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聽見你的聲音》雨滴敲打著工作室的玻璃窗,
俞曉雯將最后一塊"寵物溝通師"的招牌擦亮,掛在了門邊。
招牌上的爪印圖案已經(jīng)有些褪色,就像她這個職業(yè)在大眾眼中的可信度一樣,
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模糊。"又一個雨天啊。"她輕聲自語,
地摩挲著脖子上掛著的犬牙吊墜——那是她十五歲時離世的第一個伙伴Max留給她的紀念。
正是Max的離世,讓她發(fā)現(xiàn)自己能與動物"對話"的特殊能力。工作室的門鈴突然響起,
打斷了她的思緒。門口站著一位穿著校服的女孩,約莫十六七歲,
濕漉漉的劉海貼在蒼白的額頭上,懷里緊緊抱著一只褪色的紅色狗繩。
"請問...這里真的能和死去的寵物說話嗎?"女孩的聲音輕得幾乎被雨聲淹沒。
俞曉雯微笑著點頭:"請進來吧,外面雨大。"女孩猶豫了一下,最終邁進了工作室。
室內(nèi)溫暖的空氣與薰衣草香氛讓她緊繃的肩膀稍稍放松。
俞曉雯注意到她紅腫的眼睛和指甲上斑駁的指甲油——那是被反復摳掉又涂上的痕跡。
"我叫俞曉雯,是這里的寵物溝通師。"她遞上一杯熱茶,"怎么稱呼你?""林小滿。
"女孩接過茶杯,卻沒有喝,"我同學說你是騙子...但我還是來了。
"俞曉雯并不意外這樣的開場白。五年來,她聽過太多質疑的聲音。"沒關系,
懷疑是很正常的。能告訴我你的寵物叫什么名字嗎?""豆豆...一只金毛,
上周...離開了。"林小滿的聲音突然哽咽,她猛地抬頭,"如果你真的能和她說話,
就告訴我...告訴我她最后在想什么!"俞曉雯看到女孩眼中的痛苦與期待交織在一起。
她從抽屜里取出一張表格:"在開始前,我需要了解一些基本情況。豆豆是什么時候出生的?
有什么特別的習慣嗎?"林小滿機械地回答著問題,
但當俞曉雯問到"豆豆最喜歡的地方"時,她的眼神突然鮮活起來。
"她最愛小區(qū)后面的小山坡,春天開滿蒲公英的時候,她會追著飄散的種子跑,
像個傻乎乎的小獅子..."林小滿突然停住,"這些網(wǎng)上都能查到,證明不了什么。
"俞曉雯并不辯解,只是輕聲問:"可以給我一件豆豆的物品嗎?最好是經(jīng)常使用的。
"林小滿遲疑地遞過那條紅色狗繩。俞曉雯雙手握住狗繩,閉上眼睛。
房間里安靜得只剩下雨聲和兩人的呼吸。突然,
俞曉雯的嘴角微微上揚:"豆豆說...你總把她的玩具藏在你床底下的藍色盒子里,
因為她小時候會半夜偷出來玩,吵醒全家人。
"林小滿的瞳孔驟然擴大——這個細節(jié)她從未告訴過任何人。"還有,"俞曉雯繼續(xù)說,
聲音溫柔,"她說你每次考試前都會對著她背課文,雖然她一個字也聽不懂,
但喜歡聽你的聲音。"一滴眼淚砸在林小滿的校服裙上。她顫抖著問:"她...她痛苦嗎?
那天...我上學去了,
媽媽說她走得很突然..."俞曉雯的表情變得柔和:"豆豆讓我告訴你,那天陽光很好,
她在你床上睡著了,夢見了小時候和你一起追蒲公英的場景。
她說謝謝你給她的一生帶來那么多快樂。"林小滿再也控制不住,淚水決堤而下。
她蜷縮在椅子上,像嬰兒一樣哭泣。俞曉雯靜靜地等她宣泄情緒,直到抽泣聲漸漸平息。
"為什么...為什么她不怪我?"林小滿抬起淚眼,"那天早上我急著考試,
連摸都沒摸她一下就走了..."俞曉雯輕輕握住女孩的手:"動物的愛很純粹,
豆豆只記得你給她的溫暖。她說最懷念你每天放學回家時喊的那聲'豆豆寶貝'。
"林小滿突然從包里掏出手機,劃開相冊:"你能...能告訴她這張照片的事嗎?
