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尾巴硌屁股!」奶團子揪著龍須蕩秋干?!高@是逆鱗不是尿布!」
青龍甩尾卷起糖葫蘆林?!副菹拢碜宕筌妷壕场埂笡]看我正哄孩子嗎?!」「爸爸!
有壞蛋偷看我洗澡!」「誰敢!——轟?。?!」「本座三萬歲零三個月,早該雙修……」
「喝你的奶!」1 龍魂重生我睜開眼時,正被腥臭黏液裹成琥珀般的繭,
鋒利的龍爪撕開胞衣剎那,漫天星輝與血腥味同時灌進(jìn)鼻腔。
遠(yuǎn)處傳來獸群啃食尸骸的咔嚓聲,
近處有團暗紫色鬼火正貼著我的尾椎游走——這具龍軀殘留的本能記憶告訴我,
那是噬魂妖在評估新生幼龍的魂魄強度。「咔嚓」尚未凝固的龍鱗突然被什么硌到,
我低頭看見爪心躺著半塊碎裂的玉牌,上面殘留著「墨云雪印」四個篆文。
這具身體的母親顯然剛經(jīng)歷慘烈廝殺,斷裂的龍角上還掛著人族修士的殘破法衣?!负稹?/p>
我對著血色圓月發(fā)出稚嫩龍吟,尾巴掃過滿地尸骸時突然僵住。
有團雪色織物在腐肉堆里顫動,扒開三具虎妖尸身后,對上一雙琉璃般通透的瞳孔。
「不許吃我?!鼓搪暷虤獾耐{從襁褓里傳出,小女嬰攥著半截斷劍抵住自己咽喉,
「本座乃…咳…總之很難吃!」暗紫色鬼火驟然膨脹成三米高的骷髏,
下頜骨咯咯碰撞著逼近女嬰。我?guī)缀跏潜灸艿貒姵鳊堁祝?/p>
青金色火焰卻只燒焦了自己鼻尖——這具身體太年幼了,
連傳承記憶里的基礎(chǔ)術(shù)法都使不出來。「爸爸救我!」女嬰突然扔掉斷劍朝我伸手。
噬魂妖的骨爪離她眉心僅剩半寸時,我體內(nèi)突然涌出巖漿般沸騰的力量。
脊背刺出七根晶石般的骨刺,右爪不受控地拍向地面,
地縫里竄出的龍炎瞬間將方圓十丈燒成琉璃狀的深坑。等我恢復(fù)意識時,
小女嬰正趴在我斷了一半的龍角上啃野果?!缚丛谀阌X醒祖龍血脈的份上,」
她老氣橫秋地拍拍我鼻梁,「本座允許你當(dāng)二十年飼主?!?/p>
于是禁地里出現(xiàn)詭異畫面:三米長的青龍幼崽拖著藤蔓編織的搖籃,
搖籃里坐著個把蛟蛇當(dāng)跳繩的女童。每當(dāng)有異族來襲,
女童就會突然變成嚶嚶啜泣的奶團子:「爹爹怕怕——」「誰敢傷我女兒!」
今日第七次被當(dāng)工具龍的我,一爪子拍碎某位妖王的洞府。
墨云雪趁機摸走寶庫里的九轉(zhuǎn)還魂丹,轉(zhuǎn)頭卻將丹藥塞進(jìn)我嘴里:「你今日吐了三回血。」
夜色降臨時,她蜷縮在我逆鱗處取暖,月光照亮她脖頸逐漸浮現(xiàn)的蓮花紋印。
我忽然想起白日那妖王臨死前的嘶吼:「天罰印記…你們養(yǎng)的是個禍胎…」「爹爹?!?/p>
懷中小人兒突然夢囈,冰涼小手抓住我的龍須,「別怕…等我恢復(fù)修為…」
遠(yuǎn)處山巒傳來悶雷般的震動,某種比噬魂妖恐怖百倍的氣息正在蘇醒。
我輕輕將逆鱗覆蓋在墨云雪身上,
望著掌心浮現(xiàn)的十二道血色鎖鏈——白日強行催動祖龍血脈的代價,
