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既然你回來了,你與沫沫就是一家人了,不要這般說話,沫沫她是一片好意?!?/p>
容晚晴頓時展顏,“爹娘教訓(xùn)得是?!?/p>
又與姜沫沫道歉。
姜沫沫總感覺這個容晚晴有什么明顯的目地。
她見風(fēng)使舵,圓滑世故,能屈能伸。
前世,姜沫沫當(dāng)鬼的時候,見過她很多面,沒有大的殺生與害人,但她絕對不是純善的好人。
現(xiàn)在,姜沫沫也不管她,只要她不害姜家父母就行了。
如果她愿意留下來照顧姜家父母,讓他們享受女兒在膝下承歡的天倫之樂,她也不會阻攔。
總比讓姜家父母整天替她擔(dān)驚受怕過日子的強。
也就沒有與她計較。
又說了兩句,她就回謝府去了。
***
回到謝家,縱然沒有人說什么,但姜沫沫能感應(yīng)到她們松了一口氣。
謝家還沒有開飯,等她回來才吃飯。
如今謝家被抄,什么都抄走了,只剩下一些粗糧。
今天,難得加了兩道葷腥,一碗雞蛋羹,一碗肉絲湯。
都擺在姜沫沫的面前。
姜沫沫知道這是謝母當(dāng)了謝家玉佩來的銀子,給她買的。
謝家人待她的心,從來就沒有變過。
姜沫沫再次感慨自己前世太蠢了。
“娘,我回娘家去了一趟,我爹娘給了我一些銀子,我也買了不少的吃食……”
她回來是背著一個大口袋回來的。
她從大口袋里拿出了半只燒雞出來,一拿出來,噴噴香。
兩只小的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還有鹵豬腳,來,大家都吃……”
謝母放下筷子,“多謝親家了,親家這恩情我們老謝家記下了……”
原本是不想要的,現(xiàn)在銀子拿都拿回來了。
還有媳婦也懷上了孩子,為了孩子著想,也不能再像之前那般傲氣了。
姜沫沫笑道,“我娘說了,咱們兩家人不說一家話,我娘給了好幾十兩銀子,路上的吃食我都來張羅,來來來,今晚是我們老謝家在京城吃的最后一頓主食,大家都吃飽了,明天有力氣上路?!?/p>
謝臨淵坐在輪椅上,抬起眼眸,目光審視。
他這個媳婦,今天真的是大變樣了。
是什么原因,讓一個人的變化,這么快?
兩小只也愣了。
謝停姎,“二嬸,你不會在這燒雞,鹵豬腳里下了毒吧?你是想毒死我們?nèi)胰?,你再走嗎??/p>
謝停煜,“要走咱們家也不攔你,你用不著給我們?nèi)慷舅腊桑渴鞘裁慈私o你錢了,要殺我們?nèi)覝缈趩???/p>
謝大嫂趕緊拉了拉兩個孩子。
補救道,“二弟妹,你別見怪,孩子亂說的……”
但是,謝小妹力挺兩小只。
“什么瞎說,停煜與停姎懷疑得對,這個壞女人,說不定就是想毒死我們?nèi)?,她才稱心如意呢?!?/p>
“別假惺惺了,你以為買半只燒雞,你以前做得惡事,就揭過啦?”
“哼!”
姜沫沫也不惱,也不怪被她們罵。
是她之前太愚蠢了。
沒干人事兒。
她裝作沒事人一般,
“對,我白天能走不走,要花銀子買燒雞回來藥死你們,哼,你們不吃我不吃,不對,我和肚子里的小寶寶吃?!?/p>
她故意扯了一個大雞腿下來,自己啃了起來。
“香,真香?。∥逑阄兜摹?/p>
嘎嘎好吃,吱吱冒油。
前幾天,謝家人得知噩耗,都吃不下。
后幾天,被抄了家,想吃沒得吃。
現(xiàn)在聞到燒雞味兒了,兩小只饞得慌。
謝小妹也在吞口水。
謝大嫂也拿眼角余光看向燒雞。
只有謝母與謝臨淵兩人,穩(wěn)得很。
見到姜沫沫一只雞腿都下了肚,兩小只忍不住了。
手也伸向了燒雞,“祖母,娘,小姑,我們替你們試試毒……”
“唔,真的老香了,好吃。”
在美食面前,立馬就投降的小東西。
……
姜沫沫懷著寶寶,食量大增,吃什么都有胃口。
兩小只長身體的時候,素了幾天,也跟著大吃大喝起來。
三人氣氛帶得很好,謝小妹也堅持不住陣地了。
這個壞女人買的,不吃白不吃。
她吃了她們謝家多少好東西了,吃一點她的,怎么了?
謝小妹不僅自己吃,還給謝大嫂,還有二哥謝母都分了一些。
“吃,吃飽,明天好出發(fā)?!?/p>
一家人把桌子上四個菜,加上半只燒雞,兩個鹵豬腳都吃光了。
謝家出事以來,第一回吃了一個飽飯。
那籠罩在謝家沉重壓抑的氛圍,似乎也松散了一些。
吃飽喝足,回屋休息。
姜沫沫給謝臨淵敷藥,謝臨淵不要她上,“我自己來。”
姜沫沫明白他的意思了,“怕我給你傷口下毒,把你害了是吧?那你想多了,你我無冤無仇,你還是我孩子的爹,我和離都沒有走,更不想當(dāng)寡婦?!?/p>
說著把藥一一擺在他的面前,讓他先過目。
“這是止血的,這是去毒的,這是養(yǎng)肌的……”
謝臨淵英俊的眉目擰起,細(xì)看一下。
因為經(jīng)常受傷,他也懂些許藥材藥理。
算是沒有再拒絕了。
姜沫沫給他敷藥,剛開始還有些生疏,到了后面,越來越熟練。
好似找到了感覺一般。
謝臨淵眉毛一揚,“你什么時候?qū)W會包扎傷口的?”
這是專業(yè)的包扎手法,十分巧妙,一般都是大夫郎中才會的。
這可把姜沫沫問到了,“買藥的時候,郎中教我的,夫君,我是不是超有天賦?以后,你的傷換藥包扎都交給我了?!?/p>
謝臨淵還是懷疑的眼神。
這時候,謝小妹把謝臨淵的傷藥煮好了,端了進來。
“二哥,藥好了?!?/p>
謝臨淵喝藥去了。
姜沫沫就不管他了,自己收拾自己。
她是個孕婦,今天一天累壞了。
……
休息。
一夜無話。
到了第二天天一亮,謝家人就準(zhǔn)備出發(fā)離京了。
謝府現(xiàn)在只有一輛牛車了。
所有的東西,被褥衣裳,吃喝穿用的,都堆放在牛車之上。
還得空出來一個地方,讓謝臨淵躺著。
牛車車頭上可以坐一個大人,或者兩個孩子。
謝停煜與謝停姎兩小只,太小了,腿短,走不快,就擠坐在車頭上。
其他人都走路。
牛車上堆滿了,有些東西還堆不上,她們走路都背著一個大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