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冷宮重生上一秒,筆尖劃過最后一份百億收購案的落款,“蘇妙”兩個字墨跡淋漓,
還帶著點殺伐果斷的余溫。下一秒,刺耳的金屬扭曲聲撕裂耳膜,
巨大的沖擊力像一柄無形的重錘,狠狠砸碎了我的意識。世界瞬間陷入一片冰冷死寂的黑暗。
再睜眼,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霉味、塵土和某種可疑酸腐氣息的空氣,
猛地嗆進我的肺里。硬,硌得慌。我身下是幾塊冰冷粗糙的木板,上面鋪著的所謂“被褥”,
薄得像紙,還透著一股子陳年的餿味。我費力地眨眨眼,視線聚焦在頭頂。
幾根歪歪扭扭、顏色灰暗的房梁,蛛網(wǎng)在角落肆無忌憚地蔓延。
陽光吝嗇地從一扇破得幾乎只剩框架的窗戶紙洞里漏進來幾縷,
照亮了空氣中懸浮飛舞的細小塵埃。這是……哪兒?我價值七位數(shù)的定制西裝呢?
我那能俯瞰半個CBD的頂層辦公室落地窗呢?
還有那份剛剛簽完、能讓我商業(yè)版圖再擴三分之一的合同呢?!念頭剛起,
一陣尖銳的頭痛猛地襲來,無數(shù)陌生的記憶碎片如同失控的洪流,硬生生擠進我的腦海。
蘇答應?冷宮?失足落水?被誣陷沖撞皇后?荒謬!簡直滑天下之大稽!我,蘇妙,
叱咤風云的蘇氏集團掌舵人,
居然成了這深宮后院角落里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答應”?
還被一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小宮女欺負?2 逆襲之路“嘖,醒了?
”一個尖利刻薄的聲音打斷了我翻江倒海的思緒。一個穿著半舊宮裝、顴骨高聳的宮女,
端著個豁了口的粗陶碗,大喇喇地杵在我床邊。碗里盛著些灰撲撲、稀湯寡水的東西,
表面還浮著幾片可疑的、顏色發(fā)暗的菜葉。那股子直沖腦門的餿味,源頭就在這兒。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醒了就趕緊起來喝了!省得又裝死,連累我們跟著晦氣!
還以為自己是金貴人兒呢?進了這地方,就得認命!”她說著,
不耐煩地把那碗餿粥往前一遞,碗邊幾乎要撞到我臉上。動作粗魯,毫無尊重可言。呵。
我心底一聲冷笑。認命?在我蘇妙的字典里,就沒這兩個字。職場霸凌?PUA?
這套路我十年前就玩膩了。就在那宮女不耐煩地準備把碗硬塞過來,
指尖幾乎要碰到我的時候,我動了。動作快得連我自己都有一瞬間的恍惚。
長期健身練出的核心力量還在,這具身體雖然虛弱,但爆發(fā)力勉強夠用。我左手如電般探出,
精準地扣住了她端著碗的手腕!五指驟然發(fā)力,像鐵鉗一樣死死收緊?!鞍 ?!
”宮女猝不及防,發(fā)出一聲短促的痛呼,手腕劇痛,
那碗餿粥“哐當”一聲脫手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渾濁的湯水濺了一地,
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她驚恐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她大概從未想過,這個在冷宮里逆來順受、連大氣都不敢喘的蘇答應,
會有如此兇狠的眼神和力氣。我無視她扭曲的臉和手腕傳來的掙扎,身體微微前傾,
目光冷冽如冰刃,直直釘進她慌亂的眼瞳深處。我的聲音不高,甚至帶著點剛醒來的沙啞,
卻字字清晰,砸在死寂的空氣里,帶著一股久居上位的、不容置疑的威壓:“大清早的,
KPI完成了嗎?就敢來動你的甲方爸爸?”宮女徹底懵了。
手腕上的劇痛讓她額角滲出冷汗,
可更讓她恐懼的是眼前這人陌生的眼神和嘴里蹦出來的完全聽不懂的詞。KPI?甲方爸爸?
這蘇答應……怕不是被水淹壞了腦子?還是……鬼上身了?她的臉色由紅轉白,嘴唇哆嗦著,
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剩下牙齒格格打顫的聲音。我冷冷地甩開她的手腕,像丟開一件垃圾。
她踉蹌著后退好幾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土墻上,驚恐萬狀地看著我,活像見了閻王。
“滾?!蔽彝鲁鲆粋€字,懶得再看她一眼。跟這種底層小角色計較,掉價。當務之急,
是弄清楚這該死的狀況,然后……找到回去的路!我的百億收購案還在等我!
3 龍顏微動我撐著發(fā)硬的木板床沿,試圖坐起來。這身體真是弱不禁風,
稍微一動就頭暈眼花,胃里空空如也,火燒火燎地疼。該死的冷宮,連基本生存保障都沒有?
這管理混亂程度,比我接手前瀕臨破產(chǎn)的子公司還離譜!必須整頓!
