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眼連滾帶爬退出門外,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走廊盡頭,瓦龍正倚著雕花欄桿輕笑,指尖轉著枚金幣:“看來有人要倒大霉了?”
靶眼抹了把臉上的冷汗,喉結上下滾動,冷哼一聲:“金并還在等你的解釋?!彼读顺锻嵝钡念I帶,轉身時皮靴碾過滿地碎裂的陶瓷殘片,頭也不回地往電梯走去,“我還有任務?!?/p>
瓦龍望著靶眼匆匆離去的背影,用手杖輕點地面,發(fā)出清脆的敲擊聲。他抬手整了整禮帽,慢條斯理地朝著金并辦公室走去。金屬杖頭叩響雕花木門的瞬間,屋內傳來重物砸在桌面的悶響。
“進來!”金并的怒吼震得門框嗡嗡作響。
瓦龍推門而入,迎面是一地狼藉。被掀翻的辦公桌旁,金并鐵塔般的身軀籠罩在陰影里,西裝下暴起的青筋在額角突突跳動。“瓦龍,”金并攥著半截斷裂的檀木扶手,木屑從指縫簌簌掉落,“你該慶幸自己還有用,否則現(xiàn)在躺在垃圾場的就是你?!?/p>
瓦龍卻倚著手杖,漫不經(jīng)心地吹去肩頭的灰塵:“何必發(fā)這么大火?我把貨交到你手上,交易早就兩清了,是你的手下連塊金屬都守不住?!彼旖枪雌鹨荒ǔ爸S的笑,“看來你的手下們,還不如個女人。”
金并脖頸青筋暴起,三步跨到瓦龍面前,龐大的身軀幾乎將對方整個籠罩在陰影里。他伸手揪住瓦龍的衣領,將人狠狠抵在墻上,墻面在重壓下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你以為我不敢現(xiàn)在就殺了你?”混著粗氣的話語噴在瓦龍臉上,帶著近乎實質的殺意。
瓦龍被攥得呼吸困難,卻仍扯出一抹挑釁的笑,伸手慢悠悠地扶正歪斜的禮帽:“殺了我……”他艱難地喘息著,“你的損失就真的打水漂了?!奔幢愫黹g傳來骨頭錯位的脆響,眼中的戲謔也分毫未減。
金并的拳頭在瓦龍眼前揮出殘影,卻在距離鼻尖半寸處堪堪停住。他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給你十秒,說出讓我饒你一命的理由?!?/p>
瓦龍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方手帕擦拭嘴角,在金并即將失去耐心的前一刻開口:“錢,是不可能退的。不過……”他故意拖長尾音,從內袋摸出一個古樸的木盒,盒蓋縫隙滲出淡淡熒光。掀開盒蓋,一顆布滿螺旋紋路、散發(fā)肉香的奇異果實靜靜躺在綢緞上,“這叫惡魔果實,這種果實每一顆吃下都能獲得不同的超能力。吃下這一顆,就能化身巨狼,利爪撕碎裝甲車。當然,代價是要忍受它堪比糞便的糟糕味道??丛谀氵@次的損失上,我打個折扣1億美金賣給你!”
金并的目光死死釘在果子上,攥著瓦龍的手緩緩松開:“拿我當冤大頭?一億美金?”
“友情價?!蓖啐堄檬终容p點果實,“你剛被金發(fā)女人羞辱,不想親手培養(yǎng)能碾壓她的戰(zhàn)力?”
金并突然抓起木盒砸向地面,果子在地毯上彈了彈卻完好無損?!白屇愕墓幼C明價值?!彼聪聝染€通話鍵,“叫血手約翰上來?!?/p>
片刻后,他的死忠手下血手約翰推門而入,脖頸和手背布滿刀疤。金并踢了踢果子:“吃下去。”
約翰撿起果子時,果肉表面泛起詭異波紋。他咬下一大口,五官瞬間扭曲成團,酸澀惡心的味道直沖腦門。但下一秒,他發(fā)出非人的嘶吼,骨骼爆響中,身軀膨脹成三米高的巨狼,利爪輕易撕碎昂貴的波斯地毯,琥珀色豎瞳冷冷掃過在場眾人。
金并瞳孔劇烈震顫,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沉聲道:“約翰,感覺怎么樣?”
