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驚夢沈微婉再睜眼時,鼻尖縈繞著熟悉的蘇合香,身下是繁復雕花的拔步床頂。
意識回籠的瞬間,徹骨的寒意從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這是她嫁給顧言澤的第三日。
也是前世,她被那朵“白蓮花”柳如眉設計,
撞破“夫君”與所謂“表妹”在假山后行茍且之事的時辰。前世記憶如潮水般洶涌襲來。
那時她年輕氣盛,只知哭哭啼啼跑回娘家,換來的卻是父親“不懂事”“善妒”的斥責。
柳如眉反倒因此博得“大度容人”的賢名,步步為營。最終,侯府被構陷謀逆,大廈傾頹。
而她,那個她曾傾心相待的夫君顧言澤,親手將她送入了教坊司那等污穢之地。
咽氣前最后一眼,是九皇叔蕭玦一身玄甲,踏碎宮門而來,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
只有一片涼薄的漠然,映著她卑微的死亡。“小姐,您醒了?
”貼身丫鬟碧月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打斷了她的回憶,“顧公子……遣人來傳話,
說柳姑娘身子突感不適,他得過去照看著,今日怕是……”沈微婉勾唇,眼底卻淬著冰,
一絲笑意也無。她慢條斯理地起身,任由碧月為她梳妝:“哦?柳表妹身子不適?
那便讓他好好‘照看’著。碧月,去把我那箱陪嫁的頭面珠寶都抬出來。今日,
我要去慈安宮給太后娘娘請安,侯府的臉面,可不能在我這兒丟了?!北淘乱汇?,
往日小姐受了這等委屈,只會躲起來偷偷垂淚,今日竟要去慈安宮?
她看著鏡中小姐平靜卻銳利的眼神,心中驚疑不定,卻不敢多問,連忙應聲去辦。
第二章 慈安宮偶遇慈安宮前,鎏金門檻在陽光下耀目生輝。沈微婉一身華服,珠翠環(huán)繞,
端的是侯府嫡女的尊貴氣派。她正欲抬步入內,眼角余光卻瞥見一道玄色身影正從宮內步出。
來人一身玄色常服,墨發(fā)以玉冠束起,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劍眉斜飛入鬢,
一雙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古井,不見波瀾。周身散發(fā)的強大氣場,
帶著生人勿近的凜冽與威壓。正是權傾朝野,連皇帝都要忌憚三分的九皇叔——蕭玦。
也是前世唯一能與顧言澤背后勢力抗衡的人,她復仇路上,必須攀附的參天巨木。
沈微婉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緊張與算計,蓮步輕移,盈盈下拜,
頭上的赤金點翠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流光溢彩,襯得她面若嬌花,
聲音清越:“臣女沈微婉,見過九皇叔?!笔挮i腳步微頓,深邃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
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訝異。他記得宮宴上見過的沈家嫡女,美則美矣,卻總是帶著幾分怯懦,
見了他如同受驚的兔子,躲閃不及。今日,這份從容鎮(zhèn)定,倒是新鮮?!懊舛Y。
”他的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沈微婉起身,狀似無意地抬眼望向御花園的方向,
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天真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皇叔可是要去御花園?
聽聞今夏的荷花開得極好呢。只可惜……”她頓了頓,微微垂眸,“臣女方聽聞,
顧公子正陪著柳表妹在那兒賞荷呢。說是柳表妹身子不適,需得人好生‘伺候’著,
也不知現下如何了。”她特意在“伺候”二字上加了重音,尾音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譏諷。
蕭玦何等敏銳,墨眉幾不可察地一挑,瞬間捕捉到了她話語深處的怨懟與指向:“哦?
顧大人倒真是……憐香惜玉?!彼Z氣平淡,卻像淬了冰的針。
沈微婉恰到好處地露出一抹苦澀又強撐的笑,低聲道:“是啊,只可惜臣女福薄,
嫁了個這般‘心善’又‘忙碌’的夫君?!彼龑ⅰ靶纳啤倍忠У脴O輕,諷刺意味十足。
蕭玦的目光掠過她看似柔弱卻挺直的脊背,深邃的眼眸中掠過一絲玩味。這沈家嫡女,
似乎并非表面那般簡單。他沒有再說什么,只略一頷首,便帶著隨從離開。
沈微婉看著他玄色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宮道盡頭,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第一步,
成了。第三章 當眾撕破臉幾日后,顧言澤欲納柳如眉為貴妾的消息,
如同長了翅膀般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眾人皆等著看侯府嫡女的笑話,
猜測她是如何哭鬧不休。然而,令人大跌眼鏡的是,沈微婉不僅沒有哭鬧,
反而在顧府大宴賓客、顧言澤準備當眾宣布納妾之時,親自盛裝出現在了正廳。
滿堂賓客的注視下,她步履從容,笑容得體,卻在顧言澤開口前,先一步揚聲:“夫君納妾,
本是喜事。只是……”她話鋒一轉,眼神陡然銳利如刀,
直射向依偎在顧言澤身旁、一臉嬌羞得意的柳如眉,“這位柳姑娘,身份似乎有些不清不楚。
”廳內瞬間嘩然。沈微婉不疾不徐,示意碧月呈上兩份東西。
一份是蓋著官府印鑒的文書拓本,清晰記錄著柳如眉生母曾為樂戶,身份卑賤,
按律其女不可為官宦之妾,更遑論貴妾!另一份,則是半封殘破的信箋,
上面赫然是顧言澤的筆跡,內容涉及與敵國官員的密信往來,雖只有半封,但措辭曖昧,
指向明確!“夫君,”沈微婉看向瞬間臉色慘白如紙的顧言澤,聲音冷得像冰,
“柳姑娘的身世,或許是你情根深種,蒙蔽了雙眼。但這通敵叛國的信箋……你又作何解釋?
