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殺人如麻的魔尊報名了仙門男團選秀。>海選現(xiàn)場,魔劍抵著我喉嚨:“你找死?
”>我舉起打分牌:“表情管理零分!但這張臉不C位出道是仙界的損失!”>他冷笑收劍,
下一秒節(jié)目組喇叭響徹全場:“請000號練習(xí)生沈肆表演——用臉殺人。
”>魔尊的劍突然變成玫瑰別在我耳邊。>系統(tǒng)提示音顫抖:【警告!
反派覺醒技能:魅惑眾生…】>初舞臺評級,他腳下蔓延出玫瑰荊棘絞碎結(jié)界。>“F班,
”我頂著魔氣威壓亮牌,“表情管理依舊稀爛!”>他指尖把玩著帶刺玫瑰輕笑:“導(dǎo)師,
下次…換你教我表情?”---冰冷的警報聲像淬了毒的銀針,一根接一根釘進我的腦海,
帶著刺耳的嗡鳴:【警告!警告!反派沈肆正在西陵城發(fā)動血祭!殺戮值激增!
救贖任務(wù)即將判定失敗!抹殺倒計時:三、二……】“閉嘴!吵死了!”我低吼一聲,
強行打斷系統(tǒng)那催命符般的倒計時,牙齒幾乎咬碎。喉頭涌上腥甜,
是被那鋪天蓋地的死亡倒計時硬生生逼出來的。意識深處,那個毫無感情的電子音頓了一下,
隨即用更刻板的語調(diào)重申:【任務(wù)目標沈肆,當前惡念值:9999。
系統(tǒng)分析最優(yōu)救贖路徑:宿主需展現(xiàn)無私關(guān)愛,以情動之,以愛化之……】“愛?感化?
”我?guī)缀跻Τ雎暎刂蟹康膮s是冰冷的嘲諷,
“對著一個剛屠了半座城、連三歲稚童都不放過的魔頭,你讓我用愛發(fā)電?系統(tǒng),
你的邏輯模塊是泡在忘川水里長大的嗎?
” 我甚至能想象出系統(tǒng)核心處理器那串代表“最優(yōu)路徑”的冰冷數(shù)據(jù)流,
此刻顯得多么愚蠢可笑。視野前方,西陵城的輪廓在彌漫的硝煙中若隱若現(xiàn)。
濃重的血腥味混雜著建筑物焚燒后的焦糊氣息,即使隔著這么遠,
也像一只無形的、帶著鐵銹味的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咽喉。
天空被法術(shù)爆裂的光芒和濃煙染成了詭異的暗紅色,仿佛一塊巨大的、正在滲血的污濁幕布。
幾道殘留的防御陣法的靈光在城墻上閃爍幾下,如同垂死之人的最后喘息,
旋即被更濃稠的黑暗徹底吞沒。絕望的哭喊和瀕死的哀嚎被風吹得斷斷續(xù)續(xù),
如同地獄深處傳來的背景音。腳下的飛劍發(fā)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嗡鳴,速度催到了極致。
狂風卷起我寬大的青灰色外門弟子服,獵獵作響,刮在臉上如同刀割。
我死死盯著那片人間地獄,手心里攥著的不是符箓,也不是法器,
金光閃閃到有些俗氣的大字:“仙途有你·閃耀新星——仙門偶像101選秀大會報名表”。
【宿主行為嚴重偏離最優(yōu)路徑!請立即停止危險操作!
】系統(tǒng)的警告音尖銳得幾乎要刺破耳膜,帶著一種程式化的氣急敗壞。“最優(yōu)?