巨狼抖了抖覆蓋灰毛的肩胛,脊椎骨發(fā)出咔咔作響的爆鳴,從它喉間溢出的聲音沙啞卻帶著熟悉的暴戾:“老大...我感覺渾身要炸開了!每根骨頭都在叫囂著破壞!” 它猩紅的長舌舔過獠牙,爪尖無意識地刨著地面,昂貴的大理石地板瞬間被抓出五道深痕。就在巨狼周身殺意暴漲的剎那,它突然甩了甩頭,龐大的身軀竟緩緩伏低,狼首重重磕在金并腳邊,喉間發(fā)出馴服的嗚咽。
金并的目光從巨狼身上緩緩移向瓦龍,肥厚手掌摩挲著下巴:“沒想到你手里藏著這種東西?!?他的聲音里少了幾分憤怒,多了些審視的意味。
瓦龍優(yōu)雅地轉著手杖,笑容里帶著勝券在握的從容:“別太驚訝,這只是個開始?!?他瞥了眼仍在克制力量的巨狼,補充道:“畢竟是第一次服用,身體與能力還需要磨合。只要勤加練習,不僅能隨意切換形態(tài),力量也會成倍增長?!?瓦龍俯身撿起滾到腳邊的木盒,指尖劃過空蕩的內襯:“當然,下次再有這種好東西...價格可就不是一億能拿下的了。”
金并盯著伏在腳下的巨狼,喉結上下滾動兩下,突然伸手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黑卡,直接甩到瓦龍胸口:“里面有一億,現(xiàn)在歸你了?!彼凵褡茻岬梅路鹨獙⑼啐埧创?,粗糲的嗓音里壓著難以抑制的興奮,“你說每顆果實都有不同力量?這玩意兒到底有多少?你手里還有沒有?”
瓦龍穩(wěn)穩(wěn)接住卡片,慢條斯理地塞進西裝口袋,手杖輕點地面發(fā)出清脆聲響:“很遺憾,暫時沒貨。不過金并先生,以我們的交情,下次有了好東西,肯定先想著您?!彼旖枪雌鹨荒ㄒ馕渡铋L的笑,忽然抬手扯了扯歪斜的領帶,“不過有件事得提醒您——這些果實雖然能賦予人強大力量,但也有致命弱點?!彼D了頓,目光掃過還保持著狼形的約翰,“一旦碰上海水,超能力者就會全身筋骨發(fā)軟,連普通人都不如。此時便只能任敵人宰割?!?/p>
金并瞇起眼睛,肥厚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下巴。窗外的霓虹燈光透過破碎的玻璃灑進來,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陰影。片刻后,他突然放聲大笑,震得滿室文件簌簌作響:“不能碰海水?沒關系!只要能打造出一支超能力軍隊,這點代價算得了什么!”他猛地轉身,居高臨下地盯著瓦龍,“你要找一顆適合我的強大果實!”
“當然,只要肯出錢,一切好說都!”瓦龍拿著卡吹了口氣,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紐約警局,喬治·史黛西局長握著電話的手青筋暴起,聽筒里神盾局與軍方的爭吵聲幾乎要刺破耳膜。警局物證室內,那箱神秘的振金正躺在防彈玻璃柜中,泛著冷冽的幽光,宛如一顆隨時會引爆的炸彈。
“局長!神盾局和軍方的人到了!”秘書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慌亂。
喬治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下警服,大步走出辦公室。走廊里,菲爾·科爾森正微笑著與幾位警員交談,黑色風衣下擺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擺動,身后跟著的特工們個個神情嚴肅,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而在另一邊,軍方的代表哈羅德·坎貝爾上校雙手抱胸,軍裝筆挺,身旁站著全副武裝的士兵,金屬裝備在燈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
“史黛西局長,我們該談談那批振金了?!笨茽柹氏乳_口,語調溫和,卻透著不容拒絕的意味,“神盾局對這類特殊物品擁有優(yōu)先管轄權?!闭f著,他亮出了證件,上面的標志在燈光下閃爍。
坎貝爾上校冷哼一聲,上前一步,厚重的軍靴踏在地面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國家安全局已經(jīng)下達命令,振金必須由軍方接管,這是為了整個國家的安全?!彼麑⒁环菸募υ谧郎?,紙張與桌面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喬治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兩方,怒火騰地升起:“這里是紐約警察局,所有物證都要按照法律程序處理!”