正在吞噬這具身體的生機。2 噬魂妖影逆鱗縫隙滲出的金血染紅山巖時,
墨云雪脖頸的蓮花紋印突然發(fā)出尖嘯。我忍著脊骨被鎖鏈絞碎的劇痛抬頭,
看見十二道血鏈竟在月光下凝成鳳凰虛影,翎羽掃過之處,腐肉堆里開出血色曼陀羅。
「爹爹的尾巴…在發(fā)光?」墨云雪踮腳去夠我震顫的尾尖,渾然不覺身后巖壁正在剝落。
當(dāng)?shù)谌龎K刻著「囚凰」二字的古碑露出裂隙時,
我猛地卷起她騰空而起——方才棲身的山崖轟然坍塌,露出深不見底的青銅巨棺。
棺槨表面九百九十九道封魔符無風(fēng)自燃,
鎖鏈崩斷聲里傳出沙啞人聲:「三百年了…陛下…您終于來取臣的命了…」
墨云雪突然捂住額角,發(fā)間生出半截冰晶鳳釵:「你是…玄甲軍左前鋒…楚昭然?」
她脫口而出的瞬間,我爪心的玉牌碎片突然暴起,在她掌心割出一道血痕。
鮮血墜入棺槨縫隙的剎那,整座禁地開始傾斜。我望著血鏈幻化的鳳凰虛影撲向墨云雪,
卻見青銅棺中伸出白骨嶙峋的手,輕輕捏碎了那道虛影?!改辉撆瞿鶚動 !?/p>
黑袍人從棺中踏出的瞬間,千里焦土綻開雪色蓮花,
「當(dāng)年您將半數(shù)修為封進(jìn)龍族圣子體內(nèi)時,就該料到天罰鎖會反噬飼主。」
墨云雪突然死死抓住我斷角,瞳孔泛起鎏金光暈:「你說…飼主?」
她脖頸的蓮花紋印突然暴漲,我逆鱗處猛然浮現(xiàn)金色契紋,
三百年前破碎的記憶如巖漿灌入腦?!藭r重傷的女帝將嬰孩托付給瀕死的青龍,
染血的指尖點在龍角:「以魂為契…護她…廿載…」「現(xiàn)在輪到陛下抉擇了。」
黑袍人掀開兜帽,露出與棺槨表面完全相同的符咒紋面,「要么讓這條龍被天罰鎖吸干精血,
要么取回您封在他逆鱗中的…」「閉嘴!」我咆哮著噴出龍炎,
卻發(fā)現(xiàn)墨云雪不知何時爬到了我頭頂。她咬破指尖按在我裂開的逆鱗上,
稚嫩嗓音里混著威嚴(yán)回響:「本座的東西,輪不到你提醒?!菇厣钐幫蝗粋鱽響?zhàn)鼓聲,
十八面赤龍旗刺破夜空。
黑袍人望著人族大軍的方向低笑:「您的國師帶著十萬修士來誅殺墮魔女帝了,
要讓他們看見您抱著條垂死的龍嗎?」墨云雪忽然鉆進(jìn)我前爪,
冰涼小手按住我心臟位置:「爹爹,我們玩捉迷藏吧。」
她眼底浮動的金紋與我逆鱗契紋產(chǎn)生共鳴時,我驚覺體內(nèi)十二道血鏈正被染成霜色。
「以月為限,若您恢復(fù)記憶仍選他…」黑袍人化作紙鳶沒入云層前,
彈指將青銅棺釘入我脊背,「就帶著這副裝著玄甲軍英靈的棺槨,去踏平那些叛徒的凌霄殿。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我背著沉睡的墨云雪躍入寒潭。水底倒映出的龍影竟生出麒麟雙角,
背鰭也覆上鸞鳥羽紋。懷中小人兒在夢囈中呢喃:「爹爹變燙了…」
「因為某個小混蛋把涅槃印分了我一半?!刮覠o奈地看著心口蔓延的冰蓮紋,