你的最優(yōu)就是讓我去送死!”我毫不客氣地嗆了回去,眼神卻銳利如鷹隼,
在下方煉獄般的景象中飛速搜尋。
目標只有一個——那股最龐大、最陰冷、最純粹的黑暗魔氣源點!它像瘟疫的核心,
又像黑洞的中心,貪婪地吞噬著周圍所有的生機與光芒,散發(fā)出令人窒息的絕望。
系統(tǒng)面板上,代表沈肆位置的那個猩紅骷髏標記,正在城中心瘋狂閃爍。找到了!城中心,
原本巍峨壯觀、象征著西陵城最高權(quán)力的城主府,此刻已化作一片觸目驚心的斷壁殘垣。
巨大的雕花石柱從中斷裂,斜插在瓦礫堆中。精美的壁畫被煙熏火燎,
只剩下模糊猙獰的輪廓。一個頎長的玄色身影,就那樣隨意地立在廢墟的最高處,
一塊歪斜的巨大橫梁之上。他腳下是流淌成溪的血泊,
粘稠的暗紅色液體在破碎的玉石地磚縫隙里蜿蜒,匯聚成令人作嘔的小潭。
殘肢斷臂如同被孩童隨意丟棄的破爛玩偶,散落在瓦礫和焦土之間。
周圍翻滾著濃郁到化不開的黑色魔氣,如同活物般蠕動著、扭曲著,
貪婪地舔舐著空氣中殘留的生命氣息和靈力,吞噬著殘存的光線。他周身三丈之內(nèi),
再無一個活物,連空氣都似乎被凍結(jié)了。只有風卷過廢墟空洞時發(fā)出的嗚咽,
和他手中那柄通體漆黑、造型古樸猙獰的長劍劍尖,血滴落地的、單調(diào)而恐怖的“滴答”聲。
我猛地壓下劍頭,青灰色的身影如同一顆墜落的流星,
帶著一往無前(或者說破罐破摔)的氣勢,直沖那片象征著死亡的核心地帶!
劇烈的風壓幾乎要將我掀翻,但我死死趴在劍上,指關(guān)節(jié)因過度用力而泛白?!昂簟?!
”飛劍卷起的勁風狂暴地刮過廢墟,吹起漫天帶著血腥味的煙塵,
也吹散了沈肆額前幾縷沾染了血污的墨發(fā)。他緩緩抬起了頭。那是一張足以讓天地失色的臉。
五官的每一處線條都像是造物主最偏愛的杰作,精雕細琢,完美得令人窒息。劍眉斜飛入鬢,
鼻梁高挺如削,薄唇的弧度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優(yōu)美。膚色是久不見天日的冷白,
此刻沾染著幾點猩紅的血珠,非但不顯污穢,反而平添了幾分妖異詭譎的艷麗,
如同雪地里綻開的罌粟。然而,那雙眼睛……狹長深邃,眼尾微微上挑,本該是多情的形狀,
內(nèi)里卻盛滿了萬年不化的寒冰,冰冷、漠然,沒有任何屬于活物的情緒,
只有一種高高在上的、視萬物為螻蟻的純粹殺意。被他目光掃過,
靈魂都仿佛要被凍裂、碾碎,化為他腳下塵埃的一部分。他看著我,
如同看著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視線在我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瞬,便漠然地移開,
似乎連殺我的興趣都欠奉。他的注意力似乎被廢墟深處某個尚未完全死透的掙扎聲吸引,
指尖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就是現(xiàn)在!我甚至沒等飛劍完全停穩(wěn),一個極其狼狽的翻身躍下,
雙腳重重踩在浸透了鮮血、滑膩冰冷的碎石地上,激起幾滴暗紅的血珠。
強烈的反震力從腳底直沖頭頂,震得我氣血翻涌,喉頭一陣腥甜。但我顧不上這些,
幾乎是手腳并用地穩(wěn)住身形,然后以一種近乎滑稽的、連滾帶爬的沖刺姿態(tài),
猛地撲到他面前三步之遙——這是我能靠近的極限,再往前一步,
那翻涌的、帶著腐蝕性靈力的魔氣就能把我撕成碎片,連渣都不剩。
我高高舉起手中那張被汗水、血污和緊張浸得有些發(fā)軟、字跡都快暈開的報名表,
用盡全身力氣,
用一種近乎破音的、強行撐出來的、仿佛街頭賣藝吆喝般的亢奮語調(diào)喊道:“沈肆!恭喜你!
天大的機緣砸中你了!仙途有你,閃耀新星!仙界頂流,指日可待!