"照片上是十歲的小滿和幼犬豆豆在圣誕樹前的合影,豆豆頭上滑稽地戴著一頂迷你圣誕帽。
俞曉雯再次閉上眼睛,片刻后笑了起來:"豆豆說那帽子讓她耳朵癢,
但看到你笑得那么開心,她就忍著了。她還記得你偷偷喂她吃圣誕蛋糕,結果她拉肚子,
你被媽媽罵了一頓。""真的是她..."林小滿喃喃自語,手指輕撫屏幕,
"真的是我的豆豆。"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一縷陽光透過云層照進工作室。
俞曉雯注意到林小滿的表情已經(jīng)比來時柔和了許多。"豆豆還有話想告訴你,"俞曉雯說,
"她說你書包右側口袋里的數(shù)學試卷不用太擔心,錯題都是粗心,不是不會。
"林小滿驚訝地摸向書包口袋——那里確實有一張她今早偷偷藏起來的58分數(shù)學試卷。
"這...這不可能..."但她眼中的懷疑已經(jīng)被某種更明亮的情緒取代。
俞曉雯將狗繩還給林小滿:"寵物的靈魂會以不同的方式陪伴我們。
豆豆希望你記住的不是她離開的那天,而是你們共同擁有的所有美好時光。
"林小滿緊緊攥住狗繩,仿佛那是連接她與豆豆的最后紐帶。
她深吸一口氣:"俞姐姐...我能再來嗎?我還有很多話想告訴豆豆...""當然可以。
"俞曉雯微笑著遞給她一張名片,"隨時歡迎。"當林小滿離開工作室時,
她的步伐比來時輕快了許多。俞曉雯站在窗邊,看著女孩在陽光下舉起手機,
對著天空拍了一張照片——那里,有一朵形狀特別像小狗的云。
俞曉雯摸了摸脖子上的犬牙吊墜,輕聲說:"Max,我們又幫助了一個。"就在這時,
她的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上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信息:"俞老師,我是林小滿的媽媽。
小滿剛才打電話給我,哭得說不出話...但她說這是豆豆離開后第一次感到平靜。謝謝您。
另外,她說豆豆通過您提醒我們檢查家里的煤氣閥門...這周末您方便來我們家看看嗎?
"俞曉雯望著窗外漸晴的天空,回復道:"很高興能幫助小滿。周末見。"她不知道的是,
這次看似普通的家訪,將揭開一個遠比寵物溝通更驚人的秘密——豆豆的突然離世并非意外,
而那個隱患仍然潛伏在林小滿家中...2 《聽見你的聲音》(續(xù))周六早晨,
俞曉雯站在林小滿家所在的單元樓下,抬頭望著這棟略顯陳舊的多層住宅。
她脖子上掛著Max的犬牙吊墜,
手里提著裝有錄音筆和筆記本的工作包——這是她進行家訪時的標準裝備,
雖然大多數(shù)時候她并不需要這些工具。手機震動起來,是林小滿發(fā)來的消息:「俞姐姐,
我們住在502,電梯壞了,得走樓梯上來?!褂釙增﹦偺ど系谝患壟_階,
一陣異樣的感覺突然襲來。那不是視覺或聽覺上的感受,
而是一種特殊的、近乎直覺的預警——就像Max還活著時,
每次帶她避開危險前的那種感覺。她脖子上的犬牙吊墜似乎微微發(fā)燙。"豆豆?
