音里帶著罕見的柔軟,

"你在這里給朕包扎傷口,用自己的圍巾給朕取暖,

還說...""...說阿徹哥哥以后一定會成為大英雄。"蘇嫣然接過他遞來的油紙包,

里面是溫熱的梅花糕,正是當年她在街角買的那家味道,"你當時說,等你做了皇帝,

要讓全天下的糕點師傅都來給我打下手。"玄燁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破廟的磚墻上。

他的呼吸灼熱,帶著梅花糕的甜香:"現(xiàn)在朕是皇帝了,你想要什么?"蘇嫣然仰頭望著他,

看見少年時代的阿徹與眼前的帝王重疊。

尖撫過他眉骨的舊疤——那是當年被太子推下馬時撞的:"我想要...阿徹哥哥永遠記得,

那個在破廟陪他吃梅花糕的小女孩。"夕陽的余暉透過破廟的窗欞,

在兩人身上織出金色的網。玄燁低頭吻她時,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天干物燥,

小心火燭——"這一夜,蘇嫣然回到延禧宮時,發(fā)現(xiàn)寢室的香爐里燃著安息香。

春桃倒在地上,枕邊放著張紙條:"容妃娘娘,淑妃娘娘請您去景仁宮一敘。

"景仁宮的主殿內,淑妃穿著大紅色寢衣,妝容艷麗得近乎詭異。

她面前的案上擺著三具人偶,分別穿著皇帝、皇后與蘇嫣然的服飾,心口處插著銀針。

"容妃妹妹可知道,"她晃著酒杯,里面的葡萄酒紅得像血,"這叫'三生三世蠱',

扎一針,受蠱者便要痛上三日。"蘇嫣然掃過地上的巫蠱道具,

注意到人偶的頭發(fā)用的是她今早梳頭時掉下的發(fā)絲:"淑妃娘娘這是何意?

莫不是想陷害奴婢?""陷害?"淑妃突然尖笑,抓起人偶往火盆里扔,

"明明是你搶了本宮的恩寵!你不過是個廚子,憑什么讓皇上看你一眼?"她突然撲過來,

指甲劃過蘇嫣然的臉頰,"本宮要你死!"兩人在地上扭打時,

蘇嫣然聞到淑妃身上濃烈的安息香。她突然想起《膳食志》里的記載:安息香與葡萄酒同服,

會使人產生幻覺。趁淑妃恍惚間,她迅速起身,將桌上的酒壇砸向墻壁。"來人!抓刺客!

"她的呼喊聲驚醒了巡夜侍衛(wèi)。當玄燁帶著人沖進景仁宮時,正看見淑妃抱著人偶喃喃自語,

而蘇嫣然的臉頰上,有道清晰的抓痕。"皇上您看,"蘇嫣然舉起染血的帕子,

"淑妃娘娘行巫蠱之術,還企圖殺害臣妾。"玄燁的眼神冷如冰霜,他踢開地上的人偶,

看向淑妃的目光像在看一具尸體:"淑妃德行有虧,即日起禁足景仁宮,撤去一應儀仗。

"他轉身抱住蘇嫣然,聲音放柔,"別怕,朕帶你去太醫(yī)院。"太醫(yī)院內,

太醫(yī)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為蘇嫣然處理傷口。玄燁握著她的手,突然想起破廟那夜,

她也是這樣毫無保留地信任他。"朕會讓所有人知道,"他吻了吻她的額頭,"傷你者,

必遭天譴。"深夜的景仁宮傳來凄厲的哭聲,淑妃對著鏡子抓撓自己的臉,

直到鮮血染紅了妝容。嬤嬤跪在地上,顫抖著遞上一碗毒藥:"娘娘,

這是太后娘娘送來的...她說,與其活著受辱,不如..."淑妃盯著碗里的液體,

突然想起蘇嫣然嘴角的輕笑。她猛地打翻碗,抓起桌上的金簪刺向自己咽喉:"蘇嫣然,

本宮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當蘇嫣然得知淑妃自盡的消息時,

正在為玄燁調制新創(chuàng)的"龍井蝦仁"。她握著蝦仁的手頓了頓,

想起淑妃眼中的瘋狂——那是深宮中無數(shù)女子的縮影。"姐姐怎么了?

"春桃注意到她的異樣。"沒事。"蘇嫣然將蝦仁下鍋,聽著油鍋里的滋滋聲,

"只是突然覺得,這宮里的人,活得都太累了。"亥時三刻,玄燁帶著一身寒氣回來。

蘇嫣然遞上熱毛巾,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皇上又去了慈寧宮?"他嗯了一聲,

將她擁入懷中:"皇額娘還是不肯認錯,甚至說..."他頓了頓,"說朕被你迷了心竅,

遲早會誤國。"蘇嫣然抬頭,看見他眉間的疲憊:"那皇上呢?覺得臣妾是禍水嗎?

