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忠被人群擠在地鐵車廂的角落,汗水順著鬢角滑落。手機震動起來,
劉福忠費力地掏出來,是部門經(jīng)理的電話。"小劉啊,公司決定精簡人員,
你這個月的業(yè)績又墊底……"經(jīng)理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明天來辦一下離職手續(xù)吧。"電話掛斷的嘟嘟聲淹沒在地鐵進站的轟鳴中。
劉福忠攥緊手機,指節(jié)發(fā)白。這是他兩年內(nèi)第三次被裁員,
銀行卡里的余額甚至不夠支付下季度房租。走出地鐵站,熱浪撲面而來。
劉福忠抬頭望著灰蒙蒙的天空,玻璃幕墻的高樓大廈反射著刺眼的光。三十歲的他,
在這座城市里像個無根的浮萍。"回家吧。"一個聲音在心底響起。三天后,
劉福忠拖著行李箱站在青山村口的老槐樹下。十年沒回來了,槐樹比記憶中更加粗壯,
樹干上他們兒時刻的歪歪扭扭的字跡還在。村子卻顯得破敗許多,不少房屋門窗緊閉,
墻上寫著大大的"拆"字。"這不是福忠嗎?"一個佝僂的身影走近,是村頭的李大爺,
"聽說你在城里發(fā)大財啦,咋回來了?"劉福忠苦笑著搖搖頭,寒暄幾句后朝自家老宅走去。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灰塵撲面而來。父母去世后,這房子就空置了,
只有祖父留下的一屋子舊物還靜靜待在原地。收拾到深夜,
劉福忠在閣樓發(fā)現(xiàn)一個落滿灰塵的檀木盒子。盒子里墊著褪色的紅綢,
上面躺著一顆拳頭大小的透明水晶球,在煤油燈下泛著奇異的光澤。"爺爺當年說是傳家寶,
原來長這樣。"劉福忠想起小時候祖父常講的山精地靈的故事,嘴角不自覺上揚。
他隨手把水晶球放在床頭,沉沉睡去。半夜,轟隆的雷聲驚醒了他。窗外暴雨如注,
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瘋狂搖曳的樹影。突然,一聲巨響從后山傳來——山體滑坡!
劉福忠跳下床,抓起手電筒沖出門。雨水打得他睜不開眼,泥漿已經(jīng)漫到屋后。
他剛轉(zhuǎn)身想回屋拿重要物品,腳下突然一滑,整個人順著山坡滾了下去。
尖銳的巖石和樹枝劃破皮膚,劉福忠在劇痛中試圖抓住什么,
右手卻碰到一個光滑的物體——那顆水晶球不知何時被他帶了出來。鮮血從傷口滲出,
染紅了水晶球表面。一道刺目的光芒爆發(fā),劉福忠感到一股暖流從手心涌入全身,
隨后失去了意識。"福忠哥!福忠哥!"呼喚聲由遠及近,劉福忠艱難地睜開眼。天已放晴,
村里的年輕人王小川正焦急地拍打他的臉。"我沒事。"劉福忠坐起身,
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些許擦傷外并無大礙。水晶球靜靜躺在身邊的草叢里,恢復(fù)了透明,
只是內(nèi)部似乎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金色脈絡(luò)?;氐郊抑?,劉福忠清洗水晶球時,
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他走到院子里,手掌貼上一棵老梨樹——剎那間,
他仿佛"聽"到了樹的"聲音",不是語言,而是一種生命力的脈動,
甚至能感知到樹根在地下伸展的方向。"這太瘋狂了……"劉福忠喃喃自語,
卻抑制不住好奇,走向后山。在林間,他的感官變得異常敏銳,能察覺到哪片土壤更肥沃,
哪里的植物生長得更為旺盛。在一處不起眼的巖石縫隙旁,他蹲下身,
手指輕觸苔蘚覆蓋的地面。
一幅清晰的圖像在腦海中浮現(xiàn)——地下深處盤踞著某種珍貴植物的根系。
他小心翼翼地挖開泥土,半小時后,一株品相極佳的老山參呈現(xiàn)在眼前。
"百年以上的野山參……"劉福忠想起城里中藥店櫥窗里標價數(shù)萬元的類似品,心跳加速。
他隱約感到,自己的生活從此將徹底改變?!宄康年柟馔高^窗欞灑在木桌上,
劉福忠小心翼翼地用軟布擦拭著那株老山參。參體飽滿,根須完整,
在陽光下泛著淡金色的光澤。
他回憶著昨晚那個奇異的夢——夢中他站在一片無垠的綠色原野上,
每一株草、每一棵樹都在向他低語。"福忠!在家嗎?"門外傳來粗獷的喊聲。
劉福忠連忙將山參收進木盒,打開門看到村支書趙大山站在院外。趙大山五十出頭,
皮膚黝黑,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是村里少有的還充滿干勁的人。"大山叔,早啊。
"劉福忠招呼道。趙大山大步走進院子,目光在劉福忠身上掃了一圈:"昨晚那么大雨,
聽說你摔下山坡了?沒事吧?""沒事,就擦破點皮。"劉福忠活動了下胳膊證明自己無恙,
猶豫片刻后還是拿出那株山參,"大山叔,您看這個值多少錢?"趙大山眼睛瞪得溜圓,
接過山參仔細端詳:"乖乖,這品相!少說也有百八十年了!你在哪找到的?