”我的聲音在死寂的廢墟上突兀地炸開,甚至蓋過了遠處零星的爆炸聲和瀕死的呻吟,
顯得如此格格不入,如此荒誕可笑。沈肆的動作,終于停住了。那柄滴血的長劍“無妄”,
原本正隨意地垂著,劍尖還點在地上那灘粘稠的血泊里。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轉(zhuǎn)過了頭,
那雙冰封萬載的眼眸,第一次真正地、完整地落在了我的身上。不再是看塵埃,
而是像在看一個……闖入他屠宰場的、聒噪而不知死活的蟲子。那目光,
比九幽之下的玄冰更冷,比淬了劇毒的刀鋒更利,帶著實質(zhì)性的壓力,
狠狠砸在我的靈臺之上。僅僅是被他看著,
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無法抗拒的寒意就瞬間攫住了我全身,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
四肢百骸僵硬得像灌滿了鉛,連指尖都無法動彈分毫。空氣凝固了,
連廢墟上嗚咽的風聲都消失不見,只剩下我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的“咚咚”聲,
震得耳膜生疼,仿佛下一刻就要炸開。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煎熬。
他動了。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甚至沒有帶起一絲風聲。
他只是極其隨意地抬了一下握劍的手腕。一道快到超越視覺捕捉極限的黑芒,
如同蟄伏萬古的毒蛇驟然亮出獠牙,撕裂了凝固的空氣!空間仿佛被無聲地切開一道縫隙。
冰冷的觸感,毫無征兆地、精準地貼上了我頸側(cè)最脆弱的皮膚,壓住了劇烈跳動的血管。
是劍鋒。那柄剛剛還在滴落著西陵城萬千生靈鮮血的魔劍“無妄”,
此刻正穩(wěn)穩(wěn)地、帶著一絲戲謔般的殘忍,抵在我的喉嚨上。劍刃上傳來的寒意深入骨髓,
皮膚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劍鋒上細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紋路和尚未散盡的亡魂怨念。
一絲細微的刺痛傳來,皮膚被鋒銳的劍鋒割破了,溫熱的血珠順著冰冷的劍刃滑落。
我的身體瞬間僵硬如石雕,連呼吸都下意識地屏住了。死亡的氣息從未如此清晰、如此貼近。
額角的冷汗不受控制地沁出,順著鬢角滑落,滴在同樣冰冷粘膩的地面上。視野里,
只剩下沈肆那張近在咫尺的、美得驚心動魄也冷得令人絕望的臉。他微微歪了下頭,
墨玉般的眼瞳里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狼狽驚惶、面無人色的倒影,薄唇輕啟,
吐出的字句卻帶著能將人靈魂凍結(jié)的輕慢:“你,找死?”每一個字,
都像是裹著冰渣的毒針,狠狠扎進我的神經(jīng),帶著一種漫不經(jīng)心卻又無可置疑的宣判。
【警告!警告!宿主生命體征急劇下降!頸動脈受壓!反派殺意峰值突破臨界!
啟動緊急脫離程序失??!能量不足!能量不足?。 ?系統(tǒng)的警報聲在我腦子里瘋狂尖叫,
尖銳得幾乎要撕裂意識,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崩潰的恐慌和……無能為力。緊急脫離?
能量不足?這破系統(tǒng)果然靠不??!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間將我淹沒,幾乎要奪走我最后一絲思考的能力。但就在這滅頂?shù)慕^望感中,
一股被逼到絕境、近乎癲狂的孤勇猛地從心底最深處炸開!死?不!我不能死!
至少不能死得這么窩囊!就算要死,也得拉這個破系統(tǒng)墊背!讓它親眼看看,
它那套“用愛感化”的“最優(yōu)路徑”是多么可笑!多么荒謬!
