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天,溫昱笙像死了一樣,沒有任何動靜。
蘇讓原本還擔(dān)心,他若是直接回了那邊的“家”,說不定這戲就唱不下去了。
現(xiàn)在看來,似乎還沒露餡兒。
令她有些難懂的是,連另一邊似乎也沒有了動靜。
從原本的別墅搬出來后,蘇讓也沒回老宅。
直接在外面又租了個單身LOFT,把定位給另一邊發(fā)了過去。
依舊沒有回音。
蘇讓摸著下巴想了又想,索性不猜了。
那位祖宗的心思,說了都未必能懂,何況什么都不說。
寶格麗酒店.江景套房中。
長身玉立的男子面對著落地窗,靜靜俯瞰下面的江景。
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敲著。
忽明忽滅的光線中,停留的是打開的消息頁面。
最后一條,是個定位。
“……從監(jiān)控上看,蘇小姐是聽到了溫昱笙的計劃,這才如夢初醒,知道自己被耍了。
依蘇小姐的性子,忍是不可能忍的。但她選擇按兵不動,還是因為溫昱笙已經(jīng)做大,而蘇家早已成為歷史。
她想復(fù)仇,就只能借您的勢?!?/p>
助理江隼小心翼翼地匯報著。
越說聲音越小,周圍的氣壓似乎突然就變低了。
落地窗上,倒映著男人帥得近乎妖孽的臉。
他唇邊微揚的弧度越明顯,讓人窒息的感覺就越強烈。
蕭凜。
真正站在金字塔尖的少數(shù)天驕之一。
從爺爺輩起,就是開會坐第一排的超級大佬。
作為蕭家指定的下任家主,所謂的京圈太子,在蕭凜面前就是個笑話。
人比人氣死人,這句話在蕭凜身上,就是個具象化的形容詞。
無論多么優(yōu)秀的人,站在他面前都沒有可比的資格。
他是真正的妖孽,想要什么從來都不費吹灰之力。
在京城的頂級權(quán)利圈里,小范圍地流傳著這么一句傳言。
如果蕭凜想要,就是那個位置也能唾手可得。
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在五年前來滬市參加商會的時候,就把心丟這兒了。
江隼從十六歲被特招,跟在同年紀(jì)的蕭凜身邊,就沒見過他那么像活人過。
而走下神壇的天之驕子瘋起來會是什么樣,江隼也有幸看過了。
目前看來,還有再重溫一次的趨勢。
全是因為,他剛才把蘇讓這五年的遭遇,如數(shù)匯報了一遍。
呼吸不見亂,只是沉重了些。
蕭凜把玩著手機殼上,是個泥塑燒陶的小掛件。
黑色的貓貓頭,一雙琉璃眼眼線狹長微挑,眼尾下垂,看著就是張無辜至極的臉。
他手指撥弄著貓貓頭,一下下戳著。
像是戳在膠原蛋白飽滿的臉蛋兒上。
“小蠢貨,當(dāng)初的聰明勁兒呢?長了個戀愛腦,把正常的腦干都擠沒了?
瞧瞧你,一場賭局,把自己輸成了個什么慘不忍睹的樣子?!?/p>
江隼垂著頭聽著,心里卻在吐槽。
“口口聲聲蠢貨、騙子地叫著,還不是疼得如珠如寶。
果然打是親,罵是愛。
就是這滬市的天,怕是要翻了?!?/p>
他正走神,一道眼尾的鋒掃過來,后背就麻酥酥地倒豎了一片汗毛。
江隼立刻回神,跟著就出了一身冷汗。
他真是嫌命長了,現(xiàn)在什么時候,敢在這位祖宗面前走神。
蕭凜下巴微抬,指向辦公桌上的幾個禮盒。
手指滑動,把定位轉(zhuǎn)發(fā)給了江隼。
“東西送去,人給我看好了。
掉一根頭發(fā),我讓你賠。”
……
凌晨十二點,Beehive。
同一個包間里,坐著同一群人。
明天就是溫昱笙求婚的日子,剛布置完會場的狐朋狗友們又嚷嚷著要先喝一場。
有人攢局,就浩浩蕩蕩直奔這里。
“笙哥,前天說的小視頻,哥們兒搞好了,您要先掌掌眼不?”
有人手里揮著個U盤,笑得一臉猥瑣。
“那還問,趕緊的。明天要播呢,萬一有什么問題,現(xiàn)在還來得及調(diào)。”
這邊鬧哄哄地要看“片”,溫昱笙卻不合群,把酒當(dāng)成水,不要命地往下灌。
嗯嗯啊啊的聲音響起,頓時引來一片哄笑。
“老陳,你從哪兒搞的東西,怎么聽聲都像極了那個騷貨。不會是被你搞到正版的影像了吧?”
“我去,別說,一點兒AI的痕跡都看不出來,簡直比真的還真。”
“這要是明天當(dāng)眾一放,我就不信那騷貨以后還敢出來見人?!?/p>
搞出小電影的那位興奮過了頭,湊到溫昱笙身邊,摟著他的肩膀,把手機遞到他眼皮子底下。
“笙哥,你也給評評,蘇讓平時在床上,是不是也這么浪?”
溫昱笙只瞥了一眼,看到那雪膚花容的小臉上,目光迷離、臉頰緋紅的樣子,額頭青筋迸起,眼頓時就紅了。
劈手搶過手機就往地上砸。
揮手把那人掐得腳尖幾乎離了地。
“操你媽的,誰讓你搞的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