""后山滑坡后露出來的。"劉福忠含糊地回答,心跳加速。
他還沒準備好告訴別人關(guān)于水晶球的事。"你小子運氣不錯啊!"趙大山咂咂嘴,
"今天正好是鎮(zhèn)上的大集,老陳藥材鋪的陳老板肯定出高價收。要不要我陪你去?
"劉福忠想了想,點頭答應(yīng)。簡單吃過早飯,兩人騎著摩托車前往十里外的青山鎮(zhèn)。
青山鎮(zhèn)比劉福忠記憶中繁華了許多,街道兩旁店鋪林立,集市上人頭攢動。
陳氏藥材鋪位于鎮(zhèn)中心,古色古香的門臉在現(xiàn)代化裝修的店鋪中格外顯眼。
陳老板是個精瘦的老頭,戴著老花鏡,看到山參后眼睛一亮。經(jīng)過一番討價還價,
最終以三萬八千元成交。劉福忠捏著厚厚的信封,手心冒汗——這比他三個月的工資還多!
"福忠啊,既然回來了,有什么打算?"回村路上,趙大山一邊開車一邊問。
劉福忠望著路邊飛速后退的田野,沉吟道:"先把我家那幾畝地收拾出來吧。
""你那地荒了五六年了,雜草比人還高。"趙大山嘆了口氣,"現(xiàn)在村里年輕人都往外跑,
剩下的老弱病殘種不動地,好田都撂荒了。去年鎮(zhèn)上說搞土地流轉(zhuǎn),
結(jié)果來的那個農(nóng)業(yè)公司用了半年化肥,把地都搞壞了就跑路。
"劉福忠心頭一動:"土地搞壞了?""是啊,現(xiàn)在那幾塊地種啥死啥,跟得了病似的。
"趙大山搖搖頭,"要我說,還是得用老法子,農(nóng)家肥慢慢養(yǎng)??烧l有那個耐心?
"回到村里,劉福忠立刻去了自家田地。正如趙大山所說,荒草叢生,
幾棵瘦弱的玉米桿孤零零地立著,穗子小得可憐。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搓了搓,
干燥松散,毫無肥力。鬼使神差地,他從口袋里掏出水晶球,輕輕放在地上。
指尖接觸土壤的瞬間,一種奇怪的感受涌上心頭——這片土地在"呻吟"。不是聲音,
而是一種直達意識的感受:長期的化肥濫用讓土壤中的微生物幾乎滅絕,土地"疲憊不堪",
"渴求"真正的養(yǎng)分。更令他震驚的是,他能清晰感知到地下不同深度的土壤狀況,
甚至"看"到了錯綜復(fù)雜的地下水流脈絡(luò)。"這太神奇了..."劉福忠喃喃自語。
他嘗試著將注意力集中在一小片土地上,想象著向它傳遞"恢復(fù)"的意念。水晶球微微發(fā)熱,
土壤中的變化立刻反饋到他的意識中——那一小片土地似乎"活過來"了一些。"喂!
那邊那個!"一個粗魯?shù)穆曇舸驍嗔藙⒏V业脑囼灐?/p>
他抬頭看見一個穿著花襯衫的胖子站在田埂上,正不耐煩地朝他招手。"你是劉家小子吧?
我是鎮(zhèn)上'周記水產(chǎn)'的周有財。"胖子自顧自地走過來,皮鞋踩在田里毫不在意,
"聽說你剛回村?以后有野貨魚獲就賣給我,價格公道。"劉福忠站起身,
不動聲色地收起水晶球。周有財四十多歲,滿臉橫肉,脖子上掛著一條粗金鏈子,
說話時眼睛不斷瞟向劉福忠裝錢的衣兜。"周老板怎么知道我回來了?"劉福忠問。
"這一畝三分地,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周有財?shù)靡獾剡肿煲恍Γ冻鰞深w金牙,
"你這參賣了三萬八對吧?老陳那個奸商,要是我介紹,至少四萬。
"劉福忠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以后有貨會考慮的。""別以后??!"周有財湊近一步,
身上散發(fā)著濃重的煙味,"現(xiàn)在正是河鮮旺季,你們村后山那條小溪里野生鯽魚多得很。
撈個幾十斤,我按市場價收!"劉福忠想起趙大山說周有財慣于壓價欺負村民,
便婉拒道:"我剛回來,還沒熟悉情況,過段時間再說吧。"周有財臉色一沉:"小子,
別不識抬舉!這一帶的水產(chǎn)收購都是我周有財說了算。你不賣給我,就等著爛在手里吧!
