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火辣辣的巴掌將陳酌的臉扇得偏向一邊。
他卻毫不在意,對著坐在床上的張起靈咧嘴一笑,笑得燦爛。
其實被老婆扇巴掌的瞬間,首先飄過來的是香氣,然后才是巴掌。
其次,家妻今天敢打我,明天就敢打天下,好好跟著老婆,有得是自己享福的。
最后,老婆打老公,不是疼,是爽!
“手沒被打疼吧?”
陳酌撈起張起靈打自己的手,不顧他突變的臉色,翻開手心一看。
果然紅了。
“你說你,打我就打我,下手這么重做什么,手都紅了?!?/p>
陳酌有些心疼的朝他的手心輕輕吹了一口氣。
張起靈都懵逼了,那口怒氣不上不下的吊在嗓子眼。
他試圖抽回手,很輕易的就抽回去了。
張起靈:……
手心蜷縮,睫羽微顫。
“你到底要做什么?”張起靈問。
這家伙兒把他抱進來,就吻他的手,死小子是真變態(tài)?。?/p>
想要一刀囊死他,但是打不過,身體還沒力氣。
“想要你留下。”陳酌笑道。
他拿過放在床頭的背包,從里面找到藥酒,拔掉瓶塞。
再用棉花簽輕輕蘸取藥酒,翻開張起靈的手心,一點一點的幫他涂藥。
張起靈兩只手的手心都有被刀鋒劃過的傷疤。
他本身凝血功能較弱,再加上慣性思維,每次下墓時,都會選擇最快速最簡便的解決辦法。
所以……手心的傷疤就沒有好全過。
“為什么?”張起靈不解。
他原本想掙扎的,但見陳酌只是給他的陳年舊疤擦藥,便任由他去了。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陳酌漫不經(jīng)心道。
垂下的眸子認(rèn)真盯著張起靈的手心,動作小心翼翼,如同對待珍寶。
張起靈抿唇。
從來沒有被人這么對待過,陌生的感覺席卷心臟,讓他本能的覺得危險。
陳酌察覺到他的抵抗情緒,輕輕抬眸,笑著道:
“如果說一定要給個答案,那就是我喜歡你,想要和你多一點時間相處,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喜歡?
張起靈看過很多喜歡,雖然不太明白,但也知道不是這樣的。
他只是有點悶騷,不是傻子。
“你不喜歡我?!彼谎缘榔脐愖玫闹e言。
“我喜歡?!?/p>
陳酌將棉簽隨意扔在地上,又往他的手心吹了吹。
“喜歡也分很多種的,每個人的喜歡都不一樣,沒有標(biāo)準(zhǔn)答案的?!?/p>
他的喜歡不過是見一個愛一個,永遠(yuǎn)都有下一個。
但瞬間的喜歡是真的。
都說瞬間即是永恒,那怎么不算是永遠(yuǎn)愛呢?
張起靈冷靜的盯著他,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絲波動但很快被掩蓋。
“你不喜歡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說著,他淡淡警告道:“這里面的水很深,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都不是你能蹚的,我勸你早點收手?!?/p>
對于他的話,陳酌只是一笑,又用繃帶將他沾了特殊藥劑的手包扎起來,輕聲道:
“別沾水,明天早上再解開,另外——”
他將繃帶打了死結(jié),牽起張起靈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個吻。
“我是真的喜歡你,我知道你想要找什么,我之前說的話一直作數(shù),你可以考慮一下。”
輕輕柔柔的一個吻,難得的正經(jīng)。
張起靈沒有什么反應(yīng),淡淡的目光審視著陳酌。
他覺得自己有點看不懂面前這個人,會是它的人嗎?
不太像。
它的人應(yīng)該沒這么瘋癲。
“解藥。”張起靈又道。
他的身體不知道中了什么藥,軟趴趴的沒有力氣,不然也不會任由這家伙胡作非為。
“一點迷藥而已,個把小時就散了?!?/p>
陳酌無視他略帶寒意的眼神,把他的身體放倒在床上,又把唯一的枕頭塞在他腦袋底下。
“跟你打了一架,我也沒什么力氣了,你就委屈委屈,將就著睡吧。估計明天阿寧他們就出來了。”
行軍床很窄,僅僅只夠一個人睡。
但陳酌這家伙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主兒,拉熄吊在帳篷上頭的礦燈,直接鉆上床,將張起靈緊緊抱住。
兩人擠在一起。
張起靈的身體很軟。
因為從幼時就開始練習(xí)縮骨功,軟趴趴就像是沒有骨頭一般。
此時被陳酌這個不要臉皮的抱在一起,他耳垂薄紅,抿抿唇。
“松開。”
在他的世界觀里,兩個大男人如此行為,還是太炸裂了。
“睡吧,睡吧?!?/p>
陳酌把他的腦袋按在頸窩,輕拍他的后背,跟哄小孩似的。
“只能睡個兩三小時了,再不睡真沒時間睡了?!?/p>
說著,他的呼吸逐漸放平,仿佛真是累極了。
如此,張起靈也不便多話,反正說了也沒用。
他閉著眼睛,聽著耳畔平穩(wěn)的心跳聲,在心里默數(shù)著時間。
天還未亮。
‘砰!’
紅色的信號槍打響。
被陳酌放在枕頭底下的對講機滋滋作響,傳來一道疲憊的女聲。
“找到人了,讓營地的人把車開進來,有新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