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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隔壁裝修的噪音還在繼續(xù)。
我收拾書包,向外走。
“媽,我出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復習。”
“你要是也覺得吵,就出去走走吧?!?/p>
媽媽擺擺手。
“媽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兒等你回來?!?/p>
我背著書包離開酒店,在外面找了個安靜的小巷子,坐在路燈下看書。
三年磨礪,只待今朝。
我一定要好好考,不給爸媽丟臉。
一直在外學習到晚上十點,我才往酒店走。
媽媽在附近打包了一些飯菜,我們母女二人擠在小小的桌上一起分享。
“妞兒,別有心理壓力,明天正常發(fā)揮。”
“無論考成什么樣,你都是我和你爸爸的驕傲?!?/p>
媽媽鼓勵我。
我也重重點頭。
我們早早熄了燈睡覺,為明天養(yǎng)精蓄銳。
訂的特價酒店包含早餐,說是會有專人送過來。
可等了很久,遲遲沒人送來。
打電話問前臺,前臺很無辜的說:“現(xiàn)在用餐高峰期,餐食供應緊張,要不您再等等,廚師們正在抓緊做?!?/p>
前臺說要再等一個小時,可我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我?guī)Ш脺士甲C和文具往樓下走去。
途中遇到了季青。
季青手里拎著一大袋小籠包和兩杯豆?jié){。
我們面面相覷。
季青把手中的豆?jié){遞給我。
“要喝點嗎?今天酒店送了我雙份餐食。”
我也沒和他客氣,抓過來狼吞虎咽。
我們兩個趕往學院。
準備分開去往自己的考場時,季青扭頭對我說:“夏云,加油。”
“這次我有信心超過你?!?/p>
我朝他一笑。
“好,那我們拭目以待?!?/p>
考前廣播緩慢流淌,經(jīng)過安檢,我坐到了貼有自己考號的桌上。
炎熱的夏日,這場考試稀松平常,和從前經(jīng)歷的千萬場考試并無什么差別。
我并不緊張,以從容的心態(tài)面對。
第一天的考試悄然結束。
回到酒店時,隔壁房間居然又在維修。
嘩啦啦的水流聲不絕于耳。
“前臺說隔壁房間的水管爆了,正在緊急維修。”
“今晚可能修不好了。”
媽媽告訴我。
“妞兒,你出去看看還有別的酒店嗎?”
“媽倒無所謂,但你明天還有一場考試,可不能因為這個沒休息好啊?!?/p>
媽媽把剩下的錢塞在我手里。
皺皺巴巴的錢票,有零有整。
“沒事,媽,我會想辦法的?!?/p>
我把錢還回去。
發(fā)消息問了季青的房間號。
抬手敲響了他的門。
“怎么?不會是找我對答案來的吧?”
季青把門打開,倚在門框上,似笑非笑地望著我。
“今晚可以在你這兒借宿一晚嗎?”
我抱著書包,鼓起勇氣問他。
季青一愣。
我三言兩語解釋了事情經(jīng)過。
“這酒店還真是會惡心人啊……”
“你進來吧?!?/p>
季青側身讓我進去。
同樣是799的高考套房。
季青的房間比我們的大了一倍不止。
有一個單獨的小客廳和沙發(fā)。
“今晚你睡里面,我睡沙發(fā)。”
我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還是我睡沙發(fā)吧,本來就打攪你了,我怕會影響到你睡眠?!?/p>
“不用,我睡眠一向很好?!?/p>
房間里開著柔和的燈,我躺在床上背化學,季青坐在沙發(fā)上看物理題。
四周很安靜,只剩下我們的呼吸聲和翻過紙張時的沙沙聲。
隔天早晨,我又在季青這里蹭了一頓早飯。
季青一句胃口大,早餐量小吃不飽。
前臺又立馬安排送了一份早餐來。
上午文綜,下午英語。
考完后我們歡呼著沖出考場,學校外有翹首期盼的家長和隨機抓人采訪的記者。
我和季青一起并肩走出去。
季青被記者抓住。
“這位同學,看你臉上洋溢著笑容,似乎很自信啊,對于這次考試,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攝像頭懟了上來。
季青聳聳肩。
“這次考題不算難,對我來說挺輕松的?!?/p>
記者臉上的笑意微僵。
“看來是個大學霸啊,那旁邊的這位女同學呢?聽其他同學抱怨,這次的題似乎比前幾年都要難呢?!?/p>
記者把話筒遞到我嘴邊。
我面無表情。
“哦,我也覺得挺簡單的?!?/p>
“如果可能的話,分數(shù)說不定能再創(chuàng)新高?!?/p>
季青:“我覺得我的分數(shù)比你高!”
我:“不信!”
我和季青開始伴嘴。
記著放過了我們,轉頭去采訪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