"說完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走了。劉福忠搖搖頭,繼續(xù)研究他的土地。直到夕陽西下,
他才疲憊地回家。這一天試驗下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能力目前只能改善很小面積的土壤,
要恢復(fù)整片田地需要時間和技巧。晚飯后,劉福忠坐在院子里乘涼,
水晶球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暈。他輕輕撫摸著球體,思緒萬千——這種能力從何而來?
爺爺知道它的秘密嗎?更重要的是,他該如何利用這種能力,在這片生他養(yǎng)他的土地上,
真正做出一番事業(yè)?一只螢火蟲飛過,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
劉福忠忽然有了主意——有機農(nóng)業(yè)。城里人現(xiàn)在不就追求這個嗎?不用化肥農(nóng)藥,
完全依靠生態(tài)循環(huán)...這正是他的能力可以大展身手的領(lǐng)域。他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
搜索起有機種植的資料來。屏幕的藍光映在他專注的臉上,水晶球在一旁靜靜閃爍,
仿佛在回應(yīng)著他的決心。這一夜,劉福忠夢見了無邊的綠色田野,
每一寸土地都在向他訴說故事,而他能聽懂大地的每一種語言?!快F還未散盡,
劉福忠已經(jīng)背著竹簍走在了后山的小徑上。水晶球被他小心地包在一塊藍布里,
放在貼近胸口的衣袋中。自從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能力,他每天清晨都會上山"聆聽"大地的指引,
尋找山中的珍寶。今天的感覺格外強烈。當他路過一片看似普通的灌木叢時,
水晶球突然傳來一陣溫暖的脈動。劉福忠蹲下身,手指輕觸濕潤的泥土,
立刻"看"到了地下蔓延的根系——那是一叢野生黃精,而且年份不小。
他小心翼翼地挖開泥土,盡量不傷到根系。半小時后,
五六根品相完好的黃精整齊地擺在了竹簍里。除此之外,
他還采集了一些新鮮的蕨菜和野山菌——這些都是城里人追捧的山珍。"福忠,又上山啊?
"回村路上,劉福忠遇到了正在菜園里忙碌的孫婆婆。老人家快八十了,
獨自住在村東頭的老屋里,是村里最受尊敬的老人之一。"孫婆婆早。"劉福忠笑著走過去,
從竹簍里拿出兩株黃精,"這個給您燉湯喝,對筋骨好。"孫婆婆瞇起眼睛看了看,
驚訝道:"這可是好東西!現(xiàn)在山里很少見了。你這孩子有心了。"她接過黃精,
突然抓住劉福忠的手腕,"等等,讓我看看你的氣色。
"老人粗糙的手指搭在劉福忠的脈搏上,
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精光:"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奇事?氣血運行跟常人不同。
"劉福忠心頭一跳,強笑道:"沒有啊,就是回鄉(xiāng)下空氣好,睡得踏實。
"孫婆婆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再多問,
只是從腰間解下一個小布袋遞給他:"這是我配的安神茶,晚上喝一包。山上找到的東西,
別急著全賣出去,有些留著有用。"劉福忠道謝離開,
心里卻犯嘀咕——難道孫婆婆看出了什么?回到家,
他把今天的收獲拍照發(fā)到了前幾天剛加入的一個農(nóng)產(chǎn)品交易群里。剛發(fā)出去沒多久,
手機就響了起來。"您好,我是'綠野仙蹤'生態(tài)餐廳的采購經(jīng)理蘇婉婷。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亮的女聲,"您發(fā)布的野生黃精和山菌我們很感興趣,
請問今天方便當面看看貨嗎?"劉福忠沒想到這么快就有回應(yīng),
而且對方竟然愿意專程從城里趕來。約好下午見面后,他趕緊把老屋收拾了一番,
又把采集的山貨重新整理。下午三點,一輛白色SUV停在了劉福忠家門前。
車上下來一位穿著簡約的年輕女子,約莫二十七八歲,扎著利落的馬尾辮,
一雙眼睛明亮有神。"劉先生?我是蘇婉婷。"她微笑著伸出手,"您這地方真不好找。
"劉福忠握了握她的手,有些不好意思:"鄉(xiāng)下路標不明確,辛苦你了。請進吧。
"蘇婉婷環(huán)顧四周,目光在老屋斑駁的木門和爬滿綠藤的圍墻上停留了片刻,
卻沒有城里人常見的嫌棄表情,反而顯得很感興趣:"這房子很有味道,年代感十足。
"進屋后,劉福忠將準備好的山貨一一展示。蘇婉婷檢查得很仔細,不時湊近聞一聞,
甚至掰下一小塊黃精嘗了嘗。"品質(zhì)確實很好。"她滿意地點點頭,"尤其是這黃精,
藥性比我們平時采購的強很多。您是怎么找到的?
