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現(xiàn)世,血印初醒朔風(fēng)卷著雪粒砸在青云門斑駁的石階上,發(fā)出細碎的沙沙聲。
沈星河跪在藏經(jīng)閣外的青石磚上,膝下積雪早已被血浸透,形成猙獰的暗紅。
他仰頭望著閣頂懸掛的琉璃燈,那盞曾在每個深夜為他照亮經(jīng)文的明燈,
此刻正隨著穿堂風(fēng)劇烈搖晃,燈油潑灑在梁柱上,騰起幽藍的火焰?!靶⌒笊?!
還不交出星軌印!”玄陰教護法陰無咎的鐵爪擦著他耳畔掠過,在青磚上犁出五道深痕。
沈星河感覺喉間腥甜翻涌,師父為護他擋下的那一掌,震得他五臟六腑如同碎裂。
他死死咬住下唇,舌尖嘗到鐵銹味,卻仍將攥著玉牌的手往袖中又藏了藏。
那枚刻著北斗七星的玉牌,是青云門掌門信物,更是封印他體內(nèi)玄冥血脈的關(guān)鍵。
藏經(jīng)閣內(nèi)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混著法器碎裂的脆響。沈星河透過門縫望去,
只見師父白發(fā)染血,手中青鋒劍正與玄陰教教主蘇九凰的玄冰鞭纏斗。
蘇九凰的面紗被劍氣割破一角,露出半張熟悉的面容 —— 那眉眼,
竟與他記憶中溫柔教他練劍的師姐別無二致?!熬呕藥熃?.....” 沈星河喃喃出聲,
卻被陰無咎一腳踹在胸口。劇痛讓他眼前炸開金星,玉牌也從指間滑落。陰無咎獰笑一聲,
彎腰去拾,忽然瞳孔驟縮 —— 沈星河掌心不知何時浮現(xiàn)出一道暗紫色紋路,
如同一彎扭曲的月牙,正泛著妖異的光。“玄冥血脈!原來青云老兒藏著這種寶貝!
” 陰無咎的鐵爪轉(zhuǎn)向沈星河咽喉,“教主定會喜歡你這顆腦袋!”千鈞一發(fā)之際,
一道劍光劈開風(fēng)雪。沈星河的二師兄林墨衣橫劍擋在他身前,
白色道袍已被血染紅半邊:“師弟快走!去......” 話音未落,
陰無咎的鐵爪洞穿了他的后背。溫?zé)岬难獮R在沈星河臉上,林墨衣的身體重重砸在他懷中,
手中還死死攥著半塊殘缺的玉簡?!安?——!” 沈星河嘶吼著,
體內(nèi)突然涌起一股陌生的力量。暗紫色紋路順著手臂蔓延至心口,
他感覺經(jīng)脈仿佛被烈火灼燒,又像是有無數(shù)冰針在攪動。抬頭時,
竟看見陰無咎的身體正以詭異的速度枯萎,黑發(fā)瞬間雪白,臉上爬滿皺紋,
最后化作一具干尸轟然倒地。藏經(jīng)閣內(nèi),蘇九凰的玄冰鞭纏住了師父的脖頸。
沈星河踉蹌著沖過去,
父回頭沖他露出欣慰的笑:“帶著玉簡...... 去找極光......” 話音未落,
玄冰鞭驟然收緊,師父的頭顱竟在冰霧中炸開?!皫煾?!” 沈星河跪倒在血泊里,
指尖深深摳進青石磚。他感覺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徹底覺醒了,
眼前的世界突然蒙上一層血色濾鏡。遠處的雪山之巔,一道極光刺破蒼穹,
七彩光芒中似乎有古老符文流轉(zhuǎn),與他心口的星軌印產(chǎn)生共鳴。
玄陰教眾的驚呼聲此起彼伏:“極光現(xiàn)世!歸墟靈核要蘇醒了!”“快追那個小子,
他身上有玄冥血脈!”沈星河抓起地上的玉簡和玉牌,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跑。
身后傳來御劍破空的聲音,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艁y中,他摸到二師兄塞在他懷里的玉簡,
上面刻著半首偈語:“北斗映血眸,極光引歸途。玄冥溯本源,天地重開時。
”就在追兵即將追上時,沈星河忽然腳下一空,墜入萬丈懸崖。刺骨的寒風(fēng)灌進肺里,
他卻感覺心口的血脈之力愈發(fā)沸騰。墜落過程中,他恍惚看見極光化作一只巨大的鳳凰,
羽翼掃過之處,時空仿佛都在扭曲。不知過了多久,沈星河在一片陌生的山谷中醒來。
四周是氤氳的霧氣,空氣中彌漫著鐵銹與靈藥混雜的氣息。他掙扎著起身,
發(fā)現(xiàn)懷中的玉簡正在發(fā)燙,上面原本殘缺的偈語竟自動補全:“歸墟之門開,魔尊踏月來。
唯有玄冥血,可鎮(zhèn)九幽臺?!边h處傳來腳步聲,沈星河握緊腰間的斷劍。
一個背著青銅羅盤的少女撥開藤蔓走來,狐耳在發(fā)間輕輕顫動:“人類修士?
