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海洋學家,我錄到一段特殊的鯨魚頻率,翻譯成聲譜圖后,
竟是1952年某艘失蹤潛艇的摩斯密碼。(1)太平洋的海水在陽光下閃爍著細碎的金光,
寧海調(diào)整著水下麥克風的深度,耳機里傳來座頭鯨悠長的鳴叫。
作為國家海洋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員,他已經(jīng)在"探索者號"科考船上度過了三周,
追蹤這群遷徙中的鯨魚。"再下降五米,"寧海對著麥克風說道,
控制室里的技術員小林點點頭,操縱機械臂將水聽器陣列繼續(xù)下沉。
船艙里彌漫著咖啡和海水混合的氣味,電腦屏幕上跳動著實時聲波數(shù)據(jù)。忽然,
一段異常頻率的聲波引起了寧海的注意。他猛地坐直身體,
手指飛快地敲擊鍵盤放大那段聲波。"這是什么?"他喃喃自語。
耳機里傳來的不再是鯨魚通常的歌聲,而是一連串有規(guī)律的、幾乎機械化的脈沖聲。
寧海感到后頸的汗毛豎了起來——這不像任何他聽過的海洋生物發(fā)出的聲音。"小林,
把過去十分鐘的錄音調(diào)出來,從時間戳14:23開始。"寧海的聲音因興奮而微微發(fā)顫。
當那段異常音頻被單獨提取出來并顯示在聲譜圖上時,寧海倒吸一口冷氣。
屏幕上出現(xiàn)的不是鯨歌常見的復雜但自然的圖案,
而是一系列精確的點和線——這分明是摩斯密碼。
"這不可能..."寧海的手指懸在鍵盤上方,一時不敢繼續(xù)操作。
鯨魚怎么會發(fā)出摩斯密碼?他揉了揉太陽穴,懷疑是不是睡眠不足導致的幻覺。
但當他將聲譜圖打印出來并開始破譯時,現(xiàn)實擊中了寧海:這些信號確實是有意義的。
經(jīng)過兩小時緊張工作,
-342...34.56N 142.11E...SOS..."寧海的雙手開始發(fā)抖。
SS-342是美國海軍一艘潛艇的編號,而那個坐標位于日本以東的太平洋深處。
他迅速搜索海軍歷史數(shù)據(jù)庫,
令他毛骨悚然——SS-342"海狐號"潛艇于1952年執(zhí)行秘密任務時在該海域失蹤,
至今未被找到。"這說不通..."寧海盯著屏幕喃喃道,"七十年前的潛艇密碼,
怎么會出現(xiàn)在今天的鯨歌中?"接下來的三天里,寧海幾乎沒有離開過實驗室。
他將錄音反復分析,發(fā)現(xiàn)這些"鯨歌"只在特定時間段出現(xiàn),
而且似乎只有一頭鯨魚在"歌唱"。更詭異的是,
這頭鯨魚的聲紋圖譜顯示它至少有七十歲——遠超座頭鯨的平均壽命。
寧海決定聯(lián)系唯一可能理解這一現(xiàn)象的人——程遠,海軍歷史檔案館的資深研究員,
也是他的大學室友。視頻通話接通后,程遠那張總是帶著戲謔表情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
"老寧!什么風把你吹——等等,你看起來像見了鬼一樣。"程遠的笑容消失了。
"比見鬼還糟。"寧海直接切入主題,"我在鯨歌中發(fā)現(xiàn)了'海狐號'的摩斯密碼。
"程遠的表情凝固了。幾秒鐘的沉默后,他壓低聲音:"你確定?""百分之百。
我已經(jīng)核對了三次。"寧海將部分數(shù)據(jù)發(fā)送過去,"而且不止是呼救信號,
還有一些技術參數(shù),像是某種聲納裝置的頻率設置。"程遠的臉色變得蒼白。
"這不可能...除非...""除非什么?
"程遠深吸一口氣:"'海狐號'不是普通的潛艇。
它當時在執(zhí)行一項名為'海妖之歌'的絕密任務,攜帶了一種實驗性的聲波武器。
官方說法是它在訓練中失事,但內(nèi)部文件顯示它可能是在測試那套裝置時出了意外。
"寧海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什么樣的聲波武器?
