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如同細(xì)碎的金箔,灑落在這片寧靜的郊區(qū)。這里的空氣格外清新,帶著泥土和青草的芬芳,仿佛是大自然饋贈的清甜呼吸。
白瑾慵懶地躺在柔軟嫩綠的草地上,像一只愜意的貓咪,被濃濃的倦意包裹著。他忍不住感慨,有錢人的生活可真懂得享受啊。他隨意地環(huán)顧四周,這地方可真大呀,昨晚夜色朦朧沒細(xì)看,今天才發(fā)現(xiàn),這座城堡后方竟藏著一個宛如童話森林般的后花園。
白瑾懶懶地翻了個身,身下的小草輕輕地刺過肌膚,那癢癢的觸感讓他舒服地輕嘆一聲。他心想,人生最享受的時刻莫過于此啦。要是此時能有一杯香醇的紅酒相伴,那簡直就如夢幻般美妙了。
“看來你很享受呢?!币坏缆詭д{(diào)侃的聲音悠悠傳來。白瑾突然感覺上方的光線暗了下來,他懶懶地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充滿戲謔的桃花眼,接著是那精致得如同畫卷般的五官。白瑾認(rèn)得他,昨晚跟在傅燼淵身后的那個男人,看樣子應(yīng)該是傅燼淵的朋友。
能和傅燼淵那樣的人成為朋友,身份估計也不簡單,說不定也是個“怪人”呢。怪人往往會帶來麻煩,麻煩這種東西,還是少招惹為妙。一個傅燼淵就已經(jīng)讓他有家不能回、有地?zé)o處住了。所以,離這種人遠(yuǎn)點,才能更安全。白瑾心里打定了主意,立刻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身上的雜草,動作淡定又自然。這一舉動讓那男人不禁挑了挑眉,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隨性的人。
整理好衣服后,白瑾瀟灑自如地轉(zhuǎn)身離去,仿佛不想帶走這里的一絲云彩,也不想留下一句話語。
那男人直愣愣地望著遠(yuǎn)去的背影,不確定地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抽搐。他可是有著一米八三的挺拔身材,面容更是猶如天使般俊美,竟然被人徹底無視了!
白瑾雙手插在口袋里,悠閑地吹著口哨向前走著。他那雙看似暗淡的眸子狡黠地轉(zhuǎn)動著,閃爍出一絲別樣的光芒。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住的地方不僅寬敞,栽種的花草也都是珍貴品種。他站在一棵古老的大樹下,伸手撫摸著下巴,這棵樹起碼有一百五十年以上的歷史了,簡直就是稀世珍寶呀。
要是能把這棵樹連根拔起賣出去,應(yīng)該能換不少錢呢。要不要和那個男人商量一下?這么珍貴的東西放在這里,說不定還會招來危險,賣了換成現(xiàn)錢才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就在他沉浸在思緒中時,熾熱的陽光下突然反射出一道紅光,原本轉(zhuǎn)頭思考的白瑾被這道光芒閃到了眼睛。他疑惑地盯著大樹下不遠(yuǎn)處的小窩,隱隱約約看到有細(xì)微的紅光在閃爍。他走上前去,伸手撥開遮掩的綠草,一個四方形的東西靜靜地躺在地上,上面纏繞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線條,而那發(fā)出紅光的地方正顯示著數(shù)字在一分一秒地倒數(shù)。
白瑾的手指瞬間僵住了,嘴角不停地抽搐。他心想,自己這運氣也太好了吧,竟然能遇到炸彈這種可怕的東西。
看著計時器上還剩下不到二十分鐘,白瑾果斷地松開手中的長草,轉(zhuǎn)身朝著城堡的大門走去。傅燼淵果然是他命中的克星,在傅燼淵的地盤上都能碰到炸彈。當(dāng)初想著借住在這里圖個安穩(wěn),看來真是個錯誤的選擇。傅燼淵可是超級黑道人物,仇家遍布天下,還想著能平平安安過下半輩子,簡直就是做夢。
“你要去哪里?”就在白瑾眼看著大門就在眼前時,突然一道冷酷的聲音從背后響起。他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這個時候傅燼淵怎么會在這里呢?像他這樣的大人物,不應(yīng)該有很多事情要忙嗎?別怪他不通知這里的人,就算說了,身后的這個男人也不一定會相信。
白瑾轉(zhuǎn)過身,只見傅燼淵依舊身著一襲黑衣,冷冷地站在不遠(yuǎn)處,那無形的威嚴(yán)氣勢讓人望而生畏。可惜,這氣勢對白瑾可不管用。
白瑾聳了聳肩,一臉平靜,淡淡地說道:“我想了一整晚,覺得打擾傅先生不太合適,心里一直過意不去,所以我決定還是離開?!睍r間緊迫,他得趕緊離開才行。
白瑾說得頭頭是道,絲毫沒有想起昨晚深夜里,他還堅決地要求某人負(fù)責(zé)呢。
傅燼淵聞言挑了挑眉,心想這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樣,昨晚還死纏爛打要他負(fù)責(zé),今天卻要瀟灑地離開。
“我的人,就得聽我的?!备禒a淵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在他看來,這里可不是可以隨意進(jìn)出的地方。
