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祖,你最好待在這里別動,你的手下阿光昨天賭桌上作弊,這事你總該給我個說法吧?!?/p>
烏鴉目光寒冷卻堅定地說道。
“烏鴉哥,賭桌講究規(guī)矩,買定離手,昨天的事過去了,現(xiàn)在讓我怎么給你交代?”
林天祖依舊掛著笑容回應(yīng)道。作為洪興的一員,即便手下真的作弊,他也必須硬挺到底,否則還怎么混下去。
“靚祖,你的意思是不打算交人了?”
烏鴉見林天祖敷衍自己,臉色愈發(fā)陰沉。
此時,這一幕動靜引來了周圍眾人的注意。
“東星和洪興那些廢物又在鬧什么,整天都不消停?!?/p>
號碼幫在赤柱監(jiān)獄的話事人大屯掃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烏鴉等人,冷聲說道。隨后一掌拍向身旁馬仔的頭,罵道:“蒲你阿母,快出牌,看什么看,想?;^嗎?”
而在另一個角落,新記的話事人大傻則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
大傻身旁的馬仔急忙勸阻:“大佬,看熱鬧就好,別沖動?!?/p>
“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又不是蠢貨!”大傻瞥了眼自己的手下,冷冷哼了一聲。
另一邊,和聯(lián)勝的話事人傻標(biāo)滿臉興奮:“有好戲看了!我開盤,洪興贏還是東星贏!”
而洪興的話事人炳泰卻只是冷漠地看著林天祖那邊,毫無出手相助之意。
身旁的馬仔低聲建議道:“泰哥,林天祖終究是咱們洪興的人,要不要幫忙?”
炳泰淡然答道:“慌什么,先等等。銅鑼灣那群家伙搞小團(tuán)體,根本沒把我這個紅棍放在眼里,讓他們嘗點教訓(xùn)也好?!?/p>
對于林天祖,炳泰心中只有不滿——不僅因為林天祖作為四九仔不尊重自己這位紅棍,更因林天祖與他以及他的大哥肥佬黎之間有過節(jié)。
三年前,林天祖曾帶領(lǐng)手下將肥佬黎經(jīng)營的咸濕雜志社焚毀殆盡。
當(dāng)初負(fù)責(zé)看守場地的是炳泰的親弟弟,卻被林天祖麾下的高晉打斷了腿,至今行走仍需依賴拐杖。這筆賬,炳泰始終銘記于心。如今眼見東星的烏鴉準(zhǔn)備對林天祖采取行動,炳泰即便不趁火打劫,已經(jīng)算是給洪興幫規(guī)留足了面子,又怎會主動伸出援手?
癡人說夢!
地區(qū)幾大社團(tuán)面對林天祖和烏鴉之間的矛盾,態(tài)度或冷眼旁觀,或幸災(zāi)樂禍,甚至希望二者爭斗愈演愈烈,從而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局面。
在球場 的某個角落,一位中年男子摘下紙殼眼鏡,對著身旁戴金絲眼鏡、氣質(zhì)儒雅的年輕人笑道:“阿耀,你運氣真是不錯,剛來沒幾天就能目睹如此盛況。”
若林天祖在此,定能認(rèn)出這兩人正是《監(jiān)獄風(fēng)云》中的鐘天正與盧家耀。
盧家耀聽到鐘天正的話后,略顯憂慮地問道:“正哥,社團(tuán)火拼,你不害怕嗎?”
鐘天正微微一笑,指向不遠(yuǎn)處一隊身穿綠色制服的獄警,說道:“怕什么?殺手雄這個‘撲街’就在附近盯著呢,鬧不出太大動靜!”
此時,獄警們同樣密切留意著林天祖與烏鴉兩方的一舉一動。
“科長,看樣子這群家伙即將動手,我們要不要立即介入阻止?”一名獄警詢問赤柱監(jiān)獄懲教科科長殺手雄。
“何必著急?先讓他們自相殘殺一番,這幫家伙最近太囂張,這次我要以儆效尤!”殺手雄面無表情,冷冷回應(yīng)。
而烏鴉此刻全然不知自己已被殺手雄視為祭品,他怒氣沖沖地注視著前方的林天祖,等待對方的回答。
林天祖依舊保持微笑,緩步靠近至距離烏鴉不到半米處,開口道:
“烏鴉哥,我的立場非常明確。”
話音剛落,林天祖笑容驟斂,冰冷地回敬:“交人?我‘交你老母’!”
此言一出,烏鴉還來不及反應(yīng),一股凌厲的拳風(fēng)已然襲至。他只覺一陣劇痛直貫大腦,隨后眼前驟然漆黑,失去知覺。
“咚!”的一聲巨響,烏鴉重重摔在地上。
無論是洪興成員還是東星黨徒,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堂堂紅棍、東星在赤柱監(jiān)獄的核心人物,竟然被林天祖一拳擊倒,當(dāng)場昏迷?
眾所周知,烏鴉原本是黑拳場中的狠角色,憑借真實本領(lǐng)成為紅棍,地位不容小覷!
東星成員還未回過神,便聽林天祖平靜開口:“東星還有哪位想與我商談?”
東星數(shù)十人面面相覷,無人敢出聲。他們的首領(lǐng)烏鴉被一拳擊倒,場面震懾之下,誰還敢貿(mào)然站出來?