""一種能影響海洋生物行為的低頻聲波發(fā)射器。理論上,它可以驅散魚群或引導鯨魚,
但測試記錄顯示...它有時會產(chǎn)生不可預測的效果。"程遠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老寧,
如果'海妖之歌'還在運作,
且鯨魚學會了復制它的信號...""那么這頭鯨魚可能是從潛艇那里'學會'了這些密碼,
"寧海接上他的思路,"而且它活了七十年,一直在重復這些信號。"兩人沉默了片刻,
都意識到這一發(fā)現(xiàn)的可怕含義。"我們需要去那個坐標看看,"寧海最終說道,
"如果'海狐號'真的在那里...""我會申請?zhí)貏e許可和裝備,"程遠點點頭,
"但老寧,如果'海妖之歌'還在運作,我們可能面對的是超出我們理解的東西。"一周后,
寧海站在改裝過的研究船"深海探索者"的甲板上,望著平靜的海面。
程遠帶來了一個小型海軍團隊和一套深海探測設備,
包括一臺能夠抵御極端水壓的遙控潛水器。"坐標就在前方兩海里處,"程遠走到寧海身邊,
"水深約1500米。如果'海狐號'在那里,我們應該能找到它。"寧海點點頭,
卻無法驅散心頭的不安。自從發(fā)現(xiàn)那段錄音后,他每晚都夢見深海中有什么東西在呼喚他。
更詭異的是,他手臂上開始出現(xiàn)一些奇怪的淤青,像是被某種巨大的吸盤觸碰過。
隨著船只到達預定位置,探測工作立即展開。
聲納掃描顯示海底確實有一個長約90米的金屬物體——正是一艘潛艇的大小。"就是它,
"程遠盯著屏幕確認道,"輪廓匹配'海狐號'的型號。"當遙控潛水器被放入水中,
實時畫面?zhèn)骰乜刂剖視r,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潛艇靜靜地躺在海底,覆蓋著珊瑚和???,
但船體出奇地完整,沒有明顯的損傷痕跡。"這不像是撞擊或爆炸導致的沉沒,
"寧海皺眉道,"它看起來像是...被安置在那里的。"潛水器的燈光掃過潛艇的舷側,
突然,一個奇怪的發(fā)現(xiàn)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潛艇周圍的海床上,
散布著至少二十頭鯨魚的骨骼,排列成一個詭異的圓形,仿佛在進行某種儀式。
"上帝啊..."程遠輕聲驚呼。就在這時,聲納操作員突然喊道:"有大型生物接近!
體型巨大,速度很快!"監(jiān)控屏幕上,一個龐大的黑影從深海黑暗中浮現(xiàn),
徑直朝潛水器游來。在它接近燈光范圍的瞬間,
寧??吹搅肆钏耗痰木跋蟆鞘且活^體型異常巨大的座頭鯨,體長超過20米,
全身覆蓋著奇怪的白色疤痕,
最駭人的是它的眼睛——那雙眼睛閃爍著不自然的、幾乎像是智能的光芒。更可怕的是,
當它張開嘴時,
水器的麥克風捕捉到了一段聲音——正是寧海錄音中那段混合了鯨歌和摩斯密碼的詭異旋律。
"它在模仿潛艇的信號..."寧海喃喃道,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擊中了他,
"不...不是模仿。它在傳遞信號!"程遠猛地轉向他:"什么意思?
""這頭鯨魚——它可能是'海妖之歌'與海洋生物之間的媒介!