"劉福忠早已準備好了說辭:"我家祖上有些采藥的經(jīng)驗,加上從小在這一帶長大,
熟悉山里情況。"蘇婉婷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轉(zhuǎn)而問道:"這些是純野生的,數(shù)量有限。
您有沒有考慮過人工種植?現(xiàn)在有機道地藥材的市場需求很大。""實際上,我正在試驗。
"劉福忠?guī)胶笤海抢镉袔讐K他用能力改良過的小菜畦,
種著從山里移植來的草藥和一些有機蔬菜,"我想嘗試完全不用化肥農(nóng)藥的種植方式。
"蘇婉婷蹲下身,手指輕輕撥弄著一株柴胡的葉子,驚訝地發(fā)現(xiàn)葉片厚實,
沒有半點蟲害痕跡:"這太神奇了!我們餐廳一直在尋找真正的有機供應(yīng)商,
但大多數(shù)所謂有機種植還是或多或少會用到一些化學制劑。"兩人越聊越投機。
劉福忠發(fā)現(xiàn)蘇婉婷對生態(tài)農(nóng)業(yè)的了解遠超一般人,而且對鄉(xiāng)村發(fā)展有著獨到見解。
不知不覺間,夕陽已經(jīng)西斜。"哎呀,這么晚了!"蘇婉婷看了看手表,"我得回城了。
劉先生,您看這樣如何——今天的山貨我全要了,價格按市場價上浮20%。另外,
您試驗田里的出產(chǎn),我們餐廳愿意包銷,只要品質(zhì)能保持。"劉福忠喜出望外,
這比他預(yù)期的好太多了。他幫蘇婉婷把貨物裝上車,兩人約定下周再見。送走蘇婉婷,
劉福忠站在院子里,看著手中的名片和厚厚的鈔票,心中涌起一股久違的成就感。就在這時,
隔壁王大娘急匆匆地跑來:"福忠啊,快去看看孫婆婆,她突然暈倒了!"劉福忠二話不說,
抓起水晶球就往孫婆婆家跑。屋里已經(jīng)圍了幾個村民,孫婆婆躺在床上,臉色煞白,
呼吸微弱。"叫救護車了嗎?"劉福忠問道。"叫了,但從鎮(zhèn)上過來最少要一個小時。
"王大娘急得直搓手。劉福忠想起孫婆婆早上說的話,心中一動。他悄悄掏出水晶球,
借著檢查脈搏的動作,將球體貼近老人的手腕。一瞬間,
他"看"到了孫婆婆體內(nèi)氣血運行的異常——心臟附近有一處淤堵。更奇妙的是,
他腦海中自動浮現(xiàn)出幾種草藥的組合,正是可以緩解這種癥狀的配方。而其中兩味藥,
他今早采集的山貨里就有!"我有辦法。"劉福忠飛快跑回家,取來黃精和另一種草藥,
按照腦海中的方法簡單處理后煎成濃湯。在眾人將信將疑的目光中,他扶起孫婆婆,
一點點將藥湯喂下。不到十分鐘,老人的臉色漸漸紅潤,呼吸也平穩(wěn)了許多。"神了!
"王大娘驚嘆道,"福忠,你什么時候?qū)W的這手?
"劉福忠謙虛地笑笑:"以前看過一些醫(yī)書,加上孫婆婆早上就有點不舒服,給了我提示。
"當救護車趕到時,孫婆婆已經(jīng)能坐起來說話了。醫(yī)生檢查后也嘖嘖稱奇,
說要不是及時處理,后果不堪設(shè)想。這件事很快在村里傳開。當晚,
好幾戶村民送來雞蛋、蔬菜表示感謝,連一向?qū)λ麗鄞鸩焕淼睦顙鹨捕藖砹艘煌爰t燒肉。
夜深人靜時,劉福忠坐在院子里,捧著水晶球回想這一天的奇遇。
星空下的老屋顯得寧靜而安詳,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犬吠。
他想起蘇婉婷談起生態(tài)農(nóng)業(yè)時發(fā)亮的眼睛,想起孫婆婆喝下藥湯后感激的眼神,
想起村民們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一種久違的歸屬感涌上心頭?;蛟S,這里才是他真正的歸宿。
水晶球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藍光,仿佛在回應(yīng)他的思緒。劉福忠不知道的是,
此刻村支書趙大山正站在自家院子里,遠遠望著他家的燈光,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清晨的陽光灑在剛翻新的田地上,劉福忠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滿意地看著眼前這片擴展后的農(nóng)場。三個月前還是一片荒蕪的土地,
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劃分成整齊的區(qū)塊,種著各種蔬菜和草藥。"福忠哥,東邊的水渠修好了!