白瑾盯著這個依舊擺出帝王姿態(tài)的男人,也挑了挑眉,覺得這個男人也太狂妄自大了吧。說他是傅燼淵的人,簡直是異想天開。
“你的手下到處都是,但可別算上我。我要走了,這里我住不起?!边@里到處都是炸彈,就算住得起,他也不敢住啊。白瑾轉(zhuǎn)身又朝著大門走去,時間就是生命,他可沒時間再耽擱了。
還沒走兩步,突然一只大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硬生生地把他轉(zhuǎn)了過來。
“君子動口不動手?!卑阻芍蝗蛔プ∷母禒a淵,心里納悶,怎么這個男人和兩個月前完全不一樣了呢?兩個月前的他冷酷又沉默,現(xiàn)在卻變得狡猾又“難纏”。白瑾感覺自己好像上了一艘“賊船”。
“怎么回事?”傅燼淵盯著這個急著離開的人,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冷漠淡然,實際上卻狡猾得像只狐貍,而且最怕麻煩。明知離開這里會被A國的人通緝,卻還是要走,這和昨晚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傅燼淵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慮,他覺得這個人肯定有問題。
白瑾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心里暗自感嘆,這個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聰明,一點小動靜都能引起他的警覺。他知道再拖下去肯定會有麻煩,沒好氣地說道:“這里有炸彈。”
“不可能。”白瑾的話剛說完,傅燼淵身后的玄影立刻一口否定。作為電腦控制方面的高手,天煞門所有的電子設(shè)備都由他經(jīng)手,怎么可能有炸彈安置在這里而不被他發(fā)現(xiàn)呢?
聽到玄影的話,白瑾的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他就知道,說了也沒人會相信,說不定還會給自己招來一身麻煩。他開始后悔昨天為什么要來這里,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都比這里強。
“信不信由你,我的命可寶貴著呢,可沒功夫陪你們玩命?!卑阻话牙_傅燼淵的手,滿不在乎地說道。他再次轉(zhuǎn)身朝著大門走去,心里想著,炸了這群人也好,世界上又少了一群惡人,說不定天下能太平些。
“在哪里?”一只大手再次抓住了即將離開的白瑾,低沉而磁性的聲音緩緩響起。
白瑾轉(zhuǎn)過頭,看著傅燼淵俊美的臉龐,那張臉毫無表情,并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而表現(xiàn)出不屑或懷疑。
一絲詫異在白瑾心中一閃而過,他沒想到傅燼淵竟然會相信他的話。
這時,玄影的聲音響起:“這個人分明就是胡說八道,天煞門做的是軍火生意,全球百分之八十的軍火都出自這里,怎么可能有炸彈安置在自家卻發(fā)現(xiàn)不了,這簡直是笑話。”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备禒a淵簡單的十個字,讓玄影猛然醒悟。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白瑾無緣無故說有炸彈,就算是假的,也得百分百確認(rèn)才行。一旦出了差錯,毀掉的可不止是一個城堡,更是天煞門的顏面。要是讓別人知道在軍火商的家里安置了炸彈都沒發(fā)現(xiàn),還被炸得雞飛狗跳,那不得笑掉天下人的大牙?玄影沉默了,他意識到自己考慮得不夠周全。雖然他還是不太相信。
白瑾聽到傅燼淵的話,不禁對他有些贊賞。這個人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總是追求百分百的安全,時刻保持著警惕。
“帶路。”傅燼淵看著白瑾眼中閃過的贊賞,依舊面無表情,吐出簡單的兩個字后,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回走。
“喂,放手,放手。”可憐的白瑾就這樣被傅燼淵拉著走。掙扎了幾下沒用后,他干脆放棄了這種無謂的反抗,心里暗自嘀咕,這個男人果然是個“怪人”。
“現(xiàn)在距離爆炸還剩下不到十分鐘,你確定還要去看,而不是先離開嗎?”走在路上,白瑾忍不住出聲建議。他可不想白白送命,自己可是無辜的。
傅燼淵斜斜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無視了他的話。轉(zhuǎn)頭對著身后的玄影說道:“速速通知所有人,安排好離開的工具,通知拆彈人員盡快過來,我先去看看炸彈的威脅性,你們隨時待命。”下達(dá)完命令,傅燼淵依舊沉穩(wěn)地向前走,他的原則就是凡事都要做到萬無一失。
“是?!毙皯?yīng)了一聲,沒有再提出疑問,轉(zhuǎn)身便匆匆離開了。
看著玄影離去的背影,白瑾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轉(zhuǎn)過頭,看著傅燼淵完美的側(cè)臉,心里琢磨著,為什么自己不能離開呢?