“咳……咳咳……”喉嚨被冰冷的劍鋒壓著,我艱難地擠出一點聲音,
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是從砂紙上磨出來,帶著血沫的腥甜和撕裂的疼痛。
我甚至能感覺到頸側(cè)皮膚被劍鋒壓得深深凹陷的刺痛感,以及血液流失帶來的虛弱眩暈。
頂著那幾乎要將我靈魂洞穿的冰冷目光,頂著喉間那隨時能取我性命的利刃,我顫抖著,
極其緩慢地抬起了另一只一直緊握成拳、藏在寬大袖袍里的手。手心,
早已被冷汗和滑膩的恐懼浸透,黏膩一片。我一點點張開僵硬的手指,
露出了里面死死攥著的另一件東西——一塊用最劣質(zhì)的下品靈木粗糙制成的簡陋牌子,
邊緣甚至有些毛刺,上面用鮮紅如血的劣質(zhì)朱砂,
眼到極點的數(shù)字:**0**我死死盯著沈肆那雙毫無人類情感、只有純粹毀滅欲望的眼睛,
用盡胸腔里最后一絲力氣,
圍觀選秀現(xiàn)場點評練習(xí)生時才會出現(xiàn)的、刻意拔高的、近乎尖利的、帶著浮夸舞臺腔的嗓音,
嘶喊出來:“表情管理——零分!”聲音嘶啞、破裂,卻帶著一種荒謬絕倫的穿透力,
在死寂的廢墟上空回蕩。沈肆的眉梢,極其細微地、幾乎難以察覺地挑動了一下。
抵在我喉間的冰冷劍鋒,那股凝練的殺意,
似乎也因為這過于離奇的評價而凝滯了那么萬分之一瞬。就是這一瞬!
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我不管不顧地繼續(xù)吼叫,
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和孤注一擲的瘋狂而劇烈顫抖,
卻帶著一種豁出一切的、要將這荒誕進行到底的氣勢:“但是!”我空著的那只手,
地、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指向他那張足以顛倒眾生、此刻卻沾著無辜者鮮血的完美面孔,
動作幅度大得差點直接撞上那冰冷的、要命的劍刃,“這張臉!”我的聲音陡然拔高,
尖銳得刺耳,“這張臉!不C位出道!是整個仙界的損失??!天大的損失啊——!?。?/p>
”最后一個字,我?guī)缀跏呛鹌屏艘簦?/p>
帶著歇斯底里的絕望和一種“老子死也要惡心你一下”的悲壯,
在彌漫著血腥和硝煙的廢墟上空久久回蕩,甚至蓋過了遠處最后一聲垂死的嗚咽。時間,
再一次凝固了。沈肆那雙冰封的眼眸深處,
第一次清晰地掠過了一絲極其罕見的、名為“錯愕”的情緒。
那是一種純粹的、對于完全超出認知范疇和邏輯鏈條的荒謬事物的短暫失神。
仿佛他縱橫三界數(shù)百年,屠戮生靈無數(shù),踏碎宗門如碾螻蟻,卻從未想過有一天,
會有一個螻蟻般的存在,頂著被他魔劍“無妄”指喉的死亡威脅,
聲嘶力竭、唾沫橫飛地對著他這張臉喊“C位出道”和“仙界的損失”。那感覺,
大概就像猛虎被一只撲到臉上的蚊子鄭重宣布要當森林之王。抵在我喉間的劍鋒,
那徹骨凝練的殺意,似乎有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松動。那并非憐憫,
更像是一種……被過于離奇和愚蠢的事物短暫擾亂了節(jié)奏的、帶著點玩味的停頓。
就在這時——“滋啦——!?。 币宦暭怃J刺耳、帶著強烈電流雜音和靈力不穩(wěn)波動的巨響,
毫無預(yù)兆地撕裂了廢墟上死寂的空氣!聲音的來源,
赫然是廢墟邊緣一根半塌的、纏繞著斷裂靈紋的石柱頂端。不知何時,
那里竟懸浮著一個閃爍著極其不穩(wěn)定粗糙靈光的、形似巨大海螺的簡陋擴音法器!
顯然是臨時拼湊、倉促架設(shè)的。那聲音,粗暴、洪亮,
帶著一種市井街頭吆喝攬客般的、極其不合時宜的亢奮感,
瞬間壓過了所有殘余的死寂和風聲,響徹整片血腥的廢墟:“請注意!請注意!