"王小川扛著鐵鍬走過來,臉上沾著泥點卻掩不住興奮。
這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是村里少數(shù)留在家鄉(xiāng)的年輕人之一,
現(xiàn)在成了劉福忠的第一個正式雇員。"辛苦了,去喝點水休息下。"劉福忠拍拍他的肩膀,
從口袋里掏出水晶球,習慣性地握在掌心。自從開始規(guī)模種植,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能力也在逐漸增強——現(xiàn)在不僅能感知植物的狀態(tài),
還能隱約察覺到土壤中的水分流動和小型生物的活動。"劉老板!
"一個洪亮的聲音從路邊傳來。村支書趙大山帶著三個中年婦女走了過來,
"人我給你帶來了,都是村里干活的好手。"劉福忠連忙迎上去。隨著種植面積擴大,
他需要更多人手,便請趙大山幫忙物色人選。眼前這三位都是村里的留守婦女,
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家里老人孩子需要照顧,無法外出工作。"張嬸、李嫂、王大娘,
謝謝你們來幫忙。"劉福忠簡單介紹了工作內(nèi)容和報酬,
三位婦女聽說在家門口就能掙到不比城里打工少的錢,眼睛都亮了起來。"福忠啊,
你這地種得確實好。"張嬸蹲下身,摸著翠綠的菠菜葉子,
"我家那塊地跟你這是一天開的荒,我那菠菜葉子又小又黃,你這兒的長得跟打了激素似的。
"劉福忠笑了笑沒接話。他知道自己的成功離不開水晶球的幫助——每天晚上,
他都會悄悄用能力"溝通"土地,調(diào)整每塊田的濕度和養(yǎng)分。雖然耗時費力,但效果顯著。
"對了,"趙大山臨走時回頭說,"明天有個城里來的農(nóng)業(yè)專家要參觀你的農(nóng)場,
是鎮(zhèn)上安排的,你準備一下。"劉福忠點點頭,心里卻有些忐忑。
專業(yè)人士會不會看出什么異常?第二天上午,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農(nóng)場邊上。
劉福忠沒想到的是,從車上下來的除了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教授外,還有蘇婉婷。"劉先生!
"蘇婉婷微笑著揮手,"這位是省農(nóng)科院的陳教授,對我們的有機種植很感興趣。
"陳教授約六十歲,身材瘦削,戴著一副圓框眼鏡,一下車就直奔田里,
蹲下身仔細查看作物狀況。他時而拔起一株菜觀察根系,時而捏起一撮土搓揉聞嗅,
表情越來越驚訝。"太不可思議了..."陳教授站起身,推了推眼鏡,
"這片土壤的微生物活躍度是我見過最高的,而且沒有任何化學肥料殘留。小伙子,
你是怎么做到的?"劉福忠早已準備好了說辭:"主要是傳統(tǒng)堆肥加上輪作和間作,
還有就是..."他猶豫了一下,"我爺爺留下的一些土方法。""土方法?
"陳教授眼睛一亮,"能具體說說嗎?"劉福忠含糊其辭:"主要是一些植物提取物的應(yīng)用,
調(diào)節(jié)土壤菌群..."正當他絞盡腦汁想解釋時,蘇婉婷適時插話:"陳教授,
我們?nèi)タ纯茨沁叺牟菟巺^(qū)吧?那里種植的幾種中藥材品質(zhì)非常特別。"參觀持續(xù)了整個上午。
臨走時,陳教授握著劉福忠的手不放:"年輕人,你的種植方法雖然有些...非傳統(tǒng),
但效果確實驚人。我希望有機會能長期觀察研究,這對我國的有機農(nóng)業(yè)發(fā)展可能有重大意義。
"送走兩人后,劉福忠長舒一口氣。蘇婉婷臨走前悄悄告訴他,
陳教授的評價讓"綠野仙蹤"餐廳決定將他的農(nóng)場列為優(yōu)先供應(yīng)商,價格可以提高30%。
接下來的日子,劉福忠的農(nóng)場越發(fā)紅火。他雇傭的村民增加到八人,
還租用了村里另外五畝閑置土地。隨著收入增加,他開始修復(fù)自家老屋,
打算把父母留下的房子徹底翻新。然而好景不長。一個趕集日,劉福忠照常去鎮(zhèn)上送貨,
卻發(fā)現(xiàn)幾個老客戶看他的眼神有些異樣。"劉老板,聽說你家的菜長得特別快?