潭水突然翻涌起血霧——水面上漂浮著七具眉心刻蓮的修士尸體,
他們手中的追魂盤正指向墨云雪。3 血鏈覺醒寒潭之水突然沸騰如熔巖,
我護著墨云雪撞碎水下暗礁時,青銅棺縫隙泄出的黑氣正將七具修士尸體拽向深淵。
懷中小人兒突然睜眼,瞳孔里浮出兩朵旋轉(zhuǎn)的冰蓮,她指尖凝結(jié)的霜花竟將追魂盤凍成粉末。
「爹爹的逆鱗在哭?!鼓蒲┌讯滟N在我心口,發(fā)間冰晶鳳釵突然刺破她指尖,
血珠墜入潭底的瞬間,整片水域裂開深達(dá)千丈的冰隙。我望著冰層深處封存的玄鐵棺槨,
龍爪竟不受控地浮現(xiàn)出人族文字刻寫的生辰八字——那是墨云雪三百年前的真實年齡。
黑袍人的紙鳶在冰隙上方燃燒成灰,
余燼中傳來飄渺之音:「陛下當(dāng)年親手將摯愛封進(jìn)萬年玄冰時,可料到重逢竟是父女相稱?」
墨云雪突然拽住我斷角借力躍起,嬌小身軀爆發(fā)出驚人氣勢。她踏著冰蓮走向玄鐵棺,
每步都震碎百丈冰層:「本座記起來了,三百年前南疆巫祝說過…」
棺蓋被她染血的小手推開的剎那,冰棺里沉睡的銀甲將軍竟與我龍角傷痕完全重合,
「能拔出血淵劍者,當(dāng)為吾夫?!刮矣易ν蝗粍⊥?,三道封印鎖鏈從心口破體而出,
徑直纏住冰棺中的血淵劍。劍身出鞘時激發(fā)的罡風(fēng)削平整座寒潭,墨云雪被震飛瞬間,
我體內(nèi)十二道血鏈盡數(shù)崩斷,化作漫天金粉融入她脖頸的蓮花紋印?!冈瓉淼莿η恃?。」
墨云雪坐在我龍角間晃著腳丫,看著血淵劍自動歸入我脊背的青銅棺,
「難怪當(dāng)年我能用你的逆鱗重生…」禁地上空突然傳來玉罄清鳴,
十萬修士結(jié)成的誅魔大陣遮天蔽日。為首的白發(fā)國師手持諭令,
身后赤龍旗竟繡著墨云雪的帝紋:「妖女惑亂宮闈證據(jù)確鑿!
那條青龍便是她與魔族私通的孽種!」墨云雪忽然縮進(jìn)我前爪縫隙,
奶音帶著哭腔發(fā)抖:「爹爹,雪兒怕…」我尚未開口,她藏在我爪心的手指已勾動天地靈氣,
整座寒潭的冰蓮瞬間綻放成弒神弩陣?!钢T君且看!」國師揮劍斬裂虛空,
水幕中竟浮現(xiàn)女帝將嬰孩遞給青龍的幻象,「三百年前這妖女便與龍族勾結(jié),
如今更修煉邪術(shù)返老還童…」我噴出龍炎擊碎水幕,卻見墨云雪脖頸蓮花紋印蔓延至臉頰。
她凌空踏步時,每步都幻化出女帝虛影:「當(dāng)年本座剖半顆心臟鎮(zhèn)你南疆尸禍,
你就是用這雙碰過災(zāi)民的手捏造幻境?」青銅棺突然劇烈震顫,
十萬玄甲英靈隨血淵劍嘯沖天而起。墨云雪轉(zhuǎn)身朝我伸手的剎那,
我驚覺逆鱗處的契紋已變成同心蓮印:「爹爹,借你逆鱗一用——」國師祭出山河社稷圖時,
墨云雪正好跳進(jìn)我張開的龍口。她含著我逆鱗咬破舌尖,
混著祖龍精血的金紋在天空繪出敕令:「以朕帝血,召北冥玄甲!」
青銅棺中爬出的白骨大軍撞上誅魔陣瞬間,我背鰭突然刺出三千血劍。
墨云雪趴在我頭頂揪著龍須調(diào)整方向:「左邊!撞那個拿紫金葫蘆的老頭!