居然能活著穿過迷霧林?” 她瞇起眼睛打量沈星河,忽然驚呼,“你身上有極光的氣息!
”沈星河警惕地后退半步:“你是誰?”“我叫靈犀,來找我爹留下的東西。
” 靈犀晃了晃手中的羅盤,指針正瘋狂旋轉(zhuǎn),
“看來我們的目標(biāo)是一樣的 —— 找到極光,阻止歸墟之門開啟。” 她狡黠一笑,
“不過你得先幫我解開這個機關(guān)陣,否則你永遠走不出這片山谷。
”沈星河望著天際若隱若現(xiàn)的極光,又摸了摸心口發(fā)燙的星軌印。
師父臨終的囑托、二師兄的犧牲、還有體內(nèi)躁動的玄冥血脈,都在催促著他繼續(xù)前行。
他握緊斷劍,對著靈犀點頭:“帶路吧?!币股珴u深,兩人在機關(guān)陣前駐足。
靈犀將羅盤嵌入石臺上的凹槽,陣眼瞬間亮起幽藍的光。沈星河注意到,
那些光芒組成的圖案,竟與他血脈中浮現(xiàn)的紋路如出一轍。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御劍聲,
玄陰教的追兵還是循著氣息找來了。“躲進陣眼!” 靈犀拉著沈星河躍入光芒中。
在時空扭曲的眩暈感里,沈星河聽見蘇九凰清冷的聲音穿透迷霧:“沈師弟,你逃不掉的。
歸墟之門需要玄冥血脈開啟,而你,
注定是為魔尊獻祭的鑰匙......”光芒吞沒了兩人身影,極光在天際愈發(fā)璀璨,
歸墟的秘密,才剛剛露出冰山一角。機關(guān)迷城,狐族秘辛流沙如金,在烈日下翻涌成浪。
沈星河抹去額角的汗珠,望著眼前那座從沙海中拔地而起的青銅巨城,
喉結(jié)不由得滾動了一下。城墻上布滿密密麻麻的符文,在日光下泛著幽藍的光,
仿佛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暗處窺視。“到了?!?靈犀收起羅盤,狐尾在身后輕輕擺動,
“這是我爹留給我的最后線索 —— 天機城。傳說這里藏著能指引歸墟的星圖,
不過...” 她狡黠地眨眨眼,“進去可不容易?!痹捯粑绰?,地面突然震動起來。
無數(shù)青銅齒輪從沙中升起,組成巨大的機關(guān)獸。沈星河迅速抽出斷劍,
卻見靈犀不慌不忙地取出一枚刻著狐族圖騰的玉玨,嵌入城墻凹槽。齒輪聲戛然而止,
城門緩緩打開,露出里面錯綜復(fù)雜的甬道。“跟緊我。” 靈犀踏入城門,
手中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zhuǎn),“這里的機關(guān)會根據(jù)闖入者的靈力波動改變布局,
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fù)?!眱扇诵⌒囊硪淼厍靶?,四周的墻壁上突然亮起壁畫。
沈星河定睛一看,畫面中竟是狐族被滅族的場景 —— 漫天血雨中,
一位黑袍人手持刻滿符文的匕首,將狐族族長的心臟挖出,而那心臟中,竟封印著一道極光!
