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麻煩我,哪怕···你也是我嫂子,我有照顧你和大伯大伯母的責任?!?/p>
“而且你不說,事情就永遠沒辦法解決?!?/p>
現(xiàn)在沒有人了,段銳凝視著江含玉,眼神銳利,雖然語氣溫和,但是氣勢強硬,像是逼問似的。
“我····”
江含玉猶豫的咬了咬唇,把沒有血色的唇瓣咬的紅腫,幾欲出血。
她低垂著眉眼,不太想說。
這事說出來,段銳會怎么想她?
段銳的視線隨著她下垂,這才注意到自己還沒松開她的手。
她的手腕伶仃細瘦,他輕輕松松的就能將它全部裹住,也能輕易折斷,也難怪沒有什么存在感。
太瘦了,得好好的補一補。
段銳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隨即緩緩的將她的手腕松開。
“不想說也沒事。”
段銳看著她那驚惶的樣子,到底是不忍心再逼問了,等回去問問大伯母吧。
他放軟了語氣,正要掠過這個話題,江含玉卻看著高大壯碩的他鼓起了勇氣。
或許他說的對,不請求幫助就永遠都不可能解決,她不想要出門再縮手縮腳,像下水溝里的老鼠一樣到處躲來躲去的了。
他好像挺厲害的。
公公婆婆還一直夸他明事理,為人公正,是在部隊都受過表彰的。
而且兩人這個關系,說了也能當一個考驗,看他值不值得托付終身。
“等等?!?/p>
“我說?!?/p>
江含玉嬌喝一聲,然后豁出去了!
她生怕自己后悔似的,一點余地都不給自己留,直接一股腦的都說了。
“爹說得對,自從段林死了之后,就一直有人在騷擾我,看我是個年輕的寡婦就想對我動手動腳的,爹娘也趕過很多次那些在家附近晃蕩的小流氓,但是真正欺負我的人不是那些小流氓,是,是····”
“是隔壁的劉老師!”
“他人面獸心!看著斯斯文文的,但是,但是····爹娘都覺得他人好,而且他年紀也大了,完全想不到那方面去,我試著和娘說過,娘卻說我想多了,我就不敢再說了。”
“但是我發(fā)誓我說的是真的!他每次看見我都會小聲的對我說一些骯臟下流的話!還面不改色,等爹娘過來就說在夸我這個兒媳婦好,勤快,他甚至對我動手動腳的····”
江含玉說著,泣不成聲,她崩潰的蹲下來抱住自己的膝蓋,委屈壓抑的嗚咽聲一陣又一陣的傳來。
隔壁鄰居,和公公婆婆感情好,年齡大,職業(yè)好,是大家嘴里公認的老實人,老好人,這樣的人,哪怕是她把實情說出來,他也能輕松的反擊,說是她這個寡婦不檢點,在污蔑人家。
江含玉忍受著這樣明里暗里的騷擾三年了,別說是看見他那張老臉了,就是想起他,都覺得惡心害怕!
所以她平時很少出門,看見他也是繞著他走,但是因為住的近,還是能被他找到不少機會。
段銳從這寥寥無幾的控訴中知道了一個觸目驚心的事實,他忍不喉頭一梗,拳頭也死死的握了起來,手臂上青筋暴起。
那個劉參還教過他,他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確實是大家嘴里嘴里公認的好人,如果江含玉說的是真的,那她貿(mào)然說出來,恐怕沒有人會信她,只會把她自己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現(xiàn)在她能告訴自己,說明已經(jīng)很信任自己了,他不能讓她失望!
段銳半跪下來,兩只手托著她的腦袋,把她的臉給抬高,和她對視。
“我相信你說的話,我會幫你的?!?/p>
“別怕?!?/p>
“他裝的再好,我們也能想辦法讓他露出馬腳!”
段銳擲地有聲的道。
什么話都比不過我相信你這四個字,哪怕是解決不了,至少有人相信她也是好的,這證明她不再孤立無援,不需要再在寂靜的深夜里恐懼。
江含玉透過眼淚,淚眼蒙眬的看著他,表情呆呆的。
“你,你為什么會相信我,你不會覺得我是在胡說嗎?他名聲那么好····”
段銳反問,語氣理所當然。
“為什么不信你,他名聲好,難道你的名聲很差嗎?你們倆無冤無仇,而且你身份特殊,不可能,也沒有必要這么污蔑他,這對你沒有一點好處?!?/p>
“當然,我信你是一回事,想處置他還是要找到證據(jù),揭發(fā)他的惡行,讓大家也相信你,不然他出去顛倒黑白,對你不利?!?/p>
說來說去,他還是要證據(jù),其實也并不是全然相信江含玉的,現(xiàn)在可能只是在安慰她。
但是他這個態(tài)度已經(jīng)足夠了,江含玉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相信段銳會找到證據(jù)幫她解決的!
“謝謝你嗚嗚嗚嗚?!?/p>
江含玉感動的撲進了段銳的懷里。
此刻她再也不想顧及什么小叔子和嫂子的身份,反正段建設和陳荷花樂見其成。
段銳沒說話,只是用力的抱緊她,輕柔的撫摸她的后腦勺,用陪伴安慰她。
俊男靚女的組合總是賞心悅目的,而且嬌美可人的小姑娘哭的梨花帶雨的,更是惹人心疼,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兩眼,還放輕了腳步怕打擾到她。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才發(fā)現(xiàn),嗯?這不是江含玉嗎?
她抱著的男人是誰?
她偷人?這小寡婦終于守不住了?!
來人目露興奮,立馬悄悄的退出去要找人來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