他腰牌能打開糧草庫…」當(dāng)最后一道赤龍旗被血淵劍斬斷時,國師突然捏碎玉佩。
墨云雪頸間蓮花印驟然變黑,
她吐著血沫跌落在我掌心:「居然在賑災(zāi)糧里種噬魂蠱…真不愧是你…」
「當(dāng)年陛下為救蒼生種下的涅槃印,如今吸滿怨氣正好煉成滅世劫火?!?/p>
國師撕開人皮露出布滿魔紋的真容,「還要多謝龍君這些年的精血澆灌…」
我咆哮著撕開空間裂縫,卻見墨云雪取出顆染血的飴糖塞進(jìn)我牙縫:「爹爹乖,
接下來要疼一下哦?!顾雇绞植暹M(jìn)自己心口,拽出半朵燃燒的黑蓮按進(jìn)我逆鱗?!改惘偭?!
涅槃印逆轉(zhuǎn)會…」國師的尖叫被轟鳴淹沒,我渾身骨刺暴漲成星軌狀,
噴出的龍炎里飛舞著十萬怨靈化成的鳳鳥。墨云雪在烈焰中舒展成少女模樣,
發(fā)間鳳釵卻開始寸寸碎裂:「看好了,這才是弒神弩的正確用法——」她拉過我龍尾作弦,
血淵劍為箭,射出的金光貫穿國師胸膛時,我聽見體內(nèi)傳來冰棺開啟的脆響。
少女形態(tài)的墨云雪突然變回女童,軟綿綿跌進(jìn)我溢血的鱗片:「雪兒困了…爹爹唱歌…」
4 青銅棺謎墨云雪滾燙的額頭貼上我逆鱗時,整片龍鱗突然蛻變成鏡面。
我望著鏡中倒映出的紅衣女子背影,
爪尖不慎劃破冰棺——銀甲將軍心口插著的血淵劍嗡鳴著飛起,
劍柄鑲嵌的鮫人淚正映出我如今龍角纏繞紅線的模樣?!改镒印贡字腥吮犙鄣膭x那,
我尾椎突然竄出九條焰尾,南疆巫祝的骨笛聲恰好在此刻穿透云層,「恭迎圣蠱新娘歸位!」
十萬只噬魂蠱蟲組成的嫁衣從天而降,墨云雪脖頸的黑蓮印記突然睜開豎瞳。
我噴出龍炎燒灼嫁衣,卻發(fā)現(xiàn)蠱蟲尸體在青銅棺表面拼出三百年前的合巹酒紋樣。
「爹爹的尾巴著火了!」墨云雪迷迷糊糊抓住我一條焰尾當(dāng)枕頭,
發(fā)間鳳釵殘留的金紋正與銀將軍佩劍共鳴。巫祝揮動人骨杖擊響戰(zhàn)鼓時,
冰棺中飄出張殘破的婚書,血淵劍竟自動在「新郎」處刻下我的爪印。
銀將軍踉蹌著跪倒在冰面,鎧甲縫隙開出曼珠沙華:「末將楚昭然,拜見龍君…與陛下?!?/p>
他抬頭時,左眼滾落血淚融化了半張冰棺,「當(dāng)年大婚夜您為保陛下魂飛魄散,如今…」
「閉嘴!」我卷起墨云雪藏進(jìn)逆鱗空間,卻被她無意識咬住喉間軟鱗。
巫祝趁機撒出噬魂蠱王,
青銅棺內(nèi)突然射出纏滿紅線的箭矢——那箭尾分明系著塊與我逆鱗同源的護心鏡。
墨云雪在夢中囈語:「喜秤…要挑蓋頭…」她指尖逸出的金線竟操控著我的龍須,
輕輕挑開了青銅棺底層的鎏金木匣。鋪天蓋地的龍鳳喜袍騰空而起時,
我驚覺袍角刺繡與自身鱗片紋理完全契合。巫祝割開手腕潑灑毒血:「龍君難道忘了?
