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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視一眼,兩人的額頭上滿是冷汗。
顧言支支吾吾道:
“我……我已經(jīng)將他們?nèi)細灉?,尸體全都處理了?!?/p>
我第一次覺得顧言竟然這般愚蠢,難以想象,上輩子我竟然栽在了這種人手中。
我似笑非笑道:
“既然這樣,那你便帶我們?nèi)タ纯此麄兊氖w,如今不過片刻,想來還是能分辨出來他們是否是敵軍之人。”
顧言氣沖沖道:
“蕭如風(fēng),你怎能讓二皇子看那等腌雜物呢,萬一沖撞了他可怎么是好?!?/p>
二皇子也忍不住笑了:
“無妨,本皇子既然能來上戰(zhàn)場,自然不怕被沖撞,帶路吧。”
眼見二皇子當(dāng)真信了我的話,顧言瞬間無話可說了。
他求救似的看著李峰,但李峰顯然也無計可施。
他們怎么可能有敵軍的尸骨呢?
從始至終,軍營被敵軍偷襲都只是李峰和顧言自導(dǎo)自演的一場戲。
就連上輩子那些和我廝殺的人,也是李峰的死士偽裝的。
顧言遲遲未動,二皇子和主帥顯然已經(jīng)明白了怎么回事。
二皇子緩緩開口:
“怎么,還不會顧公子如此健忘,連剛處理的尸體都忘記埋哪兒了吧?!?/p>
顧言愣了一下,強行扯過一抹笑意:
“自然不是,只是末將覺得那些敵軍煞是可惡,已經(jīng)命人將他們的尸骨丟去亂葬崗喂野狗了,怕是……”
二皇子自然知道這只是他的說辭,冷笑一聲便不再說話。
我冷眼看著剛才開口冤枉我的兵士,語氣凌厲:
“既然你們剛才口口聲聲說軍營確有敵軍來襲,那我問你們,來人穿的是什么衣服,共有幾人,你們在何處交手,我軍損傷了多少人?”
眾人嚇得瑟瑟發(fā)抖,這事本就是他們順著顧言的話瞎編的,哪兒能說的這么細致。
幾人剛想交頭接耳,就被主帥命人按住:
“來人,給他們一些筆墨,讓他們將其一一寫在紙上?!?/p>
“若發(fā)現(xiàn)信息不對,立馬處斬!”
幾人嚇得跪地求饒:
“主帥饒命,二皇子饒命??!”
“我們根本就沒有見到敵軍,一切都是我們瞎編的,是顧公子讓我們這么做的,他是南陽侯的公子,我們怎么敢違抗他的命令?!?/p>
“顧公子,你快救救我們啊,您父親是南陽侯,二皇子和主帥一定會賣您的面子,我上有老下有小,我還不想死啊!”
二皇子臉色微變:
“南陽侯的公子?”
那些人見二皇子這幅表情,瞬間有了希望,急忙開口:
“是啊二皇子,您還不知道吧,顧言顧公子是南陽侯的兒子,特意來軍營歷練的?!?/p>
“二皇子,我們都是聽顧公子行事,求您饒了我們吧。”
二皇子瞬間樂了:
“南陽侯確實是國之棟梁,他的世子也頗有其父之風(fēng),在軍營中屢立奇功。”
說完,他的眼神在我和顧言身上掃了一眼,語氣突然嚴肅:
“但本皇子卻不知,南陽侯世子都知在軍營隱姓埋名,身先士卒,一個下賤的庶子,怎么敢仗著他老人家的名聲作威作福!”
“顧言,你一個妓子生的庶子,處處以南陽侯公子自居,南陽侯知道嗎?”
“若讓他知道你如此陷害自己的嫡長兄,他會不會將你逐出家門呢?”
此話一出,剛才還嘈雜的軍營瞬間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