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天沢田綱吉大出風(fēng)頭之后,他已經(jīng)幾乎撕去了“廢柴阿綱”的外號。秋生花樂替他感到開心,也為自己開心。
這樣她就不用擔(dān)心自己的過度靠近會給他帶來麻煩了。
這幾天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她并不敢去查詢好感度,此時才突然想起來。
“系統(tǒng),好感度?!?/p>
“75?!?/p>
結(jié)果令她意外。
昨天剛和笹川京子表白的沢田綱吉,為什么突然對她好感度飆升?
僅僅差五個好感值,她就能成為沢田綱吉喜歡的人。
無論原因如何,只要好感度上升就好了。她緊繃著的精神放松下來,連平日里并不喜歡的刺眼的陽光都覺得明媚起來。
時間還有一個多月。
中午的排球比賽據(jù)說正式選手出了意外并不能參加,是沢田綱吉頂替上場。在昨天之后她也明白如果身邊跟著云雀恭彌的話,即便到了現(xiàn)場也不會對攻略有任何幫助。
況且,這次云雀恭彌會對這場比賽產(chǎn)生興趣嗎?
秋生花樂一邊吃著便當(dāng),一邊暗自觀察著專心處理事務(wù)的云雀恭彌。
今天他似乎很忙,從她進來到現(xiàn)在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被拉下的窗簾遮掩住了外頭過盛的光亮,只有朦朧的光暈籠罩在云雀恭彌的臉龐,纖長的黑睫毛在眼下灑下一層陰影,總是平直的淡粉色的薄唇突然勾起了一抹笑。
“看夠了嗎?”
沉浸地端詳云雀恭彌側(cè)臉的秋生花樂被他突然的開口嚇一跳,試圖裝作若無其事。
“我去洗便當(dāng)盒了?!?/p>
云雀恭彌并沒有拆穿少女強裝出的平靜,他更享受的是她被發(fā)現(xiàn)時那一瞬間像小動物一樣的瞳孔的緊縮。
被抓包而跳動的心臟在水池邊時才冷靜下來。秋生花樂呼出一口氣,開始清洗她的便當(dāng)盒。
“ciao——”
小嬰兒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秋生花樂向后看去,背后空無一人。隨后又看向左右兩邊,依舊沒有人影。
“在這里哦?!?/p>
她順著發(fā)聲處看到了水池邊上。
戴著黑色的紳士帽,穿著與形象十分具有反差的西裝的小嬰兒捧著咖啡,向她點了點頭。
“你是……?”秋生花樂警惕起來。
“我是reborn,是一名殺手,也是阿綱的家庭教師?!笨Х茸兓贸闪艘恢痪G色的蜥蜴,爬到了reborn的帽子頂部,他向她行了一個紳士禮。
殺手?
秋生花樂向后退了幾步。
“請不要緊張。我只是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秋生花樂小姐?!眗eborn站在水池的高臺,恰好能夠和她對視。
他抬了抬帽檐,“九月之前,你的人生經(jīng)歷完全沒有記錄。是為什么呢?”
在他這句話說出口之后,并沒有預(yù)料中少女驚慌失措的神情。意外的,仿佛被按動某個按鈕,眼前的少女就像被抽走了靈魂,眼神變得空洞。
秋生花樂只看得見reborn的嘴一張一合,卻聽不見他所說的內(nèi)容。耳邊傳來一陣強烈的耳鳴,她的頭疼得幾乎要裂開,仿佛被鎖鏈?zhǔn)`,一圈圈禁錮著她的腦子。
過了許久,又或許只有一會,秋生花樂才從那陣腦袋的刺痛中回過神。她的眼眸滿滿聚焦,嘴唇慘白,整個人如同從水里撈出一般被冷汗浸透。
“reborn君,無論你想問的是什么,我應(yīng)該都無法給出答復(fù)?!鼻锷啡嗔巳嘁琅f發(fā)痛的太陽穴,強行安定下來。
她猜測是他詢問的內(nèi)容觸及到了系統(tǒng)相關(guān),才會讓她的身體產(chǎn)生這樣的反應(yīng)。
但剛剛的痛幾乎讓她有了即將死亡的錯覺。秋生花樂實在不想再經(jīng)受一次。
reborn壓了壓帽檐,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倘若她和沢田綱吉無關(guān),或許他可以留著她。但是,盡管她現(xiàn)在表現(xiàn)得毫無威脅,她身上的那些未知在未來恐怕會成為一個不定時炸彈。
“如果可以,我想請你遠(yuǎn)離沢田綱吉?!?/p>
“沢田君是我的朋友,我沒有理由疏遠(yuǎn)他。”秋生花樂抬眼,毫不退縮地迎上他頗具威壓的視線。
“洗便當(dāng)盒需要這么久?”
