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早就在門邊等著他，一見人到就喊開了，“這事成了！”
“......”
何雨柱頓時驚訝，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這還是那個磨蹭的閻埠貴嗎？或者說，自己的媒禮是不是效果過于顯著了？
“三大爺，有合適人選了嗎？”
他試探著問道。
“那當(dāng)然啦！還是得看我這個出馬才能辦得妥帖！”
閻埠貴一臉得意之色，并且眼睛瞟向了飯盒那邊。
何雨柱毫不吝惜，直接遞過去一個飯盒，“您說說詳細(xì)情形吧。"
“呵呵，還就得你柱子能拿得出東西招待！”
閻埠貴笑呵呵收下了，“她是重工機(jī)械廠職工子弟小學(xué)的教書先生，名字喚作文麗。"
“家里還有爹娘和兩位姐姐都已經(jīng)出閣，剩下她這最年幼的一位了。"
“才19歲的小姑娘，出自書香之家?。 ?/p>
聽到這里何雨柱心中似乎有幾分記憶，卻一時叫不上全貌，只淡淡回應(yīng)一句，“文麗？嗯，是個不錯的名字。"
“那自然不錯了，要不是你的條件出眾人家未必愿意松口答應(yīng)。
本周末見面你行不？”
閻埠貴追問道。
由于何雨柱周末向來忙碌，在白日里雙方?jīng)]能具體定下時間。
“下午兩點(diǎn)如何？”
何雨柱反問：“哦對了，我們會在哪兒見面呀？”
“這地點(diǎn)我明天再確認(rèn)，畢竟文麗也是在校工作，是數(shù)學(xué)部門的。
只要敲定了時間其余就交由女方來安排行程，只是她表示更傾向私下見面方式。"說著話，閻埠貴此刻心里隱隱可惜，按理說最好在何雨柱家里會面啊，到時候讓其大展廚藝準(zhǔn)備一桌美食，可眼下豈不讓自己少吃一頓大餐了。
何雨柱倒是對單獨(dú)見面完全無所謂，“沒關(guān)系，時間地點(diǎn)都按照她說的安排便是，我提前上午出去做完事情回來收拾一番趕及即可。"
...
到了晚上，文麗歸家后明顯有些心緒不寧。
這一份神情并未逃脫文母的眼睛，“小麗，你今天怎么回事呀？”
“瞧你現(xiàn)在這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呢。"
文麗緊接著說：“媽，有人給我介紹個相親對象……”
接著，她便詳細(xì)講起何雨柱的情況，“您猜猜，一個做廚子的會怎么樣？”
“對了，今天我姐怎么沒回來？”
“你姐又不會平白無故就回家，”
文母瞪了她一眼，“你別瞧不上別人的職業(yè)。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舊社會，況且對方條件也不錯，去見一面又能如何？”
“我只是擔(dān)心沒什么話題可聊，還有就是在食堂見過的一些廚師的樣子……”
文麗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說下去。
文母笑了起來，“人家才二十歲呢，跟你們食堂那些師傅能一樣嗎？”
“就是見面而已呀，而且你還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我只是不好意思直接拒絕，李老師這么熱衷幫忙，讓我不好啟齒，卻又擔(dān)憂這個人到底什么情況！”
文麗露出一臉愁容的模樣。
文父在一旁看報紙不吭聲，文母開始不滿，“你也不來勸勸你女兒？”
文父只能無可奈何地折好報紙，“你就去碰個面嘛，成了最好，要是不成也不會丟了同事的人情。"
“總之呢，見一面才有機(jī)會，不見可是什么也沒有，你自己好好考慮吧。"
文麗聽罷覺得在理，“好吧，那我就瞅瞅，這廚子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父母聽了不禁啼笑皆非，人怎么會全然相似？
時間飛逝，很快到了周日。
何雨柱上午出去幫忙主廚婚禮宴席，何雨水則不用跟著了，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初中的大姑娘家了。
她在家里忙碌一些家務(wù)，把需要的衣服洗掉，然后靜下來看書學(xué)習(xí)。
一番忙乎后，喜宴結(jié)束，何雨柱騎車趕緊回到家里，把帶回來的食材交給何雨水，并叮囑她晚上吃這些飯菜即可。
隨后自己換衣服徑直前往澡堂。
日常他都十分講究個人清潔，因為有后世的經(jīng)歷，在這一點(diǎn)上絕不算馬虎，另外他在計劃成婚之前整理房屋。
不過由于環(huán)境所限，暫時還無法建造現(xiàn)代化廁所及浴室。
實際上也并非完全沒有可能，畢竟他懂得如何修建化糞池之類的設(shè)施，并不需要太多空間。
現(xiàn)在他們住的格局是，正房由他居住，東廂的小耳房是妹妹何雨水住。
在兩間屋子相隔的位置正好有片空地被他們一家專用，這兒甚至挖有一處地下儲藏窖。
在這兒修建一座衛(wèi)生間完全行得通，只需搭配設(shè)計一個化糞池進(jìn)行廢水處理沉淀，接著鋪設(shè)管道排入院子中部水坑底下的污水道。
更不需要在外墻另裝額外排水管線。
但問題是一旦建立成功，很可能就變成了公用設(shè)施。
