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拜堂結(jié)束,司儀終于喊了那句“送入洞房”,頂著賓客們或同情或不屑的目光李沐被人引著去了新房。
說是新房其實就是從前她來過許多次的,裴箐住的屋子。
只是做了些裝飾,換了紅被子床單罷了。
這個時代正常的婚禮流程應(yīng)該是新娘進入房間等待,新郎去敬酒。
但是裴箐現(xiàn)在處于生死未知的情況自然也一起被送了回來。
李沐本以為這裴三公子病的如此重應(yīng)該立刻會有大夫來瞧可下人把二人送下就離開了,甚至還強行支走了春月。
任憑李沐怎么喊怎么踹門都沒有人理她。
這時身后卻傳來了微弱的呢喃:“沐…額……咳咳……嗯…對…嗬啊……”
李沐一把拽下蓋頭回到裴箐身邊,他的狀態(tài)比上次李沐晚上來找他時還要差,瘦的幾乎脫相神智好像也有幾分不清醒。
也不知道他這幾天是經(jīng)歷了什么,但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是讓他務(wù)必活過今晚。
“裴公子不要急,一會慢慢說。”
裴箐幫了自己,李沐也做不到袖手旁觀,推著他來到床邊準備把他挪上床。
可畢竟是第一次十分不熟練,又加上裴箐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就像是被玩壞的玩偶一般。
李沐扶著裴箐身子才上去一半?yún)s突然整個人向地上跌去。
有李沐扶著做緩沖,裴箐基本沒摔到但是小腹卻撞上了床沿。
頓時刺激的他劇烈痙攣了起來,腿幾乎要抖出殘影來,雙眼翻白。
這次更加嚴重的是裴箐的手都不自然的扭到了一起,甚至嘴角還向外流起了口涎。
裴箐長相好,如此丑態(tài)也不讓人覺得可怖,反倒平添了份破碎。
可說真的,李沐真的被嚇到了。
她把裴箐平放在地上,沖向門口邊拍門邊喊道:“三公子眼看要不行了,你們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可惜門紋絲不動也沒有人回應(yīng)她,李沐這次是真急了一腳就踹了上去。
這一腳當真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門外傳出悉悉索索的倒地聲,兩聲悶哼與小聲的怒罵。
李沐敢斷定門外至少是兩個人并且一直趴在門上不知道是為了偷聽還是堵門。
她剛要再踹就聽見其中一個小廝說:
“已經(jīng)入了洞房的新娘沒有出去的道理。少夫人若是出去了老夫人雷霆震怒小的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新婦做好新婦該做的本份就是?!?/p>
新婦的本份…服侍夫君……那個啥?
李沐嘴角抽搐,這是想徹底讓裴三公子斷氣的節(jié)奏。
室內(nèi)歸于靜謐,李沐一臉平靜的坐回了裴箐身邊想查看他的情況。
卻發(fā)現(xiàn)他臉上早已流滿了眼淚,眼睛半睜著腿上的痙攣依舊,讓他渾身都顫抖不止。
裴箐怎會聽不見李沐與小廝的對話,可他卻只能如同死物一般躺在這。
說不了話也走不了路,只能殘忍的清晰認識到自己給心悅的姑娘到底帶來了多少麻煩。
他感覺小腹強烈的尿意簡直要爆裂開來,獨自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催的裴箐更想泄了,卻一滴也擠不出。
“嗬…嗬……啊…憋…”
李沐也不敢亂動他了,急忙要去解他的喜服,卻沒發(fā)現(xiàn)裴箐的眼淚流的更兇了。
喜服有些繁復(fù),當李沐滿頭大汗好不容易解開時卻愣住了。
上次看原本只是微微鼓起的小腹,現(xiàn)在竟然似懷胎六月的孕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