云雀恭彌的聲音在此刻如同天籟,隨著身后的腳步聲逐漸靠近,秋生花樂松了口氣。
明明看上去確實只是個小嬰兒的模樣,但在和reborn對視時,她幾乎是強撐著不讓自己跪下。此刻正好有理由可以離開了。
“已經(jīng)洗好了。我現(xiàn)在就走?!彼谵D(zhuǎn)身時克制不住地雙膝發(fā)軟,踉蹌了一步,被云雀恭彌扶住。
還沒等他開口,秋生花樂輕聲道別之后就逃也似的離開了。
云雀恭彌看著她幾乎倉皇而逃的背影,眼中閃過幾分沉思,“小嬰兒,你和她說了什么?!?/p>
reborn笑了笑,彈了彈鬢角卷曲的頭發(fā),“是秘密哦。”
現(xiàn)在攻略的最大障礙變成了那個可怕的小嬰兒。即便只有短暫的交鋒,秋生花樂也深切地感受到reborn不是她惹得起的人物,他黑沉沉的眼眸中是實實在在的對她有殺意。
在一瞬間她生出了放棄的念頭。
“檢測到宿主產(chǎn)生消極情緒,系統(tǒng)溫馨提示,攻略失敗三次以上宿主的身體和靈魂將會被永久抹殺?!?/p>
刺耳的機械聲讓秋生花樂厭煩,理智卻回籠了許多。
那個家伙也不可能一直守在沢田綱吉旁邊,她總會有機會的。
為了安慰一下自己,也為了增加儲備糧,秋生花樂在放學(xué)后和昨天一樣去了市中心的商業(yè)街。
許久沒有光臨的甜品店,在進去時還是被熱情地喊出了名字,介紹甜品的服務(wù)員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子,在見到她來時立刻竄到她身邊,向她介紹著新的產(chǎn)品。
“這個巧克力薄荷蛋糕是最新研發(fā)的哦,我覺得很好吃!花樂醬一定要試試!”
秋生花樂有些苦惱,猶豫著開口道,“抱歉,我不太喜歡薄荷?!?/p>
“誒——”身邊突然又另一個少女湊過來,扎著馬尾,臉上滿是憤慨,“這個的薄荷味道和其他的完全不一樣的!涼涼的,完全中和了巧克力的膩哦!”
看著秋生花樂似乎還在猶豫,那個少女把蛋糕取出,迅速地跑去前臺還了錢,又跑回來,用勺子舀了一口強硬地塞進秋生花樂的嘴里。
巧克力的香氣在舌尖綻開,隨后是意外的清新的氣味。秋生花樂微微瞪大了雙眼,有些不可思議,“好吃?!?/p>
三浦春摸了摸鼻尖,臉上帶著得意,“對吧?!?/p>
過了幾秒,她突然懊惱地捂住自己的臉,“啊小春我剛剛都做了什么,為什么莫名其妙地給不認(rèn)識的人強行喂蛋糕??!”
“你的名字是小春嗎?我們現(xiàn)在是朋友了,不是陌生人了,小春?!?/p>
三浦春抬起臉,愣愣地看著眼前長相清冷的少女對她彎起眼眸。
是天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