"寧海的聲音因震驚而顫抖,"那個裝置可能改變了它,給了它某種...記憶傳遞的能力。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猜測,那頭巨鯨突然發(fā)出一連串極其復雜的聲波,
聲納屏幕上的波形瞬間變成了完美的摩斯密碼圖案。程遠迅速記錄下來并破譯,
結果讓他面色鐵青:"它在說... '歡迎回家'。"控制室里一片死寂。
寧海感到一陣眩暈,那些夢境和手臂上的淤青突然有了可怕的解釋。他緩緩卷起袖子,
展示那些奇怪的痕跡:"我想...它可能一直在試圖與我溝通。通過我的夢。
些淤青:"這不可能...除非'海妖之歌'確實創(chuàng)造了某種生物與技術之間的...聯(lián)系。
"就在這時,潛水器的燈光照向潛艇的指揮塔,
揭示了一個令所有人魂飛魄散的細節(jié)——指揮塔的艙門微微開啟,而從縫隙中,
滲出了一絲詭異的、熒熒的藍光。"那里面還有能源在運作..."寧海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七十年后... '海妖之歌'還在運行。
"巨鯨再次發(fā)出那段混合了自然鯨歌和機械密碼的聲音,這一次,
寧海感到那聲音直接鉆入了他的腦海,仿佛不需要耳朵就能聽見。更可怕的是,
他理解了其中的含義——那不是單純的SOS信號,而是一個邀請。"它想讓我們進去,
"寧海不自覺地站起來,"潛艇里面...有什么東西在等待。
"程遠抓住他的手臂:"你瘋了?我們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但我們知道如果不弄清楚,
這種信號會繼續(xù)傳播,"寧海指向聲納屏幕,
現(xiàn)在顯示周圍海域有至少十二頭鯨魚正以異常整齊的隊形向他們靠近,
"'海妖之歌'正在影響越來越多的海洋生物。我們必須關閉它。"經(jīng)過激烈爭論,
他們決定寧海將乘坐潛水器近距離觀察潛艇,而程遠留在船上指揮。
當寧海穿上深海潛水服準備進入潛水艙時,程遠塞給他一把信號槍。"以防萬一,
"程遠嚴肅地說,"如果看到任何...不對勁的東西,立即返回。"潛水器緩緩下沉,
寧海透過厚實的玻璃窗看著陽光逐漸被深海黑暗吞噬。那頭巨鯨一直陪伴在側,
它的眼睛在黑暗中發(fā)出微弱的生物熒光。令寧海不安的是,
他越來越能"感受"到鯨魚發(fā)出的聲波,仿佛它們正在與他大腦中的某個沉睡部分產(chǎn)生共鳴。
當潛水器停在潛艇旁邊時,
寧海終于看清了那些鯨魚骨骼的排列方式——它們形成了一個完美的五角星,
中心正對著潛艇的聲納陣列。這不是自然形成的,而像是某種...儀式布局。
"我準備出艙,"寧海通過通訊器告訴程遠,"水壓穩(wěn)定,生命支持系統(tǒng)正常。
"當他打開艙門踏入深海時,那種被注視的感覺變得更加強烈。巨鯨在他上方盤旋,
發(fā)出低沉的聲音,奇怪的是,寧海不再感到恐懼,反而有種奇怪的歸屬感。
靠近潛艇的艙門時,寧海發(fā)現(xiàn)那藍光比想象中更強烈,而且隨著他的接近,亮度似乎在增加,
仿佛在歡迎他。當他伸手觸碰艙門時,
一段清晰的摩斯密碼突然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歡迎回家,實驗體α。"寧海僵住了。
實驗體?他從未聽過這個代號。但更可怕的是,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知道如何回應——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按照某種記憶敲擊著潛艇外殼,
發(fā)出一串完美的摩斯密碼。艙門上的藍光劇烈閃爍,然后,
令寧?;觑w魄散的事情發(fā)生了——生銹的金屬艙門緩緩滑開,
露出里面被詭異藍光照亮的通道。而通道深處,
傳來一種既像機械嗡鳴又像生物呼吸的可怕聲音...(2)艙門滑開的瞬間,
一股冰冷的海水裹挾著某種說不清的能量波動沖刷過寧海全身。
他頭盔內(nèi)的顯示屏瘋狂閃爍警告,顯示周圍水體的電磁讀數(shù)異常。
那條巨鯨——寧?,F(xiàn)在確信它就是發(fā)出密碼信號的鯨魚——在他身后發(fā)出低沉悠長的鳴叫,
聲波穿透潛水服,讓他的骨骼都隨之震顫。"寧海!報告情況!"程遠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
帶著明顯的恐慌。寧海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艙門...自己打開了。里面有光源,