000號練習(xí)生沈肆!000號練習(xí)生沈肆!請立刻到臨時海選點進行初舞臺展示!重復(fù)!
000號練習(xí)生沈肆!請立刻!馬上!進行初舞臺展示!過期不候啊!
”那破鑼嗓子般的擴音法器還在嗡嗡作響,發(fā)出不堪重負的雜音。
短暫的、令人窒息的停頓后,一個更加清晰、更加亢奮、如同打了雞血般的聲音,
用一種極其夸張的、充滿舞臺渲染力的、仿佛在宣布什么驚天大獎的腔調(diào),
猛地吼了出來:“你的初舞臺表演題目是——”聲音故意拖長了調(diào)子,
制造著廉價而刻意的懸念感。廢墟上回蕩著空洞的回音。我頸側(cè)的劍鋒,
那點微弱的松動瞬間消失,冰冷刺骨的殺意如同退潮后更洶涌的狂瀾,重新凝聚、飆升!
沈肆的嘴角,極其緩慢地勾起一絲冰冷到極致、殘忍到令人頭皮炸裂的弧度,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即將被碾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蟲子,連最后一絲玩味都消失了,
只剩下純粹的、毀滅的厭煩。完了!我腦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系統(tǒng)刺耳的、帶著哭腔和絕望電流音的警報:【完了完了!宿主挑釁過度!
反派惡念值爆表!不可逆!抹殺!立即抹殺……】然而,那個破鑼嗓子般的聲音,
用盡全身力氣,吼出了最終那個荒誕絕倫的答案:“——用!臉!殺!人!”“轟——!
”最后四個字,如同四道裹挾著九天玄雷的驚雷,狠狠劈在死寂的廢墟上,
也劈進了我的腦海,劈得我神魂震蕩,一片混沌?!坝媚槡⑷耍俊?我腦子里嗡的一聲,
像有千萬只蜜蜂在亂撞。這什么破題目?哪個腦殼被門夾了的缺德策劃想出來的?
這……這怎么表演?難道讓沈肆站那兒,靠美貌把人帥死?這他媽是選秀還是送葬?
荒謬絕倫的念頭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完全超出理解的詭異感驟然降臨!
抵在我頸側(cè)的那柄魔劍“無妄”,
那冰冷堅硬、浸透了無數(shù)亡魂哀嚎、足以令神佛辟易的劍身,
竟毫無征兆地、劇烈地顫抖起來!不是被外力攻擊的震顫,
更像是……某種源自其存在本質(zhì)最深處的、規(guī)則層面的瓦解和重構(gòu)!漆黑的劍刃上,
那些古老邪異、仿佛銘刻著地獄圖景的魔紋如同活物般瘋狂扭動、閃爍,
發(fā)出瀕死的、幽暗的光芒。劍身內(nèi)部傳來一陣陣細微卻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仿佛堅冰在內(nèi)部崩裂。緊接著,
在沈肆那雙萬年冰封的眸子里第一次浮現(xiàn)出真正的、難以置信的驚疑,
以及我自己凝固的、呆滯的目光注視下——堅硬的劍身,從鋒利的尖端開始,
如同被投入了無形的、能融化規(guī)則的烈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消融、軟化!
那象征著殺戮與毀滅的終極形態(tài),竟在眨眼之間,扭曲、變形、重構(gòu)!
烏黑冰冷的金屬質(zhì)感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潤的、帶著奇異生命光澤的深紅,
如同凝固的、最上等的鴿血。凌厲的劍鋒消失不見,
銳利的劍身軟化、蜷曲、層疊……仿佛有無數(shù)無形的刻刀在瞬間完成了億萬次的雕琢。
僅僅一個呼吸之間!那柄剛剛還散發(fā)著滔天殺意、足以斬斷山岳、令天地變色的絕世魔兵,
消失了。靜靜地躺在我頸側(cè)的,不再是死亡的威脅。而是一朵花。
、以凝固的萬千鮮血為色的——盛放的、妖異到極致的、仿佛從地獄最深處采摘而來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