"她輕聲呼喚,手指無意識地撫過樓梯扶手。一瞬間,
模糊的畫面閃入她的腦海:一只金毛犬焦急地在樓梯間上下奔跑,
嘴里叼著什么閃閃發(fā)亮的東西..."俞姐姐!"林小滿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打斷了這短暫的幻象。俞曉雯抬頭,看見女孩正從五樓的欄桿處探出身子向她揮手。
陽光透過樓梯間的窗戶,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爬上五樓時,俞曉雯已經(jīng)微微氣喘。
林小滿今天穿著淺藍色的家居服,頭發(fā)隨意地扎成馬尾,眼睛下方還有淡淡的黑眼圈,
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明顯比初次見面時好了許多。"我媽在準備午飯,
"林小滿引著俞曉雯進門,"她說一定要留您吃飯表示感謝。"俞曉雯剛踏進門檻,
一陣刺骨的寒意突然從脊背竄上來。那不是溫度的變化,
而是一種靈魂層面的感知——豆豆的靈魂就在這里,而且非常不安。
"這是豆豆的..."林小滿從鞋柜上拿起一個陶瓷小碗,聲音突然哽咽,"她的水碗,
我一直沒舍得收起來。"俞曉雯接過碗,指尖觸碰到碗沿的瞬間,
一連串畫面如潮水般涌入她的意識:——豆豆在深夜豎起耳朵,
警惕地望向門口;——黑暗中,
一個模糊的人影蹲在廚房角落;——煤氣的嘶嘶聲;——劇烈的頭痛,
呼吸困難..."俞老師?您沒事吧?"一個溫和的女聲將俞曉雯拉回現(xiàn)實。
面前站著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女性,眉眼間與林小滿十分相似,但憔悴得多。她系著圍裙,
手上還沾著面粉,應該是林小滿的母親。"媽,這就是我跟您說的俞姐姐。"林小滿介紹道。
"您好,我是趙雯。"女人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小滿這幾天終于能睡個安穩(wěn)覺了,
真的太感謝您。"俞曉雯勉強笑了笑:"不客氣,能幫助到小滿和豆豆是我的榮幸。
"她悄悄深呼吸,平復剛才那些畫面帶來的沖擊,"您說豆豆提醒檢查煤氣閥門?""對,
特別奇怪。"趙雯領著俞曉雯向廚房走去,"豆豆走后第三天,物業(yè)就來檢修過,
說閥門老化了,幫我們換了新的。但小滿說您轉達豆豆的話,
讓我們再檢查一下..."廚房很小但很整潔。
俞曉雯的目光立刻鎖定在煤氣管道處的閥門上。表面看起來一切正常,但當她靠近時,
那種不安感更強烈了。"我能碰一下嗎?"她問道。得到許可后,
俞曉雯將手輕輕放在閥門上。一瞬間,她的指尖傳來刺痛感——不是物理上的疼痛,
而是能力帶給她的預警。她閉上眼睛,讓意識順著這感覺深入。
模糊的畫面逐漸清晰:一只戴著橡膠手套的手正在擰動閥門,
動作熟練而刻意..."這個閥門確實有問題。"俞曉雯睜開眼,聲音盡量保持平靜,
"不是自然老化,有人為破壞的痕跡。"趙雯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什么?
誰會...""媽!"林小滿突然從客廳跑來,"我剛才在整理豆豆的東西,找到了這個!
"她手里拿著一個銀色的小物件。俞曉雯接過來一看,是一枚袖扣,
上面刻著精致的字母"L"。"這是在哪里找到的?"俞曉雯問,心跳突然加速。
"豆豆的玩具箱最底下,"林小滿皺眉,"奇怪,我們家沒人用袖扣啊。
"趙雯的表情變得異常復雜,她伸手想拿過袖扣,
卻在半空中停住了:"這...這可能是..."就在這時,
俞曉雯脖子上的犬牙吊墜突然劇烈發(fā)燙。她猛地轉向門口,
一種被野獸盯上的危機感油然而生。"豆豆在警告我們,"她壓低聲音,
"那個...戴手套的人,可能要來了。"林小滿困惑地眨眼:"什么戴手套的人?
"但趙雯的反應截然不同——她的臉瞬間失去血色,
雙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他...他不可能知道我們住這里...""媽?你在說什么?
"林小滿拉住母親的手臂,"誰?。?趙雯似乎突然意識到失言,
強作鎮(zhèn)定地拍拍女兒的手:"沒什么,媽媽只是...有點被嚇到了。"她轉向俞曉雯,
"俞老師,您確定閥門是被人為破壞的?"俞曉雯點頭,同時注意到趙雯眼神閃爍,
顯然隱瞞著什么。她決定試探一下:"豆豆最后的記憶里,
看到一個戴手套的人在廚房動過煤氣。她試圖警告你們,但...""但什么?
"林小滿急切地問。俞曉雯猶豫了一下:"但她被阻止了。
某種藥物...豆豆的離世可能不是意外。"這句話像炸彈一樣在狹小的廚房里爆開。
林小滿倒吸一口冷氣,而趙雯踉蹌后退,扶住冰箱才沒有跌倒。
"不可能..."趙雯喃喃自語,"他說過只要我...就不會傷害...""媽!
你到底在說什么?"林小滿的聲音帶著哭腔,"豆豆是被人害死的?為什么?誰干的?
