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個月后宮說不出的寧靜,
就連梁月這個還沒出生的孩子都察覺到了一絲風(fēng)雨欲來的氣息?;噬献罱軐櫦冨?,
流水似的賞賜進了長春宮。齊昭儀也由皇上做主,不僅搬到了鐘粹宮,還提了妃位,
整個人都快飄起來了。整件事最可憐的莫過于鐘粹宮原本的主位楊昭儀了,
鐘粹宮左右偏殿都住滿了,還和她位份相等,她只能被迫和齊妃對換,搬到長春宮偏殿。
皇后經(jīng)過兩個月的調(diào)理,身體終于好了一些,只是頭風(fēng)越發(fā)嚴重了。
現(xiàn)在連初一十五的請安都免了,后宮諸事都交給淑妃協(xié)理,嫻妃和德妃從旁輔佐。
向華月的身子越發(fā)重了,翊坤宮里的管理越發(fā)嚴格。還有一個月,向華月就要生產(chǎn)了,
今日是定國公夫人進宮陪產(chǎn)的日子。向華月難得早起,還驚到了夏玄宗。
“平日里恨不得能一覺睡到巳時,今日怎么起的這樣早,可是哪里不舒服?”說著,
夏玄宗就要喊太醫(yī),被向華月出聲攔下了。“皇上貴人多忘事,今日是臣妾母親入宮的日子,
臣妾已經(jīng)許久不曾見到母親了,有些睡不著?!闭f著,向華月便要起身,伺候夏玄宗更衣,
剛站起來,就被夏玄宗給按回了床上。“平時也不見你為朕更過幾回衣,肚子都這樣大了,
倒想起來為朕更衣了?”向華月被夏玄宗打趣的羞紅了臉?!盎噬媳M會打趣臣妾,
臣妾也是很賢德好吧?”自從向華月有孕之后,小臉就圓了一圈,原本太過明艷張揚的美貌,
此刻柔和了不少,一顰一笑間都更具風(fēng)情。夏玄宗抱著愛妃躺下,用被子將她裹好,
自己則靠在她身旁,輕聲說道:“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夏天了,但屋子里用了冰,還是要當心些,
別凍著了?!毕男诎淹嬷聝旱氖?,從前她的纖纖玉手,個個玉指如蔥,懷孕后,
手腳都胖了些,倒是更加可愛了,多了點肉感。向華月就窩在夏玄宗懷里,
安安靜靜的聽著他說話,簾幔下是一室溫馨?!半抟呀?jīng)為咱們的皇兒想好了名字,
不論是皇子還是公主,都叫崇月,怎么樣??!毕蛉A月原本還沉浸在夏玄宗的溫柔里,
聽到崇月二字,猛的抬頭。好在夏玄宗就像是預(yù)料到她會這般一樣,往后縮了縮,
不然怕是就要頂著被向華月撞紅的臉去上朝了?!俺缭拢炕噬?,崇字是皇子字輩,
若臣妾生下的是位公主,叫這個名字怕是不合適吧?!贝合愫吞t(yī)早在六個月的時候,
就診斷出她這一胎大概率是個公主,向華月自是希望女兒能得到夏玄宗喜愛,
成為這大夏最尊貴的公主??晒麟S皇子字輩取名,還是大夏頭一遭,
她不想女兒小小年紀就飽受非議?!半薜呐畠?,是天底下最最尊貴的女孩,朕說合適就合適,
誰敢有非議?”自從有孕之后,向華月就閉門不出,夏玄宗在她這一向是最好的脾氣,
時間長了看不到夏玄宗處置人的樣子,都快忘了夏玄宗本來的樣子了。
一步步從最不起眼的皇子,登上這九五至尊的位置,夏玄宗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被父皇責(zé)罵,
兄弟背棄,會窩在她懷里痛哭的少年了。十幾年的時間,蕩平中原,收復(fù)河山,
他已經(jīng)成長為一代霸主,是他開創(chuàng)了大夏盛世,鑄就了千古傳奇。朝臣之間談及他,
總是忍不住的畏懼恭敬,從心底里仰望;后宮里的女人既想做他心尖尖上的人,
又懼他怕他;子民愛戴擁護他,哪怕他兇名在外,也改變不了他是大夏最厲害的皇帝的事實。
他對大夏帶來的改變和影響足夠大夏榮耀千秋了。向華月要女兒做這大夏最尊貴的公主,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夏玄宗的喜愛。崇月二字就是夏玄宗愛女兒最好的證明。
“那臣妾就先替女兒謝過他父皇了,崇月要是知道她父皇這么愛她,肯定高興的不得了。
”梁月適時的在向華月肚子里鬧騰一番,回應(yīng)她父皇濃重的愛。
夏玄宗被女兒的動靜弄的激動不已,天下霸主現(xiàn)在趴在向華月的肚子上,
滿眼期待寶貝女兒能再給點反應(yīng)??上Я涸律岵坏妹廊四稿y受,不再發(fā)出一點動靜。
夏玄宗等了一會兒,都沒反應(yīng),只好悻悻的躺回愛妃身側(cè)?!芭畠盒奶勰悖蝗绦脑亵[你,
可見是個乖巧的,朕還要去上朝,先走了,既然醒了別忘了用早膳,朕今晚就不過來了。
”夏玄宗囑咐了一堆,好不容易等他走后,向華月躺在被窩里,摸著隆起的肚子,
眼底的幸福藏都藏不住。夏玄宗從翊坤宮出來后,
就對一旁的齊德元吩咐道:“一會兒定國公夫人進宮,你讓竹溪領(lǐng)著,給太后請個安就行了,
皇后那邊就不用去了?!毕男谡f完就上了步攆,竹溪是他還養(yǎng)在德母妃處就用慣了的姑姑,
后宮之中,見她和見齊德元是一樣的。定國公夫人安氏想念女兒,宮門未開時,
就已經(jīng)早早的等在了宮門口。宮門剛開,便遞了旨意進來。竹溪早已受令在宮門處等著了。
安氏幼時陪伴長公主讀書,與竹溪結(jié)下了不淺的緣分,后來皇上登基,竹溪在天子身邊伺候,
她也不好在與竹溪交往過深,免得讓小人知曉后,以此構(gòu)陷。沒想到今日入宮,
不僅能見到女兒,還能與幼時好友相見,安氏自從看見竹溪的那刻起,嘴角就沒下來過。
旁人也只以為是定國公夫人入宮見女兒才這般高興。安氏徑直走向竹溪,在距離竹溪五米遠,
身邊跟著的劉媽媽就把身后的人都攔下了,給安氏和竹溪留下一個小小的空間,
能閑聊上幾句。安氏不僅是有誥命在身的官婦,在嫁給定國公前,
她還是先皇親封的高陽郡主,有封地享食邑,竹溪規(guī)規(guī)矩矩的朝著安氏行了個禮。禮剛行完,
雙臂就被人扶住,拉了起來?!爸裣?,許久不見,你好嗎?
”安氏成婚后的十幾年里都隨夫君出征,生活在邊疆,邊疆辛苦,她本不是個感性的人,
可看著昔日好友,想起幼時的回憶,還是忍不住想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