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我心下一片清明,轉(zhuǎn)而主動攜上烏淮于的手?!叭羲蘸笤俑襾砣鞘?,還請夫君替我處理。
”烏淮于愣了一下,隨即低笑一聲,將我握得更緊?!昂谩!彼ひ舻统?,
“我一定替黎兒解決,不污了黎兒的眼。”說罷,他忽然松開我的手,
修長的手指在空氣中劃出流暢的弧度。我怔怔看著,那是手語?!笍奈沂q在大楚為質(zhì)子,
遇見你的那一天起,就始終都是你,始終只有你?!刮已矍昂鋈灰粺帷S洃浫绯彼阌縼?。
那時在學(xué)宮,烏淮于總是沉默寡言地站在角落,偶爾與我對上視線,便會慌亂地別開臉。
我曾以為他是厭惡我這個聾啞公主,卻不知他常常在無人的地方鉆研手語,
笨拙地、一遍遍練習(xí)著那些生澀的手勢。原來從那時起,他就在一點(diǎn)點(diǎn)地,
想要闖入我的世界。我喉頭哽咽,抬手用手語回應(yīng)他?!改敲船F(xiàn)在,你得到我了。」
烏淮于的眸子驟然亮起,像是草原上驟然點(diǎn)亮的星火。他一把將我攬入懷中,
熾 熱的唇壓下來時,我聞到他淡淡的鐵銹味,那是方才與沈硯辭交手時留下的血腥氣。
但我并不害怕。我閉上眼,踮起腳尖,終于徹底接受了他的吻。后來,烏淮于要上戰(zhàn)場了。
他是草原上的驕鷹,是北羌最驍勇的世子,終歸有他本該肩負(fù)的使命。臨行前夜,
他替我綰發(fā),銅鏡中映出他專注的眉眼。我忽然想起沈硯辭從前最厭煩女子梳妝,
曾說“婦人脂粉,徒耗光陰”。可烏淮于卻會笨拙地為我編辮子,
會在我耳畔別上一朵剛摘的薩日朗花,笑著說“我的黎兒真好看。”“怕嗎?
”他在夜色中握住我的手,掌心粗糲卻溫暖。我搖搖頭,反握住他的手,十指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