我的錯...我不該讓他找到我們..."俞曉雯敏銳地注意到客廳墻上有一排明顯的空白,
像是曾經(jīng)掛過相框又被取下的痕跡。她輕聲問:"小滿,你父親呢?""我爸在國外工作,
很久沒..."林小滿突然停住,疑惑地看向母親,"等等,媽,
你上次跟爸爸視頻是什么時候?為什么他從來不接我電話?"趙雯的沉默震耳欲聾。
犬牙吊墜再次發(fā)燙,這次幾乎灼傷了俞曉雯的皮膚。她猛地看向門口:"有人在上樓!
豆豆非??謶?..是同一個能量..."趙雯的表情瞬間變得決絕:"小滿,
帶俞老師去你房間,鎖好門別出聲!快!""媽!到底怎么回事!"林小滿不肯移動。
沉重的腳步聲已經(jīng)在四樓響起,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俞曉雯緊繃的神經(jīng)上。
趙雯突然從抽屜里取出一把鑰匙塞給女兒:"衣柜最下層有個保險箱,密碼是你生日。
里面有你需要知道的一切?,F(xiàn)在快去!"俞曉雯拉住林小滿的手:"我們得聽你媽媽的。
"她們剛躲進林小滿的臥室并鎖上門,外面的門鈴就響了。透過門縫,
她們聽到趙雯深吸一口氣,然后走向門口的腳步聲。"好久不見,林太太。
"一個低沉的男聲傳來,"或者說,我該叫你趙女士?"林小滿渾身一震,
無聲地用口型對俞曉雯說:"是爸爸的聲音..."但門外的對話很快打破了這一猜測。
"你怎么找到我們的?"趙雯的聲音在發(fā)抖。"你低估了我對你的...執(zhí)著。"男人輕笑,
"那只狗本來不用死的,如果你按時打錢的話。"俞曉雯感到林小滿的手瞬間變得冰涼。
她輕輕摟住女孩顫抖的肩膀,同時集中精神嘗試與豆豆的靈魂建立更深的聯(lián)系。一瞬間,
她的意識被拉入一個記憶片段:——深夜,
鑰匙轉動的聲音;——一個高大的男人推門而入;——趙雯驚恐的尖叫:"你怎么會有鑰匙!
"——男人冷笑著舉起注射器:"乖狗,別叫..."——劇烈的疼痛,
視線模糊..."豆豆認出他了,"俞曉雯在林小滿耳邊極輕地說,"是你媽媽認識的人,
他有你們家的鑰匙。"林小滿的眼淚無聲滑落:"是周叔叔...媽媽以前的同事,
他...他曾經(jīng)..."外面的對話聲突然提高。"錢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趙雯說,
"但你必須保證永遠不再騷擾我們母女!""當然,只要數(shù)目讓我滿意。
"男人的聲音帶著虛偽的溫和,"對了,我丟了一枚袖扣,
上次來的時候..."林小滿倒吸一口氣,看向手中的袖扣。俞曉雯立刻捂住她的嘴,
示意她保持安靜。"我不知道什么袖扣,"趙雯的聲音變得強硬,"拿了錢就滾!
""這么著急趕我走?"男人的語調(diào)突然危險起來,"不請我見見我們可愛的女兒嗎?
""她不是你女兒!"趙雯幾乎尖叫起來,"你答應過永遠不會接近她!
"俞曉雯感到情況正在失控。她迅速掏出手機,按下錄音鍵,
然后塞到林小滿手中:"繼續(xù)錄,別出聲。"然后她閉上眼睛,全力呼喚豆豆的靈魂。
"我需要你的幫助,"她在心中對豆豆說,"像保護小滿那樣,再保護她一次。
"一股溫暖的能量突然包圍了她。俞曉雯睜開眼睛,
的視野變得不同了——她能透過門板"看"到外面的情形: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逼近趙雯,
而趙雯背后藏著什么閃閃發(fā)亮的東西...是刀。
俞曉雯瞬間明白了趙雯的打算——她準備與這個男人同歸于盡。"不!"她在心中吶喊,
"豆豆,我們必須阻止她!"就在這時,林小滿突然掙脫她的手,沖向房門:"媽!不要!
""小滿!"俞曉雯想拉住她,但為時已晚。門被猛地推開,時間仿佛凝固了。
俞曉雯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轉身露出驚訝的表情,趙雯手中的水果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而林小滿站在兩人之間,淚流滿面。"周叔叔,"林小滿的聲音出奇地平靜,
"你殺死了豆豆,現(xiàn)在還想殺我媽媽嗎?
