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這次來就是給自己鍍金,到時候便不用和千萬個應(yīng)聘者一起擠獨(dú)木橋,等回到夏城,就能直接進(jìn)入醫(yī)院上班。
現(xiàn)在好了,因?yàn)橐粋€沈知意,捷徑?jīng)]了,還要通過考試,參加培訓(xùn)。
培訓(xùn)后的考核堪稱魔鬼考核,通過率不過百分之五十,她不一定能通過考核。
她絕望地跪坐在地上。
趙蘭眼珠子提溜提溜地轉(zhuǎn),“那賠償呢!她隨便造謠,我兒媳婦現(xiàn)在要鬧自殺,我這個兒媳婦可是我們花了好多錢娶過來的?!?/p>
張存海也是人精,“十分抱歉,我自掏腰包補(bǔ)償給你十塊錢......”
“十塊怎么夠!”張存海話還沒說完,趙蘭便打斷,“最少要......一百塊!”
聽得周圍人倒吸一口冷氣,一百塊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現(xiàn)在多少工人一個月就賺二三十塊,趙蘭張口就要走人家三個月的工資。
張存海臉上也有了怒意,還是壓抑怒火,“這位同志,一百塊確實(shí)太多了,我們商量一下?!?/p>
“不商量,沒一百我們就住在辦公室了?!?/p>
眼看著張存海越來越黑的臉色,沈知棠匆匆去找了傅深。
傅深趕過來的時候,趙蘭正一哭二鬧三上吊。
他趕忙攙扶起趙蘭,低吼,“媽!你對我領(lǐng)導(dǎo)做什么呢!”
趙蘭一愣,“什么領(lǐng)導(dǎo)?”
傅深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開口,“他夫人是軍區(qū)醫(yī)院的主任!還要給棠棠安排工作呢!”
聽聞,趙蘭臉色一僵,“我,我也不知道啊,這怎么辦啊?!?/p>
事關(guān)自己兒子的前途,趙蘭才終于害怕了。
思索片刻,傅深對張存海一鞠躬,“抱歉領(lǐng)導(dǎo),這位是我母親,給您添麻煩了,我這就讓她離開。”
他九十度鞠躬,雖然沒抬頭,也能感受到張存海的視線扎在他身上,傅深不舒服極了。
過了半晌,才聽見張存海嗤笑了一聲,“這位是你母親啊?!?/p>
臉上火辣辣的疼,傅深還是答,“是。”
隨即保證,“耽誤領(lǐng)導(dǎo)的工作了,我這就讓我母親離開?!?/p>
“等等,”跟在后面的陳桂開口,她從口袋里拿出十塊錢,“這件事是白同志做得不對,于情于理我們都要給你們補(bǔ)償?shù)??!?/p>
這十塊錢簡直比碳還要燙手,傅深趕忙推拒。
“讓你拿著就拿著?!标惞饝B(tài)度堅(jiān)決,塞到傅深的手中。
傅深沒臉再待下去,拉扯趙蘭,“快走!你要害死我了!”
幾人走出院長辦公室,傅深聽見后面張存海開口,“看著小傅兩口子還不錯,家長怎么這么蠻不講理,家庭因素很重要啊?!?/p>
沈知棠身體僵硬,這次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沒害成沈知意,反倒讓領(lǐng)導(dǎo)對自己印象不好了。
幾人各懷心事,沒人注意到跟在后面的沈知意。
剛走到走廊拐角,幾個人就爭執(zhí)起來。
“這是什么情況,不是讓你在家老實(shí)待著嗎?沒事跑來安縣做什么?”
面對兒子的指責(zé),趙蘭也委屈得很,“哪是我想過來找麻煩,是你媳婦說看見沈知意和幾個男人勾勾搭搭,給咱家戴綠帽子,我才過來捉奸的?!?/p>
傅深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是沈知棠挑起來的,一雙發(fā)紅的眼睛頓時向沈知棠瞪過去。
“我和你說過沒有,張存海和我們連長關(guān)系很好,如果他在我們連長面前說了什么,我的前途就毀了!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懂事了!”
‘還不如沈知意懂事。’
后半句終是沒說出來。
傅深從未如此大聲吼過沈知棠,她紅了眼眶,抽噎,“我也不知道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是視察隊(duì)伍里的白同志和我說的,我什么都不清楚。”
偷聽的沈知棠撇撇嘴,也就張存海向著白柔,害怕這群人沖動之下會傷害她,將人提前送到了汽車站。
如果白柔沒走,聽見沈知棠的甩鍋,肯定沖上去和她撕扯起來。
主角團(tuán)的關(guān)系也就這樣,還以為男女主的愛情多堅(jiān)不可摧。
一切都建立在原身當(dāng)牛又做馬,當(dāng)?shù)之?dāng)娘地給他們處理雜事的基礎(chǔ)上,這家人才能和和美美。
現(xiàn)在沈知棠過來了,她吃軟吃硬就是不吃虧。
沒了她的付出,這家人自然雞飛狗跳。
她微微探出頭,看傅深深吸了好幾口,曾經(jīng)的情誼還在,他竭力壓制心中的惱火,放柔聲音。
“我不是吼你,如果張存海對我們的印象不好,你的工作也會泡湯?!?/p>
沈知棠從口袋里摸出瓜子,咔嚓咔嚓地嗑瓜子,忽然余光掃到一道人影從二樓走廊一掃而過。
那身影十分熟悉,不久之前,這位高冷酷哥還以一打五,英雄救美。
“他怎么也來醫(yī)院了?!?/p>
醫(yī)院一共兩個樓梯,一左一右。
傅家人占據(jù)左邊的樓梯,酷哥順著右邊的樓梯上樓。
沈知意自詡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寶寶,立刻順著二樓走廊向前小跑。
穿過走廊,她氣喘吁吁的趕過來,結(jié)果還是慢了一步,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徑直上了三樓,一拐彎,便消失不見。
奇怪了。
前后左右環(huán)視一圈,見沒有酷哥身影,沈知意也沒了繼續(xù)吃瓜的心思,直接回到了傅臨淵的病房。
“老公,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可想死你......的腹肌了?!?/p>
熟練掀開大反派的衣服,沈知意光明正大占便宜。
手指微微頓住,在肌肉起伏的腹部,沈知意摸了一手汗水,仔細(xì)看看,傅臨淵胸口起伏著,像是剛做完劇烈運(yùn)動。
“老公——”沈知意拉長聲音,瞇著眼睛靠近,近到傅臨淵都能感受呼吸噴灑在自己脖頸上。
他身體有些僵硬,沒預(yù)料到傅家人來得這么齊,都堵在樓梯口,他只能順著另外一側(cè)樓梯上樓。
雖然癱瘓了一年,他警惕心還是十分強(qiáng),幾乎沈知意快步向他方向跑過來,他就察覺到了沈知意的存在。
飛快跑上樓,脫下衣服,換上白日沈知意給他清洗晾曬的衣衫,躺在病床上。
剛躺好,病房門就被打開。
他不由得感慨,還好病房中一個大爺老年癡呆,一個糖尿病已經(jīng)處于昏迷狀態(tài),一個又聾又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