“嗶!嗶!嗶!”
突然響起的哨聲中,殺手雄率領(lǐng)一隊獄警趕到林天祖面前。
“0493,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殺手雄指著昏迷在地的烏鴉,目光凌厲地質(zhì)問。
“阿sir,我也不清楚狀況,他突然就倒下了,可能是天氣太熱中暑了?”林天祖聳聳肩,嘴角重新浮現(xiàn)出笑意。
“0493,你竟敢在阿sir面前撒謊?我分明看見是你把他打暈的!”殺手雄沒想到林天祖當(dāng)面抵賴,怒火中燒。
“阿sir,您可別錯怪好人,他明明是自己倒下的,大家可以為我作證。”林天祖看著殺手雄,一臉無辜地說。
“沒錯,阿sir,烏鴉這個廢物確實是自己暈過去的!”
“阿sir,怕是您眼花了吧?”
“嘖嘖嘖,阿sir,是不是昨晚玩得太累,精力不足???”
……
林天祖話音剛落,洪興眾人便七嘴八舌地附和起來。
“嗶!嗶!嗶!”
面對洪興眾人的“嘲諷”,殺手雄更加憤怒,猛吹哨子大吼:“都給老子閉嘴!”
隨后,他拉過一名東星成員,冷冷逼問:“說,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阿sir,我什么都沒瞧見?!?/p>
讓殺手雄始料未及的是,這名東星馬仔也在撒謊。
“廢物,你大佬被人打倒在地,你還說沒看見?”
殺手雄聽后暴跳如雷。
“阿sir,我真的沒看到任何事!”
東星馬仔大聲回應(yīng)。江湖有江湖的規(guī)則,即便東星與洪興世代為仇,他也絕不能公開指認(rèn)林天祖,否則違犯規(guī)矩的代價將遠(yuǎn)超洪興的報復(fù)。
“哼!”
殺手雄冷哼一聲,猛地一甩手將東星馬仔摔在地上。接著轉(zhuǎn)身面對林天祖,寒聲道:“0493,我記住了你?!?/p>
“多謝阿sir掛念?!?/p>
林天祖帶著笑意回應(yīng),完全沒把殺手雄的警告當(dāng)回事。
“呼——”
聽完林天祖的話,殺手雄眼神一凜,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
隨后,他指向倒在地上的烏鴉,喝道:“把這個廢物拖去醫(yī)務(wù)室?!?/p>
話音剛落,殺手雄便徑直離去。每停留一秒,他的怒意似乎都在翻涌。
“靠,太無聊了,這么快就完事了!”
“烏鴉真是無用之徒,真讓人失望!”
……
目睹林天祖輕易解決烏鴉后,圍觀的大屯、大傻和傻標(biāo)等人紛紛議論。
現(xiàn)場很快恢復(fù)平靜。
“正哥,果然如你所料,事情并未鬧大?!?/p>
盧家耀笑著對身旁的鐘天正說道。
鐘天正卻神情凝重,轉(zhuǎn)頭看向盧家耀:“阿耀,從今天起,赤柱監(jiān)獄又多了一個不能輕易招惹的人?!?/p>
盧家耀聽后輕輕點頭,似有所悟。
而此時,在場有一人比昏迷的烏鴉更為憤怒。
“泰哥,靚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一拳就解決了烏鴉,真是威風(fēng)!”
一名洪興小弟興奮地對紅棍炳泰說道。
“哼!”
炳泰聽了,臉色愈發(fā)陰沉,隨即轉(zhuǎn)身朝籃球架走去。
監(jiān)獄內(nèi)的某些地方是各大社團(tuán)頭目專屬的。例如籃球架旁和水房側(cè)墻,這些地方既能遮陽,又能倚靠休息,比起其他區(qū)域要舒適得多。
炳泰靠在籃球架上,滿心不悅。他本想看烏鴉教訓(xùn)林天祖,卻沒想到烏鴉如此不堪一擊。
“日,什么東星五虎,簡直丟人!”
炳泰忍不住咒罵。
“啪啪啪啪!!”
“泰哥英明!”
話音未落,一陣拍掌聲音響起。炳泰睜眼一看,林天祖正站在他面前,笑容滿面。
“靚祖,何事?”
炳泰冷聲問道。
隨著炳泰的話語,周圍的洪興小弟迅速圍攏過來。
“泰哥,三年前的事還記得吧?不過是讓你弟弟斷了一條腿而已。這樣吧,如果你覺得不痛快,現(xiàn)在就可以打斷我的腿,為令弟報仇?!?/p>
面對眾人包圍,林天祖依然笑得從容。
“哼!”
炳泰輕蔑一笑,將林天祖的話當(dāng)作耳邊風(fēng)。
他確實想報復(fù)林天祖,但絕不會在這種公開場合動手。
“泰哥,別以為我在開玩笑。為兄弟出頭,是我們洪興幫規(guī)中明文規(guī)定的事。如果你想替弟弟復(fù)仇,盡管動手,我絕無二話?!?/p>
林天祖徑直坐在炳泰旁邊,笑容滿面地開口?!办n祖,你到底想說什么?有事就直接講!”
一見林天祖靠近,炳泰瞬間站起,目光冰冷地回望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