“法律程序?”坎貝爾嗤笑一聲,“等你慢悠悠走完程序,恐怕振金早就落入敵人手中了?!?/p>
科爾森攤開雙手,做出無奈的樣子:“喬治局長,事態(tài)緊急,我們沒時間爭論?!彼砗蟮奶毓儾蛔杂X地向前移動了幾步,與軍方的士兵對峙起來,空氣中的火藥味愈發(fā)濃烈。
喬治被晾在一旁,看著他們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激烈地爭吵著振金的歸屬權,只覺得只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三方人馬相互之間僵持不下,只能打電話給各自的上司來處理。
警局會議室頂燈在防彈玻璃桌投下慘白光暈,墻面的巨型觸控屏突然亮起雪花噪點,緊接著尼克·弗瑞獨眼的特寫占據(jù)整個屏幕,背景里神盾局航母的紅色警報不停閃爍。同一時刻,撒迪厄斯·羅斯將軍身著筆挺軍裝的全息投影從會議桌中央緩緩升起,肩章上的金星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市長的視頻畫面則在另一側的屏幕上彈出,市政廳穹頂在身后被探照燈切割成破碎的幾何圖案。
“夠了!”尼克·弗瑞的怒吼通過環(huán)繞音響震得眾人耳膜發(fā)疼,他的義眼掃過畫面里的每一個人,“振金丟失時,軍方的衛(wèi)星在打瞌睡,警局全程毫無建樹——現(xiàn)在倒都成專家了?”
羅斯將軍冷笑一聲,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不屑:“弗瑞,這些年要不是軍方及時介入,你那些失控的秘密實驗早就釀成大禍。這振金關乎國家安全,必須由軍方接管?!彼终苏娧b領口,金屬袖扣碰撞發(fā)出清脆聲響。
喬治剛要開口,市長突然在屏幕里揮舞文件尖叫:“市民需要安全感!所有行動必須公開透明!”話音未落,坎貝爾上校直接按下會議桌上的紅色按鈕,切斷了市長的視頻信號,全息投影在空氣中炸開成藍色碎片。
科爾森轉動著鋼筆,筆尖在桌面敲出規(guī)律的節(jié)奏:“各位,我們剛追蹤到金并發(fā)出的超能力者懸賞令,整個地下世界都在往紐約涌。與其爭論歸屬權,不如合作——神盾局提供情報網(wǎng),軍方負責武裝押運,警局維持地面秩序?!?/p>
“合作?”羅斯將軍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神盾局的算盤打得倒是響!”他重重一拳砸在虛擬桌面上,震得投影泛起波紋,“但這次不行,軍方不會再給你們收拾爛攤子。”
會議室陷入死寂,只有通風管道的嗡鳴在角落回蕩??藏悹枌④娡蝗话纬鰬?zhàn)術匕首,刀刃抵住觸控屏邊緣:“別浪費時間了,誰拳頭硬,振金就歸誰?!?/p>
“都把武器放下!”喬治·史黛西猛地拍桌站起,警徽在燈光下反光刺目,“這里是紐約警局,不是戰(zhàn)場!我們連上繳振金的超能力者都沒問清楚情況,爭歸屬權有什么用?”
這句話讓劍拔弩張的眾人一愣??茽柹粲兴嫉厥掌痄摴P:“史黛西局長說得對。那個叫杰西卡的超能力者現(xiàn)在還在審訊室,或許她知道更多關于金并和振金的線索?!?/p>
經(jīng)過漫長的爭吵與妥協(xié),三方終于達成共識。最終決議顯示在觸控屏上:由神盾局與軍方聯(lián)合成立特別小組管控振金,警局協(xié)助審訊杰西卡并提供地面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