“這是...” 沈星河正要開口,甬道盡頭突然傳來鎖鏈拖地的聲響。
一個身披黑袍、手持青銅燈的身影緩緩走來,空洞的眼窩中閃爍著幽綠的光?!笆啬谷耍?/p>
” 靈犀瞳孔驟縮,迅速甩出幾枚機關(guān)傀儡??軇傄豢拷啬谷?,
便被他手中的青銅燈吸成廢鐵。沈星河握緊斷劍,體內(nèi)的玄冥血脈突然躁動起來,
他感覺心口的星軌印正在發(fā)燙。“玄冥血脈...” 守墓人沙啞的聲音回蕩在甬道中,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 交出歸墟星圖,饒你們不死。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星圖!” 靈犀喊道,同時將羅盤拋向空中。羅盤展開成八卦陣圖,
射出數(shù)道金光。守墓人揮起鎖鏈將金光擊碎,卻在這時,沈星河趁機欺身上前,
斷劍刺向他的咽喉。守墓人輕易地格開攻擊,反手一抓,沈星河只覺胸口一緊,
整個人被提了起來。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靈犀突然將一枚玉玨按在守墓人的額頭上。
玉玨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守墓人的身體開始崩解,化作無數(shù)青銅碎片。
“呼...” 靈犀長出一口氣,“這是我爹留給我的最后保命符。
” 她撿起地上的青銅燈,“不過這個守墓人很奇怪,
他似乎只對歸墟星圖感興趣...”兩人繼續(xù)前行,來到一個巨大的圓形密室。
密室中央懸浮著一個水晶球,里面封印著一幅星圖。靈犀正要伸手觸碰,
水晶球突然爆發(fā)出刺目的光芒,無數(shù)記憶碎片涌入兩人腦海。
沈星河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 蘇九凰正與黑袍人站在極光下,
黑袍人將狐族族長的心臟獻祭給歸墟之門,而蘇九凰手中握著的,
正是能喚醒魔尊的玄冥血契!“原來如此...” 靈犀咬牙切齒,
“我爹的死... 都是他們的陰謀!” 她憤怒地捶打墻壁,“這個星圖顯示,
歸墟之門就在北極極光深處,而開啟它需要玄冥血脈、狐族心臟,
還有...”“還有噬心咒的宿主?!?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
沈星河和靈犀同時轉(zhuǎn)身,只見一個手持斷劍的黑衣男子站在門口,劍身上凝結(jié)著暗紅的血跡,
“無妄,見過二位?!睙o妄的目光掃過沈星河的心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趣,
玄冥血脈居然還活著。不過你們恐怕不知道,噬心咒的源頭,
正是當(dāng)年為了鎮(zhèn)壓魔尊而誕生的...”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警報聲打斷。
密室四周的墻壁開始合攏,無數(shù)尖刺從地面升起。靈犀迅速操作羅盤,
找到機關(guān)中樞:“沒時間解釋了!先出去再說!”三人在機關(guān)的縫隙中穿梭,
無妄的斷劍輕易斬斷攔路的鎖鏈,沈星河則用玄冥血脈的力量暫時壓制住部分機關(guān)。
就在他們即將沖出城門時,蘇九凰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沈師弟,我勸你乖乖交出星圖。
別忘了,青云門的幸存者... 還在我手上。”沈星河身形一頓,
無妄趁機拽住他的衣領(lǐng)將他拉出門外。下一秒,天機城徹底崩塌,化作漫天黃沙。
靈犀望著手中殘破的星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不管前方有什么,我一定要為我爹報仇!
”無妄擦拭著斷劍上的血跡,目光深邃:“歸墟之門開啟在即,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而且...” 他看向沈星河,“你體內(nèi)的玄冥血脈,恐怕?lián)尾涣硕嗑昧恕?/p>
”沈星河握緊拳頭,心口的星軌印灼燒得愈發(fā)厲害。他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
不僅是蘇九凰和玄陰教,還有那個隱藏在極光深處、足以打敗三界的巨大陰謀。“走吧。
” 沈星河望向北極方向,極光在云層后若隱若現(xiàn),“不管付出什么代價,
我都要阻止歸墟之門開啟,救出青云門的同門!”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風(fēng)沙中,
而在他們身后,一座新的機關(guān)城正在沙海下悄然成型,等待著下一批闖入者...劍冢泣血,
咒印之謎寒風(fēng)裹挾著鐵銹味撲面而來,沈星河望著眼前連綿起伏的斷劍山脈,
心中泛起一陣寒意。這里是傳說中的古劍冢,萬年前仙魔大戰(zhàn)的主戰(zhàn)場,
如今漫山遍野插滿銹跡斑斑的斷劍,每一把都仿佛在訴說著昔日的慘烈?!案鶕?jù)星圖指示,
破除噬心咒的關(guān)鍵就在這里。” 無妄握緊手中的斷劍 “泣血”,劍身傳來陣陣嗡鳴,
仿佛在回應(yīng)劍冢中的同類。他的臉色比往常更加蒼白,額角不時滲出冷汗,
顯然噬心咒的發(fā)作愈發(fā)頻繁。靈犀蹲下身,
指尖拂過地面刻著的古老符文:“這些符文是上古禁制,似乎在鎮(zhèn)壓著什么。
” 她突然抬頭,狐耳警惕地抖動,“小心!有東西來了!”話音未落,地面劇烈震動,
無數(shù)斷劍破土而出,在空中組成人形劍傀。這些劍傀沒有五官,
唯有胸口鑲嵌著一顆散發(fā)幽藍光芒的晶石,正是它們的命門所在。沈星河握緊斷劍,
玄冥血脈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他感覺四周的溫度都在下降。“小心它們的劍氣!” 無妄提醒道,
同時揮劍斬向最近的劍傀。泣血劍與劍傀相撞,濺起無數(shù)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