"男人——周叔叔——的表情從驚訝變?yōu)楠b獰:"聰明的女孩,和你媽媽一樣聰明。
可惜太聰明的人往往..."他伸手向西裝內(nèi)袋掏去,但趙雯比他更快。
她一把拉過林小滿護在身后,刀尖直指男人:"你敢碰我女兒一下,我就殺了你!
"俞曉雯注意到男人的手停在了西裝內(nèi)側——那里很可能藏著武器。她必須做些什么。
"警察已經(jīng)在路上了,"她突然大聲說,舉起手機,"包括你剛才的威脅,全都錄下來了。
"男人瞇起眼睛打量她:"你是誰?""見證人。"俞曉雯直視他的眼睛,
"也是豆豆的代言人。她知道你那天晚上做了什么。
"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閃過男人的眼睛:"胡說八道!""是嗎?"俞曉雯向前一步,
"那你為什么在手套上沾了豆豆的血?為什么把注射器丟在了樓梯間的垃圾桶里?
"這些細節(jié)是她從豆豆的記憶碎片中拼湊出來的,但效果立竿見影——男人的臉色變了。
"瘋子!全是瘋子!"他后退一步,突然轉身沖向門口。趙雯想追上去,
但俞曉雯攔住她:"別!他有武器!"果然,男人在門口回頭,
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把漆黑的手槍:"聰明的選擇。但游戲還沒結束,趙雯。你知道我要什么。
"說完,他消失在門外。趙雯立刻鎖上門,然后癱坐在地上,將林小滿緊緊抱在懷里,
無聲地哭泣。俞曉雯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錄音仍在繼續(xù)。她保存文件,
然后輕聲說:"我們需要報警。這次,不要隱瞞任何事。"趙雯抬起頭,
眼中滿是絕望:"沒用的...他有關系...而且...""而且什么?"林小滿追問。
的證據(jù)...三年前公司那筆失蹤的資金...其實是他栽贓給我的..."俞曉雯蹲下身,
握住趙雯顫抖的手:"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有謀殺未遂和敲詐的證據(jù)在我們手上。
還有..."她看向林小滿,"那個保險箱里有什么?
"趙雯的眼神變得堅定:"足以證明他貪污和嫁禍于我的證據(jù)。我一直...留著以防萬一。
"林小滿突然站起身,從書桌抽屜里拿出一個相框——那是被藏起來的全家福:"媽,
爸爸到底在哪里?為什么周叔叔說我是他女兒?
爸...五年前就...那場車禍不是意外..."俞曉雯脖子上的犬牙吊墜突然變得溫暖。
她轉頭看向房間角落——那里,一個模糊的金毛犬形象正用充滿愛意的眼神注視著林小滿。
"豆豆想告訴你,"俞曉雯輕聲說,"無論真相多么痛苦,直面它都比活在謊言中要好。
她和...Max都會守護你們。"窗外,警笛聲由遠及近。林小滿擦干眼淚,
握緊母親和俞曉雯的手:"我們一起面對。為了爸爸,為了豆豆,也為了我們自己。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三只交握的手上,也照在那個被重新擺出來的相框上——照片里,
年幼的林小滿抱著幼犬豆豆,笑容燦爛如初升的太陽。
3 《聽見你的聲音》(第三部分)警局的日光燈在深夜顯得格外刺眼。
俞曉雯揉了揉太陽穴,脖子上的犬牙吊墜隱隱發(fā)燙。做筆錄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三個小時,
而坐在對面的趙雯臉色越來越蒼白。"趙女士,
您確定周銘就是五年前林氏集團失蹤資金案的真正責任人?"年輕的警官推了推眼鏡,
目光在趙雯和筆記本電腦之間來回移動。趙雯的手指緊緊絞在一起:"我確定。
我丈夫...林海生前發(fā)現(xiàn)了證據(jù),
但還沒來得及舉報就..."林小滿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打翻了紙杯里的水。"媽!