某種藍色生物熒光。"他調(diào)整頭盔上的攝像機,"正在傳輸畫面。
""上帝啊..."程遠的聲音變得微弱,
"那里面不應該有任何能源...七十年了..."寧海將光束射入艙內(nèi)。
通道墻壁上覆蓋著一層半透明的膜狀物,隨著水流微微波動,像是某種生物的黏膜。
更詭異的是,這些膜下分布著發(fā)光的藍色脈絡,有規(guī)律地脈動著,如同血管輸送血液。
"我要進去看看。"寧海說。"不行!這太危險了!"程遠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們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病原體或者輻射——""如果'海妖之歌'還在運作,
全世界都需要知道它的影響。"寧海打斷他,"保持通訊,如果我十分鐘內(nèi)沒有回應,
就啟動緊急回收協(xié)議。"不等程遠反對,寧海已經(jīng)游進了潛艇。艙門在他身后無聲地關閉,
將他與外界隔絕。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恐懼,反而有種奇怪的熟悉感,
仿佛回到了某個曾經(jīng)生活過的地方。通道內(nèi)的水比外面溫暖,
那些藍色脈絡在他接近時會加快脈動頻率。
寧海注意到墻壁上有些地方金屬與生物組織已經(jīng)完全融合,
形成了一種既不是金屬也不是血肉的奇異物質。隨著他深入潛艇,
通訊器中的程遠聲音開始變得斷斷續(xù)續(xù),充滿靜電噪音。
"寧...海...讀數(shù)...不穩(wěn)定...回來...""再往前一點,"寧?;卮?,
不確定對方是否能聽見,"我想我快到指揮中心了。"轉過一個彎角,寧海猛地停住了。
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大腦一時無法處理——潛艇的指揮艙門大開著,里面灌滿了水,
但所有設備似乎都在運作??刂婆_上生長著珊瑚狀的藍色晶體,
從晶體中延伸出的絲狀物連接到艙壁上那些脈動的血管。而在房間中央,
漂浮著三個身著老舊潛水服的人形。寧海的血液幾乎凝固。
那些潛水服是1950年代的款式,面罩后的臉已經(jīng)部分與某種半透明的膠質物融合,
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們的胸腔隨著藍色脈絡的脈動而規(guī)律起伏——這些人還在呼吸。
"天啊...天啊..."寧海不自覺地后退,撞到了墻壁。令他魂飛魄散的是,
墻壁在他觸碰的瞬間發(fā)出了清晰的摩斯密碼震動,直接傳遞到他的潛水服中:"不要害怕。
我們一直在等你,α。"寧海的頭盔顯示屏突然閃爍,切換到一個他從未見過的界面。
一串數(shù)據(jù)流快速滾動,最后定格在一張黑白照片上——一個年輕男子站在潛艇前,
照片下方寫著"實驗體α:寧遠博士,首席研究員"。寧遠。這個名字像電流般擊中寧海。
那是他祖父的名字,據(jù)家族所說,他祖父在1952年的一次海上事故中失蹤,
尸體從未找到。"這不可能..."寧海的聲音在顫抖。
他祖父是"海妖之歌"的首席研究員?就在這時,那三個漂浮的人形之一突然轉向他。
透過渾濁的面罩,寧??吹揭浑p眼睛——那雙眼睛已經(jīng)變異,瞳孔呈現(xiàn)不自然的藍色,
但眼神中卻閃爍著清晰的意識。那人緩慢地抬起手臂,指向指揮艙后方的一扇門。
寧海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沖動,驅使著他向那扇門游去。隨著他接近,
門上的生物質自動分開,露出一個圓形艙室。艙室中央懸浮著一個籃球大小的藍色球體,
表面布滿不斷變化的紋路,像是大腦的溝回。無數(shù)發(fā)光絲線從球體延伸出去,
連接到潛艇各處。寧海立刻明白了——這就是"海妖之歌"的核心,
而且它已經(jīng)不再是單純的機器,而是某種生物機械混合體。
球體在他進入時發(fā)出柔和的脈沖光,同時寧海的腦海中直接響起一個聲音,
既不像人類也不像鯨魚,而是兩者的詭異混合:"歡迎回家,α的后裔。
我們保存著你的基因記憶。"寧海的頭突然劇痛起來,
一系列不屬于他的記憶碎片涌入腦海——他"看到"祖父寧遠站在這個艙室里,
興奮地調(diào)試著設備;"看到"潛艇遭遇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