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夏沉昭些猶豫地看著他,裴允言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她索性也不多想了,一擊手刀直劈他心口,裴允言的反應也很快,伸手格擋后便順勢向上,直接鎖喉——
夏沉昭一個靈活的閃身避了過去,裴允言卻緊追不舍。
這手上過招還不夠,夏沉昭又抬腳一踹,二人拳腳相向間還激起了“唰唰”風聲。
【咋回事,這倆人為啥突然打起來了】
【這就是打是親罵是愛嗎,別給炮灰男配打爽了】
【住手!快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了啦!沒看見邊上的大臣都在瑟瑟發(fā)抖嗎】
【話雖如此,他們卻還朝這里靠近,果然看熱鬧的迫切心情戰(zhàn)勝了恐懼啊】
別說身邊的大臣了,原本正要走出宮門的也不急著回家了,連忙走回來看熱鬧。
“哎呦,這夏將軍和裴指揮使不是故交嗎,怎么真的大打出手了?”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他倆現(xiàn)在可不對付,看來真是積怨甚深啊。”
一時之間倒真圍起不少看客,甚至還津津有味地點評起來:
“大人,您是武將,您來評評這夏將軍和裴指揮使,究竟是誰更勝一籌?。俊?/p>
“夏將軍出手干脆利落,一看就是練家子,不過這裴指揮使輕功好,身手敏捷,再加上擅使暗器,這一時半會,還真是不好說啊?!?/p>
正纏斗時,夏沉昭敏銳地抓到了他的破綻,抬手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裴允言一邊佯裝要抽出自己左手,右手卻直接抓住了她另一只手,帶著薄繭的手指順著掌心下滑,突然略略用力按在手腕突出位置的內(nèi)測,隨后食指和無名指也一道跟了上來捏住。
......這是在把脈?
夏沉昭微微蹙了蹙眉頭看他,卻見他朗聲道:“夏將軍,你若是這般揣測下官,下官實在是百口莫辯。”
她心里正泛著嘀咕,卻聽他近乎用氣聲又說了一句,“另一只手?!?/p>
夏沉昭又跟他過了兩招,再被抓住手時倒是也沒反抗了。
他把著脈,眉頭微微蹙起,夏沉昭終于忍不住問道:“你看出什么了?”
裴允言薄唇輕啟,十分篤定地說道:“你有病?!?/p>
“廢話。”夏沉昭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我舊傷復發(fā),去江南養(yǎng)病一年,這是滿朝文武都知道的事情?!?/p>
“寒毒?!迸嵩恃缘馈?/p>
雖然夏沉昭知道他母親是醫(yī)女,不過還是有些意外,“......你能診出這是寒毒?你能治?”
畢竟自從成親之后,她就患上了寒毒,每逢初一十五身子便會陣陣發(fā)愣、如墜冰窟,就算是屋里燒著炭盆、蓋著厚重的被褥或者捂湯婆子都無濟于事。
哪怕是這一年在江南養(yǎng)病,也只是稍稍緩解了一些痛楚。
裴允言抿了抿唇,“五成把握?!?/p>
夏沉昭想他行事一貫謹慎,說是五成,應該有七成,再加上她受著病痛折磨,哪怕有一成她也愿意嘗試。
“你說,這病該如何治?”她虛心請教。
“改日我自然會去找你?!迸嵩恃怨首餍?,“除了寒毒,我還有一事,只是事關(guān)重大,到時才說與你聽。”
“我看你是沒有把握吧。”夏沉昭冷笑一聲,撤了手就想走,可裴允言卻長臂一伸,又將她拉了回來,這個姿勢,乍一看,倒真像是被他從后攬在懷里。
夏沉昭毫不客氣地抬腳重重地踩了他一腳。
頭頂傳來一聲悶哼,可桎梏住她的力道卻絲毫不減,裴允言就硬生生地挨了這一腳。
“裴允言,你我在朝中本就是純臣,做戲豈非多此一舉?!?/p>
“下官這么做自然有下官的道理,下官既然愿出手相助,裴將軍這番多疑倒是有些傷了我的心?!彼蝗粣灺曅α藘陕暎揶淼?,“倒是不想沒了銀風槍,夏將軍倒是有些力不從心啊?!?/p>
雖然她根據(jù)彈幕知道裴允言大概是值得信任的,可心里還是有些別扭,她深吸一口氣,妥協(xié)道:“好吧,你要我怎么配合?”
“自做戲做全套,你再我罵兩句?!?/p>
【這年頭撿錢的沒有,撿罵的很多】
【我有理由懷疑男配這是想再抱一會】
“如你所愿?!毕某琳炎旖俏⑽⒐雌?,突然大聲喊道,“好啊,裴允言,你果然說出來了!我桀驁不馴?我看你真是神志不清、胡亂咬人!還好我不是錦衣衛(wèi),不然天天跟你共事,我天天看著你的臉都怕吃不下飯!”
胡亂地罵了一通之后,二人又裝模做樣地打了幾下。
眼見夏沉昭再度落了下風,幾個膽大的官員沖上來拉架。
“哎呦,再打下去要是驚動陛下了可怎么好?!?/p>
“是啊是啊,過幾招差不多得了。”
拉架時,有一個官員使勁地沖他眨眼,并且把被控制住的裴允言往她跟前送。
夏沉昭認得,這是禮部侍郎,他的兒子原先是個小官,可惜被裴允言參了一本被擼了官職,這拉偏架,是有點私人恩怨在里頭。
她自然是順水推舟,伸手輕佻地拍了拍裴允言的臉頰,惡狠狠道:“好,裴大人既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咱們就走著瞧吧?!?/p>
裴允言也冷笑一聲,不過夏沉昭收回手的時候,掌心卻有些發(fā)癢。
【男配怎么用臉頰蹭惡毒女配的手啊,又讓他爽到了】
【惡心死了一對狗男女】
【前面的不會說話可以不說的哈,將軍黨表示一本滿足】
夏沉昭出了宮門口,特意跟幾個官員大倒苦水,罵了裴允言一通,才慢慢悠悠地回將軍府。
相信她和裴允言不和的傳聞,不到半日便能傳遍文武百官的耳朵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