你是說爸爸是被...害死的?"她的聲音在空曠的詢問室里回蕩。
俞曉雯輕輕按住林小滿顫抖的肩膀。她能感覺到豆豆的靈魂正在女孩身邊焦急地轉圈,
卻無法像往常那樣直接與之溝通——警局這種充滿負面情緒的地方總是干擾她的能力。
"小滿,"趙雯的眼淚無聲滑落,"爸爸那天本來要去檢察院,
他的車在高速上...""剎車失靈。"林小滿機械地接話,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就像豆豆聞到煤氣會叫,
但那天她特別安靜...因為被下了藥..."做筆錄的警官交換了一個眼神。
年長的那位清了清嗓子:"關于寵物中毒這部分,我們需要法醫(yī)證據(jù)...""證據(jù)在這里。
"趙雯從隨身的包里取出一個小型保險箱,輸入密碼后取出一疊文件和一個老式懷表。
俞曉雯的目光立刻被懷表吸引——表蓋上刻著與那枚袖扣相同的字母"L"。
"這是林海留下的。"趙雯撫摸著懷表,"里面不僅有周銘貪污的證據(jù),
還有..."她深吸一口氣,"他謀殺我丈夫的計劃。"林小滿伸手去拿懷表,
就在她的指尖觸碰到金屬表面的一瞬間,俞曉雯脖子上的犬牙吊墜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在房間里擴散,俞曉雯的視野瞬間被一片白光淹沒。
——金毛犬Max臨終時的記憶突然閃回:十五歲的俞曉雯放學路上,
刺耳的剎車聲;溫熱的血液浸透她的校服;垂死的Max舔去她臉上的淚水..."俞姐姐!
"林小滿的呼喚將她拉回現(xiàn)實。俞曉雯發(fā)現(xiàn)自己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攥著犬牙吊墜,
冷汗浸透了后背。"你沒事吧?"林小滿擔憂地蹲在她身邊,
"你剛才突然臉色好白..."警官們也被這突發(fā)狀況嚇了一跳,暫時中斷了詢問。
俞曉雯借著這個機會,低聲問趙雯:"那個懷表...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趙雯猶豫了一下:"林海說這是祖?zhèn)鞯?,?.."她壓低聲音,
"有時候我覺得它能預知危險。車禍那天早晨,表停了。"俞曉雯的吊墜再次微微發(fā)熱。
她突然明白了什么:"能讓我看看嗎?"當懷表傳遞到她手中時,
一種奇異的共鳴在吊墜和懷表之間產(chǎn)生。表蓋自動彈開,
露出里面不再走動的指針——停在8:15分。"這是..."俞曉雯的呼吸急促起來。
"事故發(fā)生的時間。"趙雯的聲音輕如耳語。林小滿盯著懷表,
突然說:"豆豆...豆豆是不是也能預知危險?她總是比我先知道媽媽什么時候回家,
還有..."她的眼睛睜大了,"地震!去年那次小地震,她提前十分鐘就開始拽我的褲腿!
"俞曉雯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震撼。她一直以為自己的能力獨一無二,但現(xiàn)在看來,
林家的秘密可能與她的能力有著某種聯(lián)系。警官敲了敲門:"趙女士,檢察官想和您談談。
單獨。"趙雯緊張地看了女兒一眼,俞曉雯點點頭:"我會陪著小滿。
"等詢問室里只剩下她們兩人,林小滿突然抓住俞曉雯的手:"俞姐姐,
剛才碰到懷表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了豆豆的叫聲。
"俞曉雯的脈搏加速了:"你聽到了什么?""很模糊...像是在警告什么。
"林小滿皺著眉頭努力回憶,"還有一個詞...地下室?"犬牙吊墜突然變得滾燙。
俞曉雯猛地站起來:"你家有地下室嗎?""有,但那是整棟樓共用的,
每家只有一個小儲物間..."林小滿的話戛然而止,臉色刷地變白,
"周叔叔...他以前是爸爸的合伙人,他知道我們家儲物間的位置!
"俞曉雯立刻掏出手機打給趙雯,卻無人接聽。她迅速編輯了一條短信:"小心,
周可能去地下室找東西。"就在這時,詢問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剛才那位年長警官臉色凝重地走進來:"俞小姐,請你跟我來一下。""怎么了?
"俞曉雯警覺地問。警官壓低聲音:"周銘的弟弟是市局的副局長。剛剛接到命令,
案件要移交處理。"他的眼神閃爍,"趙女士已經(jīng)被帶去另一個分局了。
"林小滿跳起來:"什么?那我媽媽...""別擔心,"警官遞給她一張紙條,
"這是你媽媽讓我轉交的。"紙條上只有潦草的幾個字:"懷表給曉雯,小滿去外婆家,快!
