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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面面相覷,訕訕離開。
鄭玉嬌也想走,卻被我叫?。骸班嵱駤桑阍趺粗牢业芤阉溃俊?/p>
鄭玉嬌強裝鎮(zhèn)定:“我當然是猜的?!?/p>
“猜的,”我掏出香囊,在她面前晃了晃:“還是親眼看見的?亦或是你親自動的手!”
她倒退半步,卻被官差攔住退路,只得硬撐:
“我當日離家時走得匆忙,落下點東西正常,你休想污蔑我!”
我步步緊逼:“我知道你有靠山,他靠不住,不管他許諾你什么,事成之后,你猜他會不會滅口?”
鄭玉嬌俏臉更白了:“我聽不懂你說什么。再不放我走,我只能找尚書大人為我做主了?!?/p>
我示意官差讓她走,只是隨口補了一句:“你可能還不知道,孟池的左右手的字跡,完全不同?!?/p>
她背影一滯,隨即快步離開。
“爹,你怎么樣?”我轉(zhuǎn)頭仔細查看。
他顫顫巍巍地扶著我,用力點頭,隨后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官差去查孟池下落,我將爹送回家,又安撫好娘,再出門給爹買藥已是傍晚。
藥鋪正對一家小酒館,兩個醉漢在拼酒。我一邊等著抓藥,一邊在心里復(fù)盤。
跟上一世比,現(xiàn)在的情況更為復(fù)雜,不僅牽扯了我弟弟,還牽扯了兩位尚書和陳年舊事。
少了孟池的復(fù)本,卻多了一個人證。
好在基本能確定,幕后之人定然是戶部尚書。爹還在昏迷,不知道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正思考著,就聽見兩個醉漢吵嘴:
“哎呦,酒杯都握不穩(wěn)了,你個慫貨!”
“我慫?老子上次把吳柱喝趴了,那孫子叫我爺爺?!?/p>
“哎,那小子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運,哪來的那么多銀子?”
“害,別羨慕,那可是拿命換的。上次他喝多了,跟我說了實話,他說家里有半墻金磚,不僅夠他爹娘治病,還夠他兒子娶十個細皮嫩肉的小娘子了。”
“……”
我立即沖過去,揪著漢子問:“你說的吳柱可是今年春闈的監(jiān)考官?”
“他算個屁考官,一個跑腿的雜役罷了,你是誰?”
我掏出一點碎銀放在桌上:“他家在哪?”
那漢子砸吧砸吧嘴,沾著酒水給我畫了個地圖。
我拎起藥包,快步往吳柱家走去,可還是慢了一步。剛走到巷子,就見火光沖天,人群奔走呼喊:“吳家走水了!快救人!”
火勢兇猛,根本靠不得前。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我卻如置冰窖,線索又斷了。
就在這時,幾個官差二話不說將我架起來。
我驚怒交加:“你們干什么?”
人群中,賈廉搖著扇子踱步而出:“好你個孟淵,竟敢縱火殺人?”
“我剛到,大家都可以作證?!蔽也槐安豢?。
賈廉:“哦?誰看見了?”
眾人均搖搖頭,就連剛才站在我身邊的幾人也說沒看見。
我舉起手里的藥:“藥鋪伙計、對面酒館的兩個醉漢,都可以為我作證?!?/p>
賈廉氣定神閑,吩咐手下去把人帶來問話。
見他這般模樣,我立刻明白過來,恐怕又是栽贓陷害的陷阱,那幾人大概早被收買了。
沒一會兒,藥鋪伙計和醉漢就被帶了過來,那醉漢早沒了醉酒的模樣,都說見過我,只是提早了一個時辰。
按這個時間算,我縱火的可能性極大。
賈廉貼過來,甚是得意:“怎么樣狀元郎?看你這次怎么詭辯?”
“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別瞪我,要怪就怪你頑固不化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