"玄燁輕笑,指尖劃過她臉頰的紗布:"你是朕的福星。沒有你,朕至今不知道先皇的死因,

也不知道太后與藩王的勾結。"他突然嚴肅起來,"明日,朕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次日正午,蘇嫣然跟著玄燁來到冷宮。潮濕的過道里,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突然撲過來,

抓住她的裙擺:"明遠...明遠你終于來救我了...""這是蘇大人的發(fā)妻,你的生母。

"玄燁輕聲道。蘇嫣然感覺天旋地轉。眼前的女人雖然瘋癲,

卻與她記憶中的乳母有幾分相似。乳母臨終前曾說:"小姐長大后,若見到瘋癲的柳氏,

記得叫她一聲母親。""母親..."她顫抖著開口。柳氏突然清醒過來,

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前:"嫣然,當年你父親發(fā)現(xiàn)太后的密信,讓我?guī)е闾映鰧m。

可我...我被追兵打散了..."她泣不成聲,"是娘對不起你..."蘇嫣然抱住母親,

眼淚終于決堤。玄燁看著這一幕,輕輕退到門外。他知道,有些傷痛,

需要親人的溫暖來治愈。離開冷宮時,柳氏塞給蘇嫣然一個玉墜,上面刻著"明遠"二字。

蘇嫣然突然想起父親信中的話:"鮫人淚珍珠藏于玉墜之中,得之可解百毒。"她握緊玉墜,

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更重了——不僅要為父親平反,還要讓母親恢復清白,

堂堂正正地走出冷宮。"想什么呢?"玄燁牽住她的手,"朕已經下旨,

明日為你母親舉辦洗塵宴,讓她搬去永和宮靜養(yǎng)。"蘇嫣然抬頭看他,陽光落在他發(fā)梢,

為他鍍上一層金邊。她突然想起破廟的那個雪夜,小阿徹說:"等我做了皇帝,

要讓所有人都對你好。"如今,他真的做到了。"阿徹,"她輕聲喚他的小名,

"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我們都要一起面對,好嗎?"玄燁一愣,隨即露出燦爛的笑容。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喚他的小名,像一把鑰匙,打開了記憶深處最溫暖的盒子。

他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在她耳邊低語:"好,我們一起面對。"暮色漸濃,

兩人相攜走在回宮的路上。蘇嫣然知道,

前方還有無數(shù)挑戰(zhàn)——太后的殘余勢力、后宮新的陰謀、朝堂上的明爭暗斗。

但只要有玄燁在身邊,她就有勇氣面對一切。因為她清楚,他們不僅是愛人,

更是彼此最堅實的盟友。永和宮的梨花落在柳氏的藥碗里,蘇嫣然用銀匙輕輕拂去花瓣,

卻在觸到碗沿時猛地縮回手。銀匙前端泛起黑色,與三日前淑妃寢宮里的毒酒如出一轍。

"母親,先別喝。"她穩(wěn)住聲音,示意春桃撤下湯藥,"春桃,去把太醫(yī)院王院判叫來,

就說本宮要親自看著煎藥。"柳氏看著女兒緊繃的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嫣然,

你是不是有話要問娘?"窗外的梨花又落了幾片,落在她鬢間的白發(fā)上,竟比雪還刺眼,

"關于你父親的密信...其實娘知道藏在哪里。"蘇嫣然瞳孔驟縮。自前日認親后,

母親始終處于半瘋癲狀態(tài),此刻卻難得清醒。她示意宮女退下,跪在床前:"母親可還記得,

密信上寫了什么?"柳氏撫摸著她腕間的銀鐲,

眼神飄向遠方:"那夜你父親渾身是血地回來,說太后與鎮(zhèn)北王私通,

密信就藏在...藏在..."她突然抱住頭,"疼...頭疼...""母親!

"蘇嫣然連忙扶住她,看見柳氏耳后泛起的青色——那是中毒的跡象。她猛地掀開被子,

發(fā)現(xiàn)床榻下藏著個精致的漆器盒,盒內殘留著淡紫色粉末。"這是...紫藤散?

"王院判聞了聞粉末,臉色大變,"此藥需用西域紫藤花炮制,服后會使人瘋癲,

長期服用則會毒發(fā)身亡。"蘇嫣然盯著漆器盒上的纏枝蓮紋,

想起這是太后賞賜給各宮的端午節(jié)禮:"王院判可知,這盒子是誰送的?

"王院判擦了擦冷汗:"回容妃娘娘,

此物乃慈寧宮統(tǒng)一發(fā)放..."正午的慈寧宮籠罩在陰云中,太后捏碎了手中的佛珠,

翡翠珠子滾落在地,撞上蘇嫣然剛放下的漆器盒。"哀家好心賞賜,你卻拿來誣陷哀家?

"她盯著柳氏的藥碗,"再說了,永和宮的人,怎知不是你自己下毒?""太后娘娘說得對,

"蘇嫣然突然輕笑,從袖中取出個琉璃瓶,

"所以奴婢讓人在各宮的紫藤散里都加了特殊標記——只要滴入檸檬汁,

有毒的粉末就會變成紅色。"當她將檸檬汁滴入太后案頭的紫藤散時,

粉末瞬間泛起妖異的紅光。殿內太監(jiān)宮女齊刷刷跪下,太后的臉色比身下的青磚還慘白。

"皇額娘還有何話說?"玄燁的聲音從殿外傳來,他穿著黑色朝服,腰間未掛玉佩,

顯然是直奔而來,"朕讓人查了庫房記錄,西域紫藤花只有慈寧宮的小廚房有存貨。

"太后突然劇烈咳嗽,嘴角溢出鮮血。蘇嫣然這才注意到她今日的唇色過于艷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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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05 18:5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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