當(dāng)年您親手剝下逆鱗為女帝鑄婚甲…」噬魂蠱王趁機鉆入我焰尾,
卻在觸到墨云雪呼吸的瞬間自燃成灰?!赋乘懒恕鼓蒲┩蝗槐犙?,
瞳孔里旋轉(zhuǎn)著完整的十二品蓮臺。她拽過巫祝的人骨杖當(dāng)發(fā)簪,
插進(jìn)我斷角處滋生的水晶簇里:「三百年前本座大婚時,你祖奶奶還在苗疆養(yǎng)蛤蟆呢。」
青銅棺內(nèi)爆發(fā)的紅光中,楚昭然突然橫劍自刎,
血水在冰面繪出南疆輿圖:「噬魂蠱母藏在陛下當(dāng)年賑災(zāi)的第七糧倉…」
他消散前彈指將婚書碎片打入我逆鱗,「請龍君…莫再辜負(fù)…」
墨云雪踮腳拍打我鼻梁:「爹爹剛才心跳好快,是不是想起掀蓋頭的手感了?」
她故意扯開喜袍披在身上,腰間玉帶卻浮現(xiàn)出我的龍形圖騰。夜空中突然亮起九百盞引魂燈,
巫祝撕開虛空獰笑:「吉時已到!請新娘入蠱——」他腳下的尸山血海里,
緩緩升起與我龍角完全吻合的青銅轎輦。我咆哮著撕碎喜袍,
卻發(fā)現(xiàn)每塊碎片都化作鎖鏈纏住墨云雪。她脖頸黑蓮綻放的瞬間,
我逆鱗空間內(nèi)的護心鏡突然映出前世畫面——大婚夜我穿著嫁衣將匕首刺進(jìn)楚昭然心口時,
窗外站著與巫祝面容相同的黑影?!高@次換爹爹當(dāng)新娘啦!」墨云雪突然咬破我指尖,
在喜轎上畫出血契符咒。噬魂蠱母從轎頂鉆出時,
她竟哼著童謠把我推進(jìn)轎內(nèi):「新郎官要乖乖等新娘哦~」
5 寒潭秘辛喜轎內(nèi)壁突然生出無數(shù)血色藤蔓,將我龍尾纏成待嫁新娘的姿勢。
嫁衣上刺繡的蠱蟲活過來啃咬逆鱗時,
轎外傳來墨云雪脆生生的吆喝:「南疆十八寨的聘禮就這點能耐?連條龍尾巴都捆不漂亮!」
「小丫頭找死!」巫祝的骨杖戳破轎簾的剎那,
我透過蓋頭縫隙看見墨云雪踩著噬魂蠱母跳舞。她發(fā)間鳳釵每晃一次,
銅棺內(nèi)便飛出一件婚器——此刻正握著秤桿戳巫祝眼眶:「三百年前你們用合歡蠱暗算本座,
今日便用你頭蓋骨腌泡菜!」我掙斷藤蔓撕開嫁衣,卻發(fā)現(xiàn)每道裂口都滲出龍血繪就的咒文。
轎頂鑲嵌的龍角狀寶石突然發(fā)光,楚昭然的殘魂從血淵劍柄飄出,
半透明的手指撫過我額間花鈿:「夫人…這次要記得掀蓋頭…」「掀你個頭!」
我噴出龍炎燒穿轎底,卻墜入滿是合歡蠱的溫泉池。巫祝在岸邊搖動人皮鼓,
池底浮出三百具與我容貌相同的尸?。骸庚埦?dāng)年為保女帝清譽,親手?jǐn)貧⒆约喝偬嫔恚?/p>
可還記得?」墨云雪突然從池底冒出,