"雜貨店的張老板試探性地問。劉福忠點點頭:"是有機種植,
生長周期確實比常規(guī)種植短一些。"張老板壓低聲音:"鎮(zhèn)上有人說你用了違禁的生長激素,
還有人說是從國外走私的特殊肥料...周有財逢人就說你的菜不能吃。"劉福忠心頭一緊。
周有財?那個水產(chǎn)店老板?他們素無往來,為何要詆毀他?回村路上,
劉福忠發(fā)現(xiàn)幾個村民見到他就停止了交談,眼神閃爍。更糟的是,第二天一早,
王小川跑來告訴他,張嬸和李嫂說不來上工了,問原因卻支支吾吾不肯說。
劉福忠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在農(nóng)村,謠言足以毀掉一個人的信譽。他必須想辦法挽回局面。
當晚,劉福忠坐在院子里,捧著水晶球苦思對策。月光下,
水晶球內(nèi)部的紋路似乎比往常更加清晰,像是有生命般緩緩流動。忽然,
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涌上心頭——他感知到了地下水的脈動,清晰得如同親眼所見。
順著這種感覺,他的意識"看"到了地下深處的水流網(wǎng)絡(luò),
甚至能分辨出不同水層的礦物質(zhì)含量。更神奇的是,
他似乎能"引導(dǎo)"這些水流的走向...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xiàn)在腦海。第二天一早,
他找到趙大山,提出了一個令人吃驚的建議——他要為村里打一口深水井,
解決長期困擾村民的缺水問題。"你瘋了?"趙大山瞪大眼睛,"前年縣里派技術(shù)員來看過,
說我們這地下水位太低,打井成本太高!"劉福忠自信地說:"我研究過地質(zhì),
有把握找到水源。費用我全包,就當回報鄉(xiāng)親們。"趙大山將信將疑,
但考慮到村里的實際困難,還是同意了。消息傳開,村民們議論紛紛,有人期待,
更多人則認為劉福忠是在吹牛。開工那天,不少人來看熱鬧。
劉福忠裝模作樣地在地上走了幾圈,實際上是通過水晶球鎖定了最佳位置。
當鉆機打到二十米深時,清冽的地下水噴涌而出,而且水質(zhì)檢測顯示富含多種礦物質(zhì)。
"神了!"負責打井的工人驚嘆道,"我干了十幾年,第一次見這么準的定位!
"這件事徹底扭轉(zhuǎn)了劉福忠在村民心中的形象。
那些謠言不攻自破——能如此精準找到優(yōu)質(zhì)水源的人,種出好菜又有什么奇怪的呢?當晚,
劉福忠疲憊但滿足地躺在床上,水晶球放在枕邊。他回想起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
意識到自己的能力不僅可以幫助自己,還能造福整個村子。
這種成就感是在城市打工時從未體驗過的。窗外,月光灑在新打的水井上,
井水在夜色中泛著微光,
就像劉福忠心中漸漸成形的那個夢想——讓這片土地和生活在上面的人們,都煥發(fā)新的生機。
……村委會前的空地上,劉福忠搭起了幾張長桌,上面整齊擺放著各種檢測報告和土壤樣本。
盡管打了水井讓部分村民對他改觀,但周有財散布的謠言仍在發(fā)酵,
最近兩周已有三家客戶暫停了訂單。"各位鄉(xiāng)親,今天請大家來,
是想讓大家親眼看看我的種植過程。"劉福忠聲音清亮,目光掃過圍觀的三十多位村民,
"有人說我用違禁藥品,今天大家可以隨便檢查,隨便問。"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
趙大山站在最前面,臉上帶著鼓勵的微笑。自從水井事件后,
這位村支書對劉福忠的態(tài)度明顯親近了許多。"福忠啊,不是我們不信你。"張嬸擠到前面,
"可你那菜長得確實太水靈了,比俺們自家種的好太多..."劉福忠早有準備:"張嬸,
您種菜用的是化肥吧?我用的全是自家堆的有機肥,配方可以公開。
"他指向場邊幾個正在翻動肥堆的工人,"而且我采用間作和輪作,土壤不容易生病,
自然長得好。"他帶著村民參觀每一塊田地,詳細解釋種植方法,甚至現(xiàn)場做了土壤檢測。
當大家看到檢測儀器上顯示的農(nóng)藥殘留為零時,不少人發(fā)出驚嘆。"那為什么你的菜不生蟲?