“專心看路,在哪里?”沉靜的聲音在白瑾頭頂響起??粗匀焕蟛较蚯白叩母禒a淵,白瑾撇了撇嘴,心想自己又不會跑掉,至于這么緊緊地抓著他嗎?
“就在前面,拜托,你能不能放手?!卑阻焓掷∧侵皇?,出聲抱怨,自己可是個大活人呢。
傅燼淵一把松開手,似乎想起了什么,眉頭緊皺,冷冷地說道:“快點?!?/p>
白瑾又翻了翻白眼,心想現(xiàn)在知道緊張了,可惜有點晚了。他估算著時間,應(yīng)該還剩下七分鐘左右。不過他也不再多說什么,加快速度來到大樹下方,扒開長草,指著仍然在倒計時的炸彈,計時上顯示著七分十五秒。
“好了,目的地到了。任務(wù)完成,不用感激我,再見,再也不見?!笨粗禒a淵看到炸彈后臉色迅速陰沉下來,白瑾立刻跳開,對著傅燼淵說道。
“老大。”三道聲音在身后響起。白瑾轉(zhuǎn)過頭,看到四個男人快速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跑來。其中三個人他見過,一個是剛離開的玄影,一個應(yīng)該是傅燼淵五將之一、掌管軍火走私的墨影,還有一個就是早上遇到的那個金發(fā)男人。最后一個提著皮箱的,應(yīng)該就是拆彈人員。
“怎么回事?”四人趕到后,金發(fā)男人首先開口問道?!靶皠偛鸥艺f這里有炸彈?”金發(fā)男人一臉狐疑,在天煞門的地盤上讓人安置炸彈而不被發(fā)現(xiàn),這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
玄影等三人也一臉狐疑,顯然也是不相信。
傅燼淵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給出了明確的答案??吹礁禒a淵的肯定,玄影等人的臉色瞬間變了,他們知道這件事可小可大。
“拜托,商量也得抓緊時間啊,距離爆炸還剩下六分鐘左右了,如果你們很閑的話,抱歉我可忙得很。”一旁的白瑾看著五個人都沉默不語,忍不住再次翻白眼。他深知時間就是生命,可他們似乎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夜白?!备禒a淵轉(zhuǎn)眼看向白瑾,直接出聲呼喚。
提著皮箱的夜白也不再廢話,走到傅燼淵身后,開始檢查仍然在倒計時的炸彈。半晌,夜白松了一口氣,起身對著傅燼淵說道:“老大放心,這只不過是個普通炸彈?!?/p>
聽到夜白的話,傅燼淵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玄影等人也松了一口氣。夜白是天煞門最杰出的拆彈天才,什么樣的炸彈他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關(guān)鍵。既然他說這只是個普通炸彈,那應(yīng)該沒錯。
“嗯,拆了它?!备禒a淵輕輕點頭,出聲吩咐。
得到傅燼淵的指示,夜白迅速打開皮箱,拿出相關(guān)的工具,正準(zhǔn)備進(jìn)行拆解。
“如果你們想死,那么等一下,我先離開,你們再繼續(xù)。”站在一旁的白瑾眼看著夜白準(zhǔn)備拆解時,緩緩地出聲。他心里很懷疑,這些真的是勢力龐大的天煞門里精英中的精英嗎?
聽聞白瑾的話,五個男人齊刷刷地將視線轉(zhuǎn)向他。傅燼淵眉頭緊皺,出聲問道:“什么意思?”
眼看時鐘還不到四分,白瑾也不再啰嗦,轉(zhuǎn)身指著炸彈說道:“這個炸彈每一條線路以及電路都和普通炸彈沒什么兩樣,可是你們有沒有看清楚,在炸彈身后還隱藏著三條線?!?/p>
聽到白瑾的話,眾人紛紛上前查看,果然看到了白瑾所說的三條線。而當(dāng)夜白看到后,臉色頓時變了。作為拆彈專家,他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白瑾也懶得等他們說話,直接對著墨影說道:“你身為軍火掌控人,你應(yīng)該清楚ALP這三個字母的意思?!彼钢[藏在炸彈表面上讓人難以察覺的字母。
聞言,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就連傅燼淵的臉色也瞬間陰沉下來。ALP這三個字母他們再熟悉不過了,因為這正是天煞門最新研究的產(chǎn)品,其威力之強大他們再清楚不過,一個這樣的炸彈就能毀掉一整棟高樓大廈。只不過這個產(chǎn)品還沒正式上市,沒想到第一次使用竟然是在自家。然而,白瑾接下來的話,才真正讓這些人震驚。
“你們看見隱藏在地下的這條紅線沒?這條線至少連接著無數(shù)個ALP,也就是說,這個城堡很有可能每個角落都存在著這種炸彈。”白瑾的話一落,傅燼淵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夜白馬上檢查白瑾所說的情況,頓時臉色嚴(yán)肅深沉下來,沉聲說道:“老大,他說得沒錯?!?/p>
一時間,空氣中的氣氛瞬間凝固了,仿佛時間都停止了。
然而,炸彈的計時器還顯示著一分35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