"俞曉雯立刻明白了趙雯的用意——她是在保護女兒和自己。
警官看了看表:"我的同事會送林小姐去她外婆家。俞小姐,你最好也盡快離開。
"林小滿緊緊抱住懷表:"不!我要和媽媽在一起!""小滿,"俞曉雯握住她的肩膀,
"聽媽媽的話。把懷表給我,我會想辦法幫你媽媽。"林小滿的眼淚奪眶而出,
但她最終點了點頭,將懷表交給俞曉雯:"保護好它...我感覺它很重要。
"當林小滿被警官帶走后,俞曉雯獨自站在警局門口,懷表和犬牙吊墜同時在發(fā)燙。
她閉上眼睛,嘗試與豆豆的靈魂建立聯(lián)系。"豆豆,幫幫我..."她在心中呼喚。
在標有"502"的儲物間前;——他手中的鑰匙在微光中閃爍...俞曉雯猛地睜開眼睛,
攔下一輛出租車:"錦華小區(qū),快!"車行駛在夜色中,俞曉雯仔細檢查懷表。在表蓋內(nèi)側,
她發(fā)現(xiàn)了一行幾乎被磨滅的小字:"當守護者覺醒,真相將顯現(xiàn)。
""守護者..."她喃喃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犬牙吊墜。
Max臨終時的畫面再次浮現(xiàn)——那不是普通的犬牙,而是沾了Max鮮血的牙齒,
被搶救她的神秘老人做成吊墜,說是"媒介"。出租車在小區(qū)門口停下。俞曉雯付完車費,
警覺地環(huán)顧四周。深夜的小區(qū)安靜得可怕,只有幾盞路燈投下昏黃的光圈。
她輕手輕腳地向地下室入口移動。就在此時,懷表突然在她掌心震動起來,
表蓋自動彈開——指針竟然開始逆時針旋轉!"這是什么意思..."俞曉雯困惑地皺眉。
突然,一聲微弱的犬吠在她腦海中響起。那不是豆豆的聲音,而是...Max!
—他手中拿著一個文件袋;——腰間有什么金屬物品在反光...俞曉雯立刻躲到一棵樹后。
幾秒鐘后,地下室的門果然被推開,周銘走了出來。月光下,他的表情陰沉得可怕,
右手拿著一個牛皮紙袋,左手正將一把手槍塞回腰間。懷表的指針突然停住,
指向了一個方向——小區(qū)后門。俞曉雯立刻明白這是指引她安全的路線。她屏住呼吸,
等周銘走遠后,迅速按照懷表指示的方向移動。就在她即將到達后門時,
一聲尖銳的犬吠在耳邊炸響!俞曉雯本能地撲向一旁,幾乎同時,
一顆子彈擦著她的發(fā)梢射入身后的樹干。"聰明的女孩。"周銘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
"把懷表交出來,我可以當沒見過你。"俞曉雯背靠圍墻,心臟狂跳。懷表在她手中發(fā)燙,
犬牙吊墜更是灼熱得幾乎要燒穿皮膚。她閉上眼睛,全力呼喚所有能聯(lián)系到的動物靈魂。
"你以為靠那些畜生就能對抗我?"周銘冷笑著逼近,"那只多管閑事的狗是怎么死的,
還記得嗎?"憤怒如潮水般涌來。俞曉雯猛地睜開眼睛,
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野變得異常清晰——她能透過黑暗看到周銘腰間的槍,
看到他西裝口袋里露出的注射器一角,甚至能"聽"到不遠處幾只流浪狗被驚醒的動靜。
"Max..."她在心中呼喚,"幫幫我..."一股溫暖的力量突然充滿全身。
俞曉雯站直身體,直視周銘的眼睛:"你殺不了我。就像你殺不了林海的真相。
"周銘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什么?""懷表里的證據(jù)已經(jīng)不在原處了。"俞曉雯慢慢后退,
"趙雯把它交給了值得信任的人。而你..."她突然提高聲音,"你腰間的槍是警用配槍,
編號還能看清楚!"這個謊言產(chǎn)生了效果——周銘下意識低頭去看槍。就在這一瞬間,
一陣狂吠從四面八方響起!五六只流浪狗不知從哪里沖出來,直撲周銘!"該死!
"周銘慌亂中開了一槍,但狗群已經(jīng)將他團團圍住。俞曉雯抓住機會翻過后門的矮墻,