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任何凄厲的哭喊都更令人毛骨悚然！“呃啊——！”廖老四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

巨大的恐懼和深入骨髓的陰寒徹底擊垮了他，眼前一黑，再次昏死過去。

那慘綠的燭火猛地向上竄起，火苗扭曲狂舞，幾乎要舔到低矮的房梁，

映得墻上那懸吊的虛影更加清晰、更加絕望。黃仙姑的身體顫抖得如同風(fēng)中落葉，

豆大的汗珠從她布滿深刻皺紋的額頭滾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緊咬著牙關(guān)，嘴唇被咬破，

滲出一絲暗紅的血線，雙手結(jié)印的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那非人的、糅合了無數(shù)痛苦的尖嘯還在從她喉嚨里擠壓出來，

仿佛有無數(shù)雙冰冷的手在撕扯她的魂魄。婆娘早已嚇得癱軟在墻角，雙手死死捂住嘴，

眼淚鼻涕糊了滿臉，身體篩糠般抖著，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不知過了多久，

那狂舞的綠焰驟然矮了下去，恢復(fù)了之前幽幽跳躍的狀態(tài)。

黃仙姑喉間那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尖嘯戛然而止，如同被一把無形的剪刀剪斷。她猛地向前一撲，

“哇”地一聲，一大口暗紅色的、粘稠發(fā)黑的血噴濺在面前冰冷的泥地上，

散發(fā)出濃重的腥氣。她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軟軟地癱倒下去，只有胸口還在劇烈地起伏，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破風(fēng)箱似的嘶鳴。房間里那徹骨的陰寒和令人窒息的絕望感，

隨著這口黑血的噴出，似乎也消散了一些。慘綠的燭光依舊搖曳著，

卻不再有那種直透靈魂的邪異。婆娘連滾帶爬地?fù)溥^去，顫抖著扶起黃仙姑：“仙姑！

仙姑您怎么樣？”黃仙姑靠在婆娘懷里，臉色灰敗得像蒙了一層塵土，

眼神渙散了好一陣才勉強(qiáng)聚焦。她抬起沾著黑血的手，

無力地指了指廖老四背上那青紫手印的方向，聲音嘶啞微弱，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肺腑里硬擠出來的，

……”“母子……含恨……懸梁……魂……被困在死地……不得超生……”她喘了幾口粗氣，

渾濁的眼睛里充滿了深不見底的疲憊和一種近乎悲憫的沉重。

氣……消不掉……纏身的……小鬼……也……散不去……”“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