這可是臣女在整理老宅舊物時,無意間從地窖暗格里尋得的‘寶貝’!”這半封殘箋,
是她前世臨死前拼死藏下的唯一籌碼,重生后費盡心機才在老宅地窖的隱秘處找到。
證據確鑿,滿座皆驚!顧言澤指著她,手指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柳如眉更是尖叫一聲,
承受不住這巨大的羞辱和恐懼,當場暈厥過去。沈微婉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出鬧劇,
眼中沒有絲毫波瀾。她拂袖轉身,在眾人震驚、探究、恐懼的目光中,決然離去。
目標明確——九王府!第四章 獻身與交易九王府書房,檀香裊裊,氣氛凝肅。
沈微婉直挺挺地跪在蕭玦面前,褪去了所有偽裝,
眼中只剩下孤注一擲的狠絕與燃燒的復仇之火:“皇叔,顧言澤通敵叛國的證據,
臣女已呈送御前。只求皇叔庇護!臣女愿以整個侯府之力,助皇叔……登臨至高之位!
”她將“至高之位”四字咬得極重。蕭玦端坐在紫檀木椅上,
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著桌面,發(fā)出規(guī)律的輕響。他深邃的目光如實質般籠罩著她,
探究著她每一分表情。半晌,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你想要什么?
”他不信她只為求個庇護。沈微婉猛地抬起頭,毫不畏懼地迎上他審視的目光,一字一句,
斬釘截鐵:“權!”“我要顧言澤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我要柳如眉生不如死,
嘗盡我前世之苦!”“我要這天下,再無人敢欺我、辱我、視我為螻蟻!”她的聲音不高,
卻帶著玉石俱焚般的決絕和滔天的恨意,在寂靜的書房里回蕩。蕭玦定定地看著她,
眼中風暴凝聚,又緩緩平息。片刻后,他低低地笑了出來,笑聲低沉而富有磁性,
帶著一絲危險的興味:“有意思。沈微婉,你果然夠膽識,也夠狠。只是……”他緩緩起身,
高大的身影帶來巨大的壓迫感,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他俯下身,
帶著薄繭的手指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捏住了她小巧精致的下巴,迫使她仰視著自己。
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深邃的眸子里暗流洶涌,
聲音帶著蠱惑與試探:“助本王,代價可不小。本王的床……你可敢上?
”沈微婉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破膛而出。她面上卻強行維持著鎮(zhèn)定,
甚至扯出一個近乎妖冶的笑容,眼底卻是一片冰冷的決然:“若能換得皇叔傾力相助,
一張床……又算得了什么?”第五章 錦帳春深紅燭高燃,帳暖生香。錦被翻涌,紅浪疊起。
沈微婉從未想過,這位傳聞中冷心冷情、不近女色的九皇叔,
在床笫之間竟是如此……熱情如火,霸道強勢。他像一頭蟄伏已久的猛獸,
終于尋到了覬覦已久的獵物,每一次的占有都帶著摧毀一切的力量,
仿佛要將她揉碎了、拆解了,徹底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強勢的沖撞帶來陌生的痛楚與滅頂般的浪潮,她忍不住蹙緊眉頭,發(fā)出一聲細微的抽氣。
然而,就在她以為自己會被這風暴徹底吞噬時,那雙帶著薄繭的大手,
卻意外溫柔地撫過她汗?jié)竦聂W角,拭去她眼角的濕意,動作帶著一種近乎憐惜的珍重。
“沈微婉……”蕭玦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敏感的頸側。
他強健的身軀緊密地貼著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汗水交融。
那雙深邃的眼眸在情欲的迷霧后,是前所未有的專注與……占有欲,
“你最好想清楚……上了本王的床,就別妄想再下去?!鄙蛭⑼窦贝俚卮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