這個院子里的其他人，他們會視而不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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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泡完澡后，在搓澡師傅的努力下擦洗干凈。
換上自帶干凈衣物后走出澡堂。
盡管已經(jīng)步入春季，但北方四九城依然很冷。
于是他穿上毛衣和毛褲，外頭再套了一件灰色的干部四袋裝衣服和一雙皮鞋。
還圍著灰色圍巾、帶著一副皮手套，外層加一件灰色毛呢大衣。
相較現(xiàn)在臃腫厚重的老式棉衣，他更喜歡現(xiàn)在的毛線衫組合，這樣即便是在廚房中也絲毫不覺得冷。
怎么全是灰的色系？
因為這樣不容易褪色。
當(dāng)前的紡織工藝有限，面料多顯單調(diào)，像藏青、卡其等色彩都容易染色不均或輕易掉色。
灰色衣物的褪色并不顯著，也不太容易察覺。
何雨柱儲備了不少物資，毛線便是其中之一。
將來的毛線票會極為稀缺，他現(xiàn)在大規(guī)模囤積，是為了讓家人以后能用得上。
把替換下來的衣服帶回家后，何雨柱轉(zhuǎn)身問何雨水：“雨水，來看看哥哥這樣如何？”
他在臉上抹了些雪花膏，又輕輕拍了幾下，整理好頭發(fā)，便向何雨水征求看法。
“哥，你有了嫂子之后，會不會就不要我了？”
何雨水的話讓何雨柱略顯意外。
這孩子似乎還留著些心結(jié)，不過好在不算嚴(yán)重，至少沒哭出來。"怎么會呢？”
“有嫂子在身邊，不是多一個人疼你嗎？”
“而且從今往后，你的任務(wù)就是收拾自己屋子就好，直到我把你嫁出去為止，我會一直照顧你的。"
何雨水聽了這話才覺得滿意，仔細(xì)打量起哥哥的打扮來。"哥，你是最帥的。"
“你就這小丫頭鬼話多，行了……我該走了。"何雨柱掐了下何雨水的臉蛋兒，卻發(fā)現(xiàn)既沒彈性，手感也不怎么樣，頗為不悅。
他拿起早已準(zhǔn)備好的一本雜志，這是用來作為接頭信號的，對方也有一本相同刊物，而他手上的這本是從廠門口守衛(wèi)室“借”
來的。
騎著自行車，何雨柱出發(fā)了。
兩人約定見面的地方距離不遠(yuǎn)，這兩家人住所也還算接近。
畢竟紅星軋鋼廠和重工機(jī)械廠都在東直門外，只是這兩個廠職工安置的位置有所不同。
...
文麗圍著一條紅圍巾，把頭發(fā)和口鼻都遮得嚴(yán)實，手上同樣握著那本雜志，心里滿是緊張情緒。
未來的相親對象會長什么樣呢？
她已經(jīng)琢磨了好幾天，為這事也沒少盯著食堂的廚師們看。
但隨著觀察越來越多，她對相親對象已然不再抱有什么過高期待。
“嘎吱……”
一聲剎車響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青年男子正站在那兒，身著灰色呢子大衣，圍的是灰圍脖，戴著手套、腳蹬皮鞋。
他的大衣口袋里露出了雜志的一角。
【這就是他？】
何雨柱也在悄悄打量文麗，不過對方裹得太嚴(yán)實，只露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確實挺吸引人。
“您好，請問是文麗同志吧？”
何雨柱停下車子鎖好，拿出雜志示意，并問道。
文麗回應(yīng)道：“沒錯，您是何雨柱同志嗎？”
聽到答案，何雨柱笑了。"對，正是我，咱們今天要相親呢，文麗同志要不要揭開真容讓我瞧瞧？”
文麗對眼前這位何雨柱的第一印象頗為不錯，興許是因為食堂的廚子形象太差，給她形成了反差。
她解下圍巾，露出兩條編起的麻花辮搭在肩膀兩側(cè)，這才展示出全貌來。
漂亮，然而何雨柱的第一反應(yīng)卻是驚訝。
他總算認(rèn)出來了，這不是《金婚》里的女主角文麗嗎？
怪不得覺得面熟。
結(jié)合她家情況再一想，果然如此。
心中有些忐忑起來，這個女人會是自己的佳偶嗎？
雖然文麗出自知識分子家庭，本人也是教師，可她重男輕女的想法深受母親影響——文母因為生了三個女兒的緣故。
萬一女兒們都嫁出去了，到時候身邊豈不是連個孩子都沒有了嗎？
僅僅這一點(diǎn)，就讓何雨柱心生退意，然而當(dāng)他看向文麗的臉龐時，又猶豫起來，畢竟她實在太好看了！
“怎么了？”
文麗留意到何雨柱的表情變化，疑惑地問道，畢竟對方的神色看起來有些復(fù)雜，好像陷入了某種……糾結(jié)之中。
這到底什么情況？
你在猶豫什么呢？
“沒什么，我們現(xiàn)在互相認(rèn)識了，彼此對條件和家庭也都有所了解，但在我看來，這些其實不重要。"何雨柱緩聲說道，“最重要的是，我們是不是真的合適。"
“您說得對。"文麗直言不諱，“一開始聽說您是廚師的時候，我心里其實是拒絕的。"
“畢竟咱們文化上有些差距嘛。
不過家里人勸我，覺得還是要見見，說不定對方還不錯呢？”
何雨柱忍不住笑了笑，果然這個姑娘性格挺特別，既有幾分傲嬌，又有文藝氣息。
她是家里的小女兒，父母和兩位姐姐一向都很寵她。
“你笑什么？”
文麗不解地看著他，還以為他會生氣，沒想到他竟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