我一邊在心里飛速盤算著“冷宮生存及翻盤初步方案”,一邊艱難地挪到床邊。腳剛沾地,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刻意放輕卻依舊顯得雜亂的腳步聲,
間或夾雜著幾聲壓低的呵斥。緊接著,破敗的殿門“吱呀”一聲,
被人從外面小心翼翼地推開了。光線涌入,勾勒出門口幾個模糊的人影。當先一人,
身形挺拔,穿著玄色暗金紋的常服,衣料在昏暗的光線下流轉著內(nèi)斂而尊貴的微光。
他背光而立,面容一時看不太真切,但那份沉靜淵渟岳峙般的氣度,卻像一塊巨石,
瞬間壓得這狹小破敗的空間更加窒息??諝夥路鹉塘恕Kぴ诘厣系酿t粥散發(fā)著頑固的酸臭,
我赤腳站在冰冷的地上,只穿著單薄的中衣,頭發(fā)散亂。而那宮女,還癱在墻角,抖如篩糠。
這場景,怎么看都像大型兇案現(xiàn)場。門口那個玄色身影頓了一下,
目光銳利地掃過地上的狼藉、抖成鵪鶉的宮女,最后,
落在了我這個唯一站著的“嫌犯”身上。他的視線,帶著審視,像冰冷的探針。
他身后跟著的內(nèi)侍總管,一個面皮白凈、眼神精明的老太監(jiān),已經(jīng)沉下臉,
捏著嗓子厲聲呵斥:“大膽!見了陛下還不行禮?!蘇答應,你……你這是做什么?!
”哦豁,皇帝?頂頭上司親自來基層視察了?還是突擊檢查?
我心里那點“整頓冷宮后勤”的計劃瞬間被更大的刺激取代。
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感竄了上來。很好,BOSS來了。是騾子是馬,該拉出來溜溜了。
機會,這不就撞上門了?皇帝沒說話,只是抬步走了進來。破殿里光線昏暗,他一步步走近,
那張年輕卻過分沉靜的臉龐逐漸清晰。劍眉斜飛入鬢,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下頜線繃得有些緊。眼神很深,像不見底的寒潭,此刻正落在我身上,帶著探究,
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是在評估我這個“冷宮瘋婦”的危險系數(shù)?“陛下息怒!
”墻角那個宮女像是終于抓到了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撲到皇帝腳邊。砰砰磕頭,
哭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芭尽局皇欠钪冀o蘇答應送膳,
蘇答應她……她不知為何突然發(fā)狂,打翻了膳食。還……還差點掐死奴婢啊陛下!
求陛下為奴婢做主!”她一邊哭訴,一邊撩起袖子,露出手腕上被我捏出的清晰紅痕。嘖,
倒打一耙,這綠茶段位……勉強算入門級吧。我抱著手臂,冷眼旁觀她的表演,
心里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這種告狀水平,在我當年清理公司門戶時,
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实鄣哪抗獾瓛哌^宮女手腕的紅痕,又落回我臉上,
依舊沒什么表情,但眼神似乎沉了一分。他身后的內(nèi)侍總管臉色更難看,剛要開口呵斥我,
殿外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穿著深青色官袍、須發(fā)灰白的老臣,
手里緊緊攥著一卷明黃的奏疏,幾乎是沖到了門口。他氣喘吁吁,
臉上卻帶著一種近乎亢奮的潮紅,像是終于抓住了什么千載難逢的機會,
根本顧不上什么禮儀,撲通一聲跪在門檻外,聲音洪亮得幾乎能震落房梁上的灰:“陛下!
陛下!老臣有本啟奏!關于漕運改道海路一事,臣等殫精竭慮,已擬出萬全章程,
此乃利國利民、功在千秋之偉業(yè)!萬望陛下御覽,速速決斷啊陛下!”漕運改海?
這四個字像一根點燃的引線,
瞬間引爆了我腦子里積累的所有關于這個架空朝代的地理、經(jīng)濟、技術知識碎片——混亂,
無序,強行拼湊。南方水網(wǎng)縱橫,北方干旱少河?造船技術停留在木板拼接時代?
海上風浪莫測,導航全靠司南和看星星?沿海還有零星海盜騷擾?
4 狂妃亂朝一股荒謬絕倫的怒火“噌”地直沖天靈蓋!這幫尸位素餐的老古董,
為了政績和背后那點蠅營狗茍的利益輸送,連這種狗屁不通的方案都敢提?!
這哪是利國利民,這是要把國庫掏空,
把成千上萬的漕工和未來可能葬身魚腹的水手往火坑里推!“放屁!
”一聲清脆又帶著十足匪氣的怒斥,石破天驚般炸響在死寂的冷宮里。聲音是我發(fā)出來的,
帶著穿越前在董事會上拍桌子罵人的余韻。所有人都驚呆了?;实勖偷乜聪蛭?,
深潭般的眼底第一次掀起了明顯的波瀾。跪在地上的老臣張著嘴,像只被掐住脖子的老鵝,
臉上那亢奮的潮紅瞬間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驚愕和難以置信。
他身后的內(nèi)侍總管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
在皇帝那雙深邃眼眸的注視下,我動了。我?guī)撞骄涂绲侥抢铣济媲埃痈吲R下。
他大概是被我眼中的戾氣和剛才那聲“放屁”震住了,握著奏疏的手下意識地松了松。
我眼疾手快,一把就將那卷代表著“千秋偉業(yè)”的明黃奏疏奪了過來!“嗤啦——!
”刺耳的、象征著絕對權威被撕碎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冷宮破殿。我雙手用力,
沒有絲毫猶豫,將那卷價值萬金的奏疏,從中間狠狠撕開!厚實的紙張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一下不夠解氣,我繼續(xù)撕,動作又快又狠,帶著一種毀滅性的快意。
明黃的碎片如同被狂風撕碎的蝴蝶翅膀,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落了那老臣一頭一臉。
“漕運改海?”我把手里最后一點紙屑狠狠摔在地上,聲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子,
每一個字都砸得人耳膜嗡嗡作響?!拔铱词悄銈兊哪X子集體進水了!想跳海喂王八沒人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