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聯(lián)絡(luò)地點肯定是不能去了,去了也找不到人。
自己被抓之后,行動組的人肯定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
現(xiàn)在自己唯一的聯(lián)絡(luò)方式就是電話!
這個也得碰碰運氣!
……
第二天,白良起了一個大早。
剛下樓就碰到了胡長栓。
“白老弟,出去???” 經(jīng)過昨天的聯(lián)絡(luò)感情,胡長栓明顯熱情了不少。
“嗯,出去碰碰運氣!”
白良點頭。
“好的嘞……”
這邊白良剛走,卻又被身后的胡長栓給喊住了。
“ 等一下!”
白良轉(zhuǎn)身一臉疑惑看著對方。
“這兩天就不要去閘北那一塊了,那邊正在大肆搜捕地下黨……說是什么一個重要人物困在里面了……是見人就抓!”
胡長栓提醒說。
……
重要人物?
閘北那一塊確實挺亂的。
不知道是哪邊的人,被堵在里邊了。
白良記下了這個事情,然后就來到了一個電話亭里。
塞進去一個電話幣,撥通了和組織聯(lián)系的備用電話。
白良這會兒心里沒底,萬一組織轉(zhuǎn)移了,自己和組織聯(lián)系的方式徹底就斷了。
“喂,請幫我轉(zhuǎn)接73296……”
“好的,請稍等!”
淪陷時期的電話都是要由總臺轉(zhuǎn)接的,而現(xiàn)在總臺已經(jīng)被驲本人所控制。
所以說電話聯(lián)系是一種非常危險的事情。
這也是為什么電話里聯(lián)系都說暗語的原因之一……
等了好一會兒,電話通了。
白良強壓住心中的緊張。
“喂,請問是二舅嗎?我是虎子……” 白良用暗語接頭。
然而對面卻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什么二舅虎子,我不認識啊,我是剛搬來的,你是找以前的租戶嗎?”
聽到電話里的聲音,白良心中一沉,不過也并沒有意外。
自己被捕之后,據(jù)點轉(zhuǎn)移,這才是正常操作。
“你知道以前的租戶搬哪兒去了嗎?或者是他有留下什么話嗎……”
白良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
“不知道,不過前面的租戶確實留下話,如果有人找他的話,你可以留下你的地址,或者你的聯(lián)系方式……他說他有可能會回來看到你的信息……”
電話里說道。
故作迷惑?
還是真的?
白良盤算了一下。
還是把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還有自己街口的報停電話,告訴對方。
報亭類似于一個中轉(zhuǎn)站,里面的人可以負責(zé)傳訊揭發(fā)信件。
……
掛了電話,白良盤算了起來。
首先不知道這個信息有沒有用就才是有用,自己說不定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呢。
自己也不能干等著。
得想一想辦法。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更為麻煩的辦法。
為了預(yù)防組織和人員失聯(lián)斷聯(lián)的這種情況發(fā)生。
上海站選擇了一種最為較為復(fù)雜的辦法。
登報!
每周組織都會選擇一天以廣告招租的方式刊登報紙,上面有聯(lián)系方式。
而且這種聯(lián)系方式為了保證人員安全,窗口期時間很短!
白良看了一下時間,恰好今天就是登報的日子!
“給我拿一份今天的報紙……”
買了一份報紙,立刻快速的查看,廣告信息。
果然還真的讓白良找到了。
那是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小豆腐塊。
立刻按照上面的電話號碼,白良直接撥打過去。
電話轉(zhuǎn)接成功之后。
“喂,老板,報紙上說你有一批布匹要賣?”
電話那頭顯示傳了一陣沉默,然后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的貨比別人貴三成……”
“貴不是問題,只要你的貨足夠好!”
“老板口氣很大,不知道老板貴姓?”
“免貴姓戴!”
成功了接上頭之后,對方的聲音低沉道:“很好,留下你的聯(lián)系方式,還有你的名字,我們老板會和你聯(lián)系……”
白良告訴了對方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對方隨即把電話掛斷了。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對面接線人員只不過是一個聯(lián)絡(luò)員,對方會通過接收到的信息來查詢是哪個組的人。
然后判定是否安全,才會重新選擇接頭。
把電話錢結(jié)了之后,白良又多給了給報亭老頭兩毛錢,囑咐如果有人找,立刻通知自己。
……
這個電話,白良足足等了三天。
為了不錯過這個電話這幾天白良一直沒有外出,就等在家里面。
這天傍晚的時候。
白良那邊還在假寐,就聽到了報亭里老頭喊自己的聲音。
白良立刻起身來到了電話亭。
“有個男的找你,你在這坐一會兒,我跟他約定了二十分鐘之后打過來……”
看在那兩毛錢的份上,報亭老頭十分的熱情。
“謝了!”
二十分鐘之后,電話亭里的鈴聲準(zhǔn)時響起。
“來了……對方還挺準(zhǔn)時!”
報亭老頭說道。
“幫我來一包飛馬,待會兒一塊兒結(jié)……”
白良丟過去對方一枚銀元,把人給支開了。
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響起了男人的聲音。
“是白良嗎?”
電話里的聲音低沉,而且?guī)е唤z審視的謹慎。
正是自己行動組的組長趙德明的聲音。
“二舅,總算是聯(lián)系上你了……這幾天找不到我,家里急壞了吧?”
白良這邊回復(fù)說。
“你這段時間去哪兒了?確實讓家里急死了……”
“別提了,這幾天倒霉透頂了,前一段時間吃了個飯,有個什么叫劉清漢的被人殺了,我們所有被憲兵隊的人給抓走了……”
“審了好幾天,總算是把我們給放出來了……”
電話里白良也沒敢明說,隨口含糊的說道。
“沒出什么事吧你?” 電話那頭含蓄問道。
“沒有,我全胳膊全腿兒,就是受了一點皮肉苦……”
“那就好……半個小時之后,你在福佑紡織廠門口等我……我去接你!”
白良還沒有回答對方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福佑紡紗廠,距離這里的路程差不多,小跑也得半個小時。
看起來自己組長非常謹慎。
之所以三天之后才給自己電話,這三天應(yīng)該是在周圍密切觀察自己,是否有叛變的跡象!
確定沒有叛變跡象之后,給自己打了這個電話,然后只給自己半個小時。
保證自己沒有時間給驲本人通風(fēng)報信兒。
而且白良相信自己這會兒,肯定是處在密切的監(jiān)控之中。
某個人應(yīng)該就在不遠的地方拿著望遠鏡觀察著自己。
以防止自己偷偷的打電話。
想到了這兒,白良很果斷的把電話放了回去,轉(zhuǎn)身出了電話亭。
“白小哥你的香煙,還有你的找零……”
報亭老頭麻利的將香煙還有零錢遞了過來。
“謝了!”
白良沒有廢話,將香煙塞到了兜里面,直接快速的朝著約定的地方小跑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