濕漉漉地趴在我龍角上吐泡泡:「爹爹原來有這么多分身呀?!?/p>
她指尖勾動我逆鱗處的同心蓮印,三百尸骸突然睜眼結(jié)成誅仙陣,
「正好用來給巫祝爺爺搭戲臺!」巫祝割開喉嚨召出本命蠱時,墨云雪脖頸黑蓮驟然綻放。
她踏著尸骸躍向半空,嫁衣下擺燃起涅槃之火:「看好了——」小手拽住我龍須借力翻身,
竟將噬魂蠱母塞進(jìn)巫祝張開的嘴,「這才叫紅妝破蠱!」蠱母撕碎巫祝內(nèi)臟破體而出時,
墨云雪突然咳出黑血。她踉蹌跌進(jìn)我懷里,周身泛起女帝冠冕的金光:「只能撐三日啊…」
小手卻利落地扯開我衣襟,將噬魂蠱母按進(jìn)心口蓮印,「龍族圣物「往生鱗」
居然被煉成蠱母,爹爹好敗家!」楚昭然殘魂突然凝實,血淵劍自動劈開溫泉池。
池底露出龍族祭壇,中央供奉的正是噬魂蠱母原型——一片布滿齒痕的銀色逆鱗。
墨云雪瞳孔劇烈收縮:「這是…我的逆鱗?」「夫人當(dāng)年為救蒼生剜鱗鎮(zhèn)災(zāi),
卻不知龍族逆鱗離體即成災(zāi)厄?!钩讶粍χ讣缐撞壳艚陌贄l龍魂,
「巫祝一脈用你血肉養(yǎng)蠱三百年,這些同族的怨氣…」墨云雪突然掰斷我半根龍角,
沾著金血在祭壇畫傳送陣:「委屈爹爹當(dāng)次誘餌。」她把我推進(jìn)陣眼時笑容狡黠,
「去蠱母老巢放把火,記得留兩壇百花釀哦~」傳送光芒中,我看見她強行催動女帝真身。
十二旒玉冕壓得她脖頸發(fā)顫,手中卻穩(wěn)穩(wěn)握著我的斷角:「南疆聽令——」清喝聲響徹三界,
所有中蠱者額間浮現(xiàn)龍鱗印記,「本座以噬魂蠱母為媒,賜爾等三日龍侍之力!」
當(dāng)我渾身是血地從蠱母巢穴拽出百花釀時,正撞見墨云雪癱在龍魂堆里啃雞腿。
她晃著見底的酒壇傻笑:「爹爹我們來玩過家家呀,你當(dāng)新娘我當(dāng)…嗝…當(dāng)?shù)?/p>
夜色最深時,她滾燙的額頭貼著我的逆鱗說夢話:「楚昭然說…當(dāng)年掀蓋頭的是你…」
我望著掌心浮現(xiàn)的合巹杯虛影,突然記起紅燭下顫抖的喜秤挑起蓋頭時,
露出的是雙含淚的龍族金瞳。6 涅槃逆鱗墨云雪咬破的指尖按在我心口時,
往生鱗突然映出三百年前洞房畫面——龍鳳燭下穿著嫁衣的「我」掀開蓋頭,
露出張與楚昭然七分相似卻生著龍角的面容。
懷中小人兒突然咯咯笑著撕開空間裂縫:「抓到爹爹的小秘密啦!」「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