"李嫂的兒子大聲問道。這也是許多人的疑問。劉福忠微微一笑,
從口袋里掏出幾個小布袋:"這是我自制的驅(qū)蟲包,幾種草藥按比例混合,
掛在田邊就能驅(qū)蟲。今天每人送兩個,大家可以試試效果。"這些驅(qū)蟲包確實含有草藥,
但真正起作用的其實是劉福忠每晚用水晶球?qū)μ锏氐?調(diào)理"。不過經(jīng)過他多次試驗,
這種草藥組合確實有一定效果,足夠應(yīng)付普通蟲害。參觀結(jié)束,不少村民的態(tài)度明顯轉(zhuǎn)變。
有人開始詢問能否買他的有機肥,還有人想學習種植技術(shù)。劉福忠一一答應(yīng),
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地。"干得漂亮。"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劉福忠轉(zhuǎn)身,
看到蘇婉婷不知何時站在了田埂上,今天她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
陽光下笑得格外明媚。"你怎么來了?"劉福忠驚喜地問。"來收菜啊,
順便看看你怎么應(yīng)對這場危機。"蘇婉婷走近幾步,身上帶著淡淡的梔子花香,
"陳教授對你的驅(qū)蟲配方很感興趣,想請你下周去農(nóng)科院做個分享。
"劉福忠心里一緊:"這個...恐怕不方便。祖?zhèn)髅胤?,你懂的?/p>
"蘇婉婷了然地點頭:"我?guī)湍阃窬芰?。不過..."她壓低聲音,
"你確實有些特別的方法,對吧?"陽光下,她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劉福忠喉結(jié)滾動,
差點就要說出水晶球的秘密,最終還是笑著岔開了話題。接下來的日子,
劉福忠的農(nóng)場越發(fā)忙碌。除了原有的蔬菜和草藥,
他開始嘗試小龍蝦養(yǎng)殖——青山村附近有幾處廢棄的魚塘,稍加改造就能使用。
"你確定要養(yǎng)小龍蝦?"蘇婉婷蹲在塘邊,看著工人們清理雜草,"這行競爭挺大的。
"劉福忠神秘地笑笑:"我有個想法。普通小龍蝦生長周期長,肉質(zhì)一般。
如果我能縮短周期,提高品質(zhì)...""那你就能壟斷高端市場。"蘇婉婷眼睛一亮,
"需要投資嗎?"兩人越聊越投入,從養(yǎng)殖技術(shù)談到市場營銷,再到產(chǎn)品包裝。不知不覺間,
夕陽西下,其他人都已收工回家。"餓了嗎?"劉福忠指了指塘邊的小屋,
"我剛搭了個簡易廚房,要不要嘗嘗我的'特制'小龍蝦?"說是簡易廚房,
其實就是個土灶加一張舊桌子。劉福忠生火煮水,從塘里撈出幾只實驗養(yǎng)殖的小龍蝦。
這些蝦比普通蝦殼更硬,顏色更深,是他用水晶球調(diào)整水質(zhì)和飼料配方的成果。
"這...太美味了!"蘇婉婷剝開蝦殼咬了一口,眼睛瞬間睜大,"肉質(zhì)緊實又鮮甜,
還有種說不出的香味!"劉福忠笑而不答。
那種特殊風味來自于蝦塘邊幾種他用水晶球"改良"過的野生草藥,
蝦吃了后肉質(zhì)會發(fā)生微妙變化。飯后,兩人坐在塘邊看星星。夜風輕拂,蛙聲陣陣,
蘇婉婷突然問:"你為什么回農(nóng)村?真的只是因為城里工作不順嗎?
"劉福忠沉默片刻:"一開始是。但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這里才是我真正屬于的地方。
"他望向遠處的山影,"在城里,我只是千萬打工仔中的一個。但在這里,
我能實實在在地改變一些東西,哪怕只是一小塊土地,幾畝池塘。"蘇婉婷靜靜聽著,
星光映在她的眼眸中:"我懂。我在國外學酒店管理,回來后卻選擇了生態(tài)農(nóng)業(yè)。
家人都說我浪費學歷,但我覺得,讓土地恢復(fù)生機,比管理五星酒店更有意義。
"兩人相視一笑,某種無需言說的默契在夜色中流淌。劉福忠心跳加速,
手指悄悄向蘇婉婷的方向移動了幾厘米,卻終究沒敢碰觸她的手。一周后,
劉福忠的第一批小龍蝦上市,立刻在"綠野仙蹤"餐廳引起轟動。蘇婉婷提議打造高端品牌,
兩人開始密集商討合作細節(jié),幾乎每天都要見面或通話。就在事業(yè)蒸蒸日上時,
一場意外打破了村莊的平靜。"福忠哥!救命啊!"一個夏夜,
王小川瘋狂敲打劉福忠的家門,"小豆子不見了!下午上山采蘑菇到現(xiàn)在沒回來!
"小豆子是村里王鐵匠的孫子,剛滿八歲,活潑好動。劉福忠立刻抓起水晶球和手電筒,
召集村民分頭上山尋找。夜色如墨,山林里伸手不見五指。搜尋兩小時無果后,
村民們的呼喊聲中開始帶上絕望。劉福忠躲開眾人,悄悄掏出水晶球,試圖用能力尋找線索。
水晶球在黑暗中發(fā)出微弱的藍光,劉福忠集中精神,想象著小豆子的樣子。
奇妙的事情發(fā)生了——他"看"到了一條模糊的"路徑",像是有人經(jīng)過時留下的生命痕跡。
順著這種感應(yīng),他深入密林,最終在一處隱蔽的山洞里找到了瑟瑟發(fā)抖的小豆子。"福忠哥!
"小豆子撲進他懷里大哭,"我怕黑..."當劉福忠抱著小豆子走出山林時,
全村人沸騰了。王鐵匠一家跪地感謝,
其他村民也用敬佩的目光看著他——那片山林連老獵人都容易迷路,
劉福忠卻獨自找到了孩子。"你怎么知道他在那里?"回村路上,趙大山好奇地問。
劉福忠摸了摸口袋里的水晶球:"運氣好而已。我小時候經(jīng)常在那片玩,熟悉地形。
"這件事后,劉福忠在村里的地位徹底改變。村民不再叫他"劉家小子"或"劉老板",
而是親切地稱他"福忠哥"。連一向?qū)λ麗鄞鸩焕淼睦顙穑?/p>
現(xiàn)在見到他都會塞幾個自家種的番茄。然而,劉福忠沒注意到的是,在村民歡慶的人群邊緣,
周有財正陰沉地注視著這一切。他悄悄掏出手機,
給一個備注為"張總"的人發(fā)了條信息:"這小子確實有問題,
我親眼看到他手里有什么東西在發(fā)光..."與此同時,蘇婉婷站在自家陽臺上,
望著青山村的方向出神。
是她剛剛搜索的內(nèi)容:"特殊能力...與土地溝通...古老傳說..."她咬了咬嘴唇,
按下了刪除鍵。夜色漸深,劉福忠躺在床上,回想著這段時間的種種。
水晶球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晶瑩,內(nèi)部的紋路似乎比從前更加復(fù)雜。他隱約感到,
自己的能力正在進化,而這或許只是開始?!h電視臺的攝像機鏡頭對準了劉福忠,
刺眼的燈光讓他微微瞇起眼睛。他胸前別著大紅花的綢帶上,
"鄉(xiāng)村創(chuàng)業(yè)能手"六個金字閃閃發(fā)亮。"劉先生,
您的小龍蝦養(yǎng)殖項目在短短半年內(nèi)就取得了如此成就,有什么秘訣嗎?
"女記者將話筒遞到他面前。劉福忠清了清嗓子:"主要是青山村的水質(zhì)好,
加上我們創(chuàng)新的生態(tài)養(yǎng)殖模式..."他的目光越過攝像機,
看到站在人群中的蘇婉婷正沖他眨眼微笑。今天她特意穿了件淡藍色連衣裙,
在灰撲撲的村民中格外醒目。頒獎儀式結(jié)束后,
縣領(lǐng)導(dǎo)在趙大山的陪同下參觀了劉福忠擴建后的小龍蝦養(yǎng)殖基地。二十畝池塘整齊排列,
水面上漂浮著他特別設(shè)計的生態(tài)浮床,種植著各種凈化水質(zhì)的植物。"了不起!
"農(nóng)業(yè)局的王副局長拍著劉福忠的肩膀,"你這套'蝦菜共生'模式值得全縣推廣。
縣里已經(jīng)決定把你的項目列為重點扶持對象,下個月省里領(lǐng)導(dǎo)來視察,就帶他們來看你這兒!
"劉福忠連連道謝,心里卻有些忐忑。
他的成功很大程度上依賴于水晶球的幫助——每晚他都會悄悄用能力調(diào)整水質(zhì),
促進小龍蝦生長。要大規(guī)模推廣,恐怕難以復(fù)制同樣的效果。"別擔心,
"蘇婉婷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趁人不注意時湊